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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跑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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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衡本以为自己足够清楚了分手的原因,却被管家的一句话打破。
那么,到底为什么?
走了还要回来,当他是什么?
他的情感是沉寂的,他的事业在高涨之后也陷入低潮。他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你看,他也可以把事业工作人生发展放在第一位。那个每天难以管教上蹿下跳天天给他找事的小女孩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会给所有人喘息和遗忘的机会,傅聿衡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感觉非常良好。只是在梦中,我会给出他不同的分手答案。
一会是觉得他不行了,一会是做得太狠了,一会是怀孕了。总是和不可言说相关,他每次醒来都拍拍脑袋问自己怎么变得跟我一样离谱。
又不可抑制的思考,难道真的跟这事有关?
他开始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照片打枪。
管家一头雾水的被叫到书房,傅聿衡像在思考公司未来五年计划般的问他,“你觉得lu到底为什么离开我。”
管家摇头。“不知道。先生,您好奇的话为什么不去问她?”
傅聿衡当然想问。但他暗自发誓过不再主动找我。
“小姐决计不会告诉我。但她走的时候那么说了,肯定是想让您知道的。”管家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她没长嘴巴,您是有的。”
傅聿衡沉默了良久,管家自动退出书房,开始整理物品。小祖宗才刚走一个月,现在看样子就要回来了。
傅聿衡在短短十秒之内确认自己要把我搞回来。如果他需要爱,那么他就需要我。好可怜,他想,他怎么就不会爱上其他人呢?
但他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来想到底怎么把我搞回来。
“管家!”
傅聿衡召唤管家的次数与日俱增。
管家一如既往恭敬的站在他面前,“少爷,”这个称呼傅聿衡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了,他离少爷的年纪已经太远。“我没有谈过恋爱,您知道的。”
傅聿衡、管家、我三个人凑起来只谈过一次恋爱,分别是我和傅聿衡的这一次。
他抿着嘴,拧着眉。“那你觉得我去问她,她会理我吗?我如果拿一些东西去引诱她呢?她万一不肯告诉我原因怎么办?”
“少爷,现在的问题是您让我转告过小姐‘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傅聿衡脸垮了。
彻夜难眠,放下的狠话如今自食恶果,他7点准时起床,盯着我的朋友圈发呆。朋友圈里我最新的照片停留在三个月前,和他一起吃饭时拍的。戴着他送的第一块情侣表,走的时候,情侣表手链项链倒是戴得很完整。
他灵光乍现。
如傅聿衡所愿,我的信息来得非常快。
我:傅聿衡!你破产了吗!为什么这个月给我打的钱只有一万块!
他开完会后才看到我的信息,刻意取消了置顶的聊天框再度冲到了第一个,备注是“小骗子”。
傅聿衡:跑都跑了还想要多少钱?是不是还要给你送生日礼物?
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生日了,他居然还记得。我最近在自己接受社会的毒打,那可谓是困难重重。还好社会上99%的事情可以用钱来解决,没有钱的话就实在难点。
而且我好想他,他怎么过了这么就才来找我!哦不对!还是我主动找的他!
我:要送。
傅聿衡:得寸进尺?
傅聿衡既可以武力制裁我,又可以经济制裁我,我要不要可耻的屈服呢?
见我不回,傅聿衡的消息又发来。
傅聿衡: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逃跑了还要我送礼物,lu,凭什么?
凭什么,我哪知道凭什么。要不你别喜欢我了。
我心头一梗,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哆嗦。
离开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回过神来意识到他有可能会不喜欢我,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无论哪一个可能都让我很心梗。
傅聿衡的第三条消息发来。
“回来。”
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上方弹出语音通话的对话框。我在心里自顾自的闹变扭,手上却已经点开了接听。
“说话。”
傅聿衡的声音含着什么,嘶哑低沉。亦或许他现在也情绪上头,难以抑制。
“你不想理我就不会回我的信息。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把你绑回来?”说到最后,咬牙切齿,威胁中带着恳求。
我听到他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开始哭。实在太久了,这一次,我离开他太久了。每天睡在没有他的床上,习惯性打开对话框又只能关上,他的脸出现在梦里,醒来什么也没有。我根本没想到离开他是一种自虐,真的,谁又能想得到?
老天也没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变成了这样啊。我想下一刻就看到他的脸,被他亲吻着皮肤和紧紧的拥抱。认错就认吧,输就输给他,无所谓了。
我嘴唇哆嗦到说不出话,眼泪流到嘴巴里好咸,连对话框都看不清了。我抽噎了好一会,才说出来,“你那么凶干嘛!能不能给人个台阶下啊!呜呜呜呜,你来接我。”
据说,傅聿衡临时翘掉了所有的工作和会议,把注意事项在车上交代给了刘助,中途把刘助放下车自己回公司。真是一秒钟都不肯浪费,怪不得10多分钟就敲响了我住的酒店的房门。
我哭得眼睛鼻子通红,浸冰水也没用。头发脸和衣服都再理了一遍,妆没时间化,但好在是穿了身紧身家居服。希望他看到紧身家居服可以消点气,不然我就再把衣领往下拉拉。
傅聿衡在外敲得门震天响,恨不得夺门而入。
“daddy。”
我拉开门,被他铺天盖地的抱住。
傅聿衡开门看到的是一个哭得全身红彤彤的我,大眼睛含着水光要掉不掉,看着他,可怜死了。
他受不了。
“哭什么?”
“要跑的不是你吗?”
“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要跑?”
