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前CP在选秀综艺营业了[ABO]》吞风吻月

4、营业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
　　实际上我的身体被禁锢住了似的，被子盖在身上的触感，还有令人安心的气味，都在告诉我不要起来，而讨厌的刺眼的光，和不停响的闹钟在催促我。
　　挣扎了十分钟后，我睁开了眼睛。
　　这下我彻底清醒，对面应该被遮好的摄像头，此时却黑洞洞地对着我，一直在运转。
　　还有就是腰间箍着的一只手臂。
　　贺言西回来了，昨天晚上那不是玫瑰色的梦，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
　　“早安。”
　　贺言西没有睁眼，他松开手翻了身，像是也没有清醒，问候的那一声早安在嗓子里黏糊又沙哑。
　　骂人的话被他一声若无其事的早安堵在嗓子里，镜头还在，即使我觉得僵硬别扭，也什么都不能做。
　　从前我不懂，为什么我和贺言西在一起的时候，公司发的物料点击率一定会比我自己单人的训练记录点击率更高，现在我却明白，粉丝喜欢看。
　　他们喜欢看我和贺言西一起表演合作，一起生活的点滴，这叫CP，程浔和裴斯年是程年CP，程浔和我也有CP，是寻影CP，公司的策划有时会故意往这方面引导。
　　毕竟CP粉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我出去拍戏这一年，见识过剧组里这种操作，多是两个主角在剧外的营业互动，真真假假，让人难以猜透两人之间的暧昧。不过这是限定的，等影片播完，两人便自动划清界限。
　　所以从我和贺言西分到同一间宿舍，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今天下午的训练开始前应验了。
　　公司的策划小雨姐姐是跟练习生记录的老人了，师兄团她也带过，这次她跟Jessie说，“周影和贺言西，以前就是公司推的CP之一，昨天周影在镜头前也表现的很好，我想如果要在后续的五人团出道的话，两个人除了好好训练通过考核，不如这样圈一点CP粉。”
　　昨天表现的好？
　　我不觉得我昨天近乎失态的样子哪里好了，不过她说后半句话我很认同，我和贺言西，现在是所有人里粉丝最少的，以前本来就是fiveplus的四个人，他们粉丝基础更多，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Jessie看着我说，“小雨姐，崽崽还小，这么弄不太好吧。”
　　小雨说，“阿楠，周影快满19了吧。”
　　“可是......”
　　Jessie从我进公司一年后就做我的助理，在她眼里我大概永远是十四岁，她习惯保护我，却没有办法反对公司的决定。
　　“小雨姐，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征求贺言西的意见吧。”我主动说。
　　“我同意的，你们想怎么剪辑都可以，我没问题。”
　　贺言西推开门进来，他顺手搭在我肩膀上，无比熟稔和自然，我哑口无言，Jessie比我反应还大，她盯着贺言西的手，“小贺，我们崽崽可没同意啊。”
　　“楠姐，如果我是你，我会让周影同意的。而且，你经纪人证都考下来了吧，如果这次周影成功出道，你肯定是他经纪人了。而且，周影同不同意，你们能决定吗？”
　　也不知贺言西从何处学会了拿捏人的软肋，话没说完，但已经足够句句见血。
　　他好像比我成长得还要快。
　　我们经历过两年前的那件事，几乎都是一夜长大，只不过贺言西好像已经不再是贺言西了，他离开了星耀过后，变得近乎残忍的理性，他不再凭着一腔热情去争取，与现实妥协。
　　我略显焦躁捻了捻袖口的装饰带子，不露声色地甩掉贺言西搭在我肩上的手。
　　是啊，同不同意是我能决定的吗？
　　“那听公司安排吧。”
　　我带着Jessie离开了办公室，而贺言西还在那里和策划说着什么，Jessie忧心忡忡地说，“狗公司到底要做什么？崽崽，你别难为自己。”
　　“楠姐，我有什么难为的，我本来不就和贺言西是‘CP’么？”
　　“可是.......”
