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归属》瑟瑟的夏天

11、一切好像在按照原本的生命轨迹行走

　　【这是……在天台?】
　　【天啊，快看天台上面！】
　　【那有两个人，太远了，看不清是谁?】
　　【玩挺大啊，别是吊着人兴趣哈】
　　【楼上怎么说话呢，性命攸关，嘴上积点德吧！】
　　【看不下去别看啊，跑这来当活菩萨了，有本事你去救，不是要积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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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论坛消息叮叮当当的响个没完，林眠现在一秒也没敢耽误，火速奔向学校天台，途中还给江裴打了个电话:

　　“学校天台，颜萧在那，快来！”手机耳筒处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急促的喘息声。

　　等林眠赶到天台的时候，那两人正互相拉扯，而他们的背后就是空无遮拦的天台口，掉下去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被无数飞驰而过的汽车撵成七零八落的尸块。

　　“颜萧！”同颜萧一同在天台的人，如今也成为了另一个全身直哆嗦的‘颜萧’，他苦苦哀求，毫无尊严的跪在地上，甚至拜祖宗样的给颜萧磕头，企图让他放过自己。

　　“我错了，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一马。”面上满是眼泪鼻涕，额头磕破了，有丝丝血流了出来，他不是没有试图跑掉，只是没能成功，失败后即将面对死亡时才让他真正感受到那种从心底里透出的恐惧，那种透不过来气的恐惧感。

　　现在的颜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度敏感，一点声响就要把面前的人紧紧拽着，手指因用力变得很红，指甲陷入那人的肉里，显露出的鲜红的血液落到颜萧眼里更加刺激着颜萧的神经。

　　“放过?”颜萧仰头，泪水从眼角滑落，原本柔和的面部变得有些狰狞，“我恳求你放过我时，你又是怎样对我的?”脑海中一帧帧自己狼狈得像丧家犬一样被折磨的场景喧嚣着，即使不曾被人意外撞见。

　　空旷的教室，回荡的只有自己那恶心的一遍遍哭求声，多到神经麻木，自我欺骗的不去反抗，甚至已经在变好了，在好了！可如今……诚实的身体撕掉了那片摇摇欲坠的面具外套，告诉了颜萧一切都还是原样，什么都没有变。

　　“啊啊啊！”疯狂的尖叫直划过天际，颜萧再也不听一点那人的声音，屏蔽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知道颜萧从哪找来跟绳子，粗暴的捆上了那人的手，拖着他往背后的天台口去。

　　林眠没有做声，他让系统查看关于那人的‘生命轨迹’后，觉得可能随随便便的动作都能影响到如今极度不稳的场面，决定先不动。调出的面板匆匆闪过又停下，同时，瞧了眼身后，林眠才迈步走向了颜萧。

　　颜萧猝不及防与那双眸子对上，心腔里都回荡着脚步声，林眠就一言不发，眼神中好像带着如冰山一样的寒冷的注视，让人不敢动。周围静悄悄的，不知怎的，好像自己放开了被拖着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江裴带走，想挣扎无果，只一会儿，周围嘈杂的声音如狂风卷拾冲向颜萧的大脑。

　　“清醒点！”一道低沉冰冷的话钻进了颜萧的耳朵里，他愣住了，眼神空洞半天才聚焦。
　　“怎么了，林眠……”颜萧好像没有意识自己在做什么，他抬手注意到了自己指缝里、指甲上的血，面色有些隐忍：“这些……哪来的，哈哈！”

　　他使劲的想要擦掉那些印记，手指被磨搓的很红，可还是擦不干净。他开始用嘴咬，企图让自己的印记盖掉原有的。
　　林眠拉下颜萧的胳膊，让他看着自己：“你的奶奶呢，也不要她了吗？”
　　“不，不，奶奶……奶奶……奶奶。”
　　奶奶对颜萧很重要，是奶奶一直陪在颜萧身边。

　　林眠趁着颜萧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带着他慢慢往楼下走。
　　意识世界中的面板此时还停在灰掉的冻结卡页面上，左上角的积分重新结算，变为了零。

　　【有人竟然真的去了天台！】
　　【真是热闹，还没过年就有人忍不住要表演节目了呢！】
　　【太好看了，别那么快结束啊】
　　【可惜有人阻止了这场跳楼游戏，哎，真是无趣得很。】
　　【楼上是变态吧，喜欢看人激情跳楼是吧，别哪天自己也被别人绑了去跳楼，也说不定呢！】

　　林眠和颜萧一起到了六楼，江裴早已在那等着林眠他们了。颜萧看上去正常了许多，满脸疲惫的站在教室门口：“谢谢你们，有机会……再一起吃个饭吧！”希望有机会，就当补那顿没有吃完的饭了。

　　“等会去医院看看，我们陪你！”
　　颜萧点头，江裴转身看林眠，才又重新笑着：“走吧，你过敏还没好，我给你上点药。”林眠脖子上满是的红印子占据了江裴落在林眠脖子上的大部分视线。

