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知归路】》贺兰芷曦

7、第 7 章

　　第七章

　　两人在司韶房间里说了两句便吵了起来，司韶猛然摔开门，脸色十分不好看的指着门口说，

　　“林帆哥，看在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上，你走吧，我不想让我们两家难堪。”

　　“阿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

　　林帆有些着急地抓住司韶的手，

　　“阿韶，对不起。”

　　“林帆哥，”

　　馨馨磕着瓜子斜倚着墙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林帆，

　　“人总得要有自知之明，你不就是仗着你们所谓的二十多年感情往我哥心里捅刀子吗，”

　　“我是不了解叶祯这个人，但是我了解你，我哥高中的时候是学校里的明星学长，你觉得他太闹腾觉得太多人喜欢他，逼着我哥退了学校的社团，逼着他文静内敛下来，逼着我哥改变他自己的性格，逼着我哥变成另外一个人，你是喜欢我哥吗，你不过是满足你自己恶心无耻的控制欲，你用所谓的感情来掩盖你自己的卑劣根性罢了，”

　　“然后高考的时候我哥明明可以去京渊，你偷改我哥的志愿，然后你拉上你爸妈做说客让我哥不要生气，还说什么哪个城市哪个学校都一样，你自己考不上京渊你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凭什么要拖着我哥，我哥想去唱歌想去演戏，你不但不支持他还拿分手做要挟，”

　　“我哥难得要死被他那个破公司卖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自己不上进要人品没人品要前途没前途，自私自利的loser凭什么在我哥面前提你们所谓的感情，”

　　“你们有感情吗，是你一直都作践我哥的感情，你从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的，”

　　“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哥是自愿跟你一起的，但是你逢年过节的时候送过我哥正式的礼物吗，过年的时候都是我哥买好礼物送到你家，你送过我爸妈什么拜年礼物吗，”

　　“再来说你知道我哥喜欢什么动物吗，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他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TMD知道就不会把我哥搞得过敏进医院了，我那个时候还以为我哥因为你过敏了你会好好跟我哥道歉，结果就一句你不知道就把我哥打发了，”

　　“你都没有把我哥放在心上过，凭什么说你们有所谓的二十多年的感情，你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上你自己不努力不上进凭什么要拖着我哥后退，”

　　馨馨一番话把司韶跟林帆说的都楞了，司韶无法反驳馨馨的话，林帆更没法反驳馨馨的话，他只能讷讷地说道，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阿韶太耀眼了，我，我，”

　　“林帆哥，你肖想太阳可以，毕竟一开始你就比别人赢在了起跑线，你跟我哥是青梅竹马，但是在这个太阳还属于你的时候你没有好好把握还一手把他推远了，这怨不得别人和我哥肩并肩站在一起，”

　　“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哥了，无论他之后跟谁在一起，不是叶祯也可以是其他人，那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希望你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哥面前，”

　　“麻烦你回去以后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副丑陋的嘴脸，你实在是让我恶心至极。”

　　馨馨拉开大门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林帆见走到这一步犹犹豫豫地看着司韶走出了门，馨馨甩上门捧着瓜子继续往沙发上一坐，冷笑一声，真是窝囊无用的东西，

　　“哥，你知道猫和老鼠里为什么汤姆总是抓不住杰瑞吗，抛开所谓的人物设定而言，”

　　“为什么，”

　　司韶叹口气看了一眼电视屏幕里猫和老鼠正在大战，到底是是为什么啊。

　　“因为汤姆不想，他们是死敌吗，不是，倒更是彼此不可失去的存在，若汤姆想抓住杰瑞，杰瑞就是十条命也玩没了，”

　　“同样感情也是，我若是爱一个人我会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他，而不是处处阻碍他，哪怕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也会及时放他自由，而不是拖着他把他的一腔热情全部消耗殆尽，那样的爱情太狭隘了，”

　　“我会奔月亮而去，而不是让月亮坠入凡尘为我而来。”

　　司韶听了馨馨的话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叹口气，

　　“你才多大啊就乱想这个，”

