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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微改】我是你爹 ...

  •   不怪别人总误会尤袤是个小偷,着实是他的衣品难言到令人发指,打扮过于奇特,从外形来看,他简直是小偷本偷。

      即便是大热天,暑气难消,他也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不穿短袖,一身长黑衣,密不透风的,高领薄衣紧贴在身,脖颈处无一丝皮肤裸露出来,手臂手腕也是如此,满身的奇怪。

      就那张脸,人模狗样的,细腻瓷白,棱角分明,轮廓错落有致,线条流畅,清晰硬朗。

      尤袤的长相随他爸,剑眉星目,唇薄鼻挺,偏英气,也偏凶恶。初次接触那些小跟班们时,尤袤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还都没做,只杵在那儿,一个冰冷的眼神,就把几个小孩儿吓得战战兢兢的,掉了小珍珠。

      战绩可查,仅从样貌来看,尤袤面相能唬人,威力不小,他特像个不安好心、一肚子坏水的敲诈犯,人见人怕那种。

      他闻声转过头,身子没动,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石凳上,翘起的二郎腿也没放下,没下意识替自己辩解,而是随意掀起眼帘。

      只一眼,他便微微压下嘴角,神色也认真起来。

      路翎就在望月湖的一侧,离风凉亭几步之遥,逆光笔直站立,上衣是简单的素白短袖,下身蓝色牛仔裤,戴一副厚重呆笨的黑眼镜,正一手扶着湖边的木制栏杆,一手托着下颌静静看着尤袤,目光不善,像来讨债的。

      不像尤袤这种偏硬气凶恶的长相,来人是那种阴柔长相,偏细腻,眉目清冷,唇红齿白,神色疏离,像握不住的一缕青烟。

      见尤袤没吭声,只是盯着自己看,路翎蹙起眉,嗓音里已经透着不耐烦,颇有些嫌弃地凝视尤袤。

      “偷东西好玩吗?”路翎不客气地吐出这么一句。

      他也是服了,俩黑包都被偷了,这破地儿是小偷聚集地吗?

      尤袤翻了个白眼,这眼神他熟悉,就是判定他是个小偷的神色,他经历过不止一次,次数多了,他也懒得解释,真真假假的都随便吧。

      “捡的,不是我偷的。”他耐着心替自己辩解。

      路翎毫无表情的一张冷脸突然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似是更嫌弃更鄙夷,掀唇讥讽道:“小偷都爱这么说。”

      尤袤瞬间垮下脸,捏紧手中的黑卡,四四方方的卡尖刺得他手心生疼,他轻咳一声 ,目光也冷下来。

      本来是好心想归还失主的,没想到失主这么不礼貌,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不是他偷的,他用得着心虚吗?用得着热脸贴冷屁股,哄着对方吗?用得着受一肚子气吗?

      完全没必要。

      尤袤坐着没动,勾唇咧嘴,笑嘻嘻地抬手,两指夹着那张黑卡,不客气道:“想要是吗,看你本事到不到位。”

      “你想打架?”
      路翎眯眼看他,镜片在烈日下泛起几道彩光。

      几次三番的倒霉把他的少爷脾气给磨出来了,他妈的,他一个金枝玉叶的少爷放着泼天的富贵生活不过,跑这破地儿受苦受累。

      又是颠簸又是迷路又是被偷东西的,一口气卡在心头,愣是发不出来。

      只觉得自己煞笔的可以。

      湖面水波晃动,一阵风拂来,把路翎额前的碎发掀起,那双沉如深谭的眼眸直视尤袤。

      “来。”

      尤袤嬉皮笑脸道,他眉梢轻挑,把那张黑卡在空中晃荡一下。

      这挑衅的行为彻底激起路翎的怒意,他僵着脸,二话没说,单手撑在栏杆上,臂力强悍,一个翻身,双脚落地来到风凉亭。

      尤袤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他一天天的,好事不干,坏事传千里,不是和隔壁小王打个你死我活,就是跟对面张三鱼死网破,要问尤袤是怎么长大的,就是打大的。

      他打过的架,比他吃过的肉都多,虽然技法没有多少,也不精巧,但多年来形成的肌肉记忆助他拿下无数人。

      这场架他就不会输,尤袤信誓旦旦地想。

      但刚一交手,他就略微傻眼了,自信心有些崩塌。

      对面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呆子,表面弱柳扶风的,实则是个练家子。

      草,藏的真深,这年头就流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吗?难道是一种时尚单品。

      尤袤不得技法,挥出去的拳头,扫过去的腿风,有气势,但没技巧,花拳绣腿倒是好看,但不顶用啊。

      路翎却极其擅长防御,双臂肌肉虬结,铁钳一样护在胸膛,接下尤袤凌厉又毫无技法的招式。

      尤袤微微喘着气,额头上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他咬咬牙,助跑几步,施力的一拳挥过去,路翎又用焊铁一样的手臂挡着,片刻后,他也不伪装了,开始迅猛地进攻。

      “草!”

