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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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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景跃。
景一见过他,陈景跃也知道他的存在,两人对视,景一对他微微颔首。
陈绰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陈景跃睨了他一眼:“儿子都住院了,当老子的能不来吗?”
陈绰;“住几天院了,你才来,有意思吗,演慈父给黄悦看,虚伪。”
陈景跃怒道:“兔崽子,谁准你这样叫你妈!”
“这样叫怎么了?他配当妈吗?”陈绰冷哼一声,你一往情深,可惜黄悦只喜欢那个姓宁的,在你身边呆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窒息,你现在还念着她,何必呢?”
景一看着这一幕,第一次见他们吵架。难怪陈景跃那么不待见这个亲儿子。就这夹枪带棒不客气的说话,要换他,他也不待见陈绰这一张嘴想怎么气死自己老子的儿子。
陈景跃怒道:“你给我闭嘴,没有你妈,你还不知道在哪儿。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就你这脾气,这性子,再喜欢你的人,早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离你而去。”
陈绰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吼道:“那你呢?你倒是温柔。可他黄悦多看你一眼了吗?他连我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都觉得是累赘。你要是脾气再坏一点,不放他走。只怕他不是飞机失事。而是用自杀来逃离你了”
景一倒茶的手一顿,连忙看向陈景跃。只见陈景跃脸上血色尽退。恶狠狠地瞪着陈绰。父子之间剑拔弩张,恨不能弄死对方。
陈景跃跨步走向他。一把拎起陈绰的领子,陈绰也不甘失落,继续道:“我说中了吗?我记得你之所以放黄悦走,是因为她割腕自杀,她不惜死也要逃离你,爸,你太可怜了!”
啪,那一声,陈景跃一拳打在他脸上。巴掌不疼,拳头才疼。
景一惊讶了一瞬,并没有出声阻止。
陈绰也来气了,猛的推开他。下床一拳打在自己老子脸上。景一又惊讶了一次。随即反应过来,这事儿还真像陈绰能干出来的事儿。必定互相刺激。都往痛处戳。当年黄悦对陈绰的伤害。陈景跃视若无睹。在今天都以打架的方式发泄。
两人打了起来。以前不是没打过。可都是在拳击场上带拳套切磋的。这次是生气到了极致而发泄的。
陈景跃照着他肚子来一拳。陈绰又还了他一下。总之,怎么痛快怎么来。两人打到最后,躺在了地上。各自钳制住对方的手脚。陈景跃骂道:“艹你妈的!”
陈绰咬牙一笑:“对,艹我妈的!”
陈景跃低骂一声又道:“小兔崽子,敢和你老子动手,你是想到你老子头上吗?”
陈绰没说话,两人又对视了一会儿才松开,陈绰见景一走过来,以为要扶他,没想到直接越过他,扶陈景跃起来,陈绰人坐在地上,手僵在半半空。
陈景跃瞧了一眼地上的陈绰,不紧不慢地又添了一句:“活该。”
陈绰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再也不想拐弯抹角地暗示了,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扶我一把。”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怒。
陈景跃却像是故意要逗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腿脚好好的,还能忽然之间全断了?”那语气充满了调侃和质疑,仿佛在嘲笑陈绰是在故意装样子。
陈绰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那模样就好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陈景跃见状,嘲讽地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轻蔑,随后留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陈绰还躺在地上,干着急。
陈景跃走后,景一依旧自顾自地坐着,对陈绰不理不睬。陈绰也来了倔脾气,你不扶我,我就不起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半个小时,陈绰终于耐不住了,自己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哀怨地看着景一,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可景一呢,就像没看到陈绰的表情似的,正翻着手机找电视剧看,对陈绰的哀怨视若无睹。陈绰这下彻底被激怒了,大步冲过去,一把夺过景一的手机,扯着嗓子吼道:“你眼里还没有老子了?”那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景一却依旧一副懒散的模样,慢悠悠地抬起手挡了挡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哟,你这不是能自己起来吗?”那语气轻松又随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下可把陈绰气得更是火冒三丈 。
“我今天就赖在这儿了,一直坐在地上,你也不会快扶我一下吗?”陈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与不满,眼巴巴地望着景一,心底还存着一丝期待,盼着景一能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将他从地上拉起,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是。”景一的回答简短而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都没有抬眼去看陈绰,依旧自顾自地摆弄着手中的物件,那冷漠的态度,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陈绰心中的希望。
“你!”陈绰被这简短的一个字堵得无言以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满心的委屈与愤怒交织。他回想起过去,景一对他关怀备至,眼神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可如今,两人之间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陈绰咬着牙,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你行。”那模样,像是在和景一赌气,又像是在暗暗发誓。
景一这时才抬起头,手掌心摊开,语气平淡地说道:“手机给我。”
陈绰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中的手机,这才发现,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款了,外壳都有些磨损,边角处还有磕碰的痕迹。他不禁开口道:“你这手机这么旧了,我给你买个新的吧。”在他看来,换一部新手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既能彰显自己的心意,也能让景一用上更好的东西。
景一闻言,却像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一把夺过手机,警惕地看着陈绰,眼神里满是戒备:“不用,这个很好,再新的也比不上它。”那紧紧护着手机的模样,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部旧手机,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陈绰看着被景一宝贝得不行的旧手机,心里涌起一团无名火,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破手机有什么好的,平日里景一给人的感觉有些喜新厌旧,对很多东西都没什么长性,可为什么偏偏对这个旧手机如此在意?这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同时也让他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
陈绰头上的纱布可以拆了,贴个创可贴就行,但是伤口不能碰水,景一没听,陈绰的身边,只要他愿意,可以有很多人前赴后继。这么点小事,还真用不着他听。
陈绰全程密切观察着景一的反应,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然而,景一始终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一个满心的热情被一次次浇灭,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另一个却心如止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最终,陈绰还是决定带景一回他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公寓,那里承载着他们曾经的回忆,他希望熟悉的环境能让景一有所触动,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回到公寓后,陈绰因为工作上的急事不得不先回公司处理。在他离开的间隙,景一独自下楼,脚步缓慢地走向街角的药店。
站在药店里,景一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一瓶安眠药上。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那瓶药,付完钱后,将药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数着时间,知道陈绰快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陈绰就推门而入。可这一次,景一没有像以前那样,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替他接过外套,温柔地说一句“回来了”。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陈绰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一沉,那种被冷落的落寞感瞬间涌上心头,尤其是景一宁愿发呆也不愿和他说一句话,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忍不住在心里苦笑,这就是自己威胁景一后得到的结果吗?
陈绰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将买来的饭菜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吃饭吧。”景一回过神来,默默走到餐桌前,和他一起吃起饭来。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吃完饭,陈绰又像往常一样缠上景一,试图找回曾经的亲密。景一则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紧紧握住提前准备好的安眠药。就在陈绰的头埋在他颈间时,景一迅速将药片含进嘴里,没有水,他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
那一刻,他只觉得喉咙干涩疼痛,但他顾不上这些。随着药效渐渐发作,景一的眼神开始失焦,意识也逐渐模糊,他缓缓陷入了梦乡。在睡梦中,他仿佛隔绝了一切烦恼,安眠药就像是他逃避现实的港湾,让他能暂时不用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事情,在虚幻的世界里得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