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群》左晋美

13、第 13 章

　　玄凯搂着飞飞的腰，亲密地贴着她的耳朵说：“一会儿保护好你的小朋友。”

　　斯斯站在街头，居然在买气球。

　　她问道：“老板，这个能飞多久啊？”

　　“半个月没有问题的。”

　　“可是大部分都是一个星期就不行了。”

　　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这个说能飞半个月就能飞半个月的！”

　　她快乐地牵着气球线，小跑到飞飞面前：“飞飞，送你个飞气球！”

　　飞飞瞥了一眼玄凯，她拉过气球线系在斯斯纤细的手腕上笑道：“还是你系着吧，别跑丢了。”

　　酒吧毫不意外地把斯斯拦下了，说道：“这个不能进！”

　　玄凯拍拍酒保的肩膀说道：“放你们前台，帮我看一下。”

　　玄凯把气球拴到了酒吧的招财石头上，酒保瞄了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要不是看跟你关系好，我们老板估计得气死。”

　　玄凯轻松地调侃道：“一会儿多点酒。”

　　“切。”

　　斯斯一进酒吧就被吓得拽住飞飞的手，这已经算是一间音乐温柔和慢摇的酒吧了，但是斯斯还是害怕。

　　飞飞沉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在。”

　　玄凯跟飞飞报备：“我先去招呼朋友！”

　　飞飞点点头，带着斯斯在卡座里坐下。

　　她温柔地递给斯斯一个杯子：“酒会喝吗？”

　　斯斯点点头：“会。”

　　“放心吧，不会把你给卖的了，来。”

　　就着音乐声，飞飞大腿贴着斯斯耳语说道：“你呀，不能表现的太好欺负，别人都把活丢给你干！”

　　斯斯也扯着嗓子大声起来说道：“可是我跟他之间，只能留一个人，我不好好干的话，走的肯定会是我！”

　　飞飞摇摇手，表示你这个人太单纯了：“你现在的功劳全部都被他抢走了，你自己不去争取，没有人会看见的！”

　　斯斯还期望着公平会无缘无故降世：“但我在好好工作这件事情，老板怎么样都看得到的吧？”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单纯！先不说老板看不看得到，以你丝毫不去争取的性格，就算老板看见了事情都是你做的，你以为他就会像老师喜欢好学生一样喜欢你了？你想得太简单了！”

　　“啊？！”

　　飞飞拍着她的肩膀说：“不是所有人都用人用贤的！”

　　玄凯搂着一个朋友来和斯斯她们喝酒：“哟，新朋友！”

　　飞飞超级护崽地说道：“喂！我朋友，你少来啊！”

　　斯斯听见飞飞说自己是她朋友的瞬间，抿起嘴唇盯着她，飞飞整张脸几乎侧过去，她只能看到她暗暗的下颌角，干净利落。

　　斯斯起身抬着酒杯道：“你好，我叫斯斯。”

　　玄凯跟飞飞说道：“你看，我就说她自己没问题吧。”

　　飞飞给了他一个肘击：“少贫嘴。”

　　斯斯电话响了，她匆忙拿起手机说道：“我接个电话。”

　　对面是男同事打过来的，还在问斯斯调格式的问题，斯斯靠着蜿蜒的墙壁说道：“我也看不见你的屏幕，你光用嘴说我也教不会你呀。”

　　男同事厚颜无耻道：“那开个线上会议吧，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会那么吵？”

　　斯斯头有点发晕，估计是被霓虹的灯光渲染的，她拒绝道：“明天再说吧。”

　　她不等男同事的回话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她就头脑发昏地晕倒了下去。

　　清晨，一睁开眼睛，斯斯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陌生无比，陌生的柔软被子，陌生的天花板，熟悉的，飘扬在空中的，气球？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子，气球也跟着她一起动了起来。

　　原来气球绑在她手腕上，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白线小叫一声：“哦！”

　　脚不自觉地蹬出去，脚底的触感柔软又坚硬，感觉踢到了人！

　　她抓着被单的手愣住了，整个人被速冻定住，只剩眼珠子能动，面前的装潢有粉嫩的窗帘，洁白的衣柜，还有她不敢转头的旁边，大概率睡着一个人！

　　从那温热的触感不难判断，还活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变化，应该没发生什么需要第三方介入调查的事情！

　　她像个电影里陈旧磨损老化的机器人一样顿顿转头，看不见那个人！全部被盖在了被窝里！

　　斯斯抖着手去一把抓过被子，是飞飞！

　　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哦，还好还好。”

　　飞飞穿着睡衣睡得正香，被人掀开了被子眉头紧凑起来。她嘴里念念有词道：“哎呀，还我被子！”她闭着眼睛把被子盖回了原位继续捂着头。

　　斯斯对着被子问道：“飞飞，这里是哪里啊？”

　　飞飞压着火回答道：“我家。”

　　这下斯斯彻底放心了，整个人也重新躺回床上去，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她嗅到了安逸和恬静的气息，她竟安心地跟着飞飞一起闭上了眼睛。

　　才闭上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啊啊啊啊啊！”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就坐起来。

　　她隔着被子摇晃飞飞：“飞飞！上班要迟到了！”

　　飞飞满不在乎的懒音：“哎呀那个破班儿，早就请假了。”

　　“我没请啊！”

　　“给你一块儿请好了！”

　　“请了多久？”

　　“一天。”

　　斯斯咆哮道：“一天？！”

　　飞飞掀开被子露出凌乱的脑袋，叹气道：“一天怎么了？”

　　斯斯无比紧张：“这是项目特别重要的时期，我不能请假的，不行不行！”

　　她放脚下床，踩到地板，吭哧吭哧地要跑出房间，飞飞揉着全是眼屎的眼睛说道：“你别光着脚。”

