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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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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解释道：“我知道学长不喜欢和人一起住，如果你看在郑阿姨的面上勉强让我住在这里，我也会觉得不舒服，那如果这样的话，不如我自己找个地方住，妈妈和郑阿姨那边我去解决，可以吗。”
连续一口气说完，舒意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面上惴惴不安。
虽然很心动，但是说出来的语气很坚决，只是在内心悄悄地叹了口气，感觉很遗憾。
有一些小小的冷场，气氛一下凝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冷，往人的鼻腔钻。
“不是，你从哪听说的？”李星旗无语又疑惑，把自己从见舒意第一句话开始一直复盘到刚才，怎么也想不通哪里表现出自己不想和人一起住了。
“齐书豪每天通宵打游戏，衣服一周一洗，我有点洁癖，受不了不让他跟我住，就这个原因。”
舒意一下被噎住了，也没想过是这样的原因，尴尬地笑出声。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真的。
“这样啊，”舒意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那就麻烦学长了？”
李星旗一口气提到胸口，正准备继续解释，没想到舒意就这样轻轻地同意了。
一下子自己倒是手足无措起来，“好，好的，那我明天下午去你宿舍帮你？”
“行啊，谢谢学长了。”
只要想好了，舒意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很快答应下来。
挥挥手就潇洒撤退。
“学长明天见。”
只留李星旗站在原地傻笑着挥手。
回到宿舍，舒意跟张槐提出自己要搬出去的计划，张槐躺在床上猛一个鲤鱼打挺，震惊地看向他。
“搬？搬哪去？”
“我们家一个长辈在附近有房子，我妈请了保姆，让我搬过去调理一下。”
不知为什么，在说到搬哪里去时，舒意感到一丝心虚，含糊地回答，没有明说是李星旗。
张槐又躺了回去，叹息道：“倒也是，感觉你最近很难活的样子，老去医院也不是个事，我会想念你的。”
舒意在桌边含糊应下，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作为一个大J人，没有计划的做事总是会让自己焦虑。
第二天下午，李星旗准时出现在舒意的宿舍楼下。
张槐不在，舒意庆幸不需要解释为什么是李星旗来搬东西。
东西不多，两个箱子就装满了，最多的是药，分门别类地放满了一整个大收纳箱，整齐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舒意难活但是也难杀，这些家伙什都是他战斗的武器。
李星旗看见这一箱药不知如何评价，这样看来，小学弟比想象之中还要更脆皮。
他人高马大扛着两个箱子走在前面，舒意背着自己的书包还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走到楼下等车时，李星旗才回头看见舒意站在自己身后微喘，脸颊也有一层薄红。
脆弱但诱人。
李星旗莫名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不自然地挠挠头，说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把车开过来。”
与《背影》中相似的句式，回味起来总感觉有些不对。
这人是不是偷偷提自己辈分了？
在小区物业录入门禁，家里的锁也加上了舒意的指纹，这下李星旗才有真的可以和小学弟同处一屋檐下的实感，一时之间幸福的眩晕。
再次走进非常心动的房间，舒意心情很好，一下摊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此时李星旗敲门，舒意赶紧爬起来开门，但只偷偷开了条缝，像寄居蟹从壳里偷偷伸出自己的钳子。
隔着舒意清瘦的身形，李星旗看见床单上有一些褶皱，他几乎能想象出刚才舒意在上面打滚的样子，眼中浮上一抹暖意。
李星旗顺势倚在门框上，问道：“晚上吃什么？”
“可以点外卖么？”舒意弱弱地问出，妈妈雇的保姆还没来，自己又不会煮饭，外卖是最方便的。
累了一下午，现在是有点饿了，之前张槐好像推荐过某家炸鸡，光是想着舒意就咽了咽口水。
李星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拒绝道：“你哥我胃不好，在我家不准点外卖。”
舒意的肩膀一下垮下来，像是失去了灵魂，看得李星旗发笑，他补充道：“有没有什么不吃的，我去做。”
舒意也没注意李星旗自称他哥的事，回想那天在李星旗家吃的剩菜，心想他的手艺应该还行吧。
舒意谨慎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忌口。
