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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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白打晕第五个找上门来的刑戒弟子，熟能生巧的破解开这个师妹的储物空间，从里面挑拣出所有银钱。
“别难过，师兄不会卖掉你的法器，也不拿你的药材——师妹只要把这些用不上的俗物给师兄就可以了。”
如果忽略他现在的强盗行径，这个场面可能还有几分温馨。
目睹自己的宿主在发现这个刑戒弟子行踪之后兴致勃勃设置陷阱，故意伪造自己的行迹诱骗人上钩，不等人家开口就一棒子打晕，现在一边洗劫对方的财物一边柔声安慰昏迷不醒的师妹全过程的系统:……
哈哈哈一定是我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看来真正温柔的人都像宿主这样无微不至啊。
——哪怕关怀对象一无所知也要体贴备至，我的宿主真是优秀的可怕！
龙傲天系统死死摁住自己的良心。
“系统，”江褚白收好师妹的孝敬钱，施了个小型混淆阵防止师妹躺尸时间被妖兽当自助餐吃掉，若有所思的看着在他的思维宫殿里翻来滚去的史莱姆:“我能给你起个昵称吗？”
龙傲天系统那张颜文字脸雀跃起来:(?☉? ⊙?)
“当然可以！我好感动啊宿主，你真的好喜欢我！”
江褚白没有反驳。闻言，他深情款款的垂下睫毛，一副溺爱孩子的父母对小孩百依百顺的样子。他甚至在系统身下具现化出一个毛茸茸的窝，看着史莱姆摊成一滩饼，温声哄道:“好孩子。”
他曾经养过的那条小狗，也是这样用一目了然的浅显表情看着他。
小狗……是一种聪明又愚笨的动物。非常轻易的就能感到满足，哪怕面对着不可战胜的怪物，也充满勇气。
江褚白忽然蹲下，对无序扭动的胶状生物伸出手，托着它的身体把它举到眼前，还上手颠了颠。
——暂时不是狗，但是没关系。
“以后我叫你糯米，好不好？”
声音爱怜。
系统的豆豆眼一下子睁大，变成两个圈圈。它在人类手上晕晕乎乎的，默默在后台下载了一堆夹子音的模组。
“宿主——你一定可以杀穿这些世界嘟！”
并不会撒娇的统感动的鼓励道。
被害妄想症和疑心病都处于晚期的人类身上散发着母性，纵使这张脸和江褚白自己的脸毫无相似之处可言，此时那个微笑却让系统幻视宿主本尊。韩子雁生得大气，一张芙蓉面，一剪桃花眸。只是平时要维系大师兄的威严常年不苟言笑，才没有变成什么祸水蓝颜。
这张脸现在因为这些日子的奔波尖了一些，于是优越的骨相就撑起来，朝着人笑的时候有些嗔怪的味道。哪怕现在温温柔柔的，也像调情。
这是非常有天赋的长相。江褚白抚摸着蹭进怀里的史莱姆球。
——哪怕剑上滴着血，都只会被当成受害者关心。
“糯米。”
拍拍新出炉的预备役宠物：“我们是时候下山去了。”
“山下现在很热闹呢。”
梦瀚山为救韩子雁暴露魔修身份的那次事件并没有过去多久。也就是说，在梦瀚山眼里，韩子雁态度的突然转变绝对是毫无道理的。
毕竟上一次见面还在玩正邪不两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这种剧本。这次就直接为爱倒戈，同生共死了——江褚白嘴角上扬。不知道梦瀚山会怎么想，但是缥缈峰的同门们的心思一定很有趣。
三个月一晃而过，他没有兴趣单纯为了躲避追杀而窝在山里不出来。想要做一个合格的龙傲天，就要习惯在生死一线间游走。
不管是主角还是反派，龙傲天这种生物都很招人恨。而江褚白要压着一众龙傲天上位，普普通通的装逼打脸是不够的。
……要做什么，才能足够锋芒毕露，割得所有人遍体鳞伤，痛彻心扉?
