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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47 ...

  •   47.

      抛弃。再从施柏绿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春台还是触动。
      他总觉得,是他在这个少年正值迷茫的时候不巧出现,给这少年释放了错误的信息,以至于少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施柏绿现在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说出一句真心的事实,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施柏绿肯定会成长得更糟糕。

      “怎么。”施柏绿问,“你不喜欢这个主题?”
      春台不语,起身后要离开办公室,施柏绿按住他肩膀,他回眸,眼神稍显疲惫。

      施柏绿帮他整理外套,垂下的睫毛遮住那漆黑的眼睛,一时间让春台产生他很乖的错觉。
      可错觉始终是错觉,还不如幻觉来得实在呢。

      “谢了。”春台敷衍地说。
      施柏绿收回手笑了笑。

      春台出了施柏绿的办公室,撞上李晔,想到李晔说过喜欢施柏绿要追求施柏绿的话,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春台。”李晔站在他面前,连头发丝都散发出香气,他觉得李晔就像个甜蛋糕。
      “你猜我是来干什么的?”李晔说。

      “你来找施柏绿的?”春台问。
      “他现在忙吗?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助理,一眼都没看我就走了,我能直接去敲门吗?”李晔说。

      “不太忙吧,那你去吧。”春台说。
      “你刚跟他做完工作对接吗?”李晔又问。
      听到前五个字,紧张的春台差点儿喘不上来气,有种他背叛了李晔的感觉。

      “不如你带我去吧?介绍介绍。”李晔拉住春台的手腕晃了晃。
      春台低声道:“感觉施柏绿不是什么好人。”

      “你知道我就喜欢坏的呀,我又没想跟他以结婚为前提恋爱,试试呗,不行就不行。”李晔说。

      “那我带你去吧。”春台说。
      “最喜欢你了Cypress。”李晔喊他的英文名喊习惯了。
      春台忙说:“都回国了这个英文名我就不打算用了,以后别叫了。”

      春台回到施柏绿的办公室门口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李晔喜滋滋一笑,跟在春台旁边进了办公室。

      施柏绿抬眼看来,随即皱眉:“什么事?”
      “我。”春台卡壳了,“是。”
      “春台你先去忙吧,我来。”李晔冲一脸纠结的春台说。

      “你哪位?”施柏绿问李晔。
      “我们在春台的订婚宴上见过的啊。”李晔有点自来熟,走向施柏绿的办公桌。

      春台便转身离开,拉开门的时候,听见施柏绿沉声喊:“窗春台。”
      这语气不仅掺着质问,还有恼怒,估计是看出了李晔找他的目的。

      “我回设计部了先。”春台心情复杂,说了个倒装句。
      接着他走出办公室把门给带上了。

      施柏绿嗤然一笑,问李晔:“窗春台要把你介绍给我的?”
      “是我拜托春台的。”李晔弯唇甜甜一笑,“你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施柏绿已打算每天晚上都去找春台,正要脱口而出没空,可想到春台那张不作为的脸,置气道:“有空,我请你。”

      当晚,施柏绿请李晔吃饭。

      李晔又换了套装束,并主动点了酒,他对面西装革履的施柏绿长得实在英俊,真想现在就扑倒他,再把他系到顶端的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

      “你没发现我换了衣服吗?”李晔体型偏瘦,双手撑在大腿边的椅上,上半身朝施柏绿倾斜,样子十分可爱。

      施柏绿正在看菜单,闻言抬眼,手指推了推眼镜。
      李晔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肩头,笑问:“衣服好看吗?我姐姐给我设计的,她是服装设计师。”

      “好看。”施柏绿露出淡淡的笑。
      “你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嘛。”李晔害羞一笑,“那人好看吗?”
      施柏绿转而问:“你跟窗春台一个大学的么?”

      李晔虽然有些不满,不是不满春台,而是他跟施柏绿约会,干嘛要说春台的事呢。
      但这也算是他跟施柏绿展开更多话题的一个切入点,于是跟施柏绿聊了起来:“是啊,不过不是同个专业。”

      而春台这边正烦闷着。

      这莫名的烦闷要从下班的时候说起。设计师是可以不来公司坐班的,他属于第一天,就等到下班了才走。

      坐电梯的时候,他听见有人说施柏绿的八卦,一个女同事问:“施总怎么提前下班了?这正常吗?”

      另个男同事说:“约会去了也就正常。”
      “竟然约会去了。”女同事边看手机边问,“谁啊。”
      “不知啊。”男同事打了个哈欠。

      春台偏偏知道他跟谁约会去了,是李晔。他果真跟尚赫宇一样……不对,他比尚赫宇还不如呢,春台听说尚赫宇还在开会。

      覃明珠送春台的画室正好派上用场,他将把画室当成他的工作室,不过还没怎么收拾,东西都堆在一起。

      于是他一边整理,一边烦闷。施柏绿今天上午说过,晚上要因公事来找他的,现在应该正跟李晔约会吧。

      春台拍拍自己的脸,认为自己也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可他就是这样矛盾,说到底,是他还对施柏绿余情未了吧。

      对施柏绿余情未了的原因之一是他觉得有愧,他想弥补来着,想他们两个都释怀来着,偏偏施柏绿要报复他。

      还是对他的身体进行报复,每次跟施柏绿做完,春台都感觉没了半条命。

      吃完饭,施柏绿要跟李晔分道扬镳,李晔有些不解:“你不送我回家吗?这样不够绅士哦。”
      施柏绿说:“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李晔长得也是很漂亮的,冲施柏绿绽放微笑,眼睛里的每个光点都绚烂到了极致。
      他说:“施柏绿,那我们下次再约。”

