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防线 ...
-
最后一场初赛结束的当晚，半决赛的具体名单便出现在了一号塔最大的屏幕上。
广场人围满了不知道从那几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人，几乎快把整个广场填满。
人们都抬头看着半空中的不断滚动的大屏，一些人激动地与身边的朋友交谈着，也有不少稚嫩的面庞叹口气，拍着朋友的肩膀一起离开。
张局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听着身后人絮絮叨叨不断抱怨着，低头看着广场上的众人脸上兴奋地表情，微微抿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外面不知道何时放起了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只可惜，美好并不属于现在的氛围。
酒杯晃动，张局的手指轻敲杯壁，发出几声“叮叮”的脆响。
“张局，现在第一防线的情况十分紧急。我方在综合评估后认为，现在的防线状态，并不符合大比武的要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那人皱眉，颇为不满的轻扣桌面。
张局转过身，面含笑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刘总指挥，为什么一定要暂停比赛呢？古话说的好，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说不定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说到这里，张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在自己的云端上噼里啪啦不断输入着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刘指挥碎碎念的抱怨。
刘指挥是一号塔的总指挥官，这里所有的哨兵，都是他的心血，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也可以说，一号塔就是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孩子。
矗立在沙漠边缘的一号塔，正在广场上热闹的众人，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怎么看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要我说，不如干脆把第一防线的人撤一些回来些，漏些小鱼小虾的进来又没什么问题。又能锻炼团队之间的配合，又可以解决第一警戒线的压力，那简直是一举两得。”张局的嘴角噙着笑，看着云端上对方的回复，眼里划过一抹精明。
看他这幅样子，刘指挥便立马猜到了他又在计划着什么鬼主意。
这家伙，又没安什么好心。
想到这里，刘指挥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不同意，光只有老人也就算了，新人只经历过模拟沙漠训练，也就几个优秀一点的哨兵进入沙漠范围做过任务。没有接受完整训练的新人，出现问题很容易慌张，判断失误，从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拜托，他们是从圣所毕业出来的哨兵，不是刚从幼稚园出来的小屁孩。老刘，你怎么会对自己手下的兵这么没信心，你可以试着多相信他们一点。”
“但是他们才来了多久？你别忘了，这里是一号塔！”刘指挥忍不住拍了桌子“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我手下的兵。最近沙漠深处第一防线压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
张局懒得和他掰扯，眯着眼看着刘指挥激动时，背后下意识冒出来的白虎精神体虚影，暗自翻一个白眼。
下一瞬，一只浑身带火的怪鸟冲了过去，瞬间击碎白虎的虚影。
虚影消失，刘指挥也不恼，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大口，颇有一股子泄愤的意味。
张局这个人虽然有点讨厌，但是他的酒真的不错，错过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喝到。
“老刘，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在圣所上学那会你就打不过我。更何况，这些哨兵都来半年了，若是连区区几个小杂碎都处理不了的话，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张局从鼻腔挤出一声轻哼，眼神里满是不屑。
在帝国有钢铁防线之称的一号塔，从来都不需要垃圾。
张局可不会为别人，狠心烧坏自己精心设计的办公室，怪鸟在离墙壁几厘米距离的时候慌忙散了去。
“你？你就是个变态！变态向导！我们当年那批哨兵谁打得过你！也就小杨可怜，被你给缠上了。”
一说起当年，刘指挥下意识一抖。
对了，还是解决眼下的事情比较重要。
“哼，我说不过你还躲不起了！”刘指挥将最后一滴红酒喝完，哼哼唧唧的转身就往外走“第一防线的情况，我已经传达到位了。大比武本来就是你们的活儿，你们管理局自己做决定。”
一扭过头，眼见来的又是个熟人，刘指挥面上更黑一个度。
来人正是一号塔建塔以来第二个刺头，张局精心教导出来的宝贝学生，自己偏偏还动不了的头号人物，江祈安。
这老狐狸贼得很，打不过，小狐狸还动不了。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不过嘛，老狐狸的软肋还是有的。哼，我拿捏不了你，但是有的人可以啊！
刘指挥瞬间感觉自己找到思考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脚上的军靴踩在地板上踢踏作响。
江祈安看着他得背影，满头雾水，见屋里没别人，这才朝着张局长走去。
就在五分钟前，江祈安正在中心广场的外围角落陪着席澄和张扬，看入选半决赛的名单。
几人才刚准备开始庆祝，便收到了一条来自张局的颇为肉麻的信息，让他速速到办公室来一趟。
“祈安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坐。”张局眉眼弯弯朝他招手，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和之前一样，那张椅子突兀的出现在江祈安的身后，指引他坐下。
“张老师找我有事？”江祈安好奇的眨眨眼。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谈心？”张局又倒一杯红酒递到他的面前“嘿，你这孩子，亏你还管叫我一声老师呢，老师关心你一下不行啊 。”
“行，当然行。所以张老师，这是有最新的任务要交给我？”江祈安也不客气，端起酒杯闻了闻并没有喝，鼻腔中满是浓郁的果香。
好酒，光从颜色和气味来看，应该是从皇室出来的东西。