　　Jessie 欲言又止，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后颈的脆弱的腺体，那里有一个阻隔贴。
　　成年的omega会在腺体上贴着阻隔贴，并且自己也会好好收敛信息素，以防变成被欲望支配的动物，而beta却不需要。
　　他们虽有腺体，但是信息素味道很淡，对alpha没有吸引力，也就是说，beta信息素与香水无异，腺体也是如同阑尾一样，没有被标记的用处。
　　长久的进化中，不知道为什么beta们还要留着这么鸡肋的东西。
　　我曾经很多次在想，我为什么会是一个beta.
　　做偶像，是alpha和omega两类比较吃香，他们容貌出色，天赋也好，就连信息素都可以被粉丝们津津乐道。
　　公司星探挑人之前，也会尽量挑这两类。
　　不过，真正顶级的omega和alpha们地位和身份也高，不需要靠贩卖梦想为生，因此公司也会找一些beta.
　　我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挑进来，而是当时检测结果显示，我会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
　　近代生育率持续下降，于是为了防止有的家庭重alpha轻omega，妊娠性别检测只会告诉父母检测性别指向，是beta，或者不是beta.
　　这样做的结果，虽然生育率的确有所上升，却导致了beta减少人口失衡，现在alpha和omega数量居多，容易引起信息素暴乱，因此国家又下了规定不允许再进行性别检测。
　　我的性别是父母偷偷检测的。
　　他们想要一个alpha。
　　妊娠性别检测不是百分之百准确，曾经官方给出过5%的误差数据，我成了那5%的错误。
　　我分化成了beta，而这5%的错误不是偶然，而是命运开了玩笑，我分化成了一个拥有omega生殖系统的beta. 我同beta一样，不能吸引alpha永久标记，却拥有发热期，如果置入人工生殖腔，我甚至可以怀孕。
　　这太荒谬了。
　　公司那边我一定是隐瞒的，因此，当我分化后，老板只是可惜我没有分化成Alpha，既然分化成beta也还好，至少不是omega，那样的话必须退出男A团的二期生训练。
　　——性别不同，合宿，训练，时时刻刻几乎都在一起，Alpha和omega难免会出意外，但是第二性别相同的男Beta就好办多了。
　　所以我竟然也很庆幸我分化成beta，至少我不用在经历二期生训练后，又去另外的omega团队里重新磨合。
　　贺言西也不知道我的秘密，我在他离开前都没有分化，所以贺言西分化的时候，他的易感期是我陪他度过的。
　　他注射了抑制剂，犬齿在我脖颈间磨蹭，alpha的生理本能虽被药物控制，但心理上却仍旧脱离不了易感期的粘人、患得患失，和他发痒的犬齿。
　　贺言西可怜兮兮又毫无道理，说，“给我咬一口吧，哥哥，我不会注入信息素的。”
　　他比我小几个月，却从来不喊我哥，我也真是昏了头，想着自己尚未分化，他又打了抑制剂，咬一口也不会有什么，顶多是带着伤口疼个两天。
　　于是我就那么心软，看他十分难受，便同意了。
　　贺言西也真不是人，咬便咬了够本，牙印好几天都没消，从那以后，贺言西更黏我，他不止一次在易感期问，你怎么还不分化啊，你要是个omega就好了。
　　我只当他被生理本能支配，掐着他脸颊肉生气地说，“我要是分化成omega，就不能和你一起出道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我分化成一个非omega非beta的怪物，最终也没和贺言西一起出道。
　　他离开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迟来的分化期就在Fiveplus出道会的三天后，因为这该死的体质原因在医院住了两周，等出院后联系不上贺言西，我才知道，他已经去了凤呈娱乐。
　　荒谬吗，有的事情就是这样。
　　网上对贺言西的评论几乎全是负面，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也同他预料的一样，新组合fiveplus因为方羽臻这个空降兵的存在，显得贺言西的出走也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我出院后回到公司，顾总亲自给我和齐思明开了会，“希望你们要清楚一点，你们能不能出道都是规划好的，贺言西毁约走了，以后只会更加艰难。”
　　“你们若要像他那样，代价是什么，一定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