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先生先婚后爱的日子》子骨

33、有点危险

　　南林和段斯年吃过晚饭回家，电梯门一开就见李博仁站在门口翻手机。
　　“唉，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开门，我有事儿跟你们说。”
　　黄昏那会儿李博仁见完王梦书出来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进了小区家也没回直接就往段斯年家走。
　　是知道人家两口子根本不在家，他只好回去想着吃了饭再来，结果人还没回来，所以才准备打电话，这不刚拿出来人就到了。
　　“我下午去见王梦书了。”李博仁直言道：“今天见面他给我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反正就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俩这段时间注意着点，尤其是你。”他很严肃的指向南林。
　　段斯年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问我这几年你怎么过的，还说觉得你和南林之间没有感情，觉得你俩就是名义夫夫。”
　　“他是在挑拨离间吗。”南林脱口而出道。
　　“我觉得不像，他根本就没把你们结婚的事当回事。”李博仁回忆了一下王梦书当时的样子。“我跟他也没说几句话，反正我感觉，他这次回来变化挺大的。”
　　李博仁说的变化，段斯年早在会所那晚就看出苗头了，只是他尚且不知道这种变化会产生什么后果，所以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说的话还是有收敛的。
　　“他以前是什么样？”南林好奇的问道。
　　“挺温柔的一个人，当时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李博仁一拍大腿。“所以我才觉得他不一样了，他现在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动作，都跟以前两模两样。”
　　“斯年，你们真的要多注意他，我感觉他现在有点危险。”
　　段斯年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行，那我回去了，你们注意点啊。”
　　李博仁一走，客厅里久久无言。
　　许久后才发出一声叹息，是南林发出来的。
　　“段斯年，我有种感觉，今年这个年过的不太平。”
　　“别乱想。”段斯年自己的内心也有些乱，却还在安慰南林。
　　隔天。
　　南林刚把孩子们放完，段斯年就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议，不能来接他下班了。
　　对此南林并无所谓，大不了坐地铁回去就是。
　　说起来，他有车过后还真没坐过地铁，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点的地铁站能有这么多人。
　　一下到里面，站台上乌泱泱一大片，刚开走的一趟地铁里面也挤满了，南林目瞪口呆走过去自觉排队，也不知道下一趟轮得到他不。
　　等车的几分钟里，南林始终觉得背后有股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往人群里寻找却又找不到视线来源。
　　下一趟地铁抵达，南林好不容易挤上去，正好从他的位置看到站台边上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是冲着他的方向站立的，还掩耳盗铃的把帽沿往下一压。
　　南林想起李博仁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联想到王梦书。
　　段斯年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南林心里烦也不原意一个人待家里，果断把郭白叫出来吃饭。
　　“怎么想起找我吃饭了，段总呢？”
　　那天过后郭白本就揣着一肚子好奇，现在段斯年不在，正好可以跟南林聊聊。
　　“临时有事，加班呢。”
　　“真加班假加班，不会是去见那个谁了吧？”如果不是和南林讨论过这个初恋的事，郭白也不会毫不掩饰的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真加班，这两天他挺忙的，昨天下午还被叫去公司了。”为了不让郭白继续乱猜，南林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说话间服务员把菜端上桌，两人开始开始动筷子，一边吃一边聊。
　　“话说回来，你见过那个谁吗？”郭白问道。
　　“他有约过我，但我没回。”南林。
　　这让郭白无比诧异。“他还约你，宣战呢？”
　　如果是昨天的南林，或许不觉得王梦书见他有什么奇怪，毕竟和爱人分别多年，再回来爱人已经结婚，是个人都想知道结婚对象是谁，他并不意外。
　　但在地铁站里被疑似王梦书的人跟踪过后，南林就不这么想了。
　　他不了解对方，但和他认识多年的李博仁都说这人变化很大，现在他要做些什么还真不一定。
　　想到这儿，南林觉得还是得和段斯年说一下他被跟踪的事。
　　“不说他了，一会儿陪我去市场买点颜料吧，太缺白色了！”
　　“行，咱不说他，吃饭。”
　　黄昏时分的市场是白天比不及的另一种美，市场地处偏僻，早上的阳光照不进来，但黄昏的日落正好可以给整个市场铺上一层暖色的光，人身上都围着一圈金光。
