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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45 不想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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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手机滋啦震动不停,一看电话头像,赵钱,江云点了接听,赵钱脸怼着镜头:“云哥,云哥,我想起来昨天找你要说事儿来着,月底出分,咱们下个月出去玩去呗。”
“都谁。”江云低头看着都快杵到自己鼻子上的小笼包,瞪了喻北初一眼,一口吞进了嘴里。
“我,大钟,陆瑶光,盛灼,目前暂定的就我们四个,还有你,云哥你看要不要叫喻北初还有佘屿霄。”赵钱说。
“行,我商量一下,去哪儿啊。”江云从喻北初手里把筷子夺了下来,照喻北初这种喂猪的方法,他得被噎死。
“行,那个时候热的死,我们想的还是找个避暑的地方。”赵钱说。
“疆所山庄?”江云想了想,这地还是个挺出名的避暑胜地,不过住的地方有限,加上出名还便宜,挺难抢的。
“我高德一下……成,等着我们的攻略吧云哥,喻北初和佘屿霄去不去给个信,我规划一下。”赵钱说,“好困,再睡一觉。”
“真羡慕你。”江云笑了笑,“行吧,先这样。”
电话挂断后江云问了喻北初的意见,喻北初倒是没什么意见,总之闲着也是闲着,去玩两天也可以。
不过佘屿霄回北林了,估计有别的安排了,
到时候去疆所山庄顺便还可以去找一下那个心理医生,但还是得提前问一下。
那个电话都几年前的了,那个时候那个医生家里估计有事,费用挺便宜的,那两年的情况确实有缓解,虽然大多还是靠硬撑,买不起药。
现在人都成领域专家了,非常棘手……换个医生的话……再说吧,江云实在是,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也没办法再重新一五一十地再说一遍。
要是能问到当时的那个档案……那也得先见到人再说。
到仓库的时候江云算了算时差才拨通心理医生的电话,这个点他那边正好也不在休息的时间。
但打了两遍都没人接,江云往躺椅上一躺,算了,回头再说。
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仓库这边阴着,还有个落地铁叶风扇,虽然吵但是风大,最近也闲,仓库这边也没什么要管的,摸鱼摸的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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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分那天赵钱约了他们几个去网吧查分,顺便开几把游戏,喻北初刚好考科二,上午场的,他中午回来要查分的时候,网页已经卡的进不去了。
“牛逼!喻北初你猜云哥考了多少!”赵钱蹿到喻北初面前,“云哥考了四百五,四百五!我操!”
“听见了听见了,别喊了,这么牛啊云哥。”喻北初捏了捏江云的手腕。
江云按了两遍喻北初成绩页面的刷新,总算是刷进去了,但是看不见分。
“天老爷,你你你你……”赵钱看着屏幕上被屏蔽的分数,再次激动,“我靠,我靠我靠?你……我靠,去我家吃饭吗,去吗去吗,我让我妈做一桌好菜!”
“钱老板你稳重一点,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你考四百二。”段沈钟拍了拍赵钱的肩,试图让他冷静一下。
“高考一年容易一年难的,刚好我们赶上了难的那年,四百分够用了,别逼我扇你。”赵钱一把搂住段沈钟的脖子,看起来试图勒死他。
“松开松开,知道了。”段沈钟拍开赵钱的手。
“给个面子来吃晚饭呗,也算提前庆祝你科二通过。”赵钱说,“要不我们等下个月你科三考完了我们再去,你几号考科三啊。”
“得隔十天,十天后五号……十二号之前能弄完科三。”喻北初说。
“成,对了,大钟你去你妈让吗?你家管挺严的来着。”赵钱说。
“我哥在怀离上班,我查了一下离那里挺近的,我到时候就说我哥让我去的呗,天塌下来他顶着。”段沈钟说。
“你女朋友呢?”江云突然问了一句,他记得之前这人谈恋爱谈的挺黏糊的,说不准以后有什么能向他取经的地方。
“害,别提了,分了,毕业季分手季嘛。”段沈钟说的非常风轻云淡,也不知道真觉得没什么还是偷偷伤心,不过这点体面兄弟几个还是挺成全他的,也没再说这一茬。
“志愿写哪儿啊云哥,要是冲不了一个学校,一个城市总还是要的吧。”赵钱说。
“我是想上竞华师范,去年分数线四百八,不知道今年怎么样,这学校还行,高考大小年分数线波动也挺大的,感觉能冲。”江云说。
“这样啊,那我回去查一下周边的我能上的,你俩呢,你俩打算好没。”赵钱看着段沈钟和喻北初。
“我啊?我准备就去怀离学院了,毕业之后工作我哥看一下能不能帮我一把。”段沈钟说,“喻神肯定去国内顶尖学府不是,你这不白问吗?”
