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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你是同性恋,我不恐同,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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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扯进车里,喻寻见周遭环境安全了,才不解道:“怎么了,咱们跑什么啊?”
江州启动车子,冷声道:“没必要跟这种人打交道。”
喻寻觑着江州谈起余启仰时微妙的神色,联想起刚才自己的猜想,难道......
难道自己之前对江州恐同的猜测一直是错的??
犹豫了好一阵,喻寻纠结无比,反反复复朝驾驶位那头看,又反反复复把脑袋收回来。
当喻寻再一次怀着万分踟蹰把眼神投向江州时——
江州:“......想说什么就说。”
“咳,”喻寻尴尬地咳了一声,“那我就问了啊。”
“那个,”喻寻努力拼凑措辞,“咱俩虽然是同性婚姻的合约吧,但是据我所知你们这还是有不少人内心挺不能接受同性恋的,其实我原来的星球也有挺多人是这样的,这个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啊,反正互不干涉相互尊重嘛......”
听了好一阵没听出来重点的江州:“......你到底想说什么?”
喻寻深吸一口气:“其实、那个、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个人排不排斥同性恋!”
喻寻终于勇敢地问了出来。
车子忽然猛地一抖,把喻寻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了?”
江州沉默片刻:“路况不好。”
喻寻看了看平阔的公路,奇怪道:“有吗?”
“有,碎石很多。”江州顿了顿,又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喻寻总不好说我发现原来我可能之前一直错怪你是恐同人士了,而且还疑似发现了你缠绵悱恻的旧时一段情。
可喻寻又一向不太擅长撒谎,想了好一阵,也编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只好嗫嚅着,“嗯......也不做什么,就是问问啊......”
江州眼睛直视前方路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喻寻,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对喻寻的话有什么回应。
空气中陷入一股沉默的焦灼。
不知是不是错觉,喻寻甚至感觉到连身下车子的行驶速度都好像慢了很多。
喻寻心道坏了,他在旁边时不时地瞄江州两眼,见江州面无表情,对自己不理不睬,莫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过界了而不爽了?
好像连耳廓都有点气红了......
喻寻心里咯噔一声。
正当喻寻想说点什么绕过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那边传来江州忍无可忍的声音:“你非要现在偷看我?”
喻寻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这人......脑袋上长了眼睛吗,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偷看的??
喻寻连忙乖乖收回眼神正襟危坐,从善如流道:“好的好的你别生气,我不偷看你就是了。”
又沉默了一阵。
喻寻感觉车还是开得很慢。
江州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你问我对同性恋的看法如何,想知道我的态度,那你自己先说清楚。”
喻寻有点懵:“啊?”
他下意识地把脑袋又扭过去看江州:“什么我说清楚?”
意料之外地,他看到江州的神色好像有点紧绷。
不过喻寻没能太注意这个,因为江州的下一句让他彻底懵了——
江州声音平平地问:“喻寻,所以你是同性恋吗。”
空气中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虽然之前喻寻跟江州插科打诨时说过一些关于性向似是而非的话,但明显彼时谁都没有当真,这还是第一次江州正经地问起喻寻关于他性取向的事情。
喻寻在车上短短的时间。
一开始想了很多。
有想到活了二十多年,仍然忘不了的第一次出柜时的忐忑与不安;有想到大概率江州并不恐同毕竟还有“老同学”呢,那么同样大概率自己在他面前出个柜应该也没什么;还有想到万一江州确实还是个恐同人士后,两人的合约还能否愉快的问题。
最后他决定什么都不想。
他咬了咬牙,向自己来到这颗星球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出了柜:“嗯,我是。”
喻寻抿了抿唇,“所以你呢,你排斥同性恋吗?”
江州给出自己的答案时语气有些骄矜,但不算犹豫,“不排斥。”
喻寻暗自沉默了一小会儿,心道:“果然......”
得到江州确定的答复,见自己之前确实是误会江州了,看来江州不但不恐同,估计还是个同性“友好”群体,喻寻心大,挺快就没了出柜时不自在的情绪,迅速调整心态进入八卦环节。
他星星眼地盯着江州:“嘿嘿,那个,江州,方不方便我冒昧地问一下......”
江州:“眼睛。”
“哦哦。”喻寻赶紧把眼睛收回来,余光好像瞥到江州耳廓颜色更深了点。
他学着江州的样子直视前方,“方不方便我冒昧地问一下......”
江州突然清了清嗓子。
“你问。”江州矜持道。
“那个余启仰啊,刚才看你们挺不愉快的,你们......”喻寻深吸一口气,八卦之魂战胜了一切,“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
江州:“......”
他理解不了喻寻为自己努力到一半却半途而废的脑回路,默了默,语气不太好,“你问这个做什么?”
喻寻自然也感受到了江州一下子沉下来的声音,深感不妙的同时也深感这次是真挖到大瓜了,感觉再问下去恐怕不好,连忙假惺惺踩住刹车保存瓜农小江的实力:“没事没事,你现在不想说那今天就不说了。”
“仇人的关系,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仇人”两个字,喻寻心里打上重重的一记感叹号,眼睛瞪大,脑袋里暗自疯狂叫嚣:我懂我懂!因爱生恨,挚爱变怨侣!
还没等喻寻脑补完一出竹马竹马两小无猜,后因世事无常由一连串小误会生了嫌隙,终于说出的口无遮拦的话成为掷向对方心间的一把刀,少年终究是分道扬镳,但心中仍残存情意,再见面时虽有千般万般话语想要倾诉但早已物是人非的drama大戏——
却听到江州又开了口,语气有点臭:“我不恐同,所以呢?”
喻寻觉得今天江州总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他疑惑道:“什么所以?”
“......”看江州的模样似乎有些无语,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纾尊降贵又开口了,语气还是臭,但十分微妙地带了些鼓励的感觉,“你是同性恋,我不恐同,所以呢,你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