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打工还要分场合【无限流】》嬉笑狐狸

21、第 21 章

　　父与子之间代表着接替，年轻一辈接受来着父辈的审视。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张祇早就有面对不同阶级人的审视，张盛平静面孔下的威压对他来说没多大影响。
　　张祇挺直背脊，看着张盛的眼睛，坦然道：“实话说很难，但能够上手。”
　　“我刚进公司时有同事带我了解了整个业务流程，亲自参与业务的谈判过程……”
　　张祇将今天在会议室的谈判简单总结，忽略下午被嫌弃忽悠陪客户玩的事情。
　　他没看见张盛放松欣慰的神情，在张盛设想中张祇去工作就是想找点新乐子，可能半个小时都没有就跑没影了，结果今天收到张祇全勤的记录还向身边的老孟炫耀了一分钟。
　　有其父必有其子，张盛心底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废物。
　　“然后……”
　　“姑父——”
　　一声尖锐的童声打断了张祇的思路，他回头看去。
　　一个一米多高的女孩拖着比她人还重的白色皮箱，皮箱上贴着各种有趣的卡通形象，她高兴地笑着将皮箱递给赶来的方姨等人。
　　圆圆的眼睛扫过坐在沙发上的人，蹬蹬蹬几步扑到张盛怀里，笑容甜甜的仰头看向张盛声音软软地开口：“姑父。”
　　张祇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就看见张盛笑得慈爱的碰了碰女孩圆润软乎乎的小脸，压低声音：“放暑假了，作业带没带过来？”
　　一提到作业，女孩笑颜如花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鼓着脸颊假装生气开口：“带了，妈妈专门放包包里了，我要姑父陪我玩。”
　　“好，到时候陪丹丹玩。丹丹知道他是谁吗？”
　　张盛笑眯眯地按住女孩单薄的肩膀，转身看向张祇。
　　这谁？
　　身份卡中只记录关系比较接近的人，张祇翻遍了身份卡看着小女孩怯懦的样子一楞，很快张祇想起女孩叫张盛的称呼可以猜出应该是母亲那边兄弟的孩子。
　　不止张祇看女孩懵，女孩看张祇也有点害怕，模糊记忆中眼前这个哥哥不好相处。
　　女孩缩了一下脖子，嘴巴开开合合，顶着张祇好奇的目光回答。
　　“是……是表哥，表哥！”
　　女孩像是想到什么害怕的钻进张盛的怀里，不敢看张祇。
　　“哎呀，怎么这么胆小，表哥又不会吃了你，来来来，跟表哥介绍自己。”
　　“不…不…不要，丹丹不要。”
　　张盛摸着女孩扎了两条辫子的发顶，轻声安慰害怕到肩膀不停颤抖的小家伙。
　　莫名被小孩子害怕的张祇努力维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内心召唤系统。
　　这孩子为什么害怕他？他也没做什么欺负她的事情啊，系统又偷摸改了什么？
　　【玩家不能污蔑系统的清白。＞︿＜】
　　【玩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一个整天游荡在情场的纨绔子弟，小孩子被你吓到不是很正常吗？况且玩家现在一脸奸诈的样子，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张祇的脸一下僵住了，莫名背上一口黑锅。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恰好听到小朋友特有的童音。
　　“表哥、表哥好，我叫霍奉丹，今年上五年级，表哥可以和我玩吗？”
　　小女孩穿着蓝色的花瓣连衣裙，胸前搭着两条仔细编好的辫子，女孩睁着无辜圆润的眼睛看向张祇。
　　旁边的张盛笑着给女孩整理刚才弄乱的发丝，在女孩介绍完看向他时，张盛无声地为女孩鼓掌，霍奉丹破涕为笑。
　　张盛温柔地抱起女孩放在沙发旁，向张祇解释：“这是你二舅家的孩子，之前给我发了消息说他们夫妻想要去旅游带着女儿不方便暂时住在我们家，这孩子有拖延症，布置的作业总要在最后一刻才动。如果你不介意帮她赶作业可以陪着她玩。”
　　“等等——”
　　张祇的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到头了，心里突然生出不妙的预感，张盛为什么和他说这么多？！
　　他出言打断了张盛的话，不确定地问：“我不会还要陪她玩吧？”
　　张盛看着霍奉丹揪着他的衣袖玩，听到张祇的话，一脸不理解地看向张祇呆愣的脸。
　　“你反正也是闲着，正好带丹丹玩。丹丹还可以帮我盯着你，免得你又出去乱搞，是不是啊，丹丹。”
　　张盛轻轻戳了戳了丹丹的小脸，逗她。
　　霍奉丹一脸认真的点头，“哥哥陪丹丹玩，丹丹也会陪哥哥玩。”
　　“丹丹真厉害。”
　　张盛对霍奉丹的乖巧不吝夸赞。
　　“可是……”
　　可是他要上班啊。
　　张盛看了他一眼，张祇剩下的话全部被迫咽了下去，无可奈何，张祇内心矛盾。
　　突然他想到什么，看着眼前温情脉脉的场景，张祇试探地开口。
　　“爸，你不是对舅舅他们……”
　　话没说完，但张盛瞬间明白张祇想说什么。
