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多神论和外太空》焚林之秋

6、记忆抹杀之刑

　　我啥都没做,但你这么说得我好像不得不和你见一面。
　　随便你怎么说快点过来。
　　那边倒是先把电话挂了。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塔克,但我现在得走了。"
　　“别走!”

　　“抱歉!“该隐助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他想,尽管刚刚发生的一切,塔克的模样依然能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带来安慰。接着他用剩余的雕塑魔力启动了一件先前像围巾一样挂在外套上的披风,浑身漆黑翼展有足足两米,以大片大片的并非自然形成的羽毛作为材料组成,它轻的能被风带起来,却又能稳当的载着该隐飞入空中。在开阔地带才能比车辆要快许多,但在城市中燃烧魔力去非法飞行还是有效率上的好处的,不到十分钟刚刚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已经被完全赶上,他缓慢降落在酒吧旁边踉跄落地,进门后刚欲往 吧台走去就被杰思敏拽入一个家庭隔间中。

　　“晚上好,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蒂芙尼把手提电脑的屏幕转了过去面向该隐,置顶的窗口是一页的搜索引擎结果。尽管杰思敏的声音显得十分自信,蒂芙尼和阿诺德也在这个隔间中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她底气不足,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
　　“晚上好各位,“该隐气喘吁吁地看了一眼屏幕,是对该隐开罗这个名字的搜索,只有三项结果,“我不太明白我需要解释什
　　么?为什么我不够出名？”

　　“你岂止是不出名,你作为一个大学博士没有任何发表,没有任何社交媒体账号,没有任何你真实存在的证明。

　　“屏幕上的三项搜索结果分别是圣经里的该隐,在开罗的叫该隐的人,和在该隐路的开罗医生。

　　“你为什么在搜我的名字?“该隐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是个活人这点比自己不是个死骗子这点证明起来简单多了。

　　“因为你很可疑,“阿诺德平淡的说,蒂芙尼点了点头。 你要看我的出生证明?还是社保号我宿舍里都有。“该隐耸了耸肩。
　　蒂芙尼在电脑上摆弄了几下,调出了一个界面,“我查了社保局泄露的数据,并没有该隐开罗这 个人。”杰思敏点头表示肯定。

　　“那杰西是怎么认识我的,难道他也是共犯? 杰思敏承认说:“我不知道,这事疑点很多,“该隐提出这个观点后众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但至少他的名字我们是查得到的。” 蒂芙尼又敲了几下,乔希哈里,印度裔,父母双亡,3岁起进入社保系统,6岁被圣乔治天主教学 校收养,等等等。

　　该隐叹了一口气,“蒂芙尼,我们是一个小学长大一个大学毕业的,你把他叫过来他肯定能和你证明这一点,他现在多半在宿舍打网游。” 杰思敏却说:“等一下,搜一下发布会那天晚上的新闻,那么多媒体记者在场为什么没有他的记录?”
　　美国航空航天总署与联合国合办的oz科考队项目顺利举行维多利亚耍大牌独占龙头故意撞衫?!!格里芬红毯dio法杖与阿诺德同款引热议

　　没有任何一篇文章承认了该隐开罗的存在,甚至所有的合影照片都只有十二人。

　　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你们大学报过魔法史吗?” “魔法史103的教材是杰思敏编的,“蒂芙尼骄傲的说。那你对除忆诅咒有什么了解?“该隐仿佛没有吃瘪一样。

　　格里芬在一间窗帘紧闭,电灯全灭的酒店房间内
　　赤着上身盘腿坐着。周围墙上,床单上,地上和天花板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法阵。五芒的,六芒的,符文的,八卦的,石墨烯画的闪着灰光的,或者红色的用他自己的血液涂抹出来的。像极了价格昂贵的酒店前台会有的世界时钟表,只是这些的意比世界时钟表还要不明确。

　　除了有一个男声从其中一个写着梵语的花瓣状法阵中传出,“你对该隐开罗怎么看?”

　　“你问我干嘛,今天一天你不都在吗?”他闭着眼睛在专注着对话以外的其他事情。

　　“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体验还是有一些优势的,六点钟方向要过载了!”

　　“横着还是竖着啊!”

