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34、第三十四章 回枷

　　回国

　　沈沉舟下了飞机，他朝着飞机掠过的痕迹，长长遥望。

　　“哥，看路，我们走了。”沈时砚搀扶着沈沉舟，提醒他收回了目光。

　　郜楠飞看到，说不出，只是原谅。

　　——

　　郜楠飞离开的时间长了，长到他已经忘记所拥有的，只记得抓不住的。

　　在机场，没料想到，有郜楠飞的粉丝来接机，没料想到，郜楠飞备受欢迎，根本不需要别人施舍的点滴爱意。

　　人潮拥挤，沈沉舟被人群冲刷，郜楠飞想抓住，却在指尖错过。

　　沈时砚紧紧护住沈沉舟，用手遮住沈沉舟的脸。

　　沈沉舟这才意识到，他毁容了，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和郜楠飞一起被拍到的有益人选。

　　沈沉舟瞬间变得躲藏，他双手捂住口罩，狼狈退场。

　　——

　　郜楠飞被梁禾接回了公司，他手机被收，而沈沉舟，无辜卷入热搜，等待他的，是无尽的解释。

　　沈时砚临时被寒觞接走，沈沉舟自顾不暇。寒蝤不间断打来的电话，不让沈沉舟有半点喘息的机会，沈沉舟被推搡着，又到一个风口浪尖。

　　“时砚，你别害怕，我把你安顿好，我就去看你哥，你别着急。”寒觞开着车，手机在一旁震动的让人难安。

　　“寒姐，我没事，你随便把我放哪都行，你快去帮帮我哥吧！”沈时砚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不敢添乱的提要求，只能一遍遍拜托寒觞，让她别管自己。

　　“好好好！”寒觞把车停靠到路边，在沈时砚要下车时。“等等，这是房子的钥匙！”

　　寒觞叫住沈时砚，见他不明所以。“你后面的那栋房子，是你哥早早给你准备好的，快进去吧，别乱跑。”

　　寒觞交代完，疾驰赶往沈沉舟的方向。而沈时砚，他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手心里的钥匙，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

　　寒家别院，客厅

　　沈沉舟在七嘴八舌下已经摇摇欲坠，他分不清哪句是谩骂哪句诅咒。

　　所幸，冲上热搜的照片，沈沉舟都带着口罩，虽然沈沉舟已经被扒出身份，但他毁容的事实还没有暴露在公众之下。

　　“沈沉舟，你以为你的才华能顶天！屁，那是你脸有人买单，你现在毁容了，那些合同怎么办？那些客户怎么办！”寒蝤大骂，还对沈沉舟动手。

　　寒蝤的合作伙伴，争相对沈沉舟一阵阵羞辱。

　　沈沉舟仿佛已经被逼到边缘，他瘫在了地上，脱口而出：“那真是太好了，我解脱了，这样以后我就不用失眠发疯，不用在家里安满摄像头，不用准备棒球棍自卫，不用再被哪些恶心的口水沾满全身，怎么擦也擦不掉，不用……”

　　啪！响亮的一耳光。

　　沈沉舟暂时性的失聪了。

　　——

　　寒觞赶到的还是太晚，却让寒蝤空出了时间，把她也狠狠责备一遍。

　　沈沉舟躺在二楼的卧室接受检查。

　　楼下的，站着的，有寒觞还有肴偌。

　　出乎寒觞意料的，肴偌是寒蝤安插在沈沉舟身边的耳目。

　　“肴偌，沈沉舟出国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如实汇报，肴偌！你别忘了你工作是哪来的！你别忘了你奶奶！”寒蝤还在气头上，拿起杯子就往肴偌的头上砸去。

　　肴偌下意识用手护住脑袋，可还是听到闷闷的一声脆响，肴偌感觉不到痛，缓缓睁开眼来，见是寒觞挡在了她的身前。

　　寒觞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为肴偌挡下了。

　　一时间，寒觞脑袋晕乎乎，肴偌来不及去接住，眼见寒觞倒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