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凉凉了

30、第30章 祸害 5

　　乘坐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打开，钱子杰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笑意盈盈的可爱Omega，正想要摆出笑脸和他打招呼，Omega却一秒变脸，满脸的失落令钱子杰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秦非正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继续劝着：“……你从天亮就在这里等，早饭都没吃，你哥看到了要心疼的。小桦，回去喝点水、吃些水果点心，和小祸聊聊天，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你哥哥就来了。”
　　乔烨提前两天结束了工作，乔桦想去接机却被严令禁止，只能算着时间守在电梯门口，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哥哥。
　　“我哥的飞机三个小时之前就落地了，怎么还没到？”乔桦紧张地原地转圈。
　　钱子杰说：“是从机场过来吗？发生连环车祸了，你不知道吗？”
　　秦非听声音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上来了，却是顾不上和他说话，而是看向乔桦：“你别着急……”
　　“车祸？”乔桦立刻对立在墙边的投影机器人说，“看新闻。”
　　投影机器人把风景片切换成了实时新闻，新闻为了博眼球增加关注度，把现场情况毫不保留地呈现给观众。
　　院长给专业产科用的设备都是最好的，高清的画质和身临其境的音效，让乔桦看到了滚滚的浓烟、鲜红的血迹、变形的肢体，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声和尖锐的汽车警报交织在一起，重重地撞击着耳膜。
　　“哥……”乔桦在镜头前看到了乔烨惯坐的车，头脑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呃……我……我肚子疼……”
　　听到新闻的声音时，小祸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扶住乔桦的同时还不忘痛骂钱子杰：“你不知道孕夫不能受刺激吗？”
　　“我……我……”和Omega搭话、犹如身临其境的新闻播报、Omega疼得站不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指着自己大骂，这些事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钱子杰完全吓懵了。
　　秦非已经推了轮椅过来：“……让小桦坐下……联系九医生……联系产房……小杰按住电梯……监测机器人注意病人体征……通知病人家属……”
　　钱子杰的脑子完全不转了，耳边响着秦非飞快说过的话，机械地听他的命令，按住电梯、关门、开门……
　　“哥……我哥……”乔桦的脸色煞白，全身疼得发抖，却是一直在挣扎，“我要见我哥……放开我……哥……”
　　“小桦……”乔烨和陈晓凡一起跑了过来，把弟弟从轮椅抱到轮床上，“小桦乖，我在呢，不要害怕。”
　　“哥……你真的没事？我看到你的车，后座上有人……”乔桦紧攥着哥哥的衣服。
　　“我没事，我坐的是陈晓凡的车过来的，我的车怎么了？”乔烨一心只想着早点见到弟弟，完全不知道出了车祸。
　　秦非快速地把事情解释了，陈晓凡说：“我办事的地方离机场不远，有几份文件漏了乔总的签字，我就去机场接了乔总，乔总的车里应该是他的秘书。”
　　乔烨搂着弟弟，轻拍他的后背：“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乔桦放了心，却还是不松手：“哥，我肚子好疼，他们都说Omega生孩子危险，我要是出不来……”
　　乔桦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身体素质也不错，没有感受过怀孕带来的痛苦，突如其来的剧烈腹痛，让他不知所措，也非常恐惧。
　　“说什么傻话，你九哥在里面等着你，你还不相信他？我保证，你去里面睡上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还会多一个小宝宝，你不是一直在盼着他吗？”
　　“你不会走？”
　　“不走，我在外面陪着你。”
　　“我害怕……”
　　“小桦是最勇敢的，对不对？你小时候拔牙，吓得一直哭，后来不也没事了？生孩子和拔牙差不多的，你九哥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你疼的。”
　　乔桦又看向陈晓凡，陈晓凡在他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也不会走，一直陪着你，别怕，相信九哥。”
　　乔桦这才慢慢躺到轮床上，松开了手。
　　“不用怕……”乔烨反握住弟弟的手，一直跟到手术室门口，“不怕，哥哥一直都在。”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乔烨在门口转了几圈，平复心情后，打电话确认司机和秘书的情况，得知都只是轻微擦伤，让他们回家休息。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工作、告知自己的休假日期提前，随后挂掉电话，在离手术室最近的位置坐下，双眼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对……对不起……”钱子杰小步挪到乔烨面前，自责地说，“是我告诉了他车祸的事，才刺激到他……对不起。”
　　乔烨摆摆手：“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放在心上。”
　　小祸在一旁冷哼一声说：“你以为道了歉，这件事就完了？小桦如果没事就算了，但凡他或者孩子哪怕有一丁点的小闪失，都是你的过错。你这样冒失的护士，还不知道有多少病人要死在你的手里。”
　　“我……我不是护士。”
　　“不是护士为什么穿护士的衣服？”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来做假期志愿者。”
　　“你以后要当医生？”小祸冷笑，“我看你还是转行做法医吧，死人不会再死一次。”
　　钱子杰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甚至开始想是不是要退学，不做医生了。
　　秦非替他解围：“他今天是第一天来，没有经验，也还没有人教，难免出错。”
　　小祸不再说话，把头扭到一边。
　　秦非向钱子杰问：“九医生要我带你？”
　　钱子杰点头。
　　“走吧，今天的药还没有换。”
　　电梯里，钱子杰问：“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你是不是也会骂我？”
　　“和工作有关的，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钱子杰犹豫了一下：“爸……对不起……”
　　秦非笑了笑：“没关系，不管你怎么叫我，你都是我儿子。”
　　“我不是因为知道你是医生才……”钱子杰察觉到他的态度有异，解释说，“刚才的事那么突然，我都吓傻了，你却一点都不慌。父亲总说Omega没用，遇事只会尖叫着躲到Alpha身后，还说Omega随便和谁都能生孩子，不配被叫做爸爸，可是和不同的人生孩子的明明是他不是你，你一直都只守着我……”
　　钱子杰局促不安地抓了抓头发：“是我以前太蠢了，觉得父亲说什么都是对的，对你的态度不好，爸，对不起。”
　　“没关系。”秦非的声音还是很淡然，眼底却有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