　　“你屁股底下!“

　　格里芬跳了起来,整个屋中的魔法全部停转,回归黑暗。他先前坐着的地方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阵青烟从中飘出。他用酒店拖鞋把地上的法阵踩掉然后从腰间的杖鞘中抽出一根碳素笔一样的东西,立在了书桌上 花瓣状的法阵中。
　　三片由梵语组成的花瓣重新开始转动然后发出温和的绿光。

　　你确定你当过兵的吗六点钟都不知道。“格里芬和此人对话的语气比白天时在人前要冷漠许多。

　　“我真希望我不确定。”

　　“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

　　“该隐,三流魔术师,二流学者,可能有点灵性,不过就那样。oz可能有更好的人选,但绝对有更差的人选。”

　　“虽然他肯定不是选进来的。”格里芬又补了一句。

　　“是这样的,不过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他昨天晚上没回宿舍哦。”

　　*哇,是这样吗?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皮格里芬将刚刚坏掉的法阵画完重新开始打坐。

　　“除忆诅咒?”阿诺德好奇地问到。

　　“最早的有记录的社会工程学魔法之一,大规模的抹除一个人的任何历史记录,再之后人们会发现没有办法证明这个人的存在,然后,他就被世界彻底遗忘了。“杰思敏指着该隐说。

　　“这不算魔法吧,又不画阵又不咏唱,我们直接找到报社让他们把报道再发一遍就行了?” “不这就是魔法,这就像你辅修的星芒法术一样,只不过把天上的星座换成人类,将人类的思想作为原始魔法的基础来使用,将幻想变为现实就是魔法的基本表现形态之一。”杰思敏解释说。

　　“而魔法总是有施法者的,“该隐补充说,“我们把它找出来再打断它的施法,不然报社发一遍他们删一遍有什么意义。” *蒂芙尼,你能找到着改这些报告的ip吗”

　　“可以,但我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我是副队长?”

　　"你他妈的!“该隐没有料想到提夫尼会有如此暴躁的反应,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活该。诺德只是笑了笑着看着他们。

　　“好了好了,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嫌疑,除了不知道昨天晚上睡了谁以外。发发慈悲别让他成为第二个尼尔森曼德拉。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误会好像越解释越多。。
　　。
　　“那就别解释了。去联系一下芭芭拉,不然明天进NASA的门卡可能都用不了。” 该隐拿出电话拨打了芭芭拉的号码。

　　法师这个职业不可避免的有大量的抓马,该隐开罗直到几个月前都规避的非常好,最坏的一次也就是远房亲戚在南美被土著变成了羊驼,最后收获了几撮皮草作为遗产。但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没有方向,往哪儿走都是在旋转,回不到原点但又到不了其他地方。梦中获得的能力给了他一些对自己世界的控制权,但他又拿这个控制权去做了什么他总是怀疑自己其实是想要回到原点,而当原点在清晨的阳光中站在他面前向他抛出橄榄枝时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想明白。当生活中的混沌出现时一开始人是惶恐的,但当三天的混沌累计起来时,正当他以为塔克是漩涡的出口的时却发现他也是混沌的一部分,像一面画在白墙上的十分写实的假门,走进去撞得满头是包,他发现生活其实可笑而平淡,为什么不呢。

　　芭芭拉没有接电话,该隐又尝试了几次,打了六次之后终于打通了,他刚要解释情况,她却说 “抱歉,我帮不了你。” 然后挂掉了电话。该隐把手机砸在桌上,用手撑着额头笑了出来。另外两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若有所思的看 着蒂芙尼专注的敲打键盘。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无作为中过去,该隐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像动画里面一样逐渐变得透明。

　　“要不我们去报警?“现在是成功学里面五步问题解决法中,第六步拖延之后的第七步,乱想主意。“你跟警察怎么说?”

