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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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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西手腕上带着“富贵”的木牌,首当其冲地站在第一位。
接着是覃山、林屿,两个女生在中间,最后面是钟源和周一鸣。
本来周一鸣死活不愿站最后面,直到钟源又搬出那句“你害怕了?”,周一鸣硬是梗着脖子让了位置。
工作人员拉着常西的胳膊,嘴里念着前情提要:“村里大师说,农历五月十一是个极好的日子,诸事皆宜。于是,赵家独子在那一天迎娶了他心爱的女子,村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晚上,赵公子和新娘被众人推入洞房。那天之后,村子阴雨连绵,只进不出,再没人见过赵公子……”
声音越来越小,回声越来越大,即便带着眼罩看不见,却仿佛能触摸到黑暗般,被裹挟进阴暗恐怖的氛围中。
覃山搭在常西肩膀上的手微微出汗,他有些担心林屿,想要扭头看看,又在刚偏头的瞬间停住——他忘了还带着眼罩。
后面的林屿似乎感受到覃山的动静,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黑暗中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常西听见说话声,没听清,还以为是有人害怕。他打气道:“大家放心,有事我冲在前面。”
“我操!怎么停了?到了?”
没人敢动。
忽然,房间响起女人的歌唱声,对讲机提醒:“可以摘眼罩了。”
摘了眼罩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密闭空间,头顶上亮着灯光,红色的,暗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熄灭。
“今天是我嫁给你心上人的日子,高兴吗……”还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末了,她“咯咯”笑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去,太瘆人了吧这也,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钟源搓着手臂,他回头刚想听听兄弟的意见:“……你眼罩怎么还没摘?”
周一鸣吞了下口水,声音颤抖地说:“能……能摘了?我刚才没听见。”
众人目光都看向他,周一鸣缓缓摘下眼罩:“……”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真的没听见。
这个房间只有一扇木门,门上贴着“囍”字,中央的桌子上摆着花生、红枣、桂圆等,常西靠近门看了半天,说:“这门也没看到有锁,不知道怎么个开法,大家先找找有什么线索吧。”
覃山走向角落里的木柜,刚要握上把手,就被另一只手提前抢先:“我来。”
他下意识想说“你不是害怕么”,旁边那个短发女生靠近他们,准确来说是靠近林屿:“你好,我能跟着你一起走吗,我有点害怕,但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林屿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诚意地说:“我也挺害怕的。”
短发女生:“……”
骗鬼呢?害怕还开柜门开得这么顺手?
那女生干笑了两声:“那好吧。”接着转身和她朋友去另一个方向了。
这房间里还有一个最可怕看起来又很重要的地方,只是众人都自然而然地掠过它。
然而,在翻了十几分钟仍旧没什么收获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床上。
没错,其实他们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最醒目的就是这张床,铺着刺眼的红色被褥,鲜红色的帷帐垂在床边,漆黑的床底若隐若现。
那时候没人想一开始就掀被子看床底,谁知道会不会蹦出什么东西,所以都期待着能在其他地方发现钥匙,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场“血腥”。
现在看来,他们避无可避。
“不是吧,线索真的就在床底吗?怎么一上来就这么高能?”长发女生瞟了眼床底,迅速收回目光。
“所以……谁去看看?”
集体沉默三秒,房间里只剩下萦绕不息的特效声。
那么多男生在这里,让女生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覃山不想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他往前挪动一步,意外地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阻力,好像谁拽着自己的衣服。
他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因为此时身后只有林屿一个人。覃山以为林屿是害怕,害怕自己去了导致前面没人。
覃山顿了一下收回脚,转而向右后方右撤一小步。
昏暗的房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唯有林屿,勾起唇角,不知道的人甚至都要怀疑他是NPC了。
“NPC”开口:“周一鸣,你不是最想玩这个么?”
言外之意就是,你去。
窝在众人最后方的周一鸣:“?!!”别害我啊屿哥,怎么这时候尽想到我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别交给我了吧。”
僵持之际,“坦克”常西挺身而出:“算了,我来,就让我拯救大家出去吧!”
说完慢慢走向床边,他先是掀开被子——什么也没有,那便只剩下床底了。
为了配合常西,每个人都放缓呼吸。
常西先是把挨到地上的帷幔拉起,他闭上眼睛,缓了两秒,想象自己是个征战沙场一去不回的将军,再睁开眼睛,探头去看床底。
呼——
还好还好,没有忽然出现的眼睛,没有头颅,没有NPC。
只安安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常西松了一口气,伸出胳膊把黑盒子够出来:“只有这个。”
见没有什么异常,大家围了上去。
“就一个盒子啊?”
