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先生先婚后爱的日子》子骨

36、南林被绑架了

　　初雪在深夜悄然降临，将北城整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夜间的气温已经降至零下，窗户上因内外温差而结上一层厚厚的霜。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微弱的发挥着照明作用，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在灯光下点燃，随着火焰的熄灭，烟雾从段斯年口中吐出。
　　他夹着烟来到阳台，伸手将玻璃擦出一块视野，隔着窗户看外面的夜色。
　　段斯年失眠了，他一闭上眼睛就控制不住的会想，他和王梦书在之间是感情多一点还是秘密多一些，又或许他付出了全部的感情，而王梦书存在爱情的同时也存在隐瞒。
　　他们的相识，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邂逅吗？又或许他认识的王梦书只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
　　可是何必呢，他大可告诉自己实情，以他当年对王梦书的珍爱程度，不会抛下他不管，为什么要一直瞒着。
　　香烟很快燃尽，烫的段斯年一个激灵将其扔下，踩熄后又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南林侧身躺着，睡着的他脸上有点稚气未脱的感觉，脸软乎乎的，因为压在枕头上的缘故，凸出来一块。
　　窗外雪越下越小，黎明将至下了一夜的雪总算停了，工人们天还没亮就已经把路上的积雪打扫干净。
　　天气越来越冷，人一到冬天就容易偷懒不想动弹，段斯年也不例外，他现在跑步的频率大大降低，室外也转回偶尔去室内跑跑。
　　“段斯年，昨晚下雪了！”南林拉开客厅的窗帘，入眼可见白茫茫的一片。
　　段斯年从卧室出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昨晚在客厅坐了大半夜，他只要没休息好就容易有头晕脑胀的反应，一般不会持续太久，缓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嗯，应该下了一夜。”昨晚他回卧室的时候雪都还下着。
　　“雪一下，也就意味着快过年了。”南林站在温暖的室内，望着晨雾里的高楼。“这一年过的真快啊。”
　　“快来吃饭，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家。”段斯年把早餐端到餐桌，叫南林过去。
　　前两天他那在国外生活的小姨一家子回来了，让周末回家大家聚一聚。
　　小姨家有个表妹，小时候最爱跟在南林后面跑，后来长大了反而不常见，除了逢年过节能坐在一起吃个饭，就没什么机会能再看见。
　　南家前院，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两旁的灌木也盖了一层雪，地上是南林爸爸大早上扫出来的一条一米宽的路，积雪被堆到两边垒高。
　　一家人为迎接小姨她们的到来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客桌上各种瓜果也洗的干干净净摆放好，楚幸戴着围裙在厨房下厨，阿姨则在旁边打下手。
　　南林从小就知道楚幸和小姨感情非常好，每次小姨回来楚幸总会亲自下厨，她知道小姨的口味，小姨每次回来也都会给他们带礼物，一人一份。
　　“林林，这是给你的，一件纯手工制作的衬衣，你现在长大了，出去办事总得有一件得体的衣服，可不能再穿你那些休闲装了。”
　　小姨一到家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分发她带回来的礼物，拿到手上第一个就是给南林的。
　　南林欣然接受，乐呵呵的跟小姨道谢。
　　“姐，这是给你的丝巾。”小姨挨个分礼物。“姐夫，这是给你的。”
　　“然后是小段，今天是小姨第一次跟你见面，林林和你结婚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姐说，我当时还说她呢，居然最后才告诉我。”小姨拿出最后一个礼物，对段斯年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你姨父帮忙挑了块表，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和林林幸福快乐。”
　　“谢谢小姨，让你破费了。”段斯年双手接过礼袋。
　　“不破费，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欸，你打电话问问雅雅什么时候回来，要开饭了。”楚幸进厨房前对小姨说道。
　　小姨：“我刚打过，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小姨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一道活泼的女声。“姨妈，我来啦！”
　　女孩一路小跑进来，对着客厅里的大家挨个喊了一声，最后停在段斯年身上。
　　她回头凑到小姨耳边问：“妈，我该怎么叫他？”
　　小姨笑了笑。“喊你哥什么就喊他什么呗。”
　　女孩收到，抬头笑眯眯的喊了段斯年一声哥。
　　“雅雅回来了，那就开饭吧。”楚幸招呼道。
　　初雪的天气里吃上一顿暖乎乎的火锅，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饭后，楚幸和小姨手挽手聊天去了，谁也插不进去，两位男士则钻进书房研究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雅雅拉着南林到院儿里堆雪人，站在门口的段斯年默默拿出手机，给蹲在雪地里的南林拍了几张照。
　　“哥，你老实说，当初结婚是不是看上段哥的脸了？”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那你说，你看上他什么了？立刻马上，不能想。”
　　“性格好，有能力，人温柔，长得帅。”
　　“你看，不还是有这个原因。”
　　两人蹲在雪地里，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一人一边给雪人的身体抹平整。
　　他们谁都没有刻意降低音量，说的话全被后面的段斯年听进去了。
　　紧接着后者一个撤退躲进屋里，下一秒雪球在门口地板上碎的四分五裂。
　　“段斯年，别在那儿站着了，来！”南林说话时手上动作也不停，很快又捏好了一块雪球，对准段斯年扔去。
　　旁边雅雅见状赶紧护住自己好不容易堆起来的雪人，用身体挡在前面，管他们两口子怎么扔，反正：“你俩要是把我的雪人打到了，看我不扔死你们！”
　　段斯年工作以来每天围着公司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幼稚放纵过了，今天竟然破天荒的玩起了打雪仗。
　　事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白天和南林雅雅互扔雪球的人是他。