　　林眠任江裴挽着自己的手，抬脚走向楼梯，意识中在刷新人物‘颜萧’的生命轨迹。

　　--人物‘颜萧’的生命轨迹无变化--
　　--人物‘颜萧’的生命轨迹无变化--
　　--人物‘颜萧’的生命轨迹无变化--
　　--请宿主稍候再做刷新！--

　　林眠猝然回头，那道身影已经从走廊翻身掉了下去，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生命轨迹。
　　“啊啊啊！”有学生惊恐的叫着，有去趴走廊看下面的，有拿手机拍下发朋友圈的，可就是没看到打急救电话的。

　　“喂，120吗？……”江裴皱着眉，手微微用力握着林眠经常发冷的手。林眠低下头，眼里只有江裴握着的手，他不禁想起系统说的话。
　　--宿主，人物的生命轨迹很难被改变，人物‘颜萧’只是非重要角色！--
　　“真的……不能被改变吗？”

　　林眠好像有点伤心，又好像不懂，不懂为什么颜萧要选择跳楼，明明他自己已经有了挂念，有可以束缚自己的人，为什么还要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林眠没想过要去死，死本来就不可怕，何况自己也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什么态度，不过，或许哪天，自己就不这么想了。

　　江裴打完电话，发现林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以为林眠怎么了，他急忙捧起林眠的脸：“林眠，想什么呢？”发现林眠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神情，他忘了林眠感受不到。

　　“林眠，你会这样吗？”江裴拉去林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掌下是一颗怦怦跳的起劲的心，“我被吓到了，林眠，死亡是种特别恐怖的事，不要让我也体验这样的事！”说完揽上了林眠，紧紧的抱着。

　　林眠感受着江裴胸腔中心跳，心里默默的念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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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送来时情况就不太乐观，家属请做好心里准备！”医生撂下这句话就进了手术室。
　　颜萧的奶奶还在赶来的路上，听到孙子打来的电话，开始还非常高兴，可听到内容后，老人的说话声音都在抖。

　　手术做了五六个小时，医生和护士都出来了，医生摘掉了口罩，叹了口气说道：“谁是病人家属?”看到一个老奶奶上前，调整了下，“病人脑部受损严重，恐怕是很难再醒来了，家属保重！”

　　老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她没哭没闹，就一个劲的盯着被推出来的颜萧。江裴扶起颜萧的奶奶，和林眠一起进了颜萧的病房。
　　老人默默的拿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颜萧的脸，擦完就嘀嘀咕咕的握着颜萧的手说着什么，江裴上前跟老人说了几句：“奶奶，颜萧肯定会醒的，我和林眠也会常来看颜萧的。”为了安慰老人，江裴还把林眠拉到老人跟前承诺。

　　病房外，护士几个偷摸着讨论那个刚送来的病人：“看着好像还是个学生，太可惜了！”
　　“如果是的话，也不知道学校是干什么吃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一个护士激愤的摆着盘中的东西。
　　“老人也可怜，一个老人家赶来医院，多半是大人不管或是不在了，孙子出事，这巨额的医药费可要压垮的呀！”一个护士看着手里打印的单子，直摇头。

　　--人物‘颜萧’的生命轨迹无变化--
　　可能是江裴的情绪再一次影响到了自己，林眠头一次想要知道颜萧的生命轨迹会不会有变化。

　　“好了，林眠，既然来医院了，我们就再去开点过敏药吧！”拉着林眠的手去了医院窗口。
　　学校里现在乱的很，不正常的学习风气使得学校管理制度异常的松懈，学生可以在上课时不在教室，任何时候可以出入校门，只有晚上归寝时会关闭宿舍大门。
　　那个被江裴带走的人也变得疯疯癫癫，遇着个人就说‘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这类话。

　　“痒吗？”江裴骚气的吹着，涂了药的手指麻搓着林眠的脖子，他好像对林眠的脖子无比着迷，拒绝不了一点。
　　林眠老实点头，但却不动，由着江裴的小动作，闭着眼睛感受江裴手指在自己脖子周围移动。

　　——

　　宋晨因伤，部门给批了三天的伤假，其实哪有什么伤假批，只是宋晨领着部门刚好处理完大部分麻烦事，如今没什么需要宋晨做的，上头就批了假，令宋晨好好在家养伤。

　　“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吧。”自从陈然肯理自己后，宋晨就化身贴贴怪，每次都贴在陈然身上，典型的怕老婆。
　　“你下次再有这样！”
　　“不会了，然然！”

　　宋晨举起手，看着陈然，装模作样的发起誓来：“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会……”
　　陈然打了宋晨一掌：“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是第一时间去医院！”说完还很凶的指着宋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话，我也不把你当回事。”

　　他们到了超市，挑选好了菜结账出去的时候，大门对面的马路站着个佝偻的老太太，陈然他们走在斑马线上，眼看就要和老太太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有辆小轿车拐弯冲出，将老太太撞了出去。

　　宋晨赶忙捂住了陈然的眼睛，自己则是看着小轿车停在一边，车主开门下车，打着电话：“喂，是保险公司吗？我这边撞了个人。”

　　撞了人，第一反应不是查看老太太的伤势，也不是打急救电话，而是打保险电话，虽然没有选择肇事逃逸。

　　旁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几乎还是正常通行，只有一辆车停下，和宋晨他们一样打了急救电话，将老太太送去了医院。

　　“更多这样漠视感情的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珍爱生命，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