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溦冉成风》twig小树枝

10、他有心理疾病？

　　11月，寒露。
　　夏季的影子渐渐褪去，温度一点点降下来，染上秋色，不少同学已经穿上长袖。
　　“今天下雨了，好凉好冷……”冉黯在日记上写。
　　窗外确实下了雨，淅淅沥沥。冉黯喜欢安静的氛围，所以很喜欢雨声，很助眠。很适合补觉。但他旁边这人……
　　“有纸吗？借我一张。”“你看我画的，抽象不！”“哎哎哎，帮我捡下东西。”
　　好烦好吵，好想踹死他！！
　　“溦哥，外面有女生找你。”谢佐湛靠在窗口喊。
　　是一个女孩子，高马尾，很漂亮。
　　那女孩羞涩地走到黎溦面前：“同学，能加个微信好友吗？”
　　黎溦摸摸头：“哈？没有。”
　　“那……□□呢？”
　　“没有。”
　　看戏的冉黯：他情商真的低啊……
　　那个女孩又歪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冉黯：“那你同桌的联系方式能推给我吗？”
　　黎溦瞅瞅身后：“哦～他用的是大聪明电话手表，不玩这么社交平台。”
　　冉黯：“……”
　　哈？！
　　谢佐湛：“溦哥，那是你追求者啊。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考虑认识一下？”
　　黎溦笑笑：“你喜欢你去追啊。”
　　谢佐湛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可不敢早恋。”
　　黎溦转头就看见冉黯对着自己笑，只不过这个笑，有些渗人。
　　冉黯朝黎溦晃晃他的手机：“大聪明电话手表？”
　　黎溦忐忑地点点头：“嗯……嗯嗯嗯。”
　　冉黯揪着黎溦的领子，把他拽到墙角：“嗯你个头啊！我看你像大聪明！”
　　同学们对他俩之间的打打闹闹习以为常，至少没把学校炸掉。
　　302宿舍：
　　冉黯正在洗衣服。打架时不小心被黎溦踢脏了裤腿。
　　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甩甩手上的水，去开门。门把手有些凉。
　　门口站着的是黎溦。
　　“嗨喽！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呀？”
　　冉黯指指耳里的耳机。
　　“你没房间嘛，天天往我宿舍跑。”
　　“我一个人无聊。”
　　冉黯没理他，回到卫生间，扭干盆里的衣服。
　　冉黯人很瘦，长得很高挑，发丝随着手上的动作浮动。
　　“你不冷吗？把袖子捞起来。”黎溦坐在椅子上。
　　“废话。”
　　要不是黎溦往他脚腕上踹一脚，他用得着大冷天洗衣服嘛。
　　冉黯的房间很干净，东西不多，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书桌的角落里，放着几盒蓝莓，垃圾桶里有被撕碎的纸屑。
　　冉黯在窗边晒衣服。
　　黎溦看到一个袋子里，掉出来几张纸，本来是想单纯地捡起来，却看到上面的几行字：
　　“冉黯，男，11岁，中度抑郁。”
　　黎溦拿出下一张纸：
　　“13岁重度抑郁。”
　　“14岁暴躁症。”
　　“15岁轻度抑郁。”
　　他一行行默念着上面的字。冉黯戴着耳机，没听见身后的动静。
　　黎溦见冉黯没回头，赶紧把病例单整理好放回原处。
　　他有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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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放假了，回家的赶紧收拾东西，住校的这两天别闹哈。”
　　谢佐湛边往书包里塞书，边发表遗言：“哎同学们，我会想你们的。”
　　许凛星：“回家我要吃皮带炒肉了。”他想想他那成绩和爸妈那张脸，就感到害怕。
　　丁禹兮：“没事哒，再接再厉。周末时，需要我给你发知识梳理吗？”
　　“真的吗同桌？爱你。”许凛星一把握住丁大人的手。
　　“滚，我不近男色。”丁禹兮一把甩开他的手，还赏了他一巴掌。
　　此时的后排：
　　正在翻课桌的黎溦：“小冉，你这个周末回去吗？”
　　“不回。”冉黯趴在桌子上，正在给吴乐发消息。
　　乐仔：冉哥这个周末回去吗？
　　R.A：不回。
　　乐仔：你这次考咋样？
　　R.A：也就那样。
　　黎溦揉揉冉黯的发丝：“你怎么每次放假都不回去啊？”
　　“我懒，”冉黯甩开黎溦的手：“你不也一样。”
　　“我爸出差，家里又没人。等会要不我俩出去吃？”
　　“随便。”
　　期中考试已过，这俩成绩稳定在倒数第一和第二，但是挺无忧无虑的。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沙县小吃。
　　“你吃什么，这顿我请。”黎溦手搭在冉黯肩上。
　　“一碗馄饨，谢谢。”冉黯再一次甩开了黎溦的手
　　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
　　馄饨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水汽飘在冉黯脸上，他再看看黎溦那……额，一碗油乎乎的拌面。冉黯咽了咽口水，已经能想到这一口吃下去，会有多油腻了。
　　黎溦见冉黯一直盯着自己的食物，夹了一筷子，伸到他嘴边：“看着我干什么～想吃？”
　　冉黯把头往后仰了仰，“啧”了一声，很明显他不想吃。
　　“我看你每次都吃的很清淡啊。”黎溦嗦了口面。
　　冉黯指了指自己的眼罩：“眼睛。”
　　因为眼睛失明，他不能吃太油的食物。
　　黎溦盯着冉黯看了好久，问：“我能看看你摘下眼罩的样子吗？”
　　冉黯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勺子里的汤汁滴在桌子上。
　　他抽了一张纸：“你想干什么？”
　　黎溦察觉到了对面这个小孩情绪不太对，小心翼翼地回：“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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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黯回了宿舍。樟由高中的宿舍环境挺好，有床有桌有窗，有独立卫生间，冉黯还是一个人住。
　　冉黯冲了个澡，看着镜子中失明的左眼，带上眼罩。出了卫生间。
　　这时，冉菲瑾打来电话。
　　“喂，妈。”
　　“冉黯，”冉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吃饭了吗？”
　　冉黯看了眼时间，晚上10点： “……”
　　“ 吃过了。”
　　“嗷。这周末怎么又不回家啊？”
　　“学习。”和前几次一模一样的理由。
　　“这次期中考得怎么样？”
　　“挺稳定的，和前几次一样倒数第二。”
　　哎，这孩子成绩难搞哦。
　　母子俩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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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成绩怎么下降这么快啊。”冉菲瑾拿着冉黯的试卷：“你都初三了，马上要中考了，那么关键的一年……”冉妈指着画板：“冉黯啊，别每天想着画画，对学习上点心。”
　　冉黯坐在画板前，手上拿着铅笔。
　　“别天天待在画板前，你应该坐在书桌前好好学习。冉黯？你有在听妈妈讲话吗？”
　　冉黯耳机塞着耳机，播放着钢琴曲，手上的动作没停，完全没在听冉菲瑾说话。
　　冉菲瑾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推倒画板：“别画你那破画了，有什么用！你用画画的时间，还不如多刷刷卷子！”
　　她推画板的动作很突然，冉黯笔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在上面留下很重的一道铅笔痕迹。
　　“画画有什么用，”冉黯站起来：“我每天四五点起，晚上一两点睡，整天的时间都被学习占满！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人不是机器，是会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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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黯翻了个身，摸索着手机，按了开机键，屏幕亮了：3：00
　　艹！
　　他又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