“在细说下面的东西之前，你先说说，最近和迟天相处得怎么样？”张局长见他不喝，也不恼，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老狐狸样。
“还行，也就这样吧，半年见五回。”
只是江祈安目前并不是很想回答有关于迟天的问题，目光闪烁了一下，本想寻求张局意见的话，最终还是被自己硬生生吞下去。
垂下自己的目光，江祈安下意识扣扣手指。
“你俩就见五回，这也能叫还行？当年我追人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粘着。肯定是你脸太臭了，要是你的嘴角能再往上翘翘，完美。”
“我这个人向来就这样啊，张局，你是知道我的。半年下来，我认为，本人还是和哨兵不怎么相处得来。”
他这点小心思，在张局眼里，简单易懂。
“相处不来就多相处，会好的。对了，因为一些不能明说的原因，本次大比武半决赛和决赛的赛制变了，你得作为他的向导搭档出席活动。”张局长直球向来都来的猝不及防。
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张老师？江祈安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一下。
“我不要，我虽说是个向导吧，但是我连疏导都不会，上去有啥用，总不能上去光喊加油吧。”江祈安放下酒杯，他就知道张局的好酒可没那么容易喝到！
“哎呦，不用担心，你出个人头就行。而且你也知道啊，迟天这家伙不麻烦的，你只要在边上站着看就行。再说，你现在应该没有那么讨厌哨兵了吧。”
张局对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但是他有一种奇怪感觉，江祈安的状态似乎与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同。
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给这孩子换一个更合适他的工作。
一向以人尽其才著称的张局，不断上下打量着他，思索着一定要从席澄那边再多套一点江祈安的最新动态。
“你确认我这样不会被人丢臭鸡蛋烂菜叶吗，张老师？再说了，我只是不喜欢与哨兵相处而已。只要不主动招惹我，我还能能接受他们出现在公共环境里的。”江祈安忍不住白他一眼。
“又不是每一个哨兵都需要向导进行疏导，只要没出现特别夸张的意外情况，不会有人在意这些。再说了，你是随行人员，又不上场，不会给你们这么多镜头的。小祈安，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啊。”张局用手支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
两人又闲谈几句，快把江祈安聊炸毛了。
江祈安vs张局，江祈安完败。
张局的云端正在以发电报的速度不断发出消息提示音，一闪一闪的。
“咋了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张局眼见实在是不能忽视这些小声嘟囔着，伸手点开讯息页面。
只翻了翻云端，张局忽然坐直了身子，脸色一变，慌忙赶他出去“行啦行啦，这个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啊？”江祈安挠挠头，准备站起来，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啊什么，你可以走了，万一有什么不懂，直接的找席澄就行了，去吧去吧。”张局迫不及待开始赶人。
江祈安感觉今天的张局特别莫名其妙的，虽然他平时就很莫名其妙，自己还没说话，便被椅子直接送到了电梯里。
所以，张局叫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就在江祈安疑惑不解的同时，杨组长风风火火甩着白大褂的就上来了，看上去气鼓鼓的像只暴躁青蛙。
“姓张的！你想干什么啊！你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和我先通个气！迟天这个情况……”
再之后的谈话内容，随着电梯下落，江祈安就听不到了。
杨组长怎么来了？
刚刚张局说的那些东西早已被他抛之脑后，现在的江祈安努力抬着头试图吃瓜。
杨组长看上去挺生气的，两人不会打起来吧，一会要不要上去看看情况？
带着满头问号的江祈安，刚出门就见到了在门口等他的，好像算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席澄。
“张老师喊我来办公楼找你，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怎么啦？”席澄也很迷茫，怀里抱着张扬硬塞给他的曲奇，嘴巴里嚼一块，颇为顺手的往江祈安嘴巴里也塞了一块。
“我都不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不过，这都不重要，刚刚我看到杨组长上去了，看上去表情并不好看。要不要去吃瓜？”
天大地大，吃瓜最大。
两人面面相觑，脚尖往门里挪了挪，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算了，估计正在气头上，晚一点问问张扬好了，这家伙肯定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决定去超市买点零食再回宿舍。
在回去的路上，江祈安也把刚刚在办公室发生的对话与“狗头军师”席澄说了。
“也就是说，之后的比赛，我们向导不能在观赛大厅凑热闹了，得一起到赛场去帮忙。”席澄拆开其中一包零食袋“也就是说，搞不好，你这次还得帮忙做一下疏导。”
“疏导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得向导来才行吗？”江祈安嚼着泡椒凤爪的动作一顿，眼中是满满的疑惑，看着不太像装的。
席澄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因为过往的糟心事，对一些向导的应该具备的知识有所缺乏是正常的。但是能缺乏到如此程度，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当年的圣所毕业考核里的疏导专业课，你到底是怎么合格的？这些个刚来圣所上学的小鬼，向导疏导方面的基本知识知道得都比你多！”席澄扶额，抢过他手中剩下的泡脚凤爪塞回袋子里。
江祈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忘记了，估计是加分项给拉平了？你也知道，凡是和哨兵有关系的课程，我统统都不喜欢！而且圣所毕业又不看单项，一切只看总分，你可别忘了，我的射击与格斗当年可拿的满分！再说，我怎么就成了向导呢？”
江祈安抽过一旁的纸巾擦擦手。
“说你几句，你怎么还骄傲上了，”席澄丢给他一个橘子。
“加分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现在疏导该不会，不照样得重新学。事先说明一下，我上的可没有圣所老师教得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一防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