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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静夜 ...

  •   荆衡又找不到沈玉濯了,学校里没人,打电话也不接,问了他们的辅导员也不知道,但辅导员联系班里同学,得知他和社团参加了聚会。

      聚会已经结束了,对面学生回答,“他提前走了啊,我们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荆衡不相信他会离自己而去,他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才不回来。

      正当他准备沿着街边找过去时,家里阿姨打电话过来说,沈玉濯自己回来了。

      荆衡赶回家时,就看到沈玉濯浑身都湿透了,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拿着碎掉的手机,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我不小心摔倒,手机也坏了……”

      荆衡大步走向他,将他用力抱在怀里,安抚道,“没关系,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小声说,“但是我身上很脏。”他松开手,书包和手机都掉在地上,他轻轻拽住荆衡的衣角,“我想洗澡……”

      他的话很简单,但和动作加起来,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我想要你帮我洗澡。

      荆衡看向他,将他额前的发丝拨开,视线逐渐对视在一起,似有似无的凝如实质。
      下一秒,荆衡的吻便落了下来,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比他回来后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而深刻。

      沈玉濯腿软他便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整个人像是被钳在对方身上,逃离不得。他呼吸越发急促,唔了两声示意,松开后他偏过头去,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怎么了……”

      荆衡紧紧盯着他,“你恢复记忆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玉濯怔了一下,“什么,我没有……”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拦腰抱起来,走进浴室,衣服被剥干净,热水哗啦浇在身上时他打了个寒颤。

      “我帮你洗澡。”荆衡说。
      刚开始时洗澡,但很快就变得不对劲,沈玉濯喘个不停,眼睛里被水雾洇漫,他仰着头,又被抱到了床上。

      他攥紧了床单,身体被熟悉的感觉充斥,全身像是有电流窜过,引得他一阵发麻。

      都到这种程度,也没有再瞒他的必要,沈玉濯低喘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起来了……”他原本是想骗骗荆衡,逗他玩,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因为你不怕我。”

      秋雪则不同,秋雪无意识中是怕荆衡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怕他离开自己,怕他失望,怕他想找的是沈玉濯……
      种种因素表现出来,与沈玉濯的状态天差地别。

      “你有……这么了解我……”沈玉濯不服,他挣扎着翻过身坐在荆衡身上,摁着人勒令道,“不许动!”

      荆衡顺从他,听他问自己,“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荆衡抓住他两只手臂,接着抚摸他的肩膀和腰肢,“你在想我。”

      “错了!”沈玉濯去抓他的手,身下又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他脑袋一时发蒙,说不出来话,“别动,我……”

      反抗失败,他被拉下去彻底沉沦,片刻间意识清明,他想着不问以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紧张又认真地看着荆衡,“你会不会想到席哲……”

      这是在五年前就让他纠结不已的事,真的爱一个人时,他不想让对方知道他的任何污点。

      此时他的语气和神态,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像是快哭了,但凡荆衡有一点不对,他都可能会崩溃。

      荆衡手掌圈在他后颈,占有欲强到极点,牢牢的盯着他,“我想他做什么。”
      “想你还不够吗。”

      傲慢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击溃了沈玉濯所有心理防线,他眼尾瞬间红了,俯身下去和他接吻。
      后面迷离之中听到荆衡附在他耳边,声音暗哑,“你也不许想他。”

      …
      第二天沈玉濯买了个新手机,数据转移过来看到昨晚有人发消息问他:你没回家吗,有人来学校找你了。

      沈玉濯给回了个:昨天手机摔坏了,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辅导员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教学办一趟,沈玉濯下课后就去了,辅导员先是确定他没出什么问题,得到肯定回答后放下心。

      大约是为了了解他的情况,辅导员接着问道,“昨天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父母的电话给我留一个。”

      “他是我男朋友,我父母不在这,老师您有事和他联系就好了。”

      他如此直白且猝不及防,弄的辅导员都有点蒙,而且旁边还有其他老师和学生助理,这么一说都能听见。

      沈玉濯不在乎,他都二十好几岁了,跟谁谈恋爱和别人又没关系。

      辅导员大概也想到这层,点点头,“行,那你回去吧,平时有事记得尽快告诉家人学校。”