我站在门口,贴在他怀里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哭到我抽着气,感觉实在没眼泪水了,才拉着他到了床边坐下。
傅聿衡的怀里巨他吗温暖,坚硬壮实,整个人能把我包起来,源源不断的传递热源。还有他身上清冽低沉的木质调香水加体香,清淡,好闻。
哭得好累,我想跟他说点什么,没两个词就抽一次气。傅聿衡看着直皱眉,起身给我拿了一瓶水,拍着我的肩膀给我顺气。
“哭够了?哭够了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给我回答。”
审判时间到。
我提出要求,“我要坐在你身上。”
傅聿衡冷笑了一声,居然拒绝了我,“不行。”
轮到我咬嘴唇不适应了。我只好乖乖的盘腿坐在床上,回答他的问题。
“哭是因为想哭就哭了。我走了你都不想我吗?你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也不找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本来就打算回来的,你凭什么管我跑不跑,还管我跑了回不回来。我就回,就回!”
“你为什么让我跑了就不能回来!”
傅聿衡气得脖子上青筋毕露,手紧紧握着拳,望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很可怜。
“你走了,还想回来?”
走了还想回来,当他是什么?
“所以我到底能不能回,你给我句准话。”不行就算了,我也能接受。我逼着他给我下最后通牒,硬是不愿意承担一丁点责任,把选择权交给他。
傅聿衡的眼神矛盾而复杂,和我无声的对峙着。
“原因。告诉我原因。”他明明坐在身边,声音却像在悬崖一般遥远。
行,我告诉你。这你该早点问的。
“原因,是因为我接受不了以前的所有。我想给我们的关系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要给它一个重新的好开始。”
我要给我们换一个开始。
我不要从关系不对等的养父女开始,不要从勾引未成年开始,不要从掺杂着命案仇恨错综复杂的关系开始。我不判断对错,我要和他重新开始。
傅聿衡盯着我的眼神灼烧得我像一个即将开裂的陶器,最后没有裂开,烧成了独一无二的花纹。
他的表情没变,但是嘴唇有些微颤抖。
“除此之外,如果我不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我就无法剥离开所有正负面的因素,判断我是否真的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垂头丧气的说,“我可能,也低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所以现在,在问你,愿不愿意。”
很多事情说也说不明白。就好像他一直认为我只是一个消遣,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异常好玩的乐子,却也没想到会乐到让他在筹谋多年的杀人游戏中轻易的放过了我,再考虑和我的未来。而我呢,我坚信我爱他的钱,唾弃和他的不道德情感。在跑路的这些天里我恍然大悟,我唾弃的是什么?情感。这就是我和他情感的最好佐证。我越唾弃,越难以接受,越想跑,几乎就在证明我越爱他。
我总是居高临下的审判他和我的关系,不道德、没有未来、不应该、不值得信任。实际上我已经在相反的道路上走远。
傅聿衡把我的下巴捏起来,逼着我看他的眼睛。
他或许也错了。在征服我、取乐我之前,他已经走上了欣赏我、爱我这条路。
傅聿衡眼睛里是我的倒影,好像在里面烧了一团火。他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总是想开口问我什么。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知道他开不了口。
我老觉得他可能也有点想哭,但他只是闭上眼睛低头用力的吻上了我,我的眼泪到了他的嘴巴里,他倒是不嫌弃。
熟悉的干净香气和唇肉触感,我太想他了,恨不得和他相融。他把我抱进怀里,用力得我胸骨都感觉要碎掉。我一点也不争气,继续哭得稀里哗啦,眼睛烫得吓人。傅聿衡的西服肩膀被我哭得湿了一片,他也不管,死死抱住我,还泄气般在我的后颈处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哄我“宝贝别哭了”,帮我擦眼泪的时候我“嘶嘶”的叫唤,抬起头来却发现他的眼眶也是红的。
他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情绪,但是眼眶红得像拿红笔描了道晕开的线。他的嘴唇抿得紧到皱起,内里的惊涛骇浪全部都喷涌到了海岸线以上,还要被他强行压回去。吗的,傅聿衡这辈子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我有点见不得他可怜,呆了一下,眼泪刷刷四行往下流。
后面我实在太痛了,肿着眼睛撇开他说我要去泡冰水。
他跟在我后面那么大一个人就挤进来,去酒店的冰箱里拿了冰水给我敷眼,又打电话让酒店送了一整桶冰上来。
哭得我都不在乎他的答案了,躺在床上任由他给我敷冰换冰。
“哭得好累。”我感叹道。
傅聿衡拿着棉布包着的冰在我脸上按摩的手停顿了一下,他又想教训我了。他的两只手已经被冰得发红了,也还是固执的给我敷眼睛。“累?哭成这样还要跑?”
他懂什么。我嘟囔着开始撒娇,“不跑了。好爱你,回家不许骂我。”
他把冰拿开,再次低头和我接了一个色情的吻。
“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宽容。这是你自己回来的,lu,你再也跑不掉了。”
傅聿衡说这种话的时候容易吓到人,他有时候就是这么极端,从来不给别人和自己留退路。偏偏遇上我,我没和他玩死遁都觉得自己良心好大一颗。
只是我这次跑路给自己和他都搞得有点PTSD,两个人每天黏在一起,我恨不得给他当挂件。管家每天看着我们两个随地大小恩爱,主动申请和我们隔离,我们睡小别墅,他管大别墅。
一个星期后,管家又由于总在大别墅碰到我和傅聿衡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彻底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