      尤袤怒吼一声,立即退后,脚底抵在石凳上,灵活地翻身越上石桌,在拳头挥过来时,他在石桌上滚了一圈,才勉强躲过。

      趁路翎进攻时,尤袤胸膛起伏,躺在石桌上,心想不能坐以待毙。

      他以退为进,故意显出落于下风的姿态,在石桌上难耐地大口呼吸,趁机双腿施力狠狠固住那人的腰身,水蛇一样缠着路翎,用强悍的腿力把那人拉近自己,想要一拳打在路翎脸上。

      路翎很明显地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这姿势是不是有点怪异?像在做不知名运动。

      但尤袤打得正火热,心里一口闷气还没彻底发出来,他完全没想过姿势暧昧与色情的问题,更没明白那人发什么愣,只是觉得耳畔有些吵,那人的喘息声好大。

      尤袤心里还在暗喜,这场架自己就要打赢了。

      他真是一如往常的强悍,战无不胜的存在。

      路翎回过神来,腰身被完全禁锢住,他无法动弹,只能施展双臂,一脸怒气地抓紧尤袤的脖颈。

      尤袤的脖颈敏感至极,谁都不能碰。

      他这次是真生气了,双腿禁锢得更紧,一手扒开缠在脖颈处的两只手。

      “咳咳咳,你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颀长身影靠在风凉亭的石柱上,很诡异地咳嗽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专心殴打的两人。

      “换个姿势打行不?白日宣淫好吗?”靠在石柱上的耿狄小心提醒,却在捂嘴偷笑,明显在揶揄他俩。

      姿势?什么姿势?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对?

      什么白日宣淫?他这是白日揍人,替天行道。

      尤袤这才开始注意到姿势的问题,他视线下垂,目光一寸寸移至自己腿上和这人的腰身上,而后瞬间恍然大悟,闹了个大红脸。

      立即松了双腿的力道,要推开身上压着的这人,没推动,咬咬牙压低声音怒吼:“放手。”

      路翎没放松手腕的力道,双手还握着尤袤的手腕,力道不轻。尤袤觉得自己的手腕得紫红一片。

      路翎冷哼一声,没松手,反倒更加握紧,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卡呢?给我。”

      尤袤没忍住抬腿狠狠重踹他一脚,正踹在腹部,一脚把那人踹下去。

      他以为他踹的是肚子,没想到还挺硬,直踹得他脚疼,原来踹的是胯骨。

      尤袤黑着脸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黑卡,扬起手,不客气地甩在石桌上。

      “不是我偷的。”他抿着唇说。

      耿狄从石柱旁走过来,把那张卡塞进路翎手中,急忙为两人打圆场。

      “有话好好说,这可能有什么误会,别动粗。”

      “路哥,没事吧?”

      “没事。”路翎细致地擦去身上的灰尘,一手按在胯骨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看起来挺疼的。

      耿狄又走到尤袤面前,笑眯眯的,人看着挺和蔼,但很像个笑面虎,贼有心机那种。

      “哥们,对不住,这卡挺重要。”

      尤袤掀开自己的手腕,白皙上泛起一层醒目的紫红,看着挺吓人,他无语道:“不就捡你一张便宜卡,用得着这么动粗吗?往死里打啊?”

      耿狄脸抽了抽,全球限量卡,无限制刷,居然被说成是便宜卡?

      路翎瞥了眼手中价值连城的“便宜卡”,没忍住调侃:“你眼瞎?”

      一听这话就来气,刚被平复的怒气又折返回来,尤袤怒不可遏地看着路翎:“你找打?”

