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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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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英语老师抬头,“进来。”
余光里一个高瘦的身影渐渐走近,直至他的身边。
英语老师又从一叠卷子里准确无误的抽了一张出来,摆在两人中间。
“这份卷子是出的难了些,一百二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来,拿回去,好好看看。”英语老师开口说。
纪景言伸手,难得顿了一下,两张卷子摆在一块,差距太大。
时雪还处在被公开处刑的恍忽中,两张卷子横在眼前,遮挡了视线。时雪伸手从他手中接过。
英语老师将目光转头过去,“麻烦你了纪景言,你们又是同桌,帮忙辅导一下,没问题吧?”
纪景言侧目,看到了某人通红的耳尖,点头,“没问题。”
英语老师开始打发人,“行了,回去上课吧。”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秋雨终于在周末放晴。
时雪起了个大早,自从上次被公开处刑之后,他开始把更多时间花在研究英语这科上,画画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和周母在餐厅一起吃了早饭,又钻回了书房。
资料和课本散乱的摆在桌面,好不容易从堆叠的试卷中翻找出手机,昨晚迷迷糊糊的落这了。
手机响了几声,纪景言发来消息:
“带作业了吗。”
“我没带。”
“能和你一起写吗。”
时雪愣了一下,回到,“可以的。”
几乎是下一秒信息就进来了,“地址给我一下。”
时雪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做了一张卷子之后,终于听到门铃声,嘴角不自知的翘了起来。
路过客厅,时雪安抚了一下土豆,伸手摸了一下它,绕过土豆和客厅,来到大门前。
时雪透过黑色镂空院门的看到来人。
纪景言提着一个纸袋,肩背挺拔,白衣黑裤站在深秋的阳光里。
隔着栏杆面目并不真切,时雪小跑过去给他开门。
大门开了不大的空间,“请进。”时雪侧过身道。
栅栏和铁门将里外隔离,迈进门的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多彩的世界。
院子里已经过季的花不再开放,但尽管如此并不显暗淡,正是秋色正浓时,片片的秋海棠开的艳丽夺目。
秋景花色就此落入眼底。
阳光大片洒在院子里,称的花更是娇丽动人,人在光中似乎也成了画中的一隅。
书房很大,但摆件并不多,一张宽大的书桌,两个并排而立的书柜。
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画具。
透过玻璃柜门,能看到不少奖杯和证书,时雪进门时纪景言正巧在看。从时雪手里接过杯子,热度透过杯壁漫沿。
他说,“你很优秀。”
从小到大听过的夸奖数不胜胜的时雪不明白为什么一句很普通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怎么让他心跳快上几分。
“坐吧。”纪景言拉开椅子坐下,表情冷冷淡淡,客人确无意识做出了一种主人姿态。
时雪点头,“作业都在这了,你可以先看看。”
一叠整齐的试卷摆在两人中间,纪景言随手翻阅了一下,很轻的挑了一下眉,所有英语的卷子和练习都写完了。
时雪抽出一张数学卷子,先做擅长的总不会错。
扯了张草稿纸开始算,过了一会发现旁边没有动静,抬头,“你不做吗?”时雪问。
纪景言翻了一页手中的资料,目光还停留在纸上,“你先做。”全英文资料有很多悔涩难懂的专业词汇,但这些是他必须学会的。
接近中午的太阳在深秋显得格外暖洋,浅金色的阳光跳跃上窗台。
草稿纸算满了一整面,结果确怎么也不对,时雪无意识的抿紧唇,眉很轻的蹙着。
试卷被很轻的扯走,纪景言手里拿了支记号笔,在题干上划了几笔,把主要条件提取出来。
“草稿纸。”纪景言伸手说。
时雪乖乖递上本子。
两人起初坐的并不近,或许是为了方便讲题,共享一张卷子,距离渐渐缩短。
纪景言声音不大,但音色冷,像一本正经的讲题老师。
“把已知条件例出来,设未知,求出Y。”
时雪点头。
“算得Y=0.25,放进式子,求Z。”纪景言边在纸上写着边说。
纪景言抬眼,在草稿的某个角落圈了个圈,“知道你为什么算不到吗。”
时雪寻声抬头,望进他的眼里。
纪景言眼睛很黑,右眼尾有颗很小的痣,带了点无奈的笑意,专注的看着你。
像心里眼里只有你。
心跳的好快,时雪想,他好像知道他频频失常的心跳是为什么了。
*
土豆这几天生了个小感冒,没什么精神的窝在狗窝里休息,眼睛也没了光彩。
中午的时候周月回来了一趟,带了新鲜的鲜花饼和做干花的材料。
时雪窝在卧室里画画。
从眉到眼缓缓落笔而成,在眼尾点了一笔。
周月来敲门 ,“宝贝,出来吃饭。”
画被匆匆锁进柜子,“来了。”时雪起身下楼。
饭间,时秋打个电话过来,挨个甜言蜜语了一翻,然后将镜头转换,这回出差在H市,是坐北方城市,此时已经飘起了大雪,街道尽是白茫茫一片。
时秋年过四十,但胜在长的儒雅,婚姻幸福美满,裹着厚厚的羊绒围巾,看不出年龄。
十一月临川举办了第四十八届运动会,高三几乎没有什么参与权,只有几个运动项目能报,所幸高三时间紧,没什么人觉得不平。
时雪把手缩在袖口里,秋季的校服外套宽大,坐在秋日的阳光里,人很容易困觉。
池未挤过人群,“让让,麻烦让一下,谢谢。”坐到时雪旁边的椅子上,腰弯擦了擦新鞋,“你是不知道,一路过来,我白鞋都被他们踩成黑的了。”低头抱怨道。
时雪伸了伸身子,说,“你可以从另一边绕过来。” 脸侧向另一边示意到。
池未:“太远了,我这不是找你有事嘛。”
池未挤过来,悄摸摸的从身后拿出手机,“给你看个东西。”
时雪歪了下头,遮挡了一下阳光,才看清手机里的画面。
“好看吧。”池未笑着说。
手机上是一个女孩的图片,一双杏核眼
圆又大,笑起来是很甜的模样。
时雪没应声。池未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上次去高二找朋友的时候认识的,我要有追她你觉得怎么样?”
“你很喜欢她吗?”时雪转头,问。
池未愣了一下,“淡不上特别喜欢吧,但是肯定是喜欢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想追她。”
如果很喜欢的话,就要追吗?不在一起不可以吗?时雪想。
少年人不懂情爱,天真的只希望对方过的好。
“当然不行!”池未很严肃正经的说。
对雪回神,池未已经在同隔壁班的朋友聊笑。
过了一会,他扭过头,“话说认识那么久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一直没见你对谁感兴趣过。”
脑中快而清晰的闪过一双眉眼,时雪抵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没答话。
*
纪景言理了理前襟,捧了一把水洗脸,这几天在医院忙得没有时间打理。
于申在外敲了敲门,扯了张纸随意擦了擦下巴的水珠,开门,道:“什么事。”纪景言走出洗漱室问。
于申是纪老爷子身边的人,快冬天了,老人身体难免出些问题,一张病危通知书,纪景言连夜从J市飞回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