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第 30 章 ...
-
整个闹剧在沈阔天被训斥中四散开。
丁禾被宝月送回荔枝轩休息以后,听说哥哥又被祖母和大太太教训了好一阵子。
丁禾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上吃宝月给她端过来新鲜的荔枝肉。
宝月看她的眼神倒是很不对劲,她不免问道,“怎么了?”
宝月眼睛噙了泪花,“小姐,这种时候,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啊。竟然还有胃口吃东西。”
丁禾好想挠一挠自己的脑门表示抱歉,但是又不能说,只能挤出点笑意,“吃东西才好养伤嘛。”
丁禾摸了摸宝月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其实没有很严重。”
宝月眼睛瞪大了,看着她脸上的红色血痕,这还不严重?都快要破相了啊。
没办法,这就是丁禾的目的啊。
只是超标完成了。
原本她是打算变得一瘸一拐即可,谁知道这鞭子意外甩到了脸颊呢。
这下是彻底假戏真做了。
丁禾掀起衣服后背的一角,露出微微泛红的背,“你看,真没大事。哥哥只是生气,并没有真要打死我。”
宝月的表情平静了几分,“我一直觉得大少爷是心疼小姐啊。”
丁禾抛起一枚荔枝肉,张口接住,“那当然,我可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宝月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家的小姐一瞬,就看不出点别的意思吗?
“小姐,如果将来你嫁人,会嫁给大少爷那样的吗?”
丁禾歪着脑袋想了想,“那自然是好的。整个京城还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哥哥这般玉树临风,一派谦谦君子作风。”
宝月开心的笑出了声,“哈哈,我也觉得是。”
嗯?
平日里也没见到宝月特别提起哥哥,今天这是怎么,如此投入?
丁禾窝在塌上,伸出来一只脚,戳了戳宝月,“你该不是看上我哥了吧?”
宝月一脸难以置信,“你倒是挺能猜,你自己呢?哥哥对你这么好,不如嫁给他。”
丁禾瞪圆了眼睛,“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我哥。”
宝月一歪头,“又不是亲哥。”
丁禾的脑子转了八百圈以后,否定了宝月的想法。她穿来,是为了享受生活的,嫁人有什么好玩的,俗套。
还不如做完任务,去勾栏瓦舍听听小调呢。
“你想嫁你嫁,我可不想嫁人。”
宝月冷哼一声,“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那还不是和哥哥生活一辈子。和成婚也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着呢。
丁禾不想再聊下去,捏起一颗荔枝肉塞进了宝月了嘴里,“好好吃。”
宝月呜呜两声,咀嚼起来,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大少爷喜欢的人是你呢?你愿不愿意。”
丁禾听出了话中有话,她坐直了身体,托着腮,“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宝月放下手中的果实。
原来,也是一个偶尔的机会,有一会丁禾又偷偷跑出去玩。宝月以为是大少爷找她过去,于是便偷偷过去查看情况。
万一要是被训斥了,她好去搬救兵。
没想到,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偶尔有风吹动纸张的声音。
宝月偷偷探头张望,大少爷站在一副粉衣女子的画像前凝视,偶尔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
画像中的女子和沈荔至少有七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更丰裕成熟,更像沈荔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最关键的就是额角有花瓣胎记,也是粉色的。
丁禾一挑眉,那会是谁?难不成是哥哥的心上人?
宝月继续说下去,确实可能是沈阔天的心上人。因为有次裴斐和沈阔天说话的时候,提到一句,就如此放不下过去,留着画睹物思人不痛快吗?
丁禾觉得这下彻底说通了,难怪上次裴斐看到她额角的疤也是一脸的熟稔。
丁禾一摆手,“你看,哥哥都有心上人了。这个肯定不是我啊。”
“可是,我觉得大少爷看你的眼神就像看那张画一样深情。”
丁禾:.......她怎么没发现,主要也没太注意。要是十万两银票,那她一定注意的到。
“你还知道什么,公主的传闻你知道多少?”