      “找打就继续打,我奉陪到底。”

      两人的怒气再一次上扬,耿狄叹口气,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眉头一跳,一手往旁边推一个。

      “已经物归原主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散了吧。散了吧。”

      尤袤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眼路翎,还对路翎竖起鄙夷的中指,扔下一堆狠话。

      “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一次。”

      他还自报门户。

      “我,尤袤,渊城一中高三学生,尽管来挑战。”

      路翎微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尤袤,裸露而直白,丝毫不避违。

      瞧他这身打扮,像极了先前看到的站街仔,也是一样的黑衣。

      这家伙......是个未成年吧?

      那节紧实白皙的腰腹就是面前这位少年的吧?

      路翎伸展开蜷曲的手指,悄无声息地点在自己腰腹,痛意瞬间窜边全身。

      啧,他脸抽了抽,疼死了,臭屁孩,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少年这么猛?

      “哎 ,”他突然出声,皱紧眉,欲言又止片刻,没忍住,还是多问了一嘴,“你是站街仔吗?”

      空气静默一秒钟,耿狄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站街仔?他用目光扫视尤袤。

      尤袤肉眼可见地僵了脸,大有再打一架的气势,他忍了忍,扬眉一挑,寒声不客气回怼:“傻逼,我是你爹。”

      操。
      这里果然民风彪悍,张嘴就想当我爹,要跟我攀亲带故。

      路翎凝视尤袤冰冷生人勿近的背影,一旁的耿狄没忍住噗嗤一笑,乐了,看着路翎。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他问。

      他才来这破地儿,两天前和路翎在手机上沟通无果,一张飞机票直接飞来。这地儿真是毒,路翎才来几天,明显憔悴。

      路翎扶额无语地回:“不认识,遇到个小偷,难缠。”

      “这人确实怪。怎么全副武装的。”
      “谁知道。”路翎摇摇头,垂首敛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两人坐在风凉亭,一齐望向平静的湖面。

      耿狄掏出一包价值不菲的烟,抽出一根递给路翎。

      “你来真的?真的打算退学?顶级院校A大,你说退就退?虞灿就是再傻逼,能有你的前途重要?再忍两年不就行了。”耿狄燃起烟头,深深吸一口。

      “这儿还有那什么少年杀人犯,赶紧的,咱快跑。”

      “忍不了。”路翎淡淡回,他清晰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更显立体,耸耸肩,“什么少年杀人犯,区区未成年小屁孩,我怕个屁,一拳打爆。”

      “死犟。放着堂堂的江城一枝花、富家公子哥不做,硬吃苦。怎么会想到来到这座城市,这天南海北的,哥们怎么照应你?”耿狄担忧地看着路翎。

      “不需要照应,花点心思管管你弟吧。”路翎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把烟头拧灭。

      耿狄瞬间冷下脸来,眉头一皱,更加迅猛地抽烟。

      他心里也烦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弟迟浩那叫一个不省心,这次听说他的好哥们路翎从大学退学了,他弟也模仿,直接休学了,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

      耿狄气得想直接冲到迟浩面前揍他一顿,那小兔崽子早预料到他哥会生气,早早就把他哥的电话和微信等一切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耿狄一口闷气憋到脑门,发不出来,还找不到那小兔崽子,更气了,气得脸色铁青。

      “你什么时候走?”路翎看他。

      耿狄吐出一口烟气,在空中缭绕后又散了散:“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呢?哥们,听我的,这地儿不能待,你身娇体嫩的,遭不住。”

      可能对身娇体嫩有什么误解。刚才凌厉凶猛打架的是娇是柔是嫩么?

      “先适应适应,不行再转其他城市。”

      耿狄看他意志坚定牛角尖钻到底的样,也没辙,不再劝说,劝一个月了,愣是不松口。

      “我后天就走,找我弟去。”他说。

      “嗯。”

      “忘记要回黑包了。”路翎合上眼,姿态随意地趴在石桌上,突然这么说。

      下次见面再要,他想。

      他要转到渊城一中,总能见面的。

      刚才打架的时候,两人凑的近,他无意间闻到一股浅淡清凉的气味。

      很舒爽。

      路翎垂眸想了片刻,一怔,是润喉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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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非常对不起各位正在看本文的宝子们,因为这本即兴开的,没有大纲,很多内容没有推敲和深思熟虑,背景介绍并不完整,整体看起来有些奇怪。现在要对本文进行一些修改,新增一些内容和章节,修改一部分的内容,保留一部分的内容,非常对不起各位。在修改过的章节会标【已改】和【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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