“我想去国防。”喻北初说。
“你要参军?”江云问。
“想走科研的路子。”喻北初说,“具体再看吧。”
“诶,科研是不是得保密啊,你不谈恋爱啊,不然到时候那女朋友一问你在干嘛,你就保密,这不得吵架吵死。”段沈钟说。
“不会。”喻北看了江云一眼,被江云瞪回来了。
“这么确定?不对,你谈了?我靠?”段沈钟震惊。
“嗯。”喻北初点头,江云继续瞪他。
“我下午还得上班,走了,回头约。”江云打了声招呼就道别了,喻北初后脚也找了个理由溜了。
隆哥那儿还得再干五天的活,最后一天等着领工钱然后就结束了。
其实他都没干满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天,隆哥还给他发了一个月的满勤,并美其名曰:庆祝他升学。
赵钱分数够了二本线,还能冲冲一本,激动的他妈妈马上就要给他办个升学宴,不过赵钱说等录上了再看,往后推了推。
江云一下班回到家里,闻着一屋子饭菜香,想找喻北初事儿的心思就淡下来一点了。
喻北初伸头看了一眼门口:“回来的刚刚好,洗手吃饭,弄了个基围虾,你之前不是说想吃青椒炒肉吗,弄了一个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找你算账了啊,段沈钟跟我打听你一个下午了。”江云这么说着,走到那盘青椒炒肉前试了一个,味道还行。
“我很拿不出手吗云哥,还是……算了,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喻北初抬手关了抽油烟机,拿碗装饭。
喻北初这话听着不对劲,江云品出了一股酸劲。
嘿嘿。
“云哥你手给我看一下,之前你往玻璃渣上一撑撑的一手的血,现在好没。”喻北初问。
这段时间他俩都忙,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都有事,喻北初得去听课完成时长,江云的班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
吃完饭洗个澡基本上就是一个倒头就睡的现象,要么就是聊天聊两句江云就靠沙发上或者倒他身上睡着了。
“肋条上那个口子都好了,手上这点儿算什么。”江云不在意地把手伸到了喻北初面前。
手上新长的肉比其他地方要白一点,但是真没留疤,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吃饭吧,你别剥虾了,一会再给手弄脏了,我给你剥,我剥虾特快,给你展示一下。”江云说完上手就开干。
江云就真的看着他在虾身上第二节壳上折了一下,一拉下边整个壳都下了,再一掰头,壳剥完了。
非常迅速,江云都看愣了,他感觉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喻北初剥完了。
“你是不是……你专门练过啊?”江云震撼的目光没从他手上移开过。
“嗯?小时候干过剥虾的活,大饭店,剥一桌等人走了老板给我十五,一个小时的话,多的时候大概能三桌转着剥。”喻北初说。
“这么辛苦。”江云心疼地薅了两把喻北初的头发。
“不辛苦,总比天天挨揍对殴强。”喻北初笑了笑,把一小碗虾推到江云面前,“先吃。”
接着去洗手,从冰箱里拿了一小瓶酒,白的。
“白的?借酒浇愁啊?”江云给他的盖扭开闻了闻,味道非常正。
“高兴,今天……我妈她老公忌日。”喻北初说,“其实他死了我挺高兴的,他活着的时候就喝酒,打我妈,打我,不喝酒也打,他觉得我把他酒钱都吃了。
你捡到我那年,就是他找酒钱没找到,他想弄死我,把我打到起不来给我装袋子里丢了,他是真没把我当人看。
我跟你说过他怎么死的没。
他有天喝了酒回来,回来还继续喝,我那天放学回来他都快把我妈打死了,我就去拦他,他喝醉了,走路不稳,摔了一跤地上都是玻璃酒瓶的碎片。
脖子被半截酒瓶抹了。
我没救他,我不想救他,我妈起不来,我就这么看着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过了十来分钟我才打120。
我都不记得我是身上太痛了动不了,还是被吓住了,或者我就是,不想他活着了。
我现在喝酒呢,没什么借酒浇愁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高兴,他死那天家里就是这么个味道。”喻北初说的很平静,没什么波澜也没什么情绪。
只是江云看他闷了一口酒突然又有点儿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