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反派攻略计划》Gadfly

19、怪物工厂

　　夜色如墨，月亮隐匿在乌云后，不见一丝光亮。

　　十六岁的爱德蒙跌跌撞撞地奔跑在实验室外的街道上，身后追兵还未跟来，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终于找到机会从实验室里逃了出来。身体已经接近极限，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目光扫过四周，最终锁定了一个生锈的下水道井盖。

　　他蹲下身，钻进了下水道里。身体重重地摔在下水道的湿滑地面上，溅起一片污水。

　　下水道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偶尔闪烁的微弱灯光。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污水在脚下缓缓流动。

　　爱德蒙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前走去。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和污水流动的声音。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他在心中默念，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向前。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当他从井口爬出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安静的花园中。

　　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四周是高耸的石墙，各种花草，不远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哥特建筑，尖顶的十字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长时间的逃亡，爱德蒙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草地上。

　　耳边隐约传来脚步声。

　　“谁？”一个清冷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爱德蒙勉强抬起头，昏迷之前，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男人身穿黑色的教士袍，手中握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他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檐下，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当他微微低头，一头银色的长发，如月光般流淌在肩头，面容俊美得近乎不真实，仿佛是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神明。

　　注视着受伤昏迷的少年，男人缓缓蹲下身，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他伸出手，将爱德蒙从地上抱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爱德蒙的意识逐渐回归。

　　当他缓缓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毛毯。身下是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老的画作。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他眯了眯眼睛，勉强坐起身。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银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药汤，步伐轻盈而无声。

　　“你醒了。”男人走到床边，将药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偏头看向爱德蒙，“感觉如何？”

　　“还好。你……你是谁？”

　　“我叫亚瑟，是这座修道院的教士。”

　　“是你救了我？”

　　男人点点头。

　　“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一名教士。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我的职责。”

　　爱德蒙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陷入掌心。

　　他的眼神中带着警惕和疑惑，似乎在判断亚瑟的话是否可信。

　　“你对我一无所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倒在你的教堂门口。你就不怕我……我是个危险的人？”

　　亚瑟静静地注视着爱德蒙，目光深邃而平静。

　　“或许我对你一无所知，”亚瑟说道，“但我知道，一个人在濒临绝望时，最需要的不是被质疑，而是被拯救。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昨晚的你，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垂下，说道：“我之所以建造这座修道院，就是为了给那些迷失的人提供一个庇护之所。即使一个人是坏人，曾经犯下过错误，或者背负着沉重的过去，我也相信，他有被救赎的可能。”

　　爱德蒙的眉头微微皱起，对亚瑟的话不敢苟同：“可是……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也许我根本不值得你救。”

　　亚瑟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人是无可救药的。我们每个人都在黑暗中挣扎，只是有些人迷失得更深，需要更多的光来指引他们。而我就是那个负责指引的人。”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爱德蒙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他从未听过有人如此平静而坚定地表达自己的信念，仿佛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在亚瑟眼中，他都只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灵魂。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亚瑟点了点头：“是的，我相信。因为我也曾经迷失过，也曾被人拯救。所以我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善意，也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爱德蒙沉默了，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我也能得到救赎吗？

　　亚瑟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名叫亚瑟的男人，或许会成为他命运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

　　爱德蒙就这样在修道院住了下来。

　　这天，亚瑟为爱德蒙端来了晚餐。那是一盘简单却看上去十分精致的菜肴，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爱德蒙看着盘中饭菜，眉头微微一挑：“这是你做的？”

　　他问道，似乎并不太相信眼前的场景。

　　“是。”

　　亚瑟回答得十分干净简洁。

　　爱德蒙轻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他的预期。

　　“很好吃。”爱德蒙忍不住赞道。

　　就在两人用餐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修道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几名士兵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士兵冷冷地看着亚瑟，道：“主教大人，我们是来带走爱德蒙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爱德蒙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这群军人来意不善，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那些黑暗的实验室，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他不愿再回去。

　　他看了亚瑟一眼。这几天，爱德蒙多少了

　　亚瑟·格雷，十字教堂的主教大人，是这片土地上最受敬仰的人物之一。

　　他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提起他时都会带着由衷的敬意。他的事迹被人们口口相传，仿佛已经成为了某种传奇。

　　几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个星球，无数人病倒，全区都陷入了恐慌。许多人逃离了家园，然而，亚瑟却毅然决然地留在了最严重的疫区。

　　他亲自照顾病人，为他们祈祷，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日夜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分发药物和食物。

　　亚瑟还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老人和残疾人。他亲自教导孤儿们读书写字，为他们寻找谋生的机会。他尝尝组织修道院的修士们种植粮食，分发给那些贫困的家庭。每到冬天，他都会开放修道院的大门，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进来取暖，并提供热汤和面包。

　　他的善举让他的形象在公民眼中变得十分神圣。

　　我真是找了个好靠山。爱德蒙心想。

　　即使实验室的人，也不敢拿这位主教大人怎么样。

　　他看向亚瑟，眼中带着一丝求助的意味。

　　亚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告诉他：不要害怕。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离开，”亚瑟转过身，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我会亲自向将军解释的。你们可以先回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显然对亚瑟的话感到为难。为首的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主教大人，这……恐怕不太好吧。将军明确下令，让我们必须把他带走。主教大人，他是我们的实验体。要知道，我们在他身上投入了很多的研究资金。”

　　亚瑟的目光微微一冷，声音中带着一丝压迫感：“我可以向你们付同样多的资金。”

　　为首的士兵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主教大人。我会向上面禀告的，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希望你知道，这个实验体并不便宜。”

　　说完，士兵们便退出了房间。

　　门被狠狠关上，猛烈的关门声平息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爱德蒙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亚瑟又一次救了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被“买下”。

　　爱德蒙深深看了亚瑟一眼，心中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那天夜里，他悄悄走进了亚瑟的房间。

　　洁白的床单被月光照亮，凝视着床上那圣洁的身影，爱德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走了过去，脱下衣服，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亚瑟的床。

　　月光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他轻轻低下头，吻上了亚瑟的唇。

　　亚瑟瞬间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你干什么？”

　　爱德蒙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收留我，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愿意给你操。”

　　亚瑟愣了一下，随后目光变得凝肃：“……穿好衣服，下去。”

　　爱德蒙微微愣住，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亚瑟又重复了一遍，他才从床上起身离开。

　　他随意地穿上衣服，衣领半开着，衬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他看着亚瑟，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不甘。

　　“你到底需想要我做什么？”

　　他实在弄不明白，亚瑟为何会冒险将自己留在这里，又为何愿意为他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亚瑟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开口道：“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保护你。”

　　这句话让爱德蒙心头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