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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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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予一大早出门了,孟然和喻宁面对面填饱肚子。喻宁忽视孟然射过来的热烈目光,慢条斯理地吃着孕夫餐。他心里嫌恶的很,段时予一走,这人就毫不掩饰地企图撬段时予的墙角,若不是段时予眼瞎,还对孟然掏心窝的好,且孟然暂时还没做出过分举动,所以就算喻宁再想当段时予的面揭穿孟然的恶心野心,也必须暂时忍忍他了。
孟然身在别人家中,遵守他们的规矩必然的,再急着想和喻宁搭话,也咬紧牙关忍住。痴迷地目光时不时瞄向喻宁,欣赏他吃东西的样子。没有段时予在,他仿佛置身于和喻宁是一对夫夫,同吃早餐的幻境之中,美妙至极。
喻宁吃饱,抓起一旁的拐杖就要离开。孟然见此,急说:“喻总,我背你吧。”
“不需要。”喻宁转身走。
季管家身后跟随,走前,警告孟然道:“孟同学,专注学习,好好当个借住的客人。”
孟然一脸无辜。季管家已懒得赠与他眼神,紧随喻宁,以防有变故。
孟然自嘲一笑,替他们收拾好餐具,回房背书了。
喻宁胎教的时候,孟然端着水上来了,也不在乎喻宁喝不喝,放好水就下楼。
贺丹见孟然这么个小帅哥,也不过问,暗暗猜测他是新来的保姆吧。
今早胎教检查,喻宁平均成绩七十点五分,能有这么杰出的成绩,贺丹欣慰,季管家欣慰,但喻何年仍不满意,他的最低要求是九十九点九九分,差距还是太大了。喻宁听了喻何年十多分钟的批评,全程只可以说明白、好的、我知道了、是这四个答复。
和喻何年结束通话,喻宁又被迫留堂一个小时复习,总结错误,能回书房工作时,是十二点钟了。
喻宁惦记段时予惦记得紧,工作也不在状态,他按耐不给段时予发信息,逼自己全神贯注地工作。
这时叩叩敲门声响起,喻宁道:“谁?”
“喻总,我可以进去吗?有事和您说。”孟然说。
喻宁拧眉,先花费十多分钟处理了不合格的方案,然后点开了手机录音,才答道:“进来。”
孟然打开门走进来,手上端着一杯蜂蜜水。他将蜂蜜水放喻宁的电脑旁。
“有事快说。”喻宁瞥一眼孟然。
“喻总,我来道歉的。”
喻宁不耐:“道什么歉?”
“我擅自用错了方法,没能好好地为您出口恶气。还麻烦了时予,也麻烦了您。”
“为我?”喻宁嘲笑,“我需要吗就为我?”
孟然说:“我自愿为了您的。”
“可老公说,你是为了我们的,怎么又变成为了我呢?”
一听老公二字,孟然暴起青筋,深吸一口气道:“喻总,您受的委屈更大些,所以我理应帮的您。”
“没事可以走了。”喻宁嫌恶。
“我还有一件事没说。”
“不重要的话直接滚。”喻宁不愿在讨厌的人身上浪费口水。
孟然听见滚字,脸白了几分道:“我希望等孩子出生了,您能和时予离婚。他的人生不该局限于家庭。没和您在一起时,时予潇洒活力,酒吧极限运动各地旅游,无拘无束的。自从和您领证,他的圈子也只在于学校和这里,一起玩乐的好友约他玩耍,也不去了。他变化大到我都震惊了。我也不想他为了一个家庭丢弃自我,请您放过他吧。您和时予不适合一起生活,应该选择合适自己的人。您的另一半应该像您一样把工作当生活的源泉,对感情纯洁纯真,会把您当明月,随时随地听令您,您的话于他而言就像圣旨。爱您的人,是衬托您更为闪耀,而不是拉您下泥潭,将您弄得一身脏。”
喻宁听他说完,冷若冰霜道:“首先,感谢你指出的毛病,我以后会注意的,其次,你只是段时予的朋友,管得太宽了。最后,我只适合段时予,段时予也只适合我。世界上只有我可以配他,也只有他可以配我。我们完完全全的相配,不会有谁比我们更配的了。明白吗?孟同学。”
孟然惨白一张脸,嘴如被胶水粘上,一堆话怎么也冲破不出紧封的嘴和喻宁辩驳。
“滚,做好你的客人,再越界,段时予求也没用。”
孟然身上轻飘,脚却有千斤重,举步维艰地转身离去。
喻宁关闭录音,也没心神工作了,细细斟酌孟然那段长话。段时予领证前确实爱玩,领证后也确实顾家了,如不是孟然的提醒,喻宁还沉沦在段时予的照顾当中。段时予确实不该局限于家庭,也应该去拥抱广阔的世界,但段时予不会再是一个人,会变成两个。当下他怀着孩子,还被喻何年管得严,出去环游世界有点难。喻宁不保证短时间能和段时予一起各地游玩,只能是延后,或等见到了喻梦灵,或等孩子出生。
总之,两件事,必须有一件事解决了,才能够心不旁骛的和段时予游玩。所以,目标中的游玩一百次延后,改成是陪玩一百次了。至于游玩,等没了石头阻碍,他可以陪段时予走遍世界每一处地方。
喻宁将便签的游玩改成了陪玩。游玩暂停。如亲脸等目标,也离完成不远了,过不了多久,他既能够和段时予表白真心了。
陪玩,陪玩什么?喻宁深思。
他一沉思,又是晚饭时间了。段时予说过,晚饭时间前回来,可都吃晚饭了,也没见人影。喻宁拄着拐杖下楼,见孟然站着等他,他坐在离他很远的位。孟然身形晃荡片刻,魂不附体坐下,吃东西什么味也不知道。
喻宁也不知道今晚的孕夫餐什么味的,索然无味。强忍吐出来的想法,艰难险阻地咽下。
胎教时间,孟然雷打不动地送他水,相比今早送完水就走,他站在原地看喻宁了会儿,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喻宁抬眸冷视他一眼,他才告辞。
贺丹暗暗好奇,不是保姆,是谁?