　　“其实我也在想我到底是真的喜欢林帆还是只是习惯了林帆，我这二十多年的日子过的太平淡了，平淡的消耗了太多的热情，就像是井底之蛙看不到外面广阔的天地，”

　　“我跟林帆之间的感情没有起伏，也不是大家所说的太熟悉了感情平淡了下去，而仅仅只是习惯了而已。”

　　晚上凌晨的时候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司韶一直睡不着就无聊地趴在床上玩手机，叶祯发了微信信息过来，

　　“你睡了吗？”

　　司韶原来没想回，但又想想还是回吧，这个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呢，

　　“还没有，”

　　司韶刚回复过去，叶祯的视频请求就转进来了，司韶被突兀的响铃下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听，便看到叶祯坐在车里被暖风熏得红彤彤的一张脸，

　　“宝宝，我想你了，你猜我在哪儿？”

　　“在哪儿？”

　　司韶心里涌起莫名不祥的感觉，叶祯打开车窗给司韶看外面的路灯，叶祯被猛然灌进来的冷风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又说道，

　　“我在你们镇子路口，你要不要来接我。”

　　“你疯啦，”

　　司韶听了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套外套，

　　“叶祯，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叶祯，你真的是，你别逼着我大过年的抽你，”

　　司韶也顾不上换其他衣服，套着睡衣又套上羽绒服，然后套上雪地靴，推开屋门就在客厅里找钥匙，馨馨还没睡正坐着看电视，

　　“哥，你干嘛，”

　　“馨馨，你不睡是吧，等会给我开门，我站在有急事要出去，”

　　司韶连帽子都顾不上带就往外跑，馨馨磕着瓜子幽幽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那个叶少跑来找你了，”

　　司韶惊讶地看了馨馨一眼也没应就转身跑出去了，他心里真的特别惊讶馨馨怎么会知道这个时候叶祯会来找他。

　　司韶一路小跑中间还差点摔了，跑到小镇路口的时候，叶祯正站在路灯下面百无聊赖地数星星，他看到司韶过来瞬间眼前一亮张开双臂就要抱司韶，

　　“宝宝，抱抱，”

　　司韶上去就是揪住他耳朵一顿锤，

　　“你真是疯了，叶祯，这特么下着雪呢，”

　　“你知不知道你那边离我家有多远啊，”

　　“你开车过来要十二个小时啊，”

　　“一千多公里，”

　　“叶祯，你能不能安生一点，你真是要气死我。”

　　“饶命，饶命，”

　　“宝宝，我错了，我错了，耳朵，疼，疼，疼，”

　　叶祯跳着脚求饶，一路哀求，

　　“宝宝，我错了，我真错了。”

　　“你真是疯子，”

　　司韶松开手看着叶祯不住地揉耳朵叹口气，

　　“你过来找我干嘛，”

　　“我想你了呀，”

　　叶祯凑近司韶跟前和他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的凑一块，

　　“你是我的月亮，我奔你而来了，”

　　“我想见你，特别特别想，”

　　“人家古人咋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觉得这几天简直是度日如年，跟你仿佛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司韶看着叶祯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想哭，叶祯跟他隔着有一千多公里，现在高铁火车大巴都停运了，叶祯开车过来要不休不眠十二个小时，更何况还下了雪，他不敢想象若是叶祯出了什么事情他该如何是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叶祯说想他也是要顾全他的颜面，因为都是他在微信里面跟叶祯作妖，说别人家对象说想见面立马就出现了，叶祯养尊处优惯了，肯定不会放下身段做这种事情的。

　　可是现在叶祯只是因为他的玩笑话就不辞万里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怕他有负罪感，愣是说是自己的原因，司韶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叶祯这样玩命，明明叶祯一开始看上的就只是他的脸而已啊。

　　司韶伸手抱住叶祯，眼泪落在雪里，叶祯现在不知道他跟叶暄的协议，所以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让他也忘记那份协议，让他纵容一下自己，让他和叶祯独处一会儿。