学院可没有教过这个。
骑在系统化形成的狮虎兽背上，江褚白扮成一个毫无灵力的纨绔公子，闲情逸致的沿着官道向最近的城镇黑水城行去。
路上无事，他便翻了翻系统之前绑定他，为了帮他了解小世界概念时往他脑袋里塞的那些小故事。
“糯米。”江褚白忍不住call沉迷角色扮演狮虎兽的统:“这些书里面的虫族，是我世界的那种虫族吗？”
他指的是一本叫做《雌虫三千万，我只搞1v1》的小说。里面的虫族就和信了佛一样，对到处搞侵略战争毫无兴趣。科技树也几乎全点在娱乐上，全书中唯一出现的战争相关还是背景板。
“不一样哦，虽然都属于这个分类，但是区别很大呢。”系统忍不住吐槽:“不过您世界的那种情况比较少见，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就算被分派进虫族世界观您也不用太心存芥蒂。因为大概率遇不到【扩张狂热】和【种族洁癖】这两种。”
“这样啊。”
江褚白面色自然的把所有标签里含有“虫族”两个字的剧本塞进大脑里专门用来粉碎垃圾信息的区域。语气遗憾:“其实我还是很想再试试重来一次可以做到哪一步的，可惜了。”
他略过这个插曲，抬头看着道路两旁灰扑扑的树干，眼眸闪了闪。
“怎么啦？宿主，要听一段相声吗？”
系统自告奋勇。
“你会的还蛮多的嘛。”江褚白有些意外。他一直把系统当成一个更高存在制造出来的工具，唯一的用处只有可以通过它接触到来自高维存在的技术。
时空管理局这么人性化吗？
“来一段试试。”江褚白决定测试一下这项服务。
系统清了清嗓子:“有一个虫族的将军他是一个舔狗——”
“差评哦。”江褚白点了点它的后颈皮。
“欸?”
“糯米，把那个恶心的词换一下吧。”
当今天下以仙门为尊，修仙者在普通人心目中地位超然。魔修只能抱团取暖，很少在大国境内活动。江褚白为躲避追杀藏身在十万大山中，这里地处北疆，没有什么强大的王朝，也没有什么强大的仙门。
——鱼龙混杂之地。
“宿主，您知道梦瀚山在哪里？”
“当然……不知道。”
毛发火焰一般半橙半红的巨兽毛发顺滑，摸起来手感非常好。皂袍公子搂着狮虎兽暖融融的身体，连眼睛都舒服得眯起。“糯米，”他拍拍狮虎兽的脑袋:“假如你是梦瀚山，身为魔道鼎鼎有名的人物，现在刚受了挫，你会有什么想法？”
狮虎兽打了个喷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江褚白嘴角抽了抽，手指探入毛发深处，纠缠着发根，轻轻往上扯着:“不要套公式，好好想。”
“他修为本来就比韩子雁高，何况我已经把破阵难度降到了最低，这一次，他应该连伤都没有。从原书剧情看，这个人做事从心所欲，但是很重感情。那么，看着自己的朋友为了自己公然叛变，吸引大半火力逃遁……”
系统听到了熟悉的套路，抢答道：
“所以，梦瀚山会留在这一带试图找到您?”
