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SlG鸽舍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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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头。
“我靠你敢阴老子是吧？？”他怒骂，“我去他爹的，老子就是看不惯姜瓷娘们唧唧的样儿，敢勾引他老子江辞。”
这人那么一说，好像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你别冲动，你说，你为什么这样？”那个男生放下了手铐，想说服那人，“你说了，我们帮你解决，好吗？”
“行，那我直说。”男人举着话筒，话语咬牙切齿，“姜瓷就是个死娘炮，当个花架子不够还想勾引江哥。老子就是看不惯他这样！”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诧地看向台上的姜瓷。
“不。不是的。”姜瓷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知道，江辞就是因为他才答应做SlG经纪人的，他怎么解释他们之间也不清不楚，“我…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他听到姜瓷的话情绪就变得十分暴躁：“我去你爷爷的不是那种关系！！”
他又举起那个遥控器，大叫：“我告诉你们，我今天就算要死，我也要带姜瓷一起死。”
砰——
爆炸来得猝不及防。
还有些没走的人也没想到男人居然真的会点火，现场一片骚乱，那个男生也趁机拷住男人的手。
“我靠，这人真敢啊。”沈槐说着，就朝姜瓷那边跑过去。
和男人说的一样，藏在姜瓷吉他里的炸药份量只够伤到姜瓷一个人。
姜瓷被炸得摔在地上，鲜血缓缓流下，引得沈槐靠了一声：“这人报复心理怎么那么强啊，不就是亲密了点吗…”
林戈晕血，没看，眼神不离那个男人，他癫狂地笑着，被那个男生带走了。
“愣着干什么？带人去医院啊？？！”江辞跑上台，作势要背人走。
沈槐揽住江辞：“我来吧哥，你动作太大了。”然后从江辞背上接过姜瓷。
江辞微微皱眉，转身朝休息室跑去。
——车上
江辞上的医科大学，对包扎这一方面游刃有余，很快就帮姜瓷止住了血。
“我靠，这人有病吧。”沈槐看着姜瓷心疼地骂，“这不纯纯报复社会分子嘛。”
江辞沉默不语。
林戈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鸽舍。
心里想着那个人。
——医院
姜瓷很快被安顿了下来，情况不太乐观，但还是有生还的可能性的。
“幸好止住血了，”护士一边和SlG核对资料一边聊，“他伤口很多地方因为爆炸被扯伤，我们刚刚检查的时候有几处长约7厘米左右的伤口，刚拆下绷带就开始流血，人直接疼昏过去了。”
沈槐激动地跳了起来：“我靠，那人不是说只会伤到姜瓷吗！？怎么这么严重？！”
护士低声警告了一次沈槐，又去配药了。
“他只说只会伤到姜瓷，又没说怎么个只会法。”林戈低着头，看着医院的地板。
白花花一片，地板反光，透出他的脸。
“你怎么哭了？”沈槐探过头来看林戈，“别哭啊我的天。”
林戈抬起头，有点懵逼地看着沈槐。
“我哭什么了？”他觉得自己没哭啊，想着又朝地上看去，试图寻找自己哭了的痕迹。
沈槐捧起林戈的脸，打量了一下，然后一口咬定地说道：“就是哭了！你瞧瞧，哎呦谁惹你了。”
林戈越听越莫名其妙，他抬手揉了眼，好像，是有点。
“怎么哭啦哎呦？”沈槐揉揉林戈的脸，像哄小孩似的，“不哭不哭，小林乖乖，不哭哈。”
“我没哭。”林戈扒开沈槐的手笑道，“别老像哄小孩似的，我又不小了。”
林戈把头埋进手掌心里，沈槐就弯过腰（ouz），伸手掰开林戈的手，又不流眼泪了，就是眼睛有点红。
“那你刚刚哭什么啊。”沈槐问。
林戈说：“没哭…吧。”
“我不信。”沈槐假装生气地撇撇嘴。
林戈又说：“可能…是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吧。”
沈槐愣了愣，林戈家里一些事他是知道的，比如，他爸妈死是起于一场车祸爆炸。
他摸摸林戈的头，被林戈闪开。
“我有喜欢的人了。”林戈说。
沈槐尴尬笑着说：“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觉得你会很难过。”
林戈看着沈槐，扯了扯嘴角。
“你要抱抱吗？”沈槐向林戈伸出双手，等着林戈“投怀送抱”。
这回换林戈愣了，他顿了顿，拿出手机。
“我报备一下。”
报备一下。
沈槐激动大叫：“我靠！你和你那个小警官这么快好上了！？！”
江辞不耐烦地把沈槐拽下来。
“都说了在医院不要乱叫。”
沈槐委屈地坐了下来：“我就是好奇嘛，林哥和他那个小警官怎样了嘛。”
“没处上，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喜欢他。”林戈说，“应该说是，他知道我对他感兴趣。”
沈槐继续问：“那你们不是没好上吗，为啥要报备啊？”
“他以后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我要是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什么样啊。”林戈又答。
沈槐撇撇嘴：“你可真牛逼。”
林戈笑笑：“那你还要…”
…抱吗。
周鸼来了，还有他旁边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拿着一个本子走在前面，周鸼紧随其后。
“他怎么来了。”林戈喃喃。
