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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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媛点了点蜈蚣高高翘起的脑袋，摊开手解释，“不是我拿的，是它主动跟我回来的。”
咚咚咚——
一袭白衣的研究员面上是虚假的笑容，看到郑媛徒手托蜈蚣后，面上肌肉僵硬，从口袋掏出一个玻璃罐，“您好，这位同志，可以把霹雳还给我吗？”
郑媛眯了眯眼，缩回手，“谁是霹雳。”
研究员皮笑肉不笑，举起紫光灯，远远打在蜈蚣头顶，指甲盖大小的莹光字体当即显形。
郑媛有些不舍，却还是朝门口走去，正要将这条名为霹雳的蜈蚣放回到那研究员的玻璃罐时，对面宿舍咔哒一声打开门。
“要把手擦干净。”
“嗯。”
谭云拎着透明盒子转过身，就看见了走廊上熟悉的研究员，看见郑媛手里的蜈蚣，谭云呼吸一顿，保持着良好仪态，走到研究员身边，递上盒子，“抱歉，闪电在这。”
对面宿舍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全貌，虽然只有谭云拾青两人居住，但室内却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宽敞，反而因为墙壁一侧满满当当的透明盒子，显得室内逼仄。
研究员深吸一气，呵呵笑着，阴恻恻开口：“没事没事，来来来，把霹雳闪电都进盒子吧。”
临走前，研究员左看看拾青，右看看郑媛，连连点头，意味不明，“好朋友，好伙伴啊……”
研究员的身影在走廊消失，谭云移过眸子，轻轻侧头，冲涂黎说道：“拾青很喜欢和同类玩，闪电霹雳和他很熟悉，不会轻易攻击活物，而且，研究员有出门的机会，应该会很高兴。不用担心。”
涂黎想起那研究员临走前的冷嘲热讽，两手抓着头发，嘴上叼着发圈，笑着点头，含糊应下，同拾青说：“不担心，下次有机会，你们还可以一起玩。”
得到郑媛队长的应允，拾青竖瞳微阔，依旧绷着脸，留下一句好的。
转身时，拾青的发尾在尾椎处轻扫，冰透玉簪穿过一条青黑色白鹤纹样的发带，垂在脊背处的发带末端，坠着两片青色竹叶，随人走动，碰撞出极为悦耳的脆响。
“实验所怎么样？”涂黎问。
霍玄关上门，赵正巍的声音立刻响起，声音不高不低，但隐约有些急切，“看到他们在做什么研究吗？”
郑媛拉过椅子，翘起腿，认真回想着下午看到的一切，“实验室在封锁区地下，很多士兵把守，先是口头盘问身份，再是掌纹，最后还要扫描瞳膜，身份认证成功就能进入实验室。但我和拾青去的地方，不算核心区。”
“那里有很多培养皿，大部分都是克隆后的变异动物，很多普通动物会混居在一起，拾青说研究员会将R元素试剂雾化，通过呼吸让它们产生异变，记录致使它们狂化的剂量。”
郑媛的声音停顿片刻，想起什么，眉心缓慢拢起，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我还看到很多人的战斗演练视频，有几个研究员身上佩戴着国情处勋章，他们似乎是在找漏洞，然后分析推演出一个最佳对战过程，视频里的人全部配备新式武器，我只扫了一眼，看不出是异种还是人类。”
赵正巍面上的神色过于凝重，想到下午他们提及赵冉，霍玄及时上前打断对方深思，“半月之后通过靳铮的考核，我们就有机会进实验所。”
“对，”苏茶化形变色龙，跳上赵正巍的肩膀，慢吞吞踩脚，声音轻快，带着倨傲，“我真想看看靳指挥准备怎么折磨我们。”
凌晨一点钟。
中央军区校场。
一辆风尘仆仆的六轮装甲车在五人面前急停。
军区的装甲车通身绿色，较之国情处的四轮更庞大、也更笨重。
副驾车门打开，靳铮迈腿，踩上高悬地面半米的踏板，无声落地，睨着五人道：“搬东西。”
黑色密封箱上已经为五人标好姓名，郑媛眼尖，点了点姓名之前的三个零，“这不是我想的意思吧。”
靳铮没有开口，两脚微叉，双臂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扫试着重新站好的五道身影。
校场上空繁星点点，并没有城市之中常见的悬浮车线经过，因此晚间没有训练的军区，格外安静。
随同靳铮来的还有两名绿衣服军人，赵正巍扫了一眼，两人军衔不低，车熄火后，便一左一右立在靳铮后方，目不斜视。
几乎是在那两名军人在靳铮身后站好的同时，靳铮对面的五个人，也照葫芦画瓢得学着他们的样子站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校场上八道身影始终僵持不动，宛如一尊尊雕塑，除去风吹发丝微动，就连眨眼的频率都明显下降。
