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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雪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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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宁不知道景恒怎么突然脸色难看，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血珠滴在桌上，景恒都没有发现。冬灵和衡缙看着对方，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不敢开口问景恒。
邹宁拿出本来准备给衡缙擦嘴的手帕，抓过景恒的手取出杯子碎片，用水冲干净，确定没有残留的细小碎片之后再仔细擦干。
帕子不够长，没办法将手包起来，好在伤口也不严重，只要清洗擦净就好。
邹宁抓住景恒的那一刻，景恒才注意到自己一时没控制住捏碎了杯子。因为常年劳作，邹宁的手并不柔软，反而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温热从手中流过，景恒一动不动地盯着邹宁在他掌中仔细擦洗，绯红慢慢爬上耳尖。
衡缙看了看邹宁和景恒，盯着景恒红透的耳朵看，注意到衡缙的视线，景恒一把将手抽回：“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邹宁没有在意，反而好奇起景恒反常的原因。
“你也活了一千多岁了，看到什么能让你这么激动。”
“没……没什么……看到讨厌的人罢了。”
景恒心里乱，起身就要离开，因为用力过猛，桌上的茶杯在晃动之下倾倒，茶水铺满桌面，邹宁身上也洒了不少。
“又怎么了这是，毛手毛脚的。”
景恒从茶楼出来就直接往家走，脚步急匆匆，邹宁根本跟不上，让景恒慢些也没用，最后只好放弃。反正是回家的方向，人丢不了。
景恒一回家就往床上躺，看着受伤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邹宁握着时温暖的触感。
想到这，景恒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见色起意。再说了，邹宁可不长画里那样。”
云瑛没想到自己和裴修远会被景恒看到，也没预料到景恒会上门找自己。
因为天气不错，裴修远打算把书都拿出来晒晒，云瑛将书本打开一本本摆好，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裴修远，转身就看到景恒站在院子里。
笑容凝固在云瑛脸上，她看向书房，确认裴修远没有注意到外面，放下书拉着景恒就要往外走。
景恒却不让云瑛如意，他抽出手臂直直看着云瑛：“我给你了几个月的时间，别说你还没准备好。”
“我……”
“云瑛，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值得吗？”
云瑛没有回答，只说：“你不懂！”
“我懂不懂不重要，他知道你的身份？你要为了一个他连性命都不要了！”
“你小点声！”云瑛怕裴修远发现，赶紧上前捂住景恒，“修远知道我的身份，我告诉他了，他说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男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和你没关系！”云瑛背过身不去看景恒，“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你愿意告诉族老就告诉他们好了，我自己承担后果。”
景恒没想到云瑛能说出这种话，脸上都是不可置信：“你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我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你该离开了。”
云瑛下了逐客令，景恒不想和她发生正面冲突，只好先离开。
虽然景恒说了会把云瑛的事告诉族老，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哪里真的忍心这么做。
从云瑛那离开，景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没出门，反正饿不死，邹宁也懒得管他。
这几天景恒一直在想要怎么分开云瑛和裴修远，云瑛这边是不可能了，景恒只能从裴修远那边下手。
一想好，景恒就飞身去了相邻的平东县。千红阁的魏妈妈一看到景恒的穿着，就赶紧上前问：“哟，这位郎君是第一次来？从前没有见过。郎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什么样的姑娘？”
景恒摸着下巴想了想，可他哪知道裴修远喜欢什么样的。最后，景恒给了魏妈妈一张银票，让他把剩下的姑娘都叫出来，魏妈妈收到银票，立刻领着景恒上二楼。
没一会儿，魏妈妈带着好些姑娘让景恒挑选。
魏妈妈让姑娘们一排排站好，有对着景恒说：“郎君想要什么样的姑娘，看看可有中意的。不是我自夸，出了千红阁您可找不到比我们这更好的姑娘了。”
“有没有识字的？”
姑娘们互相看看，她们大多是贫苦人家出生，哪里会识字。
单这一个条件，就淘汰了大半的人，景恒看着剩下的姑娘又问：“可有擅长乐器的？”
会乐器这个要求对于千红阁的姑娘来说并不算高，到了楼里谁不得学上一两样，不过也有些姑娘是擅舞的。
