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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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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南见他过来也不理他,蹲地上又捏起了雪团。
纪骁玩笑说:“这不会要砸我吧?”
“谁招蜂引蝶就砸谁。”
“那肯定不是我。”纪骁坦白:“她们几个是青大的学生,让我教她们滑雪。我婉拒了,”突然凑近他耳朵边低声说:“跟他们说我男朋友在等我。”
陈牧南脸一红:“你,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怕某人说我招蜂引蝶,拿雪球砸我。”
“……”
“好吧,是我审判有误。”陈牧南把手里的雪球搓成了爱心形状,递给纪骁说:“这是给你的补偿。”
纪骁接过说:“虽然有点冻手,但我还是收下了。”
两人一起走出了滑雪场,从背影看身高差明显。陈牧南屁股后头还背着个粉色乌龟坐垫,看起来超级可。
刚才那几个女生,在两人身后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疯狂拍照。
隔天,纪骁把陈牧南送到了车站。
陈牧自己坚持要坐车回去,他不想纪骁来回开四五个小时车送他,而且雪天路滑也不安全。
很快开始检票入站。
纪骁跟着他排队,嘱咐:“到了发消息给我。”
“知道了。”
站在队伍里,两人也不能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等纪骁把书包递给他时,陈牧南才偷偷摸了一下他的手说:“我进去了,你赶快回去吧。”
“嗯。”
虽然这么说话的,但陈牧南直到进去要下站台时,纪骁还站在外面看着他,冲他挥挥手。
陈牧南也冲他挥挥手,心里不舍难受,坐到位置上也没缓过来。
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秒不见如隔三秋。
他拿出手机给纪骁发了条消息:“我坐上车了。路上小心,别太想我。”
纪骁很快回复:“怎么办,已经开始想了。”
“我也是。”
火车开始启动,逐渐驶离青城,陈牧南朝玻璃窗上哈了一口气,想写一个“骁”字,但又害怕太明显,最后写了一个字母“J”,让它一路伴着自己回临市。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陈牧南又回归了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
但不同的是,他现在课余时间都用在了经营自己的账号上,自从女装视频火了后,他账号已经涨粉有十多万了。
他打算趁热打铁,再出一期视频。当然,他事先征求过了纪骁的同意,于是在网上下单了更齐全的装备。
下午,祁扬突然把成绩单发了过来,居然考了101!就比模拟时低了3分。
陈牧南还没高兴过来,粒菲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宝贝,扬扬这次数学居然考了101,你可是立了大功。”
陈牧南腼腆微笑:“他刚把成绩单发给我,我看到了。”
“那个,你晚上别在食堂吃了。我带你们去吃大餐庆祝,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你下了课我到学校门口去接你。”
陈牧南想了想这是粒菲姐的一番心意,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陈牧南直接去了校门口,很快粒菲姐的车出现。
陈牧南本来以为祁扬坐在副驾驶,所以直接去了后面车厢。开门后,没想到祁扬也在后面坐着。
陈牧南冲他咧嘴一笑:“恭喜啊,超长发挥。”
祁扬“切”一声说:“我那是正常发挥。”
粒菲姐笑着接过话:“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这臭小子也不会考的这么好。”
陈牧南不敢居功,弯弯唇角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他本来就聪明底子又好,只是不肯用心。”
祁扬面上装酷扭过头,但车窗玻璃的倒影还是出卖了他此刻弯扬唇角的好心情。
很快,车子到达了烧烤店门口。
粒菲姐把车停好后,三人一起走进了店内,坐好后,粒菲姐跟陈牧南说:“你想吃什么直接点,不用客气。”
“好。”
陈牧南点了几道自己平时爱吃的。
粒菲姐突然问:“要来点酒吗?”
“啊?”他看向纪骁说:“他未成年应该不能喝吧?”
“也是,那点,”
祁扬打断:“我没事儿。再说,今天不是庆祝吗?”
