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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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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许知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他想还真感冒了?他真这么娇弱?
许知想坐起身,全身却没有力气能让他支撑起来,只能瘫在床上,他想开口叫贺昭,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嗓子就疼得不行。
许知重新闭上眼睛,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他以前都是这样,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很多。
贺昭做完午饭进来叫许知起床吃饭,却听到许知迷迷糊糊在那叫着疼。
“疼.....,疼,好疼。”
贺昭去探许知的额头,烫的贺昭立马缩回手。
“许知哥。”贺昭叫着,但许知给不了他反应。
贺昭直接连人带被抱起出帐篷。
叶文杰拿着碗看见这一幕说:“许知懒到需要人抱才能起来吃饭?”
“许知哥发高烧了,我带他去医院一趟。”贺昭腿支撑着许知,艰难用手去开车门。
叶文杰急忙放下碗去看许知,被子里的许知脸很红:“要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贺昭给许知安放在副驾驶位,给他系好安全带说:“你带桑珠和赞念玩就好。”
叶文杰:“那行吧。”
许知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输液。
“许知哥你醒了。”贺昭看许知醒了,他过去把许知扶起靠在病床床头,做完这一切,贺昭心疼问:“是不是还是很难受。”
他带许知来医院的时候测体温,直接达到40度,输了好几瓶液,烧也只退到39度。
许知眨眼表示自己还是很难受,喉咙烧得厉害,像是有一团火在嗓子燎。
贺昭给他端水,许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让贺昭喂他。
许知喝得又急又快,几秒一杯水就没了。
贺昭喂了他三杯水才摇头表示不喝。
贺昭给许知放平,关切问:“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快一天没吃了。”许知睡到半夜才起来,现在窗外都有些见天明。
许知再次眨眼,他什么也没说,但贺昭却能理解出他没有胃口,不想吃。
“没有胃口也要吃,医生说要吃了东西才能吃药,吃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现在是半夜,医院附近的饭馆已经关门,贺昭到24小时便利店给许知买了一盒速食粥,现在也只能先委屈一下许知。
刚给许知喂下几口,他就吐得满地都是。
贺昭看许知实在是难受得不行,也就不强迫他继续喝粥,他给许知喂完水之后,找护士借用拖把清理许知吐的呕吐物。
许知眼里充满愧疚,让贺昭费心了。
不吃东西可以,但药必须得喝,贺昭让全身酸疼的许知靠在自己怀里,自己给他一口水一口药喂进去。
喂完药,贺昭让许知睡一觉:“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许知很困,眼皮也很重,但就是难受得睡不着,高烧又袭来,他的意识被烧的有些模糊。
贺昭一夜没睡照顾着许知,高烧让许知满头虚汗,贺昭给他擦干净又打湿头发。
“贺昭,我.....疼...。”许知半睁开眼睛,全身上下都被烧得酸痛:“好疼。”声音带点哭意。
生病的人总是会对外界产出露出自己的脆弱和柔软。
贺昭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许知,他对护士说:“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让他快速降温。”
输液一天不能超过三瓶,可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护士说:“我去给你拿点酒精棉球,你给他擦拭颈部、腋窝、腹股沟试试能不能降温。”
贺昭:“麻烦了。”
护士很快拿着棉球和酒精进来递给贺昭。
贺昭脱掉许知的上衣,先是用酒精给许知擦完背部,再给意识模糊的许知翻面擦着他的正面。
贺昭擦拭时动作轻柔,许知面色潮红,身上也是一片潮红。
许知微抬起手:“贺.....昭。”
“我在。”贺昭停下擦拭的动作,他给半裸的许知盖上被子,避免再次着凉。
贺昭握着许知朝他伸出的手说:“许知哥,怎么了。”
许知说着话,但声音太小,贺昭只能把自己耳朵贴近许知。
许知虚弱开口:“贺昭,我想上厕所。”
贺昭直起身,将许知的衣服给他穿上,再将许知扶起离开床。
许知一下地就瘫软在地上,他根本没力气去支撑自己的双腿。
“我抱你去厕所。”贺昭将许知公主抱抱进厕所里。
贺昭可以帮许知从病床上弄到厕所,可怎么上厕所成了难题,许知没力气支撑自己,他怕自己一松手许知就倒在地上。
贺昭此时到有些手足无措,他给许知擦身还能维持自己的坏心思,这....就有点.....不好。
贺昭抿了抿嘴说:“许知哥,你自己能行嘛?”
