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yurt

29、不仅于此

　　“你在这里，阿维图斯。”阿瑟玛慢慢走近白色的小亭子，“为什么你不去宴会？”
　　“我从不喜欢这些，阿瑟玛。”阿维图斯在看着池塘中游动的鱼，“这些生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当我们不在的时候。”阿瑟玛踏上了台阶，坐在她的身旁。
　　阿维图斯继续盯着，“它们在转圈。”
　　“它们在舞蹈。”阿瑟玛道。
　　“为了什么？”
　　“为了你。”
　　阿维图斯笑了，“我喜欢这个，为了我。”
　　“克莱尔喜欢你。”阿瑟玛道。
　　“我知道。”阿维图斯道。
　　“他有些害怕，血族们在打量他。”阿瑟玛道。
　　“派西恩过去照顾他。不过，西恩和他的父亲说了些什么？”阿维图斯把双脚放入了冰凉的湖水里，“为什么这里没有结冰？”
　　“我不知道。他的父亲看上去很愤怒、害怕，他扇了西恩一巴掌。”阿瑟玛于是也将鞋脱去，“西恩一定决定了什么。”
　　“恭喜他，以后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不这么认为，他需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听上去不太容易做到。”
　　阿维图斯的脚在湖水中游来游去，“好吧。”
　　“我想，你对克莱尔的态度应该更严肃点，不要戏弄他。”阿瑟玛道。
　　“为什么？他喜欢我。”
　　“所以你应该认真点。”
　　“这就是我能戏弄他的原因。而且我不认为克莱尔喜欢我，”阿维图斯笑了笑，“他只是需要我。他和你不一样，阿瑟玛。你没有我，你还是阿瑟玛。”
　　“需要你的不止他一个人。”阿瑟玛轻轻道。
　　“你和菲利斯谈了什么？”
　　“X已经醒了，邀请我们下个月去参加宴会。”
　　阿维图斯叫道，“X？这么快？”
　　阿瑟玛点头道，“上周。”
　　阿维图斯继续道，“什么宴会？”
　　阿瑟玛道，“生日宴会。”
　　阿维图斯问，“谁的？”
　　“一个人类，有着灰色的眼睛。”
　　阿维图斯的问题停止了，“一个人类...”
　　“所以菲利斯对克莱尔的出现也很讶异，亲王的府邸中全都是人类。”
　　“有趣。”阿维图斯看着一条鱼靠近自己，于是弯腰伸出手想捉住。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阿瑟玛抬了下脚，吓跑了小鱼。
　　“在宴会结束后。”阿维图斯略带不满道。
　　“山丘...怎么说？”阿瑟玛迟疑地问。
　　“她有雪山，我不知道，她们很复杂。你知道的，雪山是我母亲的母亲的血奴。”阿维图斯思考道，“雪山会照顾她，虽然山丘也不需要照顾，但总之，雪山在这里。”
　　“雪山是你外婆的血奴。”阿瑟玛提醒了这个词语。
　　“对，外婆！你提醒了我，阿瑟玛。修建这座屋子的人已经死了，但留下了雪山。”
　　“一个悲剧，但总是发生。”
　　“阿瑟玛，我很抱歉。”阿维图斯突然道。
　　“为什么？”
　　“我尝试过...但做不到...”她摇了摇头，态度认真起来。
　　“我不明白。”
　　“我是一个失去零件的木偶，无法和别的一样发挥作用。”
　　“不要把氛围变得如此忧郁。”
　　“你是对的，阿瑟玛。”阿维图斯笑了笑，在阿瑟玛的脸颊落了一个吻，“我以后再告诉你。”
　　“你想回到大厅吗？”阿瑟玛问道。
　　“不，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
　　“总是故事，对吗？”阿瑟玛笑了几声。
　　“嗯...山丘就和我一样，小时候我曾见过一只蝙蝠，我想玩一玩，但山丘对我说不，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她的母亲也这么告诉她。这种特质一定是通过血液继承的。”阿维图斯道。
　　“或许这就是亲王的血液，如此神秘且具有魔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向你承诺吗，阿瑟玛，我从未向别人保证过。”
　　“我是伊万斯的孩子。”
　　“好吧，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还有更多。”阿维图斯看向阿瑟玛，“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那时候在说，我希望我很特别，所以我想满足你，我不希望这双眼睛黯淡。”
　　“这很感动，阿维图斯。”
　　“但这是我的极限，我做不了更多，我出生时就不完整，我不像你所期待的那么完美。”阿维图斯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你不能...真的相信我。”
　　阿瑟玛与她对视，“我不在乎，阿维图斯，至少现在我是特殊的，此时此刻。”
　　那双眼睛在说实话，阿瑟玛确实这么想。
　　为什么？
　　阿维图斯只是看着，其实她没有明白，但点了点头。
　　阿瑟玛道，“这是永恒的，我很愿意、很愿意当你的雪山。”她微微笑着，目光饱含柔情。
　　“为什么你的眼睛在发光？”阿维图斯问。
　　“是月光，还有你。”阿瑟玛道，“你在里面，不是吗？”
　　阿维图斯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我不会发光。”
　　阿瑟玛道，“你很有幽默感，阿维图斯。”
　　“是吗？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阿维图斯道，“不过...那个在X家中的人类，是谁？”
　　“菲利斯不知道，只确定是一个青年男性，而且他闻起来很特别。”阿瑟玛道，“就像一个亲王般的味道。”
　　“亲王？听得我很想留下来，去见X和这位独特的人类。”阿维图斯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
　　“菲利斯也建议我们留下来，现在不同以往了，阿维图斯。”阿瑟玛的眉间皱缩。
　　“不，我还没弄懂威尔·莺谭身上发生的事，而且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亡。”阿维图斯道，“我不害怕死亡。”
　　“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阿瑟玛道，她去看从屋内透出来的光，“这很美。”
　　阿维图斯也望去，“这只是光。”
　　“如果这只是光，为什么人们需要它？”阿瑟玛问。
　　“去看清...”阿维图斯眨了眨眼睛，“去看清东西，就只是这样。”
　　阿瑟玛道，“你没法感觉，但我可以，我总能感觉到什么，就像我知道你最喜欢坐在这里。”她的手放在阿维图斯的心口，“你的心也在跳动。”

作者有话说

　　Beating Like a Drum-Lovers Elect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