　　*你能想到谁会害你?“乔希,但他已经害过我了,该隐心想。”芭芭拉?" 芭芭拉?“蒂芙尼仍在专心的敲键盘,阿诺德和杰思敏却坐直了起来。 “没什么,当我没说。”

　　“ok我不管了我出去看星星了,“阿诺德转身往门口走去。

　　*现在华盛顿有星星吗?“阿诺德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走到了门边。

　　杰思敏依然直勾勾的盯着他。该隐叹了一口气,“听着,我能来这里是因为我有超能力,我会一种特殊的魔法,“阿诺德停下了脚步而面前的女人则掏出了魔杖在桌子底下顶住他的膝盖。他能感觉到顶着自己的萨满法杖的粗大，该隐知道一个动作可能会导致自己被瞬间爆炸。是的,刚刚那句话是在她们脑中响起的。 “停下!“他点点头,缓慢的将手平放在桌上。蒂芙尼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也往他那边看去。

　　“她知道你会这个,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她觉得这对外星人有用?
　　”
　　“那她为什么要 搞你?”“因为她也会,但该隐没有说实话。

　　“或许不是她,是其他人。“

　　“其他知道你秘密的人?你还和谁说了?”

　　“我就和芭芭拉说了,但她估计告诉给了别人,“

　　这是实话。阿诺德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出门比较好。

　　“什么秘密?“蒂芙尼问,

　　“没什么,乖,继续干活,“杰思敏拍了拍蒂芙尼梁的脑袋,用眼神告诉该隐,你欠我的,而该隐也不乏感激之情。
　　“那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是这个意思,除了oz的水可能比你想象的深以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死我我都不相信维多利亚是正儿八经按程序选进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蒂芙尼去人肉你。”

　　”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

　　“等着呗,等蒂芙尼。。。“杰思敏话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该隐?!”塔克在这看到该隐十分惊喜,而该隐只是摆了摆手。他还是不请自来的在该隐边上坐了下来。

　　杰思敏罗杰十分不爽,“你是个什么人?”“我是他男朋友,你是杰思敏罗杰吧,久仰大名, 幸会。“

　　塔克伸出了手,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表面的礼貌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不退让,因此杰思敏此刻不接下他伸出的手毫不唐突。

　　“你叫他来的?”杰思敏问,“没有,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塔克无视掉的冷漠只不过是换得了更多的冷漠。 “
　　之前是我不对,但是你要明白我的历史遗留问题。“

　　而该隐对他的道歉并不买账,他咬了一口从杰思敏三个小时前点过之后就没有再碰了的薯条。
　　“我没空去理解你的历史遗留问题,我还有现代问题要去解决。
　　来。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不能,我们忙,”忙着等蒂芙尼干完活。
　　塔克已经不能再更低声下气了,

　　“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除忆诅咒,”

　　“再三确认一下,Damnatio memoriae*他脸上的表情从刚刚柔软的关怀变得完全严肃了起来“嗯,记忆抹杀之刑。” 塔克将手放在腰间,做抽杖的预备姿势环顾了一遍四周,

　　“除忆诅咒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的, 我们得走了。”

　　该隐觉得塔克不像在撒谎,于是站了起身。

　　塔克问:“杰思敏,蒂芙尼,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杰思敏说:“我们没有受这个的影响,但你先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带该隐走。”这不是一个问句。

　　塔克作为军人的肾上腺素已经被触发了,如果可以的话什么都不想解释,但他知道他不得不说,
　　“除忆诅咒历史记载上都是对已死之人用的,因为死人没办法扭转局面,而在现代社会使用这个诅咒是暗杀行动的前手,生效后把你杀了就成了无名尸了。在停尸馆内都认不出来,你就是真的没有存在过,连失踪人口都算不上。“

　　塔克此时的语气加上这些描述引得众人一阵恶寒。

　　仿佛在担心该隐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又注视着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对于我来说你还是存在过的,宝贝,”
　　"我的天啊你快闭嘴啊！"该隐大喊。

　　该隐作为印第安人，他的脸红起来比一般人红很多。塔克觉得这很可爱。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该隐说

　　“就是，带上你男朋友快走,我们兵分两路蒂芙尼我來照顾。把电话写在餐巾纸上,不然怕是连你的通讯录都黑掉了。” 该隐在纸上写下了两人的联系方式,以及自己的本名和魔法名,最后对杰思敏道了声谢,然后两人去到了塔克的家中。

　　半个小时前 ，华盛顿特区希尔顿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芭芭拉挂掉该隐的电话,望向酒店大型会议室内坐满了的她召集起来的社会精英们,毫不退缩,她的疲惫中带有一丝不屑,”哦对了,我要你们帮我当上美国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