两小时后，靳铮重新扫试对面五双眼睛，并未检测到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后，满意抬腿。
她侧身在几人面前走过，不见一个人分神，嘴角轻勾，绕到涂黎身后，拍了拍对方肩膀，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靳铮终于在两小时又七分后开了口：“我有我的规矩，平日里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但在训练与执行任务期间，要清楚什么是绝对的上下级关系。”
靳铮再次来到五人面前，冲那两名绿衣军人挥挥手，对方原地解散，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打开装甲车后门，动作娴熟地套上战斗盔甲。
“R元素战斗盔甲，又称新式武器装备，你们应该很熟悉，我听说你们曾经抢了不少。”靳铮面上带笑，眉梢一扬，睨着他们脚边的密封箱，“净重量八公斤，对于你们来说轻如鸿毛，既然已经看到怎么穿戴了，那就开始吧，两分钟。”
话音落下，面前五人迅速下蹲拆解密封箱，动作快得出了虚影，靳铮看着争分夺秒的几人，背后的手指张张合合，看上去心情很美丽。
靳铮至今依然记得宿文钊第二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她作为待选人参与了潜龙后备团成员的角逐，彼时，她淹没在数百人之中，看着高高在上睥睨他们的一代潜龙，她立誓一定要站在宿文钊的位置。
第一次尝到挑选和训练新人的滋味，靳铮才终于明白一代潜龙当初意味不明的笑。
折磨这群新人，就像在玩弄一只刚长牙的小狗，他们没有任何威胁性，甚至连生气与严肃的表情，都让她感觉无比可爱。
涂黎将头盔覆面戴好，就听见了靳铮的轻笑，她手上把玩着短刀，追忆的目光定在苏茶身上，待人抬起头，猝然问起苏茶腕间手环，“回旋镖，用的顺手吗？”
苏茶眸子一怔，想起那四把回旋镖，挺直脊背站好，“报告，还不错。”
靳铮单眉一挑，“那你留着用吧。”
“第一天训练，简单一点，能够自如操纵悬浮器，清楚战术手套的所有功能，天亮之后验收成果。”
靳铮说完，就带着两个绿衣军人上了装甲车。
黑漆漆的窗口完全看不到车内情况，涂黎收回视线，正要去看苏茶时，就听一道颤颤巍巍的哀嚎。
四人闻声望去，原本站在边缘的苏茶此刻不见踪影，音量渐大的一声救命在头顶传来，四人齐齐抬头，恰好看到头朝下急速降落的苏茶。
涂黎刚要伸手接，苏茶就如一尾水中鱼，仰身冲斜前方飞去。
涂黎蹙眉启动了悬浮器，起初他稳稳攀升了半米，但长久的飞行习惯让他忍不住屈起一条腿，就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涂黎身体骤然失控，两脚在空中捣腾着，下一秒，在地面三人的注视下，一如苏茶那般倒吊起来，涂黎紧闭双眼，不愿直面事实，“这不是我！”
“老大……”郑媛憋着笑，拨弄涂黎垂下的发丝，“难为你了。”
“我懂了！”
苏茶扑通一声坠在地上，隔着四五米距离，瘫坐着，眼底亮晶晶一片，“我懂辜新莱和宿粟了！”
话落，苏茶快步跑上来，拉起郑媛，眼底一片炽热，“梅梅姐，真的好好玩儿！你快试试！”
凌晨四点。
霍玄和赵正巍没有参与这场年轻人的游戏，他们依旧在校场中心不断起伏，偶尔控制方向和手中喷气，猛地提速转弯，看上去学得很正经。
而在靠近军区宿舍楼的校场一侧，倒吊的三人组越飞越远，无论防御盾还是索链，都在空中甩出虚影。
高大壮阔的柏树将宿舍与校场隔开，涂黎缓缓落在树顶，两手向下一压，树叶哗哗作响，一眨眼，悬在树顶的人就冲上了蓝紫色夜幕。
郑媛苏茶有样学样，来到空气稀薄的高空，深吸一气，头昏脑胀地感慨。
“灵魂出窍了，”郑媛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侧穿行的寒冷空气，“怪不得他们是那个死样儿。”
苏茶张开双手，仰面平躺，凭风托扶身体，自由降落着，低声呢喃，“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涂黎启动防御盾在空中飞行，他一掌向后开着喷气，远处看，像颗流星，还带拖尾，听到霍玄的呼唤缓缓下落时，如同一片轻飘飘落叶左右荡着。
车内，后座军人看着外头乱飞的几个人，不由得笑起，“有这么好玩儿吗？”
主驾军人咧开一口大白牙，“年轻嘛，就是这么有活力，你看那俩岁数大的，多稳当。”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