江褚白松开手，轻柔地抚摸妖兽的背脊，替它梳理柔滑的毛发:“我们宗主留在我身上的识记维持了三个月——对缥缈峰这样的顶级势力来说，哪怕我钻进十万大山，一旦下定决心铲除我，我一定会麻烦不断。然而，最终找上门来的只有五个人而已。”
“像我这种情况，哪怕宗门里有人想拦，也拦不住大家对叛徒的怒火。何况，我现在也只是元婴期而已。如果下血本，真的派一两位长老来追杀我，我可能就要下血本断尾求生了。”
“可是这三个月，我们过的还不错，不是吗？”
他回头眺望着隐没在朦胧紫雾中的山脉，腰间那把看起来只是装饰用的剑随着狮虎兽的步子一摇一摆。江褚白难以抑制的笑起来，指尖都笑得细细打颤。
“糯米，看来我们有个忠实的朋友啊。”
韩子雁的叛变这件事在缥缈峰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位刑戒堂的首席弟子威望不低，弟子们向来以“小洞庭”视之。这个大师兄平日里待人接物都一板一眼，不管是谁犯了错被抓到了，韩子雁都绝不姑息。
这样一个把师门戒律视为天规的家伙怎么可能结交魔修呢？
可事实就是，韩子雁不仅与魔头交情不浅，甚至为了他出手打伤自己的师尊，搅乱了阵法，放走了魔头。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交情了，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暗通曲款！
修仙者的生活总是单调枯燥的，平常谁家灵宠吃了谁种的灵植这种事都能被传上好几个月，这回韩子雁叛出缥缈峰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
虽然说四大仙门同气连枝，但是对隐隐自居老大的缥缈峰丢脸，其他三个门派还是乐见其成。这些日子，光是韩子雁和梦瀚山两人的关系都已经传出了仙门，开始走入散修和魔修的谈资。
——但是，也不见得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小师弟!”
缥缈峰主峰，常年云遮雾绕。只有持有令牌的长老亲传弟子才能进入这里。此时，两个年轻人正僵持着。
一身白衣，腰间别着一截空荡荡的青绳的少年正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戚寒年。他手里拿着一卷盖完章，封好符文的通缉令，显然接了缉捕叛徒韩子雁的任务。此时却被一位少女堵在下山的路上。
并不是人人往他面前一站都能挡下他。戚寒年性子冷，贵胄出身更是让他对交际没什么兴趣。这是个天生的剑胚子，比起一个人，他更像一柄剑。
然而拦住他的这个人却毫无退意，少女全身上下都是顶级灵宝，背上那柄剑更是散发着慑人气息。显然出身极为不凡。
藕粉衣衫的少女目中点点含泪，双手张开，拦在戚寒年身前。她脸上先是划过怒意，目光恨不得把戚寒年手里的通缉令烧出个洞来，然而落到戚寒年古井无波的脸上时，又变得带上哀求意味。
“你也要杀他吗?戚寒年?”
程锦绣一把抓住面容冷淡的少年衣袖，哀声道:“师兄不可能做这种事……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师姐求求你……求求你和宗主说上几句……”
“韩子雁是否擅自离开阵眼，攻击洞庭真人，告知魔尊生门所在。”
少年身长玉立，却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格外不近人情。程锦绣怔怔看着他，忽然柳眉倒竖，粉面含煞，把手里的袖子猛地一摔:“好！好你个戚寒年！所以你是打算眼睁睁看着师兄被打成魔人对不对？你……你就是恨他……”说到这里，少女狠狠揉了揉眼睛:“师兄哪里对不起你了？”
这少女是缥缈峰药王谷长老的独生女，打小就跟着韩子雁到处跑，活脱脱一个小尾巴，韩子雁也把她视作亲妹子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爱。她也是原书中唯一一个为韩子雁求情的人。
“我不恨任何人，我在与你谈论事实。如果放走梦瀚山还只是与魔道勾结的话，那么打伤洞庭真人已是彻头彻尾的叛徒之举。”
“刑戒堂数位弟子修为不如他，几位长老被梦瀚山牵制，无法脱身。”
“六个月后就又轮到缥缈峰举办仙门大比，你希望缥缈峰在那时仍然沦为笑柄吗？”
戚寒年眸光冷冷，看着少女发红的眼眶，语气平淡的说:“此事已无回旋余地。我会杀了他，用他的血警示众人。”
日光晃眼。
他看着少女失魂落魄的样子，忽而想起昔日韩子雁摸着程锦绣的脑袋的画面。终于没有说出最残忍的事实。
——那日降魔台上，韩子雁击伤洞庭真人的那一剑，分明杀气森森，用足了十成力。
早已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