      “好。”沈玉濯点头离开。

      坐对面办公桌的老师抬头,看向辅导员,“我刚才是没听错吧。”他四五十岁了,还没有那么前卫开明。

      学生助理也竖起耳朵听。

      辅导员回答,“是呗,咱们是跟不上这年轻人了,理解不了……”

      音乐社团要参加一个晚会,统计谁能报名。那社长单独给沈玉濯发来消息,“学弟,我记得的你会弹钢琴对吧,那个会弹的学姐有事来不了,要不我给你报个名。”

      沈玉濯:好的。
      他没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毕竟现在的他遇上钢琴就相当于鱼遇见了水。

      而另一边社长却迷惑了,问旁边的人,“不是说他水平不怎么样吗,答应的这么快。”

      “他是不是以为晚会很简单啊。”

      “可能。”社长斟酌了一下又发消息:我们准备的曲目难度比较高,你这段时间多来社里练练。

      沈玉濯:好。

      “……行吧。”社长放下手机,“我就看看他能学到什么程度。”

      沈玉濯哪知道他们这些小九九,照常地学习、练琴、吃饭睡觉。

      社里总有人在他练习室悄咪咪地过来看他,然后他们就发现,沈玉濯怎么和刚进社里时的水平完全不一样了,短时间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提升。

      不死心地又观察了他好多次,终于承认是他们看走了眼。晚会顺利举行,沈玉濯惊艳四座,看过的人都在问他是谁,几天下来加他好友的少说有几十个。

      社团还想办个庆功宴,沈玉濯直接拒绝了,他不想参加这种无聊且满是心眼子的东西。

      至于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不过他但是像是那天聚会上的人,孟成兴,那个小时候杀兔子放他柜子,后来又把他推进湖里的人。

      他居然还成了研究生,呵,还挺厉害。

      他要是不再主动招惹,沈玉濯当然也不想搭理他。

      唐义和任睿明有时会来看看沈玉濯,他们和秋雪已经很熟悉了,这时看见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嘴角也带着笑意。

      “沈哥,今天心情不错啊。”

      “还行。”

      “我们想去之前坐船的地方再玩一次,你和荆哥去不去。”

      沈玉濯思索了一下,“好,顺便回江秋村看一下。”
      一年过去了,他也是时候回去看看秀英和奶奶,以免她们担心。

      这时韩兆先也过来了,看见他们都在这,问道,“这么热闹,说什么事呢,去哪玩?”

      “旅游,你也一起?”沈玉濯看向他。

      “好啊。”韩兆先答应得很痛快,之前他就是吃了没跟荆衡一起去的亏,让他把人找着了,这次他可不能落下。

      他说完嘶了一声,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玉濯,“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一年下来他都快习惯沈玉濯乖巧的样子了,心里都做好了他一辈子这样的准备,但是沈玉濯的状态变了,有点熟悉。

      任睿明也应声附和道,“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唐义盯着他点头。

      “我哪里不一样。”沈玉濯没有刻意隐藏,他们这么快猜出来也在意料之中。

      任睿明:“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吧。”

      “别感觉了,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走。”沈玉濯道。

      “这么快呀,荆哥能安排的过来吗?”

      沈玉濯闻言,笑着看向在打电话荆衡,“当然能。”
      荆衡有所察觉地转身来,对他略微一点头。

      “你们俩这……”任睿明没眼看,一年多了每次一见面就虐单身狗,感情好得真就蜜里调油。
      韩兆先也是一样无语,他突然一拧眉,“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这样子跟当初他说半夜进树林跟人亲嘴一个样。

      “啊?”任睿明和唐义瞪大眼睛看向他,“是吗?真的恢复记忆了?”

      他们都眼巴巴瞅着,沈玉濯轻飘飘道:“你们还挺聪明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任睿明拍拍唐义,“就说觉得他不对劲嘛,咱们这直觉,这敏锐的洞察力……”

      韩兆先倒是比较冷静,“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摔一下就恢复记忆这件事,还是太奇幻了,估计过程应该不会简单。

      不好的事就不提了,三人各自回家去,沈玉濯跟学校请了一周假,五个人直接坐飞机过去,到江秋镇所在的县城时天已经黑了,他们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第二天租了两辆车开往江秋村。

      村子里还和之前一样,如世外桃源。李师傅在院子里锯木头,他们打了声招呼,走向秋华家。

      院里围起来的鸡长得很大,咯咯咯地叫,昂首挺胸走来走去,秋华就在堂屋,有白色的水雾从里面飘出来,应该是在煮什么东西。

      “奶奶。”沈玉濯呼喊道。

      秋华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愣神之后把灶台的门关上,起身走出来,她脸上又多了几根皱纹,但面色看起来很健康。

      秋华松了一口气,向他比手语:你回来了。

      沈玉濯路上恶补了一下手语,现在大致能看懂,“对,我来得有些晚了。”他往前后看了看,“秀英去哪了?”