　　斯斯开门跑出去，飞飞这才想起来没提醒她外面还有人！

　　飞飞也赶紧穿鞋跑出去，斯斯却已经发出尖叫声了：“啊啊啊啊！”气球被声波震动急得左右摇摆。

　　玄凯还躺在飞飞家沙发上，光着膀子闭着眼睛。

　　这个叫声也毫无疑问地把玄凯吵醒，他坐起身来问飞飞：“怎么了飞飞？”

　　飞飞捂住斯斯的眼睛说：“你那个什么，先穿衣服。”

　　玄凯打了个哈欠：“好。”

　　斯斯洗漱完，赖在卫生间里怎么都不敢出来，飞飞站在外面敲门问道：“好了没有啊？”

　　她这才按下抽水马桶开门出卫生间。

　　斯斯边拿着毛巾走进去边说道：“玄凯去买早餐了，一会儿吃完送你去公司。”

　　斯斯问道：“你不去吗？”

　　飞飞刷着牙含糊道：“我都请假了去什么去？也就是你个老实巴交的要去。”

　　玄凯买好早餐回来，对着里面大喊：“来吃早饭了！”

　　飞飞喊道：“来了！”

　　餐桌上，斯斯主动问起：“那个，昨晚，我有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情啊？”

　　飞飞调笑道：“你亲了个男人。”

　　“啊？！”

　　玄凯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飞飞的手背，她瞬间眼神狠戾地瞪着他。

　　玄凯跟飞飞说道：“你别吓她了。”

　　飞飞这才实话实说：“你这种一杯倒，想失态也难。”

　　斯斯看着蹿向客厅顶的气球，咽了口牛奶开始回想。

　　酒吧里，飞飞拍拍玄凯的肩膀说：“我去看看怎么半天不回来。”

　　飞飞在楼梯旁边发现了倒下的斯斯。

　　“哇塞不是吧你，一杯倒啊？这也太夸张了！”

　　她和玄凯慢慢地把斯斯扶回卡座，飞飞轻拍斯斯的脸：“斯斯，能看见我吗？你还能说话吗？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斯斯毫无反应，飞飞抬起头看着站在后面的玄凯，无奈道：“送我家吧。”

　　门口的酒保看见玄凯就调侃道：“哟，今天走这么早啊！”

　　玄凯抱怨道：“看我们这个样子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在那边嬉皮笑脸的！”

　　斯斯睁开眼睛看见了气球，伸手去抓：“气球！我的气球！”

　　飞飞扶着她的腰：“喔喔，小心点儿，真的假的？喝醉了都不忘记气球啊？”

　　斯斯手脚笨重地去扯被石头压得死死的气球，她脑门快贴到石头上都没扒下来。

　　飞飞上手去帮她：“我来吧。”

　　她解下气球绑在斯斯手上，斯斯这才晕着脸满意道：“哈哈！”

　　飞飞也被她逗笑了，无奈摇头。

　　玄凯轻触了下她的后背，问道：“哎，看这架势，晚上要不要我留在你家帮忙？”

　　“你得了吧你，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玄凯点了她的脑门儿一下：“想什么呢，我睡沙发，单纯怕你们出事。”

　　飞飞歪头假笑道：“谢谢。”

　　“哈哈，不客气。”

　　斯斯啃着油条，虽说也没多丢人，但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飞飞盯着失神的斯斯，提醒道：“别忘记我昨天跟你说的，没有人知道你心里的正义的。”

　　斯斯点点头：“知道了。”

　　男同事在办公室门口急的团团转，嘴里一直疯疯癫癫地念念有词，他看见斯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才大声吼道：“出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斯斯额头冒着细汗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男同事神色慌张道：“老大找你找不到，这我也没办法，他现在正追问厂家是谁对接的！”

　　斯斯赶紧推开他去找老大，她敲响老大的办公室门喊道：“老大。”

　　“哗啦！”

　　胡乱的文件从天空中散落下来，给斯斯一个当头棒喝！

　　“这个厂家资质不全你不知道吗？之前是怎么跟进的？”

　　斯斯尝试问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哪一家？”

　　老大声嘶力竭地拍着桌子发怒道：“你跟进的你问我？我去问谁？”

　　斯斯鼻腔里咽下了泪水，低着头说道：“我现在就去查。”

　　她出了办公室就到处找男同事，抓人就问：“看见他了吗？”

　　“没看见。”

　　她给男同事发消息问道：“老大说的有问题的供应商是哪一家？”

　　男同事回复：“不太清楚。”

　　她眼泪直直在哐里打转，硬是忍住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咚！”

　　一把文件拍在她桌子上，老大站在旁边边穿外套边说道：“今天之内给我个结果。”

　　她赶紧答应道：“好的！”

　　她翻开资料一看，这压根不是她跟进的厂商，是男同事跟进的！她一口老血差点淹死整个办公室。

　　“老大，这个，”她转过头去想和老大说明情况，老大却早已出了公司不知所踪。

　　她抓着才抽完烟回来的男同事进到茶水间，红血丝充斥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跟老大说这个厂商是你跟的？”

　　男同事表情轻松道：“啊，是哪一个，我不太清楚！”

　　斯斯声音大了起来生气道：“你知道是哪一个，你就是想故意甩锅给我！”

　　男同事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小姐，你也看到了，是老大要找你，不是我要找你，你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去跟老大说，在我这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何苦互相为难呢？”

　　斯斯攥着拳头：“你也知道你在为难我？”

　　男同事不屑道：“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用点聪明的方式解决问题不会吗？”

　　斯斯哼笑一声：“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男同事的声音不打算放过斯斯：“你的性格真的应该改一改，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别人的头上，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她呵呵翻了个白眼应对这压根不算人话的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