李星旗点点头，贴心地帮舒意关上门，转身一撸袖子，誓要给舒意露一手，一顿拿捏住他的胃。
送走李星旗，舒意重新躺回床上，床垫很厚很软，是舒意喜欢的那种，躺上去整个人被稳稳地承托住。床单散发出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温暖舒适。
暖黄的灯光下，不知不觉舒意就睡过去了。
厨房里，李星旗翻看冰箱的存货，也不想舒意等太久，决定做豆腐肉末拌面。
牛肉末加生抽蚝油腌制，豆腐切块，又准备了一大盆蔬菜。备菜结束，李星旗对自己的营养搭配水平很满意。
起锅烧油，下入葱姜蒜末爆香，下牛肉末炒到半熟。然后另起锅煎豆腐，在豆腐表面出现一层金黄的皮时加入肉末一起翻炒，最后加入青菜调味。另一边的面条煮熟过凉水，面条是之前李星旗自己做的手擀面，爽滑劲道。
李星旗把卤子和面条端上桌，叫了两声舒意，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感到奇怪，走去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李星旗心下一紧，已经开始设想舒意是不是在房间里有什么意外，毕竟小学弟看上去真的脆脆的。
情急之下，李星旗推开了房门，却看见舒意蜷在床上睡得正香，小小的一只没占多少地方，被子放在枕头上，舒意就这样半倚着睡过去了。索性屋内暖气足，也不担心着凉。
李星旗心下一软，无端联想到老妈的猫儿子，那猫小时候也是软乎乎，毛茸茸的。
一看表已经六点半，李星旗纠结了一下，还是悄声走近，决定叫醒舒意，吃完饭再睡。否则晚上睡不着，太晚吃饭也对胃不好。
“小学弟，醒醒。”李星旗推了推舒意，声音尽量放缓。
舒意好久没睡得这么惬意，被轻轻碰醒时吓了一跳，李星旗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李星旗完全被舒意那双漂亮的圆眼吸引住，刚睡醒半睁着，还有一点未干的生理性泪水，亮晶晶的。
李星旗无意识地感觉血气涌上耳尖。
舒意腾地坐起来，差点和李星旗头碰头，吓得他又倒回床上，这下彻底醒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问道：“几点了？”
李星旗低低笑出声，回道：“六点半，起来吃饭。”
舒意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抻长的猫，一截白皙的细腰不留神露出来，李星旗眼底一暗，转过身不想被看出端倪。
上回来舒意就很喜欢李星旗家厨房的设计，暖黄的灯光，把食物照得格外诱人，长岛台的尽头放着一盆薄荷，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今天的卤子上也撒着一撮薄荷碎，李星旗递给舒意一个大碗，舒意趁他背身的时候，悄悄和自己脸比划了一下。
嗯，自己的脸可以伸进去。
“喝点什么？牛奶？豆奶？”李星旗背对着舒意，屋内暖气足，李星旗在家里只穿了一件老头背心，宽肩窄腰，是货真价实的双开门冰箱。
舒意弱弱地举手问道：“可乐可以吗？”
李星旗一下顿住，将一瓶豆奶放在桌上。
“小孩子喝什么可乐。”
餐桌配的是高脚凳，舒意够不到地，细瘦的脚掌勾着拖鞋，一边吃饭一边晃悠。与猪肉馅相比，牛肉馅更紧实，舒意吃得眯起眼，感觉幸福极了。
丝绒材质的拖鞋又轻又滑，一下没勾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舒意把碗一放就跳下去捡鞋，弯腰瞥见李星旗两条长腿安安稳稳地踩在地上，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舒意恼羞成怒，偷偷在桌下呲了呲牙。
李星旗弯腰下来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像只猫儿一样呲牙。在桌下和舒意四目相对时，他又吓得立刻直起腰。
真是猫成精了。
李星旗又欣赏了几眼那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脚踝，这才慢悠悠坐起身，看见舒意尴尬得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学长做饭真好吃，那我洗碗吧。”不想李星旗提起刚才的事情，舒意生硬地转移话题。
李星旗也没戳穿，只是沉声拒绝道：“你东西收拾完了？还是我来洗吧。”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显得自己很忙。
眼见李星旗又提起另一件尴尬的事情，舒意忙跳下去，将碗放进洗碗池，步伐有些僵硬的走回了房间，“那麻烦学长了，下次我来洗。”
到别人家第一个小时，已睡着，战绩可查，可埋。
一进房间，舒意又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尴尬又恼怒地往里钻了钻。挂在床边的脚趾都扣紧了。
听着厨房里水流的声音消失，舒意耳廓的红晕才略微退下，站起来打开自己的行李准备收拾一番。
敲门声又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