      秋华刚要抬起手,就听到后面一声,“秋雪!”
      女生快速地从外面跑过来,她戴着围裙,手上还抓着一把深绿的草。

      她冲到他们面前,很惊喜,气喘吁吁地说,“秋雪,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被他们骗了。”沈玉濯替她说出来。
      任睿明反驳道,“我们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我们可都是大好人。”

      沈玉濯看向她的手,“你这是去哪儿了。”
      秀英有些不好意思,晃了晃手里的草,“这草药能治发热,奶奶说让我出去上学,我想学医试试。”

      “学医,那你可有的受了。”几人笑起来。

      “对了。”沈玉濯从车里搬下来一箱东西,很沉,“这都是我以前看过的,都给你了。”
      秀英好奇地去看,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她惊叹道,“这么多……你都看完了,太厉害了。”

      “没什么,我帮你拿进去。”沈玉濯刚说完这句话,荆衡拉住他,俯身把箱子搬起来走向屋子,秋华跟着给他指放在哪。

      秀英望着两个人,露出了和背后任睿明一样的表情,嘴巴都撅到了天上。

      “你瞅瞅这俩人,随时随地散发恋爱的腐臭味,这谁受得了。”

      “别闹了。”沈玉濯微笑着瞥了他们一眼,两人都老实了。
      任睿明老实也就算了,秀英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就听了他的话,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秋雪,你怎么变的这么有气场了。”

      “那是你不知道,沈哥从来就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你那时遇上好时候了。”

      “是吗?”秀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了,都别在这站着了,赶紧进屋里去。”沈玉濯把人都赶进去,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边上,看一群鸡的韩兆先。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沈玉濯问他。

      韩兆先声音有些烦闷,“你就是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他看到这里的环境,再怎么说也不如城市里方便,心里那阵愧疚感又上来了。
      沈玉濯被养的那么娇气,如果荆衡没找到他,那他就要在这生活一辈子。

      沈玉濯叹了口气,望向远处不变的山水,“没有她们,没有这地方,你现在就不是在跟我说话了……”

      他们在江秋村待了两天一夜,夜里被分配到李师傅和另外一个领居家住着,沈玉濯睡不着,夜里裹着一件外套出门,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

      安静的夜里有不知名虫子微弱的叫声,从不同的方向传出来,没过一会儿,荆衡也来到了他身边。

      他们总是习惯这样坐在一起,说些没用的事,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很好。沈玉濯歪头靠在荆衡肩上,“好神奇啊。”

      荆衡等着他继续说。

      “如果我那天没有崴脚,你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了。”他不受伤,秀英就不会去镇上,也就不会被荆衡察觉。

      这么想来,一切都是天意。

      “你不受伤,我也会把每个村子都问一遍。”因为沿路的每个地方他都是这么找过来的。

      不是天意,是他爱他。

      沈玉濯眼睛酸了一下,他发现一到这个地方他就想哭,大概已经产生什么身体记忆了。

      荆衡偏过头,即将吻在他脸上。

      这时不远处的栅栏后面突然闪了两下,接着就是手忙脚乱压低的声音,“卧槽我没关闪光灯!”以及情真意切的吐槽,“你真有病……”

      沈玉濯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他坐直些身子,抓着荆衡直接亲了上去。

      山高水长,未来的路漫漫,但有你在,我很满足。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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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现耽预收《被男友送上豪门校草的床》替身和豪门校草协议结婚后 *《羞耻心声被直男室友听到了》 在心里说骚话也能翻车啊 *幻耽预收《败类反派总在怀孕[快穿]》#你们就这么对败类的吗 *《误会死对头要和我结婚后》已开文 有喜欢的宝宝可以移步专栏点个大大的收藏,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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