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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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7）班，史明正在记上节课的笔记。
像他们这种家庭，正常的流程都是高中结束了就送出国镀金，史明的人生规划也不例外。
他早在高三刚开始的时候就申请了国外某大学的offer，他的学习成绩只能说勉强中等，很有可能申不上，史明这学期打算好好学习，提高绩点成功出国。
那群人又在笑，嘻嘻哈哈地，那种轻蔑的目光若隐若现，好像是一寸寸的刀子。
还是那种钝刀子，割在身上会痛，但是较真来说或许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如果是原来，史明就会忍不住把手伸进桌洞里偷偷拿刀片割自己了。
可这次他刚刚把手摸到伸到桌洞里摸刀片，就突然想起了楚新日。
冬天大家都穿的严严实实的，可是除夕那晚史明住在月月干洗店了，就难免要脱衣服洗澡。
一时没注意就被楚新日看见了手臂上的伤口。
小小的人还不懂什么是自残，还以为是谁伤的史明。
他就捧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的。
那时候史明就恨不得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他也是有人在意的。
史明把放在桌洞的手拿了上来，重新开始学习，不管其他人在说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那群人看史明毫无反应，不由静了一会儿，半晌说得更起劲了，史明都可以清晰地听到“私生子”“杂种”等字眼。
他忍不住压了压笔尖，心中浮现出楚新日心疼不已眼泪汪汪的小脸。
我是史明哥哥，我要勇敢。
他又想到了楚渐月，那个初见时他认为只不过是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浅薄幼稚。现在想来，他其实真的帮了他许多。
想到了颂星，玉林晚，牧览希，安黎。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寒假。
想到了一张张脸，带着不甘离世的母亲，利益为重的父亲，把他看成贼一样的哥哥们。
……
他站了起来，直直地向着那个小团体走去。
那群人压根没想到史明居然敢过来，一下子止了话茬。
简直是不打自招。
史明走到他们面前，他站着，那些人坐着。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史明面无表情盯着他们。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恐怖生厌的面孔，那些曾经一张张如同深渊的嘴唇，那些像是刀子一般的话语和讥笑。
他现在正在冷静地俯视着这一切。
不过如此。
他内心突然冒出了一个评价。
那些人没有想到一个寒假过去史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他们圈养的供他们取笑赏玩的动物，再也不会因为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傻傻的伤害自己了。
他们一下子就不敢动了，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或者说这群臭鱼烂虾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头的货色，往日也只敢打打擦边球，而史明的强硬态度也让他们原形毕露了。
史明看着他们面上铁青的，难堪的表情，像在看一场滑稽戏。
史明站起来后才发现大路坦途一片宽，茫茫人生天地间。
真的是……不过如此啊！
他轻轻笑了一下，很轻，这一笑让他心中沉郁的万千忧愁都一扫而空了。
史明重新回到座位上，投入了学习中。
不用再管那些小丑了。
──
楚渐月尚不知道颂星和玉林晚发生的争执，他和牧览希说开后心情很好，直接回了教室。
张锐见他来了，凑了上来同他说话。
张锐：“渐月，效率呀！”
楚渐月一脸懵，不知道张锐指的是什么：“什么呀？”
张锐一副你还想瞒老子的表情，从手机翻出来了宋果失势的新闻，指着手机同楚渐月说：“我刚给你说了这件事一天，第二天你就不声不响地让他好看了，要不是我今天想起来自己搜，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楚渐月呆住了，赶紧仔细看张锐手机上的新闻，特别认真。
张锐看他这样，也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宋果发生了什么事，顿感吃惊。
“不是？你还真不知道，那这是谁干的？老天爷都在帮你？”
楚渐月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内容和日期，面对张锐的疑问，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锐也没有发现楚渐月的异常，和他感叹了两句楚渐月运气好，就离开了。
只有楚渐月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想着宋果的事。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想，那就是亮晶晶干的。
