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24、第二十四章 奏悲歌

　　“什么？”沈沉舟的语气，轻飘飘的却有些钝涩。

　　沈沉舟顿时的感到害怕，是对幸福的捕风捉影，努力奔跑或是避开，等到再回过头来，却发现“幸福”在身后，正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扑来，是将吞噬，将要席卷。

　　曾经的恐惧交错重现，沈沉舟惶惶开门见是郜楠飞，以为他是携光明照亮今日的命定，可没想到是沈沉舟昨日的沟渠，让郜楠飞窥见了他今日的脆弱，倒反来让人可怜上，看来郜楠飞不是能给予沈沉舟的幸福的人，而是要把沈沉舟从前惶恐的一切都卷土重来的人。

　　以前靠近沈沉舟的人，无论好意还是恶念，他们每次的说辞都出奇的一致，和郜楠飞的如今也大差不差，是要让沈沉舟傻傻的都相信了，在根本就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掏出了真心，再当沈沉舟感泪的以为自己要被深爱，结果却发现这些肺腑之言都不过是一些话术的技巧。

　　所以，沈沉舟至今都不太明白这些人究竟是从哪偷来的同理心，明明本质都是冷漠和无比的自私，所以，沈沉舟也不太明白，郜楠飞仍旧隐藏着的假面，什么时候才要撕破，是要席卷了沈沉舟的所有，直至何等的不堪浮面？

　　一直的，沈沉舟都像这样，习惯性的穷思竭虑把一切都导向坏的一面。沈沉舟的想早已跨过了事物的本身，到达了任一的伤害面，不是对被害的妄想，而是对被害的心有余悸。

　　——

　　可郜楠飞不懂沈沉舟的心是有多少面，他任何的又来到了哪条底线，郜楠飞还没来得及察觉沈沉舟的不悦，就又单纯的开始了遐想。

　　郜楠飞简单的以为知道沈沉舟曾经的腐烂，就能成为了阳光，让开花在了废墟上，是固执的要让沈沉舟依赖自己，视沈沉舟的自愈力为自身本该的贡献。

　　“沈沉舟，我错了，我不该把自己当做了客户，是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原谅我好不好？让我跟你站在一起，不管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郜楠飞面对沈沉舟的伤疤，表现的感同身受，可罪受的是沈沉舟，又怎该郜楠飞来替他委屈？

　　郜楠飞真情诉说，可沈沉舟却只是不动容的看着郜楠飞，他浅浅听过，表情麻木，他是被打动不了的枯木。

　　“原来是看我可怜。”沈沉舟脱口而出是本心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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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突然的凝结了。

　　沈沉舟也料到了郜楠飞的沉默。

　　沈沉舟抬眼，看着郜楠飞疑惑的神情，郜楠飞眼里的不解和想要解释的冲动。

　　“之前我问你，我在你的眼里是可怜还是恶心，所以是可怜对吗？是在听到了寒觞说的话，知道了我的过往，是本来觉得恶心的但也觉得我可怜了起来，那你是本着怎么的良心来见我？是把我当成了是要救赎的人，好体现了你救世主的风度？所以可怜我？”沈沉舟一口气的说着，仿佛是积攒很久，酝酿过多次的话。

　　“所以，显得你高尚了吗？”沈沉舟又说。

　　沈沉舟话说的绝情，是因为他在恨着自己的从前，他没有办法去接受，也不需要有人为他奏悲歌。

　　郜楠飞听完，有些愣住了，一会过后，郜楠飞见沈沉舟没有为自己说的太狠而忏悔的表情。“沈沉舟，你……没有心吗？”

　　沈沉舟回避了郜楠飞的问。

　　是又不说话了。

　　郜楠飞的情绪有些不受控。“所以你觉得我来找你是听了寒觞的话，良心作祟，好人感大爆发，还有，你以前的事你不想提，所以我听到了，你就觉得被冒犯，让你难堪了吗？”郜楠飞问，挑着那最不能说的彼此相逼着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