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故事》小瞎不瞎

2、第 2 章

　　祁扈没有说谎，他留了下来，陪着祁岁。
　　他们过了两个月舒适的生活，可两个月后，祁岁高中毕业，给本就经济不好的他们家又迎来了一次危机——祁岁的大学学费问题。
　　他们是孤儿，所以两人从小到大都过着艰难的生活，高中读的是公校，不用交学费，祁扈甚至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直接去打工了，眼下祁岁高中毕业，并且成绩很好的他考上了一个挺好的大学，但学费他们交不上。
　　“哥，我不上大学了，我也可以去打工的！”这是祁岁的想法，但被祁扈直接驳回了。
　　“不行，学费的事我会解决，你必须上大学。”
　　接下来的几天，祁扈经常凌晨五点出门，第二天凌晨一点多回来，祁岁和他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终于有一天，他早早就回来了，他跟祁岁说：“祁岁，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都凑齐了。”
　　祁岁疑惑了几天，终于在学费凑齐的第三天窥见了真相：“哥，你吉他呢？”
　　祁扈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弹，卖了。”
　　“你……”祁岁震惊了。那把吉他是祁扈五岁时他们母亲送的的，那时候祁岁还没出生，他们的母亲也还没离开。这把吉他陪了祁扈整二十年，祁岁知道他有多爱它。尽管祁扈已经装的满不在乎，但祁岁还是猜到了他卖吉他的原因。
　　“哥，你疯了吗？”他瞪大了眼。“这学我不上，祁扈，你去把吉他拿回来！”
　　祁扈冷下了脸：“由不得你，你必须去上学，你是觉得你的前途还没一把吉他重要？”
　　“祁扈，这是你心爱的东西！这是你想成为一个吉他手的见证！这不只是一把吉他！你的梦想，热忱怎么能轻易放弃？你觉得我就算去上学了，我能上得心安理得吗？”祁岁不可置信地说。
　　“祁岁，可这就是生活。”祁扈直视着他，“是，我是妄想过成为吉他手，可现实和梦想往往是相驳的。”他盯着祁岁，眼里有种奇特的情绪。他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那天下午祁扈说出的话，祁岁并不理解，从小老师教导的都是：梦想不受物质条件的约制。可为什么在他们这，这句话并不起效。
　　那天过后，他们都默契地没再提起。
　　祁岁去上大学了，他选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
　　祁扈没有说什么，也没法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执拗的祁岁一年没回过家，直到中秋。
　　那天他赶了最快的火车，回到了老家。
　　终于，再见了祁扈。
　　祁扈不再年轻了，他长出了一层短短的胡茬，剃不干净，留下刺刺的一层。他的瞳孔变得有点浑浊。
　　祁岁只觉得莫名地想哭。
　　他不希望祁扈看到，抽抽鼻子转身想走。
　　“岁岁...”祁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
　　祁岁闭了闭眼睛，眼泪夺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