虽然许知身上有酒味,可他没喝酒,他怕许知病好了想起来会无法面对他。
“我试试。”许知带着热气说话。
贺昭将他放下来,许知用自己酸软的手撑在墙壁上,让自己能站着。
贺昭看许知暂时能独立站立,他转过身背对着许知没出去,怕自己出去,许知倒下去会磕到哪。
背后的水声响起,直到水声停住,贺昭也没转身,他在等许知开口。
没等到许知开口,得来一个结实的撞击,许知没有力气开口,他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贺昭再次抱起带许知出去,许知的洁癖犯了,他用最后的力气说:“没....洗手。”
“等会我给你擦手。”贺昭给许知放在床上,再给他盖好被子,给许知仔仔细细擦拭着手指。
许知这才放心闭上眼。
许知全身上下还是有些发烫,他睡得并不踏实,贺昭一遍又一遍摸着他的头,哄小孩一样哄着许知。
天光乍破,许知的烧才下去一点。
贺昭疲惫起身去医院楼下给许知买些早餐。
叶文杰打来电话问:“许知好点没?”昨天给贺昭打电话,他说许知的烧还没退下去。
贺昭点完餐说:“烧退下去一点,等会再输一次液应该就能好。”
“许知生病有点作,你小心伺候他啊。”叶文杰好心提醒他,他可是深有体会。
他高中和许知去海边玩,刚玩第一天许知就中暑,他在医院伺候了许知三天,一会这不吃,一会那不吃,感觉许知上辈子是他祖宗。
“知道了。”贺昭接过店家煮好的馄饨。
他昨天晚上也是体会到了,许知睡得迷糊,腿老是蹬来蹬去,贺昭给他压着不让他踢开被子,许知还能委屈来一句说:“你欺负我。”
“那行,早点回来。”叶文杰问完许知的情况就挂断电话,他对候在自己身旁的赞念说:“你大哥哥没事,马上就回来了。”
赞念点头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昭带着滚烫的馄饨回病房,许知已经醒了。
“有些烫。”许知移开头,贺昭无奈再次给他吹了吹,许知这才吃下一颗馄饨就不吃了。
贺昭哄了好半天,许知才决定吃几颗。
许知抬眼看着贺昭下巴长出青色胡茬,他抬手摸了摸:“有点扎手。”
贺昭低头给许知吹着馄饨笑着说:“扎手你还要摸。”
许知吃下一颗馄饨,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没长还很光滑,脸上写满骄傲。
贺昭看着许知幼稚的动作和表情,心想许知生病就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许知哥再吃点。”贺昭再次哄许知:“吃完,我们睡一会就回去牧场。”
许知吃了几颗就不吃,贺昭怎么劝都不管用,他只好替许知解决剩下的馄饨。
看许知好多了又再次睡下,贺昭才躺在旁边空余的床位歇息。
“我想吃橘子。”
贺昭醒来的时候,看见许知蹲在他床边说话。
“什么?”贺昭还没睡醒他没听清,带着没睡醒的声音再次问了一遍。
许知重复自己刚才说得话:“我想吃橘子。”
他突然很想吃橘子。
贺昭揉着自己发懵的脑袋说:“我去给你买橘子。”
“一起去。”许知说,他已经好了,除了有点喉咙疼,但烧已经退了,力气也回来了。
“好。”贺昭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给许知披上,他给护士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许知出院去买橘子。
橘子实在是不好找,在北京,春夏秋冬都能看见橘子的存在,但在不发达的雅鹿却很难寻。
这个天,贺昭走了好几个水果摊都没看见橘子的身影。
贺昭问着卖水果的老板:“你知道哪里有卖橘子的嘛?”
“橘子现在不常见啊。”老板用藏语跟他对话:“要不要买点西瓜带回去?”
贺昭起身离开水果摊:“不了,我朋友想吃橘子。”
“没有嘛?”许知看贺昭空手而归,他说:“不买了,我们还是早点回牧场吧。”
天边开始泛起红光,只要红占满天空,下一轮就是无尽的黑。
贺昭系着安全带目视前方:“你想吃,我们再找找,实在找不到我们再回去。”
贺昭开车在雅鹿的街道行驶着,街边已经亮起晚灯,灯下还有人吃完饭散步。
许知心满意足吃着橘子,橘子不太甜,但水分足。
后备箱放了一箱橙子,是贺昭在一家水果店找到,橘子不多,贺昭直接给它包圆。
贺昭眼角带有笑意开车往牧场赶,原来见人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自己心里也挺开心的。
车内充满了清香橘子香味,许知给贺昭剥了一瓣橘子喂他。
贺昭的唇擦过许知的指尖,许知面无表情继续给他喂着橘子,直到贺昭说够了,他才不继续喂。
许知给自己又剥了一个橘子,他往嘴里放了个橘子,心里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温热,手指微微蜷曲着。
他觉得贺昭这人还挺靠谱,有时候看起来不着调,但做得事总是面面俱到,暖到人心窝。
车内开着的是暖光且只开了一个灯,车内昏暗,许知把脸侧向车窗,借着窗的反光看向认真开车和盯路的贺昭。
该说不说,贺昭这人是长在大众的审美上,也很适合上镜,许知手痒痒,用手比着相框的手势,框住贺昭的侧脸。
嘴里模仿着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咔嚓。”
惹来贺昭的正脸,许知和贺昭的目光对上,他尴尬放下手就这么用反光对视着。
贺昭转头继续看路:“许知哥这是在干什么。”
“拍星空。”许知把自己的脸正回来,掩饰刚才做的事情。
贺昭的手指点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说:“用手框住星空嘛?”
“不。”许知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是在用眼睛留住瞬间。”
摄影机比不上人的瞳孔,瞳孔能主动给面前的事物美化一层滤镜。
有开心、有欣喜、有悲伤。
就比如现在。
许知看着贺昭的眼睛里似乎倒映着窗外的星空,他似乎美化出一种超出自己认知的感觉。
消失得很快,他并没有和摄影机一样快速捕捉到那瞬间,也没有永久留存那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