这一轮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五位姑娘，景恒看着姑娘们脸上的脂粉，招手让魏妈妈上前。
“这位妈妈，可否让姑娘们把脸上的脂粉洗净？”
“这……姑娘们好不容易梳妆好的，就算您没看上，还有其他客人，重新梳妆又要花不少……”
景恒没等魏妈妈把话说完，又塞了锭银子给她，魏妈妈立刻喜笑颜开，招呼着姑娘们去梳洗。
等到姑娘们重新出现在景恒眼前，已经是不施粉黛的模样。
景恒仔细挑选，最后挑中了一位名叫雪卉的姑娘。
雪卉的容貌在其中并不算是出众的，但胜在清纯。看着雪卉，景恒脑子里已经想着该怎么打扮她才能让裴修远看上。
魏妈妈看到景恒选中雪卉，不知为何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对景恒说：“郎君，这姑娘是前不久才进来的，还没有好好调教过，我怕她伺候不好您，要不您再挑挑。”
魏妈妈看到景恒的大手笔就知道他不缺钱，所以连还没调教好的姑娘都叫上来充人数，没想到还真让景恒挑上了个未出阁的。
景恒一听魏妈妈的话，心中大喜，才进来的好啊，那不就没有其他人认识，这样身份也好编一些。
“不用了，我就要她。对了魏妈妈，如果我要给这位姑娘赎身得多少钱？”
“赎身？”魏妈妈看看景恒又看看雪卉，雪卉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也不像是认识的，怎么一来就要赎身？
魏妈妈赔着笑将景恒带到一边：“郎君之前认识雪卉？”
“雪卉？你说我刚刚选中的那位姑娘？未曾见过。”
魏妈妈不信：“真的？”
景恒有些不耐烦了：“妈妈有话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你一来就说要为雪卉赎身，我还以为你们是旧识。”
“是不是旧识也不耽误赎身，魏妈妈你说价格就是。”
魏妈妈的眼珠左右转动，想着怎么才能将雪卉换个好价钱。
“郎君，雪卉虽然容貌不出众，但胜在性子好，阁里教的东西学得也快，我可就指着她给我赚钱。您这就要为她赎身，我得少赚多少钱！”
魏妈妈的话景恒是一句都不信，但他懒得为了钱和魏妈妈浪费口舌，直接伸出手：“三百两，够不够。”
魏妈妈听到景恒说的数，恨不得立刻答应，但还是压制住激动的心：“三百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雪卉进来这些日子，吃穿用度的花销也是一笔支出，还有请教习师傅教她礼仪之类的，她还没给我赚回来呢！”
“再加五十两，一共三百五十两，再多可就没有了。她一个弱女子，你也说了进来没多久，能花多少？”
“够了够了！我这就找人写契约书。”
魏妈妈得到满意的价格，立刻找人写好契书让景恒签约，就怕他突然反悔。
景恒领着雪卉离开千红阁就去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景恒早就带着雪卉飞回安阳县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为了快些回安阳，景恒又给车夫加钱，天黑了也不停，只在后半夜才休息。就这样，也花了五天才回到安阳。
景恒将雪卉安排在客栈，趁着邹宁没注意，将冬灵带到了客栈。
“你干什么，慢点慢点！”
冬灵将手臂从景恒手中抽出，仔细整理好衣裳：“你带我来客栈干嘛？”
雪卉听到声音，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从内间悄悄向外看。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个忙需要你帮。”
“我？我能帮什么忙？”
“你总归是个姑娘家，肯定比我懂。”
景恒看向内间，发现雪卉在偷看之后，直接把人拉了出来。雪卉看着景恒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泛起的红，害羞地低下头不敢去看景恒。
冬灵看到雪卉，立刻上前围着她看。
“这位姐姐是谁？你从哪带来的姑娘？”
“这不重要。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带着雪卉出去买几身衣裳首饰，贵不贵不要紧，主要是要好看，多的都是你的。”
“啊？？？”
冬灵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景恒为什么要她带着雪卉逛街，就因为她好歹算个姑娘？虽然想不出景恒要干什么，但冬灵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反正对她没有坏处，带人逛街就能有钱，傻子才不干。
冬灵带着雪卉逛了一整天，给雪卉和自己买了好几身衣裳，又定了几套首饰。冬灵高高兴兴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客栈，景恒看到雪卉一身盛装艳服，茶也不喝了，把冬灵拉倒一边：“你什么审美，把她打扮的像只鹦鹉。衣裳艳丽不说，就连头上都是带颜色的毛球。”
“什么鹦鹉，颜色多才好看呢，你懂什么！”
冬灵张开双臂，给景恒转了好几圈，显然对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十分满意。
“不是，我记得你以前的穿衣风格可不是这样的，素净得很！”
冬灵嘟起嘴，轻哼一声：“从前穿的都是师门规定的，一身素我本来就不喜欢，也就我那些师兄师姐受得了，现在这身才好看。”
看着冬灵在那臭美，景恒懊恼地将手盖在脸上，他怎么忘了，冬灵是只鸟，以色彩丰富艳丽为美，真是找错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