　　的确，他对爱人家的兄弟有很大的偏见，过节基本上不回去，只有在爱人忌日时才会与他们见一面。张盛明白自己对他们的偏见但不会涉及下一代，对待他们的子女张盛一视同仁。
　　这群孩子对张盛又害怕又好奇，害怕是因为父母那一代的恩怨，好奇是一年只能见到一次好奇父母口中的亲戚。
　　霍奉丹是孩子中调皮胆大的，所以在见到张盛时好奇大过害怕，主动去接触这位神秘的亲戚。
　　“不一样。丹丹不用你整天看着，下班回来有时间就陪她玩玩，花不了你很多时间。丹丹来了，我就不用担心你出去搞七搞八，整天不着家。”
　　张盛的目光没有落在张祇身上。
　　张祇想反驳。
　　但仔细一想，他的身份卡就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啧，张祇闭嘴了。
　　张盛看了眼时间，拍拍霍奉丹的头，“时间还早，你陪丹丹去房间里玩，我让人提前买了玩具放在丹丹房间。丹丹玩累了，你就叫方姨上去照顾丹丹。”
　　话是对着霍奉丹说的，但对象却是坐在沙发上的张祇。
　　张祇接受自己带孩子的命运，牵起霍奉丹柔软的小手往方姨说的房间去。
　　房间离自己的房间不远，房间打开，里面的场景让张祇呆住。
　　这……
　　这是什么天蓝色玩偶聚会房，不说霍奉丹是刚才才来，张祇都快以为她在这里住了很久。
　　想起刚才张盛一脸随意地脸，张祇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客房。
　　这明显不可能是普通客房。
　　墙面是天蓝色卡通图案涂料，四周都放置了柔软的玩偶，张祇随便一瞥还看到积木一类的玩具，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儿童玩具房更合适。
　　看到房间内的精心布置，霍奉丹的眼睛瞬间盛满了星星，她松开张祇的手往房间去。
　　东看看西看看，心里非常满意，举着积木小碎步跑到张祇面前。
　　笑容甜甜地邀请张祇。
　　“表哥表哥，可以陪丹丹玩这个吗？”
　　自己就是来陪孩子玩的，张祇直接就同意了。
　　“好啊。”
　　喧闹的酒吧一如往常，只是今天唐皓面前坐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寂云。
　　上次被张祇义正言辞地说明他和寂云没有任何关系，他那颗热切的心才慢慢冷却下来，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但现在少年主动过来找他，言语中不停暗示张祇的情况。
　　他乐意给张祇打电话。
　　哄孩子的张祇听到手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是唐皓。
　　“丹丹，不可以耍赖，对，那块积木放上去。”
　　余光瞥见霍奉丹瞟了他一眼，跟做贼似的偷偷取下搭建好的一块积木。
　　跟小孩玩熟的张祇直接指出，说完，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张祇熟悉的嘈杂和极具穿透力的音乐。
　　对面先一步开口：“老祇，干什么呐，出来喝一杯，兄弟庆祝你第一天顺利工作。”
　　张祇用眼神示意拿着积木依依不舍的霍奉丹，嘴巴婉拒了唐皓的邀请。
　　“不了，我现在要看孩子。”
　　突然间张祇福至心灵明白张盛放心把孩子交给他的原因。
　　谁能放下可怜的孩子出去浪啊？
　　反正张祇做不到，意识到这一点张祇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大骂张盛老谋深算。
　　对面的唐皓没能心有灵犀体验张祇的感觉，放下手里的酒，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出口。
　　“孩子？谁家的孩子？你不是最没耐心吗？还去照顾孩子。”
　　张祇一边回答唐皓的问题，一边盯着耐不住性子的霍奉丹指挥她坐好。
　　“我舅舅家的孩子，来我家过暑假。不可以喔，别跑别跑，嘿，我还抓不住你吗。小三，我就不来了，你喝吧，我先挂了。”
　　霍奉丹见张祇接电话，眼珠子一转抱着积木一溜烟就跑了，房间内布置的柔软但要是摔倒了还是会受伤，张祇顾不上对面的唐皓起身去抓逃跑的小家伙。
　　唐皓看了眼挂断的手机，开口给张祇拉点好印象。
　　“他帮亲戚照顾孩子，今天是来不了了，下次等他有时间我帮你约他。”
　　“没、没事，是我约的太突然，他没能来也正常。”
　　少年低头手指拽紧膝盖上的布料，哑着声音道歉起身离开。
　　唐皓看着少年匆匆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酒吧不远处的巷子安静清冷，之前报修的路灯没及时更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几只苍蝇爬在灯面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寂云准备向往常一样穿过巷子，路灯一闪，空旷无人的巷口出现一个人，那人静静站在那里。
　　在即将擦身而过时，一串数字精准落入寂云耳中，指尖一颤。
　　“7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