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17、第17章 投其所好 5

　　陈晓凡的态度非常坚决，陈家长辈气得跳着脚地骂了一通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阿法九悄悄探头，见陈晓凡正背对着自己坐在街边长椅上，轻手轻脚地经过大门后，一路飞奔进了电梯，见到乔烨时还在大口喘气。
　　“出什么事了？”乔烨正在看文件，见他这个样子，立刻就站了起来。
　　“没……没事……”阿法九摆了摆手，抽出两张纸巾擦汗，“就是跑得太快了，我的体力还是不行，难怪李医生能连做五台手术，我最多只能做四台。”
　　“你做的手术都复杂。”
　　阿法九笑：“不用安慰我，不行就是不行……”看到办公桌上的茶杯，问，“能喝吗？”
　　“喝吧，温度正好……”乔烨猛然想起这杯茶自己已经喝了一口，但看他已经灌了大半杯，也不好再说，让秘书又送了新的茶进来，等到阿法九把气喘匀了才问，“什么事这么急？”
　　“我不小心听到了陈晓凡和他家长的对话……”
　　阿法九并没有复述内容，陈家三口就站在继华的院外，有收音功能的监控探头肯定全都拍下来了。
　　“他家长辈确实不是善茬，一心想从你身上捞钱，但陈晓凡拒绝了，这起码说明陈晓凡不是因为钱才和小桦在一起，摘下你的有色眼镜，试着用平常心去对待他。”
　　乔烨冷哼：“是真心的喜欢小桦又怎么样？还不是让小桦在十八岁就怀孕的混蛋？”
　　“我也觉得十八岁就当爸爸有点早，但是你也要理解，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难免情难自已。你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能明白的，对吧？”
　　“我十六岁的时候小桦出生，父亲忙于赚钱，爸爸忙于花钱，完全把照顾孩子的事丢给保姆机器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连个抱他的人都没有。小桦在上大学之前都特别粘我，我不是上学就是工作，还要带孩子，哪儿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阿法九才想安慰，又听他说：“上了大学才几天的工夫，小桦的注意力就被那个混蛋吸引走了，连每天要给我打电话的事都忘了。”
　　阿法九拍了拍这个因为被弟弟忘于脑后而怨念深重的哥哥的肩膀以示安慰，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无比羡慕。
　　“小桦呢？他今天不是和你一起来公司了？”
　　“实验室在对新研发的机器人进行整机测试，他觉得好玩儿，去看热闹了。”
　　“你不想安排他们见面？”
　　“先看那个混蛋的面试表现再说。”
　　阿法九轻叹一声：“你可不要见到他的面直接叫他混蛋。”
　　这时秘书敲门：“乔总，陈晓凡已经到了。”
　　“安排他到三层的小会客室。”
　　见到乔烨，陈晓凡先是鞠了一躬，才说：“乔总，是我太冲动才让小桦怀孕，对不起。”
　　陈晓凡表现得很谦卑，乔烨却并不买帐：“你以为来一招先发制人，我就不会骂你了？”
　　“如果我的Omega弟弟才上大学就怀孕，我也是会很生气的。确实是我做错了，我应该道歉，乔总随便骂。”
　　阿法九怕乔烨真的激情开麦，用眼神示意他，正事要紧。
　　乔烨确实是想疯狂输出，但接收到阿法九的信号，只得抬了抬下巴说：“坐吧。”
　　陈晓凡却是没动：“我知道家人的行为对乔总造成了困扰，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如果不听我的继续来闹，请乔总不要手软，直接报警处理。”
　　乔烨对他的提议感到意外，却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坐吧……对你的起诉虽然撤销，但不代表我已经接纳了你，只是看在小桦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这是救助中心的资料，如果现在给你一笔钱，你会如何利用……”
　　阿法九坐在乔烨身后，全程旁听了面试的过程，虽然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内容，但是从陈晓凡游刃有余的应对状态来看，乔烨提的问题应该没有难住他，比正确回答问题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态度，真诚却不谄媚，没有因为要讨好爱人的哥哥而放低自己。
　　“……关于这份工作，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关于工作没有了，别的方面可以说吗？”
　　“你是想问小桦？”
　　“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已经怀孕将近七个月了，吃得饱睡得香。”
　　“我能见他一面吗？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陈晓凡的语气近乎于祈求，乔烨扫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打电话：“到三层来……”
　　“谢谢乔总。”陈晓凡的表情激动，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门口。
　　“哥，这次的机器人可真厉害……”乔桦推开门，兴高采烈地和哥哥说话，根本没看见坐在旁边的人。
　　乔烨瞄着陈晓凡抓心挠肝的样子略带得意，阿法九看不过去，向乔桦示意让他看身后。
　　“我是不是眼花了？我看见晓凡了。”乔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转头看向哥哥。
　　“没有眼花，我让他来管理救助中心的资金。”
　　“谢谢哥……”乔桦红着眼睛扑向陈晓凡。
　　“小桦……”陈晓凡几步上前，将他抱进怀里。