　　——

　　越是临近过年，段斯年越是忙。
　　南林也重新回到自己开车上班的日子。
　　就是放学的时候南林本来可以到点就走，偏偏有个孩子的家长一直没来，打电话问对面居然忘记了，南林简直无语，只好陪着孩子等家长来接。
　　等了一会儿孩子让家长接走了，他也成了全幼儿园最后一个走的。
　　南林出了幼儿园左右看了看，往自己车边走，完全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他。他刚把手放在车门上就感觉后脑勺突然一阵闷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名大汉架着被敲晕的南林走到前面那辆开着门的面包车，把人拖上去，里面伸出一只手立马把车门关上，前后不过十秒钟。
　　旁边路人尚且没来得及反应这边出了什么事，面包车就已经开走了。
　　纵使他们千防万防，也没防住王梦书会□□他。
　　面包车上，南林倒在座位上，后面坐着那两个大汉，前面副驾驶上坐的是王梦书，他回头看了眼晕过去的南林，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
　　面包车向一片老小区开去，尾气卷走地上一片枯叶。
　　后脑勺的刺痛让南林从晕睡中醒来，视线从模糊到清楚，入眼所见的是陌生的客厅。身上拇指粗的麻绳将他和椅子绑作一体，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脚也被麻绳捆住动弹不得。
　　“不用试了，你挣不开的。”王梦书从后面绕到南林面前，放下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
　　南林瞬间明白过来。
　　“你想做什么？”
　　“跟你讲讲故事。”王梦书牵起嘴角，面上却一点看不出一点笑意。“这个房子，是我和斯年租的，大学那会儿我们就住在这儿，他没跟你说过吧。”
　　南林面无表情盯着他，他只想知道他把自己绑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王梦书低呵一声，道：“他不会和你说的。”
　　他的手指在旁边桌上轻轻抚过，深色无比眷恋。“这里从前放过一张我们的合照，这个房子里有过我们所有的回忆和，做过的证明。”
　　南林把头扭到一边，他并不想知道他们以前的事，就像他从不去问段斯年和王梦书有没有睡过，这种问题只会显得他很傻很天真。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够了，没必要说出来。
　　“闭嘴，我不想听你讲故事。”南林掀起眼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我想让你消失，只要你不出现，斯年就会是我一个人的。”王梦书终于露出了他的真正面目，看过来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让人胆寒。
　　“你这么做只会让他更恨你。”南林不惧与他对视。“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别说的好像我抢走了你什么，段斯年这几年一直在等你，可你呢，你在哪儿，你连实话都不敢告诉他，你凭什么觉得天底下就你最委屈。”
　　王梦书被南林当头一喝，只见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王梦书，你醒醒吧！”
　　王梦书呼吸一滞，带着恨意的眼神不留余地的瞪着南林。
　　屋里气氛焦灼。
　　南林也不是完全不怕，他不想在王梦书面前显得太弱势，那就正中他下怀了，而且他的性格也不是个会示弱的人。
　　他很爱段斯年，南林看得出来，只是这种爱已经变味了。
　　南林的手机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王梦书缓过神来，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随后将屏幕正对南林，挂掉段斯年打来的电话。
　　“他会来的。”王梦书玩味的笑着。“这个地方，他不会忘记的。”
　　“你简直有病！”南林说道。
　　“没错，我就是有病，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刺激我了。”电话再次响起，王梦书也再次挂断。“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