当晚十点下班时,她得知了答案。段时予上楼抱起喻宁,哑着声道:“宝贝,孟然心情难过,怎么回事?”
“问我?”喻宁笑不达眼底。
“待会儿我再问问他。”段时予说。
贺丹解了疑惑,收拾东西下楼了。
“你下午好像没课吧,怎么那么晚才回。”喻宁紧盯他的脸。
段时予默不作声,抱喻宁腿的手收紧。
察觉他心情不对,喻宁问:“怎么了?”
段时予不语,送喻宁坐卧室沙发上。沙发上有新的花束了,是白山茶。喻宁瞥了一眼花,拽段时予坐下道:“你怎么了?告诉我。”
“……和白柯吵架了。”段时予话语有点点点地哽咽。
喻宁明了了,没急着安慰。
“他家里施压他了,他没法和孟然做朋友,也很难再做朋友。他得知孟然在我这,劝我孟然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我没答应。”段时予越说眼眶越红了,“他突然问我选孟然还是选他。我没给他答案,他也没想听,问完话直接跑了。我想和他再聊聊,但他走得很干脆。我想发信息,他也拉黑我了。到他家找他,也不乐意见我。老婆,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时予,孟然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喻宁说。
“不行,孟然家就他一个学生,不能受罚的。”段时予利索拒了。
喻宁道:“他是学生,但他没有道德。”
“宝贝,你不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人是你。”喻宁压下想现在揭穿孟然披着一张人皮下的丑陋嘴脸的念头。
“一起长大的,除了他家里人,属我最了解他。”
喻宁直视段时予:“我发现你对孟然有很厚的滤镜。”
段时予鼻子冒酸,糟心了一天,回家想平常睡了,也不打算和喻宁说和白柯的事。现在他说了,想听听喻宁的安慰,结果安慰没有,还被说了一顿。段时予顿觉生活没意思了,换了睡衣,抱喻宁上床后,直接躺下了。
往常是段时予抱喻宁,今晚换着来,是喻宁抱段时予了。
喻宁下巴搁他肩窝道:“生气了?”
“有你这么往人身上插刀子的吗?”段时予控诉。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全心全意对人好,人家不一定也会全心全意对你。”
“我也不需要他们全心全意对我,只要他们心里有我就好。”
“段时予,友情不对等了,那还叫友情吗?你为他做那么多,他有为你做那么多吗?”
喻宁这一问,把段时予问愣了。
见他的反应,喻宁冷笑道:“看来是你一直为他好,他很少帮你。”
“他家破产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忙是要他帮我的。”
喻宁问他:“如果有一天,他做了背叛你的事,你会怎么处理?”
“他不会。”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
喻宁拧他耳朵:“死脑筋。”
“你不懂,他们两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你和你最好的好友吵架,你的心情难受不难受?”
喻宁说:“如果我和你吵架,我应该很难受。”
段时予翻身拥住喻宁:“谢谢。”
“段时予,姑姑那有情况了吗?”喻宁忽的说。
“宝贝,姑姑能和祝时宜住一起了。”
“嗯。”喻宁笑说,“你喜欢游戏是吗?我可以陪你玩。”
段时予被他这话抚慰到了不少:“你会吗?”
“我学习能力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每天陪我玩一把,我带你上分。”
“心情好点了吗?”
段时予笑颜道:“拿你手机过来,我帮你下载游戏软件。”
喻宁递他手机。段时予下载了王者游戏,教喻宁认识基本的英雄和功能。喻宁认真听讲。
两人说了半个小时,喻宁记起还没插花,中途下楼拿花瓶插花,又花了半个小时。两人睡时,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