沈槐没见过林戈说的人，但看到林戈这样，大致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林戈在看到周鸼来的时候就崩出去了，沈槐刚想拍拍林戈才发现人去座空。
此时此刻，林戈就堵在周鸼前面，笑眯眯的，用周鸼的话来说就是看着很贱。
刚刚还哭唧唧的林戈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跟在周鸼前面忙前忙后（这是沈槐在一次综艺问答里对林戈的评价）
“警官～”
周鸼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戈吓了一跳。
周鸼：“你怎么在这？”
林戈：“等警官你呢～那警官你呢～”
周鸼：“…陪朋友下班。”
得到回应十分开心的林戈：
（(σ′▽‵)′▽‵)σ）
一脸无语的周鸼：
（?_?）
那个年轻人在和医生交涉，听他们说，是关于那场鸽舍爆炸案的，姜瓷的伤势有点严重，但警方在现场搜集药粉发现份量并不大多，大约5克。
“炸药这点我不清楚，你们可以拿去找研究这方面的人看看。”医生还在说，“但在我看来，这么点炸药，能伤人伤那么严重不算好东西。”
那个男生还在记，听到医生的话嘟囔：“这些人手上的炸药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同事还在偷笑。
“你别笑了，我实话实说好不好。”
这件事属于民事纠纷，归民警管，但周鸼在这…
沈槐不懂。
“哎，林哥你过来一下。”沈槐扒拉两下林戈让他过来，“哎你那小警官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毒警吗？”
林戈悄咪咪坐到沈槐旁边，像个背着老婆和别的女人说情话似的很小声地说：“那个警察是他同事吧，他陪他下班。”
“我c？他？你？”沈槐差点又跳起来。
林戈拉沈槐坐下来：“干什么啊，我和他都没在一起他陪同事下班很正常吧？”
“那你和我抱一下都要报备给他干啥啊。”沈槐无语。
林戈：“那不一样！追人得有诚意，我要是一边追他一边和你亲热算什么？”
“嘿！一会就告你那些小粉丝让她们知道你要和别人好。”沈槐朝林戈开玩笑。
林戈表示无所谓：“我单人出道的时候就公开出柜过了，他们…”
“哎知道知道，你话真多啊。”沈槐忙插嘴，他们之间因为周鸼的事不知道聊了多少，甚至江辞也陪他们一起聊过，每一次，林戈都是一样的话。
医生回ICU继续观察去了，那个男生还在记东西，但看起来也快走了，他朝ICU病房看了看，确认姜瓷没事就朝周鸼走去。
“哎小周，我们走吧，去找j哥。”男生拿过放在医院长椅上的外套准备朝外走。
周鸼看了看那个男生，又看了看林戈，随即朝林戈走过来。
“哎你看我有没有不好看的地方？要不要整整？？”林戈忙向沈槐看过来，还揉了揉眼，怕眼睛不干净，周鸼说话喜欢盯着人眼睛看，他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沈槐看林戈一脸小媳妇样儿笑出声：“你咋恁娘们唧唧的，你平常噎我们那股劲儿呢。”
林戈还想说话，周鸼就来了。
“我们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好。”
——
周鸼和玄济走在回警局的路上，鸽舍的案件需要他们回去解决一下，玄济作为案发现场第二人理应接下了这个案子。
“欸，周队。”玄济还在整理文件，突然转头看向周鸼，“你认识林戈啊？”
周鸼皱了皱眉：“为什么你也叫他林哥？”
玄济愣了愣，随即嘴角扬起：“不是啊哈哈哈，我叫的是戈壁的戈。”林戈因为名字被别人质疑是常事，玄济向周鸼解释“他叫林戈，双木林，戈壁的戈，我还记得他刚出道那会和别人介绍都说‘你们叫我林戈就好’然后被人骂小牌大耍了。”
玄济说完就乐呵呵去扒拉周鸼肩膀。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上次去酒瑟碰到要给我华佬消息的就是他。”
周鸼面无表情，甚至有点麻木。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就是头很痛，感觉忘了什么，但他也的确忘了什么。
三年前的蝶瘾毒品事件让他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危害不大，他也不想花时间治疗去想起这些并不紧要的东西，就没在意。
没想到到了今天还会想想起来什么。
“周鸼？小周？周队？”玄济见周鸼不应声，又叫了几声。
周鸼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头痛……”
他头痛时就算有人在旁边和他说话也能忘记回应。
玄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头痛，起身给他接了杯水。
“喝点，要是累的话休息会吧。”鸽舍那个案件的幕后主使还没套出来，他需要去找操作者，“我好了会叫你的，或者…”
“你也可以不用等我。”
玄济朝周鸼笑了笑，关门走了。
周鸼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想睡，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好似万马奔腾，一个小人跪在中间，在一堆白纸里翻找着什么，什么也找不到，作无谓挣扎。
明明就要想起什么了，就是想不起来。
但脑海里的小人就像穿着红衣死去的厉鬼，执念太深，像找不到那张用银色丙烯马克笔写了字的白纸就绝不罢休。
头痛的要命，不想想了，可那个小人还想让他再坚持坚持，他坚持不了，他没那个毅力，他知道。
他晕过去了，痛晕过去的，听起来很荒谬甚至搞笑。