他翻了翻他们那天的聊天记录。
短短的四个字“我来帮你”。
楚渐月没想到亮晶晶的“我来帮你”就是直接把一切事情都解决的干干净净的我来帮你。
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句承诺，是说如果他以后有困难了，亮晶晶会帮他的意思呢。
没有想到亮晶晶会把困难提前按灭在摇篮里。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楚渐月大受感动，感觉心里有蜜在流，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意。
他心中触动，明白了古代士为知己者死是怎样的情感了。
如果亮晶晶是自己的主公，那自己一定是他最忠诚的下属。
楚渐月哪里会知道，他把亮晶晶当主公，亮晶晶却把他当老公。
……
chu：我都知道啦！
chu：（萌狮卖萌）
颂星心情不好，正一个人躲在他和楚渐月之前打了一架的天台。
他掏出烟没有抽，他发现楚渐月不习惯闻烟味的时候就主动开始戒了。
他恨恨地想着楚渐月刚才主动去找牧览希的画面，楚渐月还不是脸色不变地闻了牧览希的二手烟。
手机响了响，是楚渐月发给亮晶晶的消息。
颂星看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应。
一闪一闪亮晶晶：(萌狮卖萌)
一闪一闪亮晶晶：知道就好。
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就好。
颂星苦涩心想。
──
没过几天，警方历经快两个月，终于结了b市虐猫案，同时在公告里着重表扬了几个热心市民。
“感谢安黎，楚渐月，楚新日，牧览希，李建伟，史明，颂星（以上排名均按首字母排列）以上市民在本次案件中的贡献，为我们在此次案件……”安黎举着手机抑扬顿挫地大声念道。
“你真该感谢你爸姓安，让你啥事没干的家伙排第一个了。”牧览希没了别扭，日常开始怼安黎。
“哎！你可别胡说啦！我干的事多了，我可是唯一一个打过犯人的英雄哎！你们谁打过？”安黎得意洋洋地说道。
“以后请叫我喵喵守护侠好吗？”他故意在“喵喵”二字上说的又嗲又做作，让人就忍不住抽他。
牧览希就忍不住了，随手抄过玉林晚放在一边的书就拍了过去。
玉林晚看着他们微笑。
楚渐月和颂星坐在一处沙发上看着他们打闹，面色平常的讲话。
虽然颂星背地里不知道拈了多少回酸了，回回能把自己气哭了，但是他也不好在楚渐月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他们只是朋友，他……不能越线。
他伪装的好，连和玉林晚都如常相处着，所以楚渐月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
“你们也会去研学吗？”楚渐月正拿过桌子上的橘子要吃，他没有指甲，抠了两下一时没有剥开。
颂星从他的手上拿过橘子，自然而然地为他剥开，还细心地摘干净橘子上边的白絮。
“紫罗兰贵族学校每年春天都会组织学生去研学，我们自然也会去？”
楚渐月早已经习惯了颂星不经意地体贴，他刚开始还非常受宠若惊，但是现在已经很自然了。
这时候他就紧紧盯着颂星拿着橘子的手，他的手细白，上边沾了不少白色的橘子短絮，楚渐月从抽屉里找湿巾要给颂星擦干净。
他伸手接过橘子掰成两半，一半塞到了颂星的嘴里让他叼着，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用刚刚打开的湿巾抓住颂星的手，一根根擦干净。
他艰难吃下橘子才继续问：“史明他们也会去吗？”
颂星嘴里还叼着楚渐月塞给他的橘子，呆呆地，因为楚渐月给他擦手这件小事，他没出息地愣住了，心软得不像话。
听到了楚渐月的问话才从发呆中醒过来，听到他问史明眼睛不由一沉。
太多人了。
楚渐月的朋友太多了，别提紫罗兰的这几个，在寒假期间也有不少楚渐月以前的好朋友来找他玩。
我就是这么多人中的某一位吗？
颂星不想表现得像个怨妇，压下心中苦涩想回答楚渐月，他开口却忘记了自己嘴里塞着的橘子，一张嘴就要掉下去了。
楚渐月眼疾手快，一把子接住了。
他心中好笑，把半个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要喂颂星：“张嘴。”他笑着说。
颂星下意识把嘴张开了，能让楚渐月看见他的喉咙的那种程度。
楚渐月不由又被颂星逗笑了，他之前就发现了发现颂星时不时地会做出让他忍俊不禁的行为。
他塞了一瓣橘子到颂星的嘴里，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
楚渐月本来没觉得有啥，可是看到颂星的脸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
“啊，抱歉，你擦擦嘴。”楚渐月以为颂星是因为嫌不卫生脸都气红了，赶紧抽了湿巾给颂星，顺便也不敢再喂了，把剩下的橘子一并塞给了颂星。
颂星不由懊恼，但也只能接过来橘子自己一口吃了，至于湿巾他就拿在手里，也没有用来擦嘴。
这时候他才想起还没回答楚渐月，赶紧说道：“对，他们也会去。”
“那好吧。”楚渐月忍不住耸耸肩，“那我们到时候见。”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不过如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