宝月摇头,宫里的事情她可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去哪里可以打听。
丁禾立刻来了精神,从榻上下来就要出门去,“走走走。”
宝月在身后喊人,“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出门啊。”
也是,装病也要装全套。
没辙,只好躺回榻上,装病七日再想办法出门吧。
这接下来的七日里,丁禾也没闲着。
原本是打算去找陆兰心和裴斐推进计划,结果,她出不了门,那只能别人上门来找她了。
事情又很着急,于是,这七日里陆兰心便成了沈府的常客。
进进出出个不停,守门的护卫都不用通报了,先是直接把人领过去,后面是如回自己的家,
自便吧。
就是把沈阔天看糊涂了,生怕自己的妹妹又在倒腾什么鬼主意,再带坏了别人家的姑娘。
他时不时就过去看看,坐一坐。
也搅得丁禾和陆兰心没办法踏踏实实的计划下一步。
好在,沈阔天也不能一直盯着两人,抽空两人就聊了聊。
想了五六个方案,最后定下了两套。
原本,丁禾是像让陆兰心走自己苦肉计,又担心重复使用被别人看出来,立刻否定了。
现在,最靠谱的应该就是参加皇家宫宴这一条了。
离宫宴还有半个月时间,时间倒是充足,陆兰心忧心忡忡地看像丁禾,“到时候你也去吧。我自己有些害怕。”
丁禾点头,“嗯,我尽量让哥哥带我一起。”
陆兰心后来趁着沈阔天到荔枝轩的时候又当面提了这个请求,也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七日一过,丁禾便活灵活现地准备出门。
对于她额角的花瓣印,她十分好奇,还有哥哥和那个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最吸引人的还是皇家秘事。
丁禾一身男装带着宝月三拐两拐就到了一家茶馆。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说书的先生才露面。
等说书先生结束一天的工作以后,丁禾才出手一百两让先生聊一聊皇家的故事。
原本一百两放在面前,说书先生的眼睛锃亮。
但一听到对方打听的是宫里的事,伸出来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怯怯地说,“小人哪里有那个能耐,妄议宫里的是非,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
丁禾点了点手中的折扇,“你只管说故事,谁让你指名道姓了。”
几人现在还在隔间里,说书先生不放心,“不如我们楼上聊?”
丁禾点头,看了看路口人来人往,便起身跟了上去。
进了门,说书先生立刻关了门,又探头看向窗外后,关了窗。
如此小心谨慎,看样子事情不简单。
丁禾刚坐稳,说书先生缓缓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比了个耶!
什么意思?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行吧,那我们开始。”
说书先生拂袖坐下,“还是先交钱再开始。”
哦,原来是两百两的意思。
交易达成,说书先生开口道,“大公主的事情我也是听师傅说来的。”
·
一个时辰以后,丁禾轻轻扇着扇子从包间了走了出来。
她就知道,哥哥和这个公主之间必定有关系。
看样子,哥哥房间里挂的那幅画,就是大公主了。
丁禾玩味叹息,没想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哥哥也有被情所困的时候啊,还以为他是个木头呢,只要找个人成婚即可,什么情爱都不重要。
原来事出有因,不是谁都可以,是自从没有了那个人,其他人是谁都可以。
还是个情种呐。
回去必定找哥哥调侃一二。
只是,一连几天哥哥都早早出门办公务去了。
丁禾扑了个空,不过也算是自由了。换了女装出门探探虚实,这脸颊上的红印还在确实有些不太美观。
不管了,就要这种效果。
她遮挡了额角的花瓣印,独留红印招摇出门。
路人刚见她的第一眼还是骚动热情的,等看清了她脸上的疤痕,立刻收了声,窃窃私语。
再看她的眼神也变得闪躲。
丁禾不满意,还故意询问,“怎么,难道我不美了吗?我还是京城第一美人。”
路人的尴尬全部赤果果地写在了脸色,没人在附和一句。
丁禾:.........满意!
她继续一路走下去,还不断地询问,生怕没人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最后,终于有人胆肥地开口了,一个刚会走了,还摇摇晃晃地幼童,攥着一个纸风车,奶声奶气地说,“你脸上都长虫子了,哪里还好看了。”
这话没有伤到丁禾,倒是吓坏了孩子的娘。
儿娘一把捂住了幼童的嘴,塞到了摊位后面,撇开脸,仿佛无事发生。
丁禾深吸一口气,坦然放松。
目的达到了!
不过戏还是要做一做的。她往摊位上扔了一张银票。
假装恶狠狠地夺过了小孩手中的风车,“无脑小儿,竟然敢恶评不姑娘的容貌!是不是你这个当娘的教的!”
儿娘立刻哆哆嗦嗦地闪躲,“不是不是,孩子不懂事,还请沈姑娘高抬贵手。”
丁禾假装怒气,随手甩了风车在地上,又上脚踩碎为止。
小孩子看到坏了的风车,呜呜哭个不停。
丁禾内心抱歉,于是又多个了一张银票,塞到了小孩子的手中。
儿娘惊诧,丁禾嘘了一声。
丁禾在儿娘的迷惑中忿忿离开,准备到茶楼好好款待自己一番。
没想到却遇上了上次在河边落说的李悦怜。
对方看到她冷笑一声,眼神充满了鄙夷。
事出必有因,丁禾立刻开始检索有关此人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