常西无语:“说的那么轻松那你去啊。”
“居然没落锁。”
“这盒子上面刻的啥花纹?”
“不知道,可能就是个样式?”
“那万一是某种巫术符纹或者什么组织的象征呢?”
……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凝视,现在拿到线索,氛围都活跃不少。
但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正当大家还在为盒子没落锁而惊喜时,殊不知另一个惊吓悄然降临。
“啊啊啊啊……是谁……”就在盒子打开的刹那,已经被习惯了当背景音的恐怖音效陡然转变。
刺耳的尖叫响起,后面一句更令人毛骨悚然。
“啊!!!”与凄厉的尖叫声共同响起的是另外已然破音的喊叫,来自他们的队友。
不止如此,惊吓还没停。
方才被常西掀开过并看清了什么都没有的被子忽然又自动掀开,床上缓缓坐起一位女子,穿着红嫁衣,头上盖着的红盖头随着坐起的动作滑下,分明是那新娘。
她脸色白的几乎发光,顺着额头流下几行鲜红的血,十分刺眼。
“啊啊啊!!!”
“我艹!!”
“开了开了!”
“走走走!!快走!!”
“救命!!”
喊叫声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原本他们还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毕竟他们吓得连盒子都没顾上看,更不可能去找能开门的东西。
谁成想,周一鸣慌不择路地一推门,门就开了。
常西最后一个出来,他“砰”地关上门,大口呼吸着空气:“我操,吓死了,我他妈直面那个新娘,差点没给我吓死,幸好你们给门开开了,”他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东西后说:“哎对了,谁开的门?怎么开的?那盒子还在我手里呢。”
刚才紧急的情况下,常西也没忘了把盒子带出来。
钟源:“周一鸣开的吧,他好像是第一个出去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那么轻轻一推他就开了。”周一鸣说。
“那可能是某种机关,我们一打开盒子,门就能开。”
常西:“先往前走,等到了有光的地方再看盒子里的东西。”
此时众人又回到了黑暗中,但却比在房间里要安心不少。
实际上,他们受惊吓的时间并不长,从新娘坐起到逃出房间才过了一分钟左右,只不过恐惧使他们的感知出了偏差。
好在黑暗的道路终于走到了尽头,七人到达另一个房间。
看房间的摆设,应该是某个人的卧房。
“先看看,先看看。”常西把盒子放在光比较亮的地方。
“这是什么?”长发女生拿出一小撮黑乎乎的东西:“头发啊?”
“真是头发!”
覃山打开放在盒子底部的图:“这个是什么阵法吗?”
“应该是。”林屿站在他身后,自然地接话。
常西:“那按照套路,应该是新娘用了某种阵法,头发就是引子。开头不是说‘那天之后,再没见过赵公子’,估摸着赵公子已经死了,很大概率就是被新娘杀的,说不定那头发就是赵公子的。”
“新娘为什么要杀他,他们不是结婚了吗?”
“嗯……我猜应该是新娘不愿意嫁给他,结果被强行拜堂,所以找了……我记得还有个大师是吧,应该是找他杀的。”常西结合所知道的信息,分析了个大概。
林屿和覃山在研究那张图:“你怎么看?”
“不知道,刚开始没多久,现在获得的线索太少,不好说。”覃山坦白道。
毕竟才过了一个房间。
常西对着对讲机:“姐,现在干嘛啊。”
“现在,请村长去左边的客房拿婚书。”
第一个单线任务来了。
几个人飞快低头看自己的木牌,随后松了口气。
“我不是村长。”
“也不是我。”
常西:“村长……我记得拿牌的时候是周一鸣拿的。”
周一鸣没看自己的角色牌,但他很清楚村长是自己,因为从游戏一开始他就时时注意自己的角色,生怕被挑到去做单线。
躲在屏幕后面看的店员正是从周一鸣一系列的反应中,发现他是那个最好吓的,决定拿他开刀。
“……对讲机给我一下,”周一鸣从常西手上拿出对讲机,跟工作人员商量,“那个,姐,能不能找个人陪我去?我……我眼神不太好,可能找不到东西……让常西,哦不,富贵,让富贵跟我一起去行吗?”周一鸣拉了个最近的人。
还没等到店员同意,常西先炸了:“不是?你眼神不好我眼神就好了?我跟你说,别拉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