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珀》金銮子

28、早餐

　　李蓝珀锁上门，端着托盘进了卧室，他拿起那枝红玫瑰，微闭眼睛轻轻嗅了嗅，随后找了个花瓶接了点凉水，把花插在里面。
　　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他坐在床上打通了褚峥的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接通，褚峥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蓝珀，今天玩得开心吗？”
　　李蓝珀瞬间想到了秦洵渊，他原本想告诉哥哥但想了想还是不了，告诉哥哥他和嫂子就会担心。
　　“开心。”
　　李蓝珀跟褚峥说了自己去了哪儿又拍了什么照片，他一个人喋喋不休了几分钟也没看见云岫：“哥哥，嫂子呢？”
　　褚峥放下香蕉，换了只手拿手机，那只手摸了摸坐在地毯上的人，视频转向他：“做数学题呢。”
　　“嗯？嫂子为什么要做数学题？”
　　褚峥笑着道：“下午我接他下班，想着去超市买点菜回来。到了超市，他看着三块七毛九的茄子问我两斤够了吧？我说够了，拿了几根上称一称九块八毛五，他看着茄子问我咱们这是买了几斤？我让他自己算，他掏出手机点计算器。我就把他手机抢了，你嫂子心算了三四分钟都没算出来。我出了超市就拉他去了书店，买了本小学数学练习册。”

　　手机里传来画面外的云岫愤恨的声音：“我就多嘴问一句，气死我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李蓝珀坐在床上算了一会儿，也没算出来，但是他聪明，不说出来这样就不用做数学题了。
　　“嫂子好可怜。”
　　褚峥道：“你嫂子高中毕业后就没做过数学题，这脑袋里都快成一堆稻草了。”
　　李蓝珀哈哈笑了几声：“那嫂子就是稻草人了。”
　　“李！蓝！珀！”手机里传来云岫咬牙切齿地声音，“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数学题的滋味儿啊？”
　　李蓝珀连忙笑着认错：“不想不想，嫂子你别生气嘛，嫂子是美人，不是稻草人。”
　　褚峥用脚趾轻轻碰了碰地毯上的人，笑着问道：“稻草美人，做完了吗？”
　　云岫把笔一扔，跳上沙发扑到褚峥身上用力捶他：“你再说我们就分房睡！”
　　褚峥没防备，手机一下子脱手掉到地毯上。
　　李蓝珀只能看见家里的天花板，听到两人在沙发上打闹的声音：“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美人我错了…哎呦～你别拧我肉啊……”
　　李蓝珀默默挂断视频，发了条消息：【哥哥，你好好监督嫂子写数学题，我自己看剧啦！】
　　挂断电话后，他拿着果汁走到阳台上，吹着海风看挂满夜空的星星，羡慕道：“嫂子和哥哥感情真好，可惜我这辈子不会有了。”他垂头小声期待道，“希望我下辈子会遇到真心疼爱我的人吧。”

　　九点多，李蓝珀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不用看就知道是秦洵渊发来的。现在秦洵渊每天早上晚上都跟他问好，顺便报备一下明日的行程，每天都会发一些乱七八糟的日常照，有的是饭局，有的是笑话，有的就是一片树叶子。
　　李蓝珀愤愤地想：“他拿我这儿当朋友圈了吗？”
　　李蓝珀把手机扔到一旁，仰躺在床上，看着酒店天花板，心里百转千回。

　　——

　　翌日清晨，李蓝珀醒后叫了早餐，送餐的是个女服务员，她面带微笑地端着托盘进了房门，放到餐桌上，道：“李先生，请慢用。”
　　李蓝珀拿过托盘里的红玫瑰，疑惑道：“你们这里怎么还送玫瑰花啊？”
　　服务员礼貌地笑着说：“我们酒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来了，老板为了讨老板娘高兴，便每个房间送一枝花，希望住在酒店的每个人都家庭美满、夫妻恩爱。”
　　李蓝珀看着花，歆羡道：“你们老板对他夫人真好。”
　　“是啊。李先生您慢用。”

　　李蓝珀把花插进花瓶，随后坐到餐桌前，打开盖子一看，是小馄饨，奶白的汤上浮着翠绿色的葱末和香菜末，闻着香味扑鼻。
　　他正好饿了，便舀了几个到碗里，吹了吹热气送进嘴里。
　　刚咬开薄薄的皮，便被酱油味呛了一下。他皱着眉把这个馄饨吃进肚子里，吐了吐舌头，道：“这厨师放了多少酱油啊？”
　　他打电话给前台说要投诉他们，前台一听吓坏了，连忙找了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风风火火地到了2305，赔笑道：“李先生，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多海涵，我们一定改，立马改。”
　　李蓝珀指着桌子上的馄饨，道：“你们聘请的厨师不好，做的馄饨不好吃。”
　　酒店经理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道：“这馄饨有什么问题吗？”
　　李蓝珀说：“你尝一个。”
　　“这我哪儿敢啊。”
　　李蓝珀坚持道：“你去尝尝。”
　　酒店经理尝了一个眉头都皱了起来，干净利索道：“李先生，我们立即给您解决问题。小张，给李先生再送一碗好吃的馄饨来。”
　　小张端着这碗馄饨出了门，经理惋惜地看着这碗老板早上四点就起来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包到七点半的馄饨，无奈地摆摆手，道：“先送到后厨，放冰箱里别倒了，再端一碗来。”

