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诗》今天早点睡

5、第 5 章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很荣幸能作为学生代表在这里发言。
　　还来不及思考太多，恍然间已经到了高三。只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在最后一年里奋力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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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的风会吹进现实，熬的夜也会变成光。我们终将上岸，阳光万里。”
　　演讲稿是昨晚匆匆赶出来的，邹凝早上才拿去给刘诗章检查修改。
　　少年身姿昂扬，站在国旗下意气风发，面对密密麻麻的人头也没有丝毫紧张。
　　在最好的时光里，十七岁的少年朝气蓬勃，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其中就包括着闻宿。
　　“走啊吃饭去，一会儿第一节豹子的课，晚了就又得挨骂了。”豹子是英语老师的外号，人如其名，十分利落英气的女性，能一口气骂两个小时不重样的，何帆是真怕她。
　　邹凝刚和刘诗章聊完天回来，语重心长的教导他半天，本就没睡醒的脑袋更疼了，站在原地发呆。
　　何帆和张柯已经走在了前面，赶着去排队。闻宿拍了拍他的肩，疑惑的看了一眼，邹凝摇摇头表示没事，便跟着一起走了。
　　匆匆忙忙的吃完早饭，邹凝的头疼依旧没有得到缓解，愈演愈烈，隐隐有些耳鸣。顾不上豹子女士的嘲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快下课时，闻宿才迟钝的感觉到他的不适，当然比起前面两个一直以为邹凝在补觉的死党，他是三人中最先觉得不太对的人。
　　闻宿拉着他的衣袖轻晃了两下，邹凝还是没反应的趴着。抬手碰了下他的脖子，指尖的凉意让邹凝小幅度瑟缩了一下。
　　“报告，邹凝发烧了。”闻宿一只手缩进口袋用拇指来回摩挲着碰他的地方，另一只手举起示意。
　　“我说他怎么今天骂都骂不醒，那你快带他去医务室吧。”豹子女士的眉目间流露出隐隐的担忧，摆了摆手。
　　闻宿倒是知道医务室在哪儿，开学前一天他就把学校都逛了一遍，但是看着昏睡不醒的邹凝还是有些犯难。
　　半扛着吧，按照邹凝现在站都站不起来的架势，不出两步路就得睡地上。公主抱吧，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可能有些太矫情。
　　犹豫了一下，闻宿脱下了校服外套。他宽大的外套轻松的裹在了邹凝身上，单膝点地将邹凝背了起来。
　　比想象中轻不少。邹凝178的身高在这个年纪其实已经不算矮了，但在闻宿的背上仍然显得像个小鸡仔。
　　闻宿稳稳当当的背着邹凝往医务室走去。
　　“妈妈。”邹凝烧的迷迷糊糊的，他想象中的母亲就是会经常把他背起来，哄他，半梦半醒间含糊的叫了一声。
　　闻宿对于母亲没有任何的依恋，想起昨天去邹凝家只有见到了他奶奶，突然的有些好奇，就听见邹凝又微弱的叫了一声。
　　他有些想笑，自己这算是占便宜了吗。轻轻颠了颠，清冷的嗓音温柔了许多：“睡吧，睡醒就好了。”
　　邹凝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看着手背上医用胶带有些愣怔。
　　“你醒了？”闻宿拎着粥和包子走进了宿舍，熟稔的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吃点东西吧。”
　　“我睡了一天？”病去如抽丝，邹凝坐起身，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虚弱。
　　“对，你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闻宿把盖子打开递给他。
　　“不知道，我就觉得好困，头好疼。”邹凝喝了一口，小米粥，甜的，嘴里的苦味瞬间就被冲淡了，“我都好久没发烧了。”
　　“喝完粥把药吃了，医生说你是流感，发烧容易反反复复。”闻宿又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谢谢啊，麻烦你照顾我一天了。”邹凝笑了笑，少爷的亲自照顾让他十分感动。
　　“没事。”闻宿对此毫不在意，犹豫了一瞬，把包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这是精壮！”邹凝作势举起胳膊比了比肱二头肌。
　　“嗯，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拎起来。”闻宿无奈道。
　　“靠！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我一个脆弱的青春男高承受不住！”邹凝恶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个包子，“你抱我去的医务室？那也太丢人了吧，有没有把我的脸挡上。”
　　“没，背你去的，上课时间，没有人看你。”闻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话虽是这么说，但邹凝的脸颊还是泛起红晕，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人背过他。
　　奶奶的身体不好，也很瘦弱。印象里，很小的时候只有保姆短暂的抱过他几次。再然后就是小学的时候哄别的小朋友给他马，骑在人家的背上假装自己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做梦了吗。”闻宿拿着毛巾走了出来。
　　邹凝被拽回思绪：“没有吧，我不记得了。我说梦话了？”
　　“嗯，叫了两次妈妈。你们感情很好？”
　　邹凝沉默了。
　　闻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时间有些懊恼，正想着怎么圆过去。
　　“没有，我刚出生没多久我爸妈就没了，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邹凝低沉着嗓音开口，带着病气的面容显得有些难过。
　　“抱歉。”闻宿十分愧疚，一时间很厌弃自己笨嘴拙舌的，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你道什么歉，你又不是故意的。”邹凝仰起脸冲他笑了笑，“明天请你吃饭，我的救命恩人。”
　　闻宿一时间被明艳的笑容晃得移不开眼，干巴巴的嗯了一声，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面对着墙。
　　邹凝吃过药后不大会儿就又睡着了，夜很安静，听着轻微的呼吸声让闻宿有些心跳加速，悄悄地将他的呼吸与邹凝的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