　　南林目标明确，直接往要去的店铺走，跟在后面的郭白满眼都是新奇，在路上东张西望的。
　　“这儿黄昏这么漂亮的吗？”
　　南林进入店里挑选合心意的颜料，边说：“你要逛逛吗？反正我没事，陪你。”
　　“行啊，我顺便也买点东西回去。”郭白在店里探头探脑寻找。
　　“你要重拾画笔？”
　　“最近老看到他们在颜料里加石英砂，看得我手痒痒，想试试。”
　　南林知道这个，他也刷到过很多，加了石英砂的画很有肌理感，挺好看的。“要不去旁边那家看看？”
　　“不用，我就买个小套装就行，我也不经常画。”郭白拿过一盒十二色颜料，交给老板结账。“老板，有颜料盘吗？”
　　“有的，你看看这种行吗？”老板拿过一个圆盘，里面分出好几个格子的那种。
　　“行，就这俩。”
　　两个人晃晃悠悠从头走到尾，出来后分头行动，郭白回家，南林去公司接还没下班的段斯年。
　　猜想他还没吃饭，南林在旁边小商店买了点吃的提过去。
　　没想到在公司楼下碰上一个人，那人站在门口望着楼上亮灯的地方，也不进去就那么笔直的站着。
　　那人的身形和地铁站看到的鸭舌帽很像，南林几乎一秒就猜到他是谁。
　　手上两个口袋，一边装的是颜料，一边是给段斯年带的晚饭，南林目不斜视大步往前，从王梦书身边走过去，再平常不过。
　　后者对于他的经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抬起的头垂下，目送南林背影进楼。
　　办公室里，段斯年还在处理文件，外面黑灯瞎火的已经没人了。
　　南林来到办公室楼层，从窗户往下看，王梦书正好在看他。
　　南林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层楼，他却能从王梦书眼神中看出冰冷的寒意，那绝不是简单的对情敌的敌意。
　　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吃的放在段斯年面前。“还在忙吗？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弄。”
　　段斯年紧促的眉头因为南林的到来松开了，他放开鼠标看向他。“马上就好，你吃过了吗？”
　　“吃了。”南林搬来椅子坐下。“我在楼下看到王梦书了。今天下午坐地铁的时候，我被人跟踪，没看清楚他的脸，但和下面那个身影很像。”
　　段斯年打开口袋的动作缓缓停住，若有所思地看着南林，没有说话。
　　“也许李博仁说得对，我们或者说，是你，应该好好正视这件事。”南林默默说道。
　　他其实不太知道段斯年现在对王梦书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就算现在没感觉了那当初的感情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南林与段斯年之间不过才结婚半年，感情基础实则并不扎实。他是相信段斯年的选择，但内心深处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他真的对王梦书狠的下心吗？
　　“他有对你说什么吗？”段斯年冷静的问。
　　南林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窗外万家灯火，夜晚的风嗖嗖作响，冰冷的从窗外灌进来。南林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随后望向楼下依然不曾离去的身影。
　　“段斯年，他还在。”
　　后者走过去看，果不其然王梦书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不曾挪动过一步。
　　段斯年拿出手机，几秒钟后楼下的人接起来，抬头向上挥手。“斯年，你看到我了？”
　　“你想干什么？”段斯年冰冷的问道。
　　“就是来看看你，不做什么。”王梦书在电话里很随和，一点不像南林看到的那样。“你还没下班吗？我想跟你聊聊。”
　　“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段斯年看了眼身边的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南林做了什么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对面笑了两声。“他跟你说了？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没别的意思。”
　　“最好是这样。”段斯年说：“我不想，把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好变成恨。”
　　对面没出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反正最后是那边先挂的电话。
　　段斯年回到位置上，把最后的工作做完，然后开始吃南林带来的晚饭。
　　“你不怕把他激怒么？”南林还是有点担心。
　　“有些话，总是要说的。”段斯年远没有表面看上去淡定。
　　他也担心这些话说的太决绝，反而会让王梦书更加针对南林，但不明说只会越拖越久让他心存希望。到时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更不好解决。
　　“下周末我要去银沙湾出差两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就当是散散心。”段斯年忽然说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