　　叶祯回抱住司韶拍拍他的后背，什么也没有说，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亲密无间，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司韶把叶祯领回去的时候，馨馨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只不过不是在磕瓜子了，而是在吃爆米花，馨馨看着一身风雪的叶祯微眯了眼，原来这就是叶祯啊，听他哥说叶祯年纪跟她差不多大，虽然吧个子比自家哥哥低一点点，但人模样长得还是不错的，在学校里估计是有不少同学追着跑的，跟他哥站一起勉强也搭，就是太嫩了，看着跟未成年似的，毕竟五岁年龄差搁那摆着呢，他哥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叶祯大大方方地跟馨馨打招呼，他来之前就盘算好了给司韶家人带什么礼物，司韶也跟他说过自家妹妹平日里跟个假小子似的没啥淑女样子，喜欢玩的运动也野，赛车，举重，摔跤，哪个都要试试，甚至还学了拳击和跆拳道，这会儿都是跆拳道九段了，疯得最狠的一次是竞技攀岩，为了拼第一次还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叶祯给她带了法国VENUM毒液拳套、泰国的faitex, 美国Everlast，三个老牌子的拳击手套，其中一个还签着国际拳击赛第一名的亲笔签名。

　　叶祯还带了两套击剑服，年前司韶随口提过一句他妹妹三月份有一场击剑比赛，叶祯当时记在了心里，特地找品牌商订做的，第一套左袖口那里绣了司馨馨的名字，特别漂亮，右袖口那里绣的是tx的名字，司馨馨特别喜欢的击剑冠军的名字，当然第二套就是tx签了自己的大名，馨馨可以用来收藏。

　　司馨馨捧着礼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ylq金主和小明星的事她又不是不懂，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叶祯喜欢司韶没错，但是也没叶祯这般上赶着讨她欢心的道理，若不是因为她是司韶的妹妹，叶祯也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退一步讲，就算是她是司韶的妹妹，叶祯爱屋及乌，但是叶祯也只需要顾着司韶一个人就可以了。

　　司馨馨笑眯眯地收了礼物，然后跟叶祯道谢，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天秤赶着往叶祯那边倾倒了，她之前没见过叶祯也不好评价叶祯，但是总归是知道明里是叶祯追着司韶跑，但到底是自己家高攀了叶家，也知道自己这个年岁的感情都是心血来潮，长久不得，所以也不看好叶祯喜欢自己哥哥，但是她对叶祯第一印象不错，至少叶祯懂得投其所好，以叶祯的能力来说这些礼物都是唾手可得，拿钱都能买的，虽然说亲笔签名难得，但是至少叶祯是花了心思的，这可比某个人打着跟自家哥哥感情深厚的名义，结果连自家哥哥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那样所谓的感情还不如叶祯的心血来潮，至少叶祯是真的在这个时候用心了。

　　等叶祯洗漱完毕，筋疲力尽地躺在司韶床上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叶祯套着司韶的睡衣往司韶的床上一躺，瞬间困得睁不开眼了，司韶关了灯拍拍叶祯示意他赶紧睡吧，叶祯攥住他的手，闭上眼过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睡着，叶祯踌躇了一会儿，轻声喊司韶，

　　“宝宝，你睡着了吗？”

　　“快睡着了，”

　　司韶伸手摸摸叶祯的额头，

　　“没有发烧，你是不舒服吗，”

　　“不是，”

　　“那个，我，我，”

　　叶祯吞吞吐吐地纠结道，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叶祯话音落下去的时候，空气瞬间跟凝结了一样，司韶睁开眼，屋子里漆黑一片，静悄悄地，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

　　“叶祯，你哥哥跟你姐姐为什么要给你起一个很像女孩子的小名呢，”

　　“云卿，我也有一个小名，叫一一，就一二三的一，”

　　“云卿，”

　　叶祯听着司韶喊他的小名，心里瞬间被酥麻到了，好多粉丝都喜欢听司韶说话，因为听着心生欢喜，以前司韶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他，从来都没有这般温柔这般缠绵悱恻，叶祯的心里甜的就跟小时候生病哭闹着终于被允许吃棉花糖了一样。

　　司韶的唇也很软，两个人的心跳呼吸交缠在一起，叶祯觉得自己是踩在浮云上，整个人飘在云端里。

　　叶祯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什么都有，最重要的是有司韶，他的司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