他又回到了和林戈再次偶遇的医院，但这一次，他是病人。
“你没事吧。”睁眼是玄济担心的神情，甚至苏梗也来了，不对，苏梗怎么也来了？？
周鸼猛地坐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我靠你干啥啊，我装着水的杯子都吓尿了。”还是那个苏梗，他拿着纸巾一边擦裤子一边抱怨。
周鸼看着玄济，眼神像要把人盯出洞来：“他咋来了？”
“我走前和他说过你头痛。”玄济看着周鸼一脸不解的样子一言难尽，“他让我多注意点你，我想他应该知道点你这个头痛的事儿就给他叫过来了。”
“也没必要吧。”周鸼不太好意思，让两人来看他，怪别扭的。
苏梗板起脸：“这事儿除了我和那次事情的人知道，我没必要来？”
“但是，我也没说我头痛是因为想某些事情才痛的吧…”
“是，你没说，但你哪次痛到晕过去不是为了想某些事情？”苏梗说的有板有眼。
两人的对话倒是让玄济这个局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我，插一句。”他像个小学生似的举起了双手，在周鸼点头示意后开口，“咋回事？”
说完又好像怕人没听懂一样补了一句。
“周鸼头痛是为了想某些事情，是什么事？”
另外还在争执的两人愣了愣。
周鸼很少为了想某些人头痛到晕过去，就算有也只有那件事情的参与者知道，周鸼也不是个喜欢什么事都说出去的人，所以二人震惊玄济不知道，倒也不意外。
苏梗挠了挠头，没和周鸼继续掰扯。
他扯过一张凳子坐在玄济面前。
“这啊——说开就话长了…”
“我不想听你的爱情史。”
苏梗一噎，随即恼羞成怒道：“谁说我要讲我的爱情史了？！”
“你每次说到话长都能扯到你和伊茵那边去。”
苏梗听到伊茵两个字，眼神暗了暗，随后又扬起他那不值钱的笑脸：“谁说我要讲她了？我好好说，好好说。”
其实这件事，说出来也不复杂。
三年前，刚加入缉毒大队的“新生警察”周鸼参与了一项关于“蝶瘾”的团伙毒品贩卖案件，他作为卧底需要潜入嫌疑对象的社交圈里，不久，他成功挤进嫌疑对象光哥的窝。
案件发展相当顺利，他从边缘人物到光哥的心尖宠用了不到半年，没有露馅，在第二天，光哥将前往春江于下午七点在一个废弃小区的巷子里与所谓的购货人交货，他们要在那个时候逮捕光哥，当然，这个过程也相当的顺利，就连当晚周鸼为此一夜不睡也被光哥理解为他将完成人生第一个大单兴奋睡不着。
光哥是在回警局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卖的，他看见了穿着警服的周鸼，那时那刻，后悔愤恨绝望混合在一起，他不顾身后人阻拦，扬起被手铐拷住的手就朝周鸼砸去，一口一个贱货地骂着。
警局被他扰得乱成一锅粥，苏梗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缓过神来，周鸼已经倒在地上不出声了，耳朵也在流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才出来不久，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吓得差点哭出来。
周鸼醒来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忘了某些东西了。
“可能是命运弄人吧。”周鸼自嘲，“老天爷不想让每一个人好过。”
“就像现在一样，之前明明说了不做治疗恢复不会有什么影响。”他看着水杯失神，“结果从当初到现在，不还是因为这件事进医院了。”
苏梗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玄济说：“可当初是你不做治疗的。”他好像在为周鸼不治疗而生气。
“你在生气吗，玄济。”
“我没有。”玄济扭过头，不去看周鸼。
说实在话，周鸼可能是他到这来最好的朋友了，他知道他没资格生气，可他就是替周鸼不值，明明做个手术，想起一切就可以不用遭受这些痛了，可他偏不做。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想起来这些只会更痛苦，所以我听了它的话，没治疗。”这句话像在回答玄济的疑惑，也像在安慰自己想不到某些事情也没关系，至少不会让他那么痛苦了。
玄济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事能让他痛过痛晕过去？
“你的直觉挺厉害的，很准吧。”苏梗说话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佩服。
他补了一句：“你也很乖，居然没有忤逆它。”
这两句话让两人皆是一愣。
“我的直觉也告诉我做缉毒警察会失去一些东西，”苏梗静静地说着，“我不信。”
然后在不久的今天，他真失去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准确点来说，是人，是那个人的心。
这回换玄济沉默了，他算是知道这俩人为什么能处成朋友了，说话都是一样的离谱。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建议你好了后去完成这个手术，”玄济叹了口气，他还是想周鸼好的，“长痛不如短痛，比起想起一切带来的痛，想想起来某些事情却想不起来带来的头痛更痛，更何况你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复发。”
周鸼点了点头，他会考虑的。
玄济起身：“我要走了，你明天来警局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SlG鸽舍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