　　晚上秦洵渊应酬回来，叫来了经理，眼睛深处暗含着期待：“蓝珀把那碗馄饨吃了吗？他说好吃吗？”
　　经理道：“李先生说这碗馄饨不好吃，退了回来，还差点投诉我们。”
　　秦洵渊一怔：“不好吃？不应该啊。”他心想：我是按照菜谱做的，做好我还尝了一个，味道还行，不至于被退货啊。
　　秦洵渊道：“那碗馄饨呢？我尝尝。”
　　“在冰箱。”经理连忙引着他去了后厨。

　　经理拿出那碗馄饨，秦洵渊拿了勺子吃了一口，眉头微蹙，疑惑道：“这怎么回事？明明早上没这么大的酱油味。”
　　厨师长走了过来，一语中的道：“老板，您是不是没把馅搅匀？”
　　秦洵渊想想有这个可能，他把手中的蛋糕盒和奶茶给经理，道：“一会儿找人送上去，问问蓝珀明天早上吃什么，记得告诉我。”
　　“是。”

　　——

　　晚上服务员端着奶茶和蛋糕敲响李蓝珀房间时，秦洵渊也打开房门，站在门内，听着服务员和李蓝珀对话。
　　当服务员问李蓝珀明天早上的早餐时，李蓝珀想了一会儿，道：“小煎包、杂粮粥，再来一个煎蛋。”
　　“好的，李先生。”

　　秦洵渊听了之后关上门处理工作。
　　到九点半，提醒李蓝珀睡觉的闹钟响了，秦洵渊拿过手机给李蓝珀发了条【蓝珀宝宝，早点睡觉，晚安好梦】，又选了个睡觉的表情包发过去，然后继续工作。
　　一直晚上十二点，秦洵渊才关上电脑，进了浴室洗澡，洗完后上床搜小煎包和杂粮粥的菜谱，熟记于心之后才关灯准备睡觉。
　　秦洵渊看向天花板，喃喃道：“蓝珀，我想你，你想我吗？”

　　——

　　翌日四点，秦洵渊起床洗漱，之后乘电梯下楼到了厨房。
　　厨师长已经把做小煎包和杂粮粥的原料都准备好了。
　　秦洵渊拿过围裙系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之后在厨师长的指导下开始和面。

　　秦洵渊第一次和面，水和面的比例把握不好，要不就干了要不就稀了。厨师长看得真是着急，恨不得把他赶到一边自己和。
　　秦洵渊为了追回李蓝珀，下了命令，李蓝珀的早餐必须由他来做。老板亲自进了后厨，后厨顿时就乱了起来，昨天包馄饨还好一点，厨师长提前把馄饨皮准备好了。秦洵渊昨天包完馄饨，道：“明天我要亲自给蓝珀做吃的，不准提前准备。”

　　好不容易把面和好，秦洵渊开始做肉馅。小煎包的肉馅和馄饨馅差不多，秦洵渊吸取昨天的经验，今天做得好了一点。
　　调馅不是最难的，对秦洵渊来说最难的是擀皮和捏褶。

　　面皮要求中间厚四周薄，秦洵渊总是擀不出来，要不都很厚，要不四周厚。擀废了二十几张皮后他才慢慢地摸出门道，擀出一张像样的皮。
　　厨师长指导得满头大汗，看他擀出的皮能用，一脸欣慰地笑了，暗舒一口气面临下一个难关。

　　秦洵渊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想过煎包的褶怎么捏出来的。他看着厨师长的示范，觉得应该不是很难，可这煎包到了自己手里就不听使唤了，一只煎包捏得歪歪扭扭，汤汁外露，染得皮都变色了。
　　厨师长眉头紧蹙，道：“老板，您再看一遍我的示范。”

　　秦洵渊也知道这样丑陋的煎包不能端到李蓝珀面前，否则他又要投诉酒店了。
　　秦洵渊一直忙活到将近八点，才从一堆奇形怪状的煎包里挑出十个长得算是中规中矩的。
　　他挑了一个丑陋的煎包尝了味道，味道算不上顶级，但也能入口。

　　李蓝珀躺到七点半才起床，洗漱以后依旧叫了早餐。
　　服务员端着托盘敲了房门，托盘上有一碟小煎包、一碗杂粮粥、一个煎蛋，再加上一枝红玫瑰。
　　李蓝珀吃了一口煎包，眉头微微一蹙，这煎包味道一般，还不如言嫂做得好吃。
　　他又咬了一口煎蛋，眉头紧蹙强逼自己咽了下去。怎么是溏心蛋？他不爱吃溏心蛋。

　　服务员收餐盘的时候发现煎蛋的蛋白都吃了，只剩下中间的蛋黄，道：“李先生，您不爱吃蛋黄？”
　　李蓝珀坐在沙发上喝水，道：“不是，我不喜欢溏心蛋。”
　　“好的，我记下了，会通知后厨的。”

作者有话说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