粒菲姐心很大的同意:“对,今天高兴庆祝,少喝点意思一下。”
陈牧南自然也没再反对。
不一会儿,菜洋洋洒洒上了一大桌,三人先浅碰了个杯。
饭菜扫荡一半后,粒菲姐开始诉起了衷肠:“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子有多难对付,不知道赶跑了多少家教老师,还是多亏了你才把他从电脑桌跟前拉回来。”粒菲姐说到一半,神色难见的哀伤起来,叹口气说:“其实他以前也不这样的,要不是他那个,”
“你能不能别再提他。”祁扬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好好好,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保证不再提。”
祁扬休学过半年怕是就跟这事有关。陈牧南之前就好奇过原因,但也没敢多问,此时桌上气氛凝重,他更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万幸迟迟不见上的最后一道鸡全翅,这时候端了上来,陈牧南借此活跃气氛:“哇,看着好香。来来来,我们一人一只。”
祁扬却没理会,顾自把跟前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陈牧南想阻止,被粒菲姐拦下:“没事儿,让他喝吧。他心里不痛快,发泄发泄也好。”
这一喝出店的时候,整个人都晕乎了。
三个人都多少喝了点,于是粒菲姐拦了个车,陈牧南把祁扬扶上了车,坐在了车后面。
万幸祁扬虽然喝多了也不吵闹,脑袋晃悠了半晌,倒陈牧南肩膀上睡着了。
菲姐坐驾驶座不放心扭后头看了一眼,叹口气跟陈牧南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陈牧南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是不是,跟他爸有关?”
粒菲姐点了点头:“是,他爸在他上高二那年出轨了。事情是我先发现的,我那会觉得他是小孩子,不想让大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他,所以也就没告诉他,还欺骗他他爸去了外地出差,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原本想着等婚离了再告诉他,可没想到被他撞到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他在街上撞到了他爸跟那个女人。”
陈牧南不敢想象,那幅画面会对祁扬的冲击有多大。他虽然平时看着是一个很拽很酷、性子冷冰冰的小孩儿,可陈牧南知道,他内心很柔软、很重感情。要不然当时知道他心情不好会陪他去逛商场,送球鞋给他,知道他谈恋爱,还怕他被人骗。
“后来呢?”陈牧南问。
粒菲姐继续说:“他跟踪了一路,找到了那个女人家的住址,后来上门想让那个女人离开他爸,跟他们一家人动了手。把那女人的哥哥打进了医院。他们报了警,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他爸当着众人面扇了他一个耳光。”
陈牧南不知道说什么,余光看了看枕在自己肩头的祁扬,想象那一刻,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天塌了也不为过。
粒菲姐似是无奈地说:“其实他小时候是很崇拜他爸爸的。他爸是建筑师,外人眼中为人严谨正派,在他眼中也是。他后来变得那么叛逆,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心中的榜样塌房了吧。”李粒菲冷嘲一声:“可能也怪我,事业心太强,不会低头服软,没有给他他想要的温柔港,所以他才,”
“这不怪你粒菲姐。”陈牧南眼神坚定说:“他出轨是他自己的问题,跟你毫无关系。如果他觉得过不下去,大可以选择离婚,可他在婚内出轨,还让自己的儿子目睹了他那么不堪的一面,这完全是因为他道德低下、人品卑劣。”
粒菲姐冲她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眼眶有闪闪泪光,随后摆摆手说:“不说了,都过去了。只要祁扬今后能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
将粒菲姐跟祁扬安全送回后,陈牧南才又打了车返回学校。
他打电话跟纪骁简单把事情聊了聊,悲愤评论说:“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该割以永治!”
纪骁隔着听筒酥麻的笑声传过来:“我赞成。恶人自有恶人磨,听你描述那女人一家也不是好相与的,日后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对,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粒菲姐跟他离婚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纪骁觉得他这种为别人义愤填膺的语气很可爱,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皱眉生气的鲜活表情,控制不住扬起嘴角。
陈牧南发泄完后,才问:“你干嘛一直笑。”
“有吗?”
“怎么没有,你刚刚明明一直在笑。”
纪骁一副失去所有力气手段的样子说:“没办法,跟你说话我就控制不住嘴角,你说我这是什么问题?”
陈牧南被他突然起来的情话弄了个大红脸,小声偷偷说:“你大概太喜欢我了。”
“嗯。”纪骁没有否认。
陈牧南此刻跟他也是一样的心情,他站在阳台上,手里胡乱划拉着树枝,快要把阳台挖出个坑,说:“怎么办,我现在好想你,想抱你,想亲你。”
纪骁深吸一口说:“下周平安夜圣诞节,我去找你,一起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