　　乔桦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Alpha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陈晓凡陪着弟弟一起哭，乔烨冷哼一声，想讽刺一句，被阿法九飞了一记眼刀，只得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出息。”
　　等到乔桦的情绪稳定了些，阿法九才柔声开口：“小桦，坐下喝点水，别太激动，对孩子不好。”
　　乔桦喝着哥哥让秘书准备的果汁，抓起陈晓凡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宝宝一直在踢我。”
　　陈晓凡轻揉地抚摸着他的肚子：“宝宝乖，爸爸已经很辛苦了，不能欺负他。”
　　乔桦靠着陈晓凡，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乔烨看似在用手机处理公务，其实是一直偷看着他们，越看脸越黑。
　　阿法九担心他会突然跳起来暴打弟夫，看了看表，对乔烨说：“晚上给你们做大餐，陪我去买菜。”
　　“你别想把我支走，我就要守着小桦，免得那个混蛋……”乔烨被踢了一脚，被迫闭嘴，却是用眼神继续表达自己绝对不会离开的决心。
　　阿法九无奈地退让：“我去超市了，你下班后带他们回家，态度要好。”
　　“为什么要带那个混蛋回家？”
　　“他都让你报警处理他的家人了，可见是已经闹翻，你让他住哪儿？更何况既然让小桦见到了他，你觉得还能再让他们分开？”
　　乔烨知道阿法九说的有理，恶狠狠地说：“真是混蛋。”
　　阿法九叹气，再一次嘱咐：“不要在小桦面前说混蛋这个词。”
　　乔烨愤懑地哼了一声：“知道了。”将两个人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阿法九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拎着两个袋子回到家，就看到乔烨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双人沙发上的小情侣。
　　阿法九很佩服陈晓凡的定力，在乔烨的死亡凝视下还能搂着乔桦和他温柔细语，反而是乔桦很紧张，时不时偷瞧哥哥的脸色。
　　“乔烨，我忙不过来，帮我剥蒜。”
　　乔烨一脸严肃，坐着一动不动。
　　“乔烨！”阿法九加重了语气。
　　乔烨抿了抿嘴，又瞪了一眼陈晓凡后，站起身跟着阿法九进了厨房。
　　乔桦松了口气，感激地给了阿法九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要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虽然剥蒜是借口，但阿法九还是塞给乔烨一头蒜。
　　“我不能让那个混蛋……怎么又踢我？”
　　“你答应我不说这个词的。”
　　“我又没在小桦面前说。”
　　“你已经说习惯了，保不齐就会在小桦面前说漏了嘴。”
　　“本来就是混蛋，还不让说了？”余光瞥到阿法九又抬起了脚，乔烨只得妥协，“不说就不说……我不能让陈晓凡有机可乘。”
　　“你看小桦高兴的样子，他是真的很喜欢陈晓凡，你要是逼急了，说不定他们就搬出去住了。”
　　“他敢！”
　　“为什么不敢？他都敢绝食抗议，为什么就不敢搬走？之前不搬，是顾忌着你的感受。等到孩子生了，你再这么盯贼似的盯着，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我看陈晓凡对小桦挺不错的，你尝试着接纳他。”
　　乔烨把蒜丢开，赌气说：“你就知道为小桦说话，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是错。”
　　阿法九把蒜重新塞进他手里：“在我眼里，你多金帅气温柔善良细致体贴，是难得的好男人、好哥哥。”
　　乔烨突然被夸，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剥蒜的速度快了不少。
　　吃饭时，阿法九拽着乔烨坐到自己身边，让久别重逢的小情侣肩并肩地坐在对面。
　　陈晓凡一直在给乔桦夹菜盛汤，哄着他多吃青菜。
　　乔烨剥了一个虾，想放进乔桦的碗里，半路上拐了个弯，给了阿法九。
　　“谢谢。”阿法九把虾放进嘴里慢慢嚼，乔烨是第一个给自己剥虾的人，即便只是因为乔桦的碗里菜多得放不下，但仍旧觉得受宠若惊。
　　饭后，阿法九把打扫工作交给机器人，推着乔烨一起去了书房。
　　乔烨虽然没有反抗，却是给书房的门留了一条缝，以便能随时观察陈晓凡的一举一动。
　　阿法九见他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抬一次头，敲了敲桌面说：“陈晓凡没那么大胆子在客厅里搞事，专心工作，避免熬夜。”
　　乔烨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阿法九：“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我让混……陈晓凡和小桦在一起，你喜欢吗？”
　　阿法九一头雾水：“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你要去问小桦喜不喜欢。”
　　“他喜欢你就喜欢了？”
　　“看着他高兴，我当然也会一起高兴。”
　　乔烨满意地点点头，埋头工作。
　　阿法九被这段不知所谓的对话搞得莫名其妙，见他开始工作，也就没再追问打扰。
　　当晚，在乔烨的万般不情愿下，陈晓凡住到了乔桦的隔壁。
　　为了让乔烨放心，陈晓凡主动提出在自己的房间安装监控。
　　乔烨想要同意，却在阿法九的目光压迫下，违心拒绝了。
　　阿法九一方面觉得乔烨幼稚可笑，另一方面又对乔桦产生了深深的羡慕。
　　至爱的爱人和至亲的亲人，自己不奢求两全，一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