      “再说吧。”施柏绿转身要走,李晔扯住他衣袖,他回眸拧了眉,李晔觉得他眼神很寒冷,松开手嘀咕:“你确实是有点那啥啊。”

      李晔目送施柏绿开车离去,心里有些落寞,吃饭的时候,施柏绿的话题总关于春台,他敏锐觉得他根本是喜欢春台。

      如果施柏绿不跟他一直聊春台的话,他或许还没那么喜欢施柏绿呢,正是因为聊了,他才感到这样失落,这种失落无端会增加他对施柏绿的喜欢。

      李晔想打电话告诉春台施柏绿或许是喜欢他,想到春台已经选择尚赫宇了,即使春台会跟施柏绿怎么样,那也是他们的事。

      而李晔现在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要是追不到,那他也认栽。

      施柏绿给春台打电话的时间是九点多,春台刚好收拾完了工作室,坐在沙发上喝水休息。

      电话接通,春台不讲话,听见施柏绿沉声质问:“你在哪儿?”
      “有事吗?”春台放下杯子,眼角眉梢流露出高傲。
      “你说呢?”施柏绿说。

      “我怎么知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春台要挂电话,施柏绿冷笑一声道:“窗春台,你跟尚赫宇在一起?”

      “没有。”春台说。
      “那你在哪儿?我在你家门口。”施柏绿轻轻叹口气,“好冷。”
      “冷你就回去啊。”春台皱起眉来。

      “你在哪儿呢?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施柏绿问。
      “是你忘了吧?”春台说。
      “我怎么忘了?”施柏绿问。
      “你去约会了。”春台说。

      施柏绿又笑一声:“你吃醋吗?”
      “没有。我挂了。”
      “不是你要把李晔介绍给我吗?我当然得给你这个面子,你想我给你多大的面子?”施柏绿说,“大到跟他睡吗?”

      “施柏绿。”春台骂道,“你脑子里只有这点事了吗?”
      “你到底在哪儿?”施柏绿说,“不然我去问李晔了,他好像知道很多关于你的——”
      春台报了工作室的地址。

      春台突然好心虚,怕李晔知道他跟施柏绿之间荒唐的关系,一种背叛感越来越强烈了,也叫春台好心累。

      二十分钟后,工作室的门铃被施柏绿按响,春台板着脸来给他开门。
      看向他时,却被他吸引。他穿着简单,衬衫跟黑大衣,身材跟脸的条件过于优越。

      他像是看着春台出神了,黑眼珠里光流轻轻晃动,像夏夜里的海。
      “你不进来我关门了。”春台说。

      施柏绿走了进来,他自嘲地想,他原来不是他这颗心脏的主人,春台才是。
      否则为什么当他每次看见春台,都会十分心动。

      “你在做什么?”施柏绿再看向春台的侧脸,“吃饭了吗?”
      “吃了。”春台说,“我在收拾——”他面向施柏绿,唇一张一合,光照下肉嘟嘟的,“我们之间只谈公事。”

      “不然呢?”施柏绿落座,“我们之间难道有感情吗?”
      “没有。”春台接话道。

      施柏绿不作声了,看着春台整理桌面,一分钟后春台抬眼,发现他又在看着自己出神,就说:“你是来监视我的吗?”

      “嗯。”施柏绿说。
      “既然你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要说,那请你走吧。”春台一脸严肃,“你也不用监视我,给我一个期限,我会设计出来符合你主题的作品。”

      春台严肃的时候,施柏绿却撑了额气定神闲看他,等他说完后,开了口:“我记得你画‘碎夏之梦’设计图那天。”

      春台刚坐好,眼睫一颤。
      他继续说:“说过要教我画画,可是后来再也没有遵守承诺的时候。”

      春台没抬眼,问:“你提起回忆,是为了让我更愧疚,然后更好拿捏我为你所用是吗?”
      “不单单是。”施柏绿看着他,口吻暧昧。

      桌上的台灯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照着他,把他洁白无瑕的脸颊照得像一尊高雅的雕塑。
      他这时抬起眼睛,眼中的光芒轻盈,有些破碎感,叫这尊雕塑是纤薄的质地。

      他问:“你还对我有一点一滴的余情未了吗?”
      “你对我有这所谓的余情未了吗?”施柏绿问。心脏像一颗果子被放到了春台的手心。

      春台觉得跟他的拉扯是没有道德的,且疲惫的,更何况,他还跑去跟其他人约会,他是个坏蛋,所以就让春台这样回答吧:“没有。”

      这回答就像是春台的手捏爆了施柏绿这一颗心脏果子。
      “你呢?”春台问。

      对于施柏绿而言,春台不爱他,就是对他存在的抹杀,是让他毁灭性地坠入无意义之中。也让他觉得,他不如死在戒同所的深夜里。

      春台竟然还问他“你呢?”
      他便也说:“没有。”

      春台的呼吸像是风筝断了线,垂眼看设计稿,那些跟施柏绿的张张回忆,很没有眼力见地闯入脑海,叫他产生轻微耳鸣。

      他没有听见施柏绿朝他走来的脚步声,直到看见施柏绿投下的阴影,他回神抬眼,施柏绿问:“现在教我画画吗?”

      “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春台不解道。
      “什么药都没有,想吃你这颗药。”施柏绿调动起恶劣本性,“给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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