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年后再相聚》冰心泽

19、红华父亲见到了沈忆，觉得他一身的毛病

　　陈老师回到了家，一看老婆坐在客厅等他。陈老师刚跨进门槛，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比红伟强吧？”。陈老师这头摇得像拨浪鼓，嗤笑着说:“嘿！女儿的眼睛被试卷上的分数蒙蔽了！这个小子只不过是一个读书的机器。看来他妈是把他圈养的，小时候连玩伴都没有，他的世界里唯一的朋友就是书本。”
　　红华母亲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是带着思维定势的眼光看他的！真是一个书呆子的话，怎么会谈恋爱呢？”陈老师瞪了她一眼说：“告诉你吧！这种家庭是有问题的。你知道他家有多寒酸吗？”红华母亲嗤笑着说：“我们要的不是公子哥！寒酸的好，穷养儿子，富养女！从小穷的男孩独立，责任感强，有担当。经过生活的磨砺，意志坚强，有坚韧不拔的性格更有进取心。……”
　　陈老师挥了挥手说：“好！就算家庭寒酸反而是好事！那他们家的性格，处理人际关系的模式是存在问题的。你知道吗？沈忆的叔叔家与他们是合用一堵墙的，可他的叔叔在这个房间里养上了猪！他妈说是欺负她这个寡妇，可你想想看，换了你，不管是与谁当邻居，会闹得这么犟吗？常言道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
　　红华母亲苦笑着说：“也许真的是欺负她是寡妇呢？”陈老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想想看，要真是欺负她是寡妇的话，长辈，亲戚们会不站出来阻止吗？再说呗！邻居，生产队的社员们不出来劝阻吗？生产队长，大队干部会不管吗？再说呗！他叔叔出宅，生产队批新宅基地时，肯定会让他叔叔家的老宅基地给沈忆家的。”
　　红华母亲不解地问：“对呀！那他的叔叔家的老房子怎么没拆呢？”陈老师瞪了她一眼说：“问题就在这里，我估计他叔叔出宅时，让他家拿下两间老宅基地，新宅基地的两间地要沈忆家填宅基地的，他妈妈就是想白拿老宅基地。肯定是经大队，生产队的干部调解也没用。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都火了，干脆同意他的叔叔出宅建新房，老宅不拆除！”
　　红华母亲顿悟地说：“对！对！很有可能。他妈认为，你出宅了，老宅基地搬不动的，到时候我不用半毛钱，照样老宅归我了！想不到她的女意算盘失算了！”陈老师点了点头说：“只有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指责他家叔叔了，因为是沈忆妈错在前。而且，依我估计，他母亲一直仗着自己是寡妇，处理事情张牙舞爪的！”
　　红华母亲嗤笑着说：“他妈是他妈，他是他！她这样的张牙舞爪，跟沈忆没有多大关系的呀！”陈老师瞪了老婆一眼说：“什么叫跟儿子没关系啊？这关系大着呢？你是知道的，他是独生儿子，红华是独生女儿，表面上看是他们两个人结婚，其实是五个人结婚。他的妈妈，我还有你，我们将来要成为一个家的。
　　换了别人倒插门过来，没有什么尾巴的！可他有一个母亲，要是一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还可以，可他的母亲，从她与小叔子家的关系这面镜子上，已经可以看出，要是我们夫妻俩与他共处的话，肯定是要鸡犬不宁的！”

　　红华母亲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让你看他母亲的，我们言归正传，你说说沈忆看，除了觉得他是死读书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反正我觉得死读书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的性格静一点，内敛一点，正好与我们的女儿互补！”

　　陈老师摇了摇头说：“说起他一身的毛病，不会处理书本以外的人情世故，不会察言观色，只会专注地解决书本上的问题。
　　胆子小得如老鼠，他的成绩好我不稀罕的！他只是一味地执行老师和母亲的指令。能不折不扣地把老师教的课堂知识，全部听好且记住，他是笨鸟先飞的那一种，将来没有什么创造力的。这可能是从出身以来，抚养者中，从未出现过男性。他父爱缺失，没有男人榜样的存在，没法习得男人的品质。反正男子汉身上该有的，勇敢、果断、坚定、爽快，主见，有担当等品质，他身上都没有。
　　他只能是一个纵深，在知识水平上有深度，而横向面不宽，能力上没有宽度的书呆子。
　　告诉你吧！他见了我，他坐在桌子上没有离开过，盯住看的那一页纸，都没有翻动过。他木讷呆滞，目光飘忽不敢正视对方，和他人对话，这目光没有定力，这些都说明他没有自信，是一个没有决断力的极软弱的男人。我提了几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可以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唉！太呆板了，连一个避开实质的，圆滑的应付能力都没有。依我看他与红华不是一路的，他们俩个肯定是不行的，我不能让她胡来的。依我着这件事情，你得认真地下功夫了，你要好好的开道女儿，你一定要朝着让她离开沈忆的方向拉!反正明天放学回来，女儿对沈忆的看法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到时候你找准机会，见缝插针，把她逆转过来就好了！好了！我们洗洗睡吧！”

　　红华妈听了，觉得沈忆不该是如此差劲的，要是真的，红华怎么会对他如此痴迷呢？所以为沈忆辩解道:“他毕竟还是一个学生，初中刚毕业的学生，你怎么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要求？你对他的要求比对一个成年男子的要求还高，你简直在用外交官的应对能力要求他。他年纪这么小，还没有经历社会上的人和事，怎么能回答你的那些很棘手的问题呢?你不是常说的沉默是金吗?也许他特别的沉稳和淡定呢?”
　　红华爸又激动地说:“他毫无灵气，除了恐惧就是一副萎靡不振，还带有颓唐。难道这淡定、沉稳与紧张得不知所措，我都看不懂吗？跟你说吧！这种问题碰到红华，她定能不慌不忙，应对自如的。好了！睡吧！”
　　红华妈白了一眼说“不，我睡不着！你说换了红华一定能对答如流的！那你问问她看，我看她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