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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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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还有一半的画没改完,吴添居今天起的很早,下楼改画。
今日早晨雾蒙蒙的,看天似乎会下雨,改完画后吴添居拿了把雨伞就走了。
学校把美术课放在第一节,吴添居已经到学校坐在办公桌上备课,来得早的缘故吴添居第一次感觉办公室是如此安静。他背后是窗,本来办公室的灯没几盏,所以吴添居买了个台灯,打了台灯总算亮敞许多。
忽然一道不属于办公室的亮光而落,吴添居抬起手捂住一只耳朵,紧接着雷声轰鸣,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哗啦啦的声音从身后的窗外洒下,吴添居推了推眼镜回过头去把身后的窗户关上,此时一位老师恰好跨进办公室。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哒哒的。
那位老师进来抱怨了一句:“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呀!”然后抬起头看到办公室唯一灯光最足的位置:“吴老师来这么早。”
吴添居点头回应:“睡不着来早点学校备课。”
那位刚跑进办公室的老师叫陈暮芸。她的办公位在吴添居的斜对面,她抽了张纸擦拭头发说:“前几天天气还蛮好的,今天真是说变就变。”
陈暮芸来云城时间不长,虽然吴添居在云城也没呆满一年,可是早已摸清楚云城天气,只要起点风就会那把伞,哪怕那天当下是晴空万里。
吴添居一边在备课本上书写一边回她的话:“今天的雨看样子停不了。”
陈暮芸叹了口气:“对呀,我拿了伞,但刚刚下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撑开。”说着继续擦拭头发:“对了吴老师,我们班学生画的怎么样呀?”
陈暮芸是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吴添居教她们班。
“画的都挺好的。”吴添居说。
陈暮芸又问:“上课吵吗?”
吴添居说:“还好,小孩子们都很乖。”
“那就好。”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办公室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人,但每个人进来都会先抱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好像看吴添居目前是最幸运的。
但吴添居对老师们的相互抱怨都始终保持沉默。在办公室就他偏静,不怎么爱说话,所以有些老师看见他之后都是出于礼貌地打声招呼吴添居也顺势回一句,后面就没有过多的交际。
吴添居不怎么热情,但教学质量却非常好,在老师们口中几乎认识的没有不夸赞的,都私下纷纷讨论着吴添居有没有婚嫁,家里有姐姐妹妹的都想介绍给吴添居,他们其实当着吴添居的面说过这些,可吴添居全都一一拒绝过去,说是目前没有任何打算。
第一节课预备铃响雨还下着,吴添居持伞走去教学楼,教学楼离办公室有些距离,等到教室刚好打响上课铃。
因为学生们都很喜欢吴添居,所以上课都很安静,手臂交叠在桌面仰头看在讲台上的吴添居,在教室的吴添居笑容偏多,看着这些比他还看着精神的孩子,吴添居幻视之前与他们一般大的自己。
这节课主要是讲评上节课留的作业,每位学生画的花都很有意思什么颜色的都有,即使其中一位学生画的被其他人说并不是花,是一团黑黑的线,吴添居仍旧是夸赞鼓励似的讲评,并没有因这些而打压他们的自信心。
所以等这节课结束时,孩子们都意犹未尽地,还想把下节课的数学分给吴添居来讲美术。
今天吴添居课不多,除了第一节课还有最后一节,吴添居教很多个年级很多个班。每个星期每个班都只有一节美术课,所以每位学生都无比珍惜。
去上课的话吴添居没有拿手机的习惯,一般都是放在办公位上充电,等回来后隔壁的老师跟他说:“吴老师,有你的电话,打了很多遍了。”
吴添居没有任何表情,走过去:“应该是骚扰电话。”
隔壁老师看一眼说:“有备注。”
吴添居答谢之后绕过正在旁边复印的老师去自己的工位,打开看果然有黄舒城的几个未接电话。
打通黄舒城的电话,那边很嘈杂:“有什么事吗?刚刚上课去了。”
黄舒城声音很急切:“能请假吗?他俩打起来了。”
吴添居脑海之中闪过不好的预感,虽然隐约感觉到是谁但还是问黄舒城。
黄舒城说:“姜关然和荆珩。本来两人还好好的坐在旁边喝茶,聊了几句就打起来了。”
吴添居眉眼皱起语气很不好:“谁先动的手?”
黄舒城说:“我不知道我在择菜,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就看见两人摔在树下,脸上都有伤。”
吴添居问:“你们是在医院吗?”
黄舒城说:“是的,云城第二人民医院。”
挂断电话吴添居跑回办公室站在陈暮芸身边:“陈老师能帮我带一节课吗?”
陈暮芸见吴添居的模样:“有急事?哪个班的。”
吴添居回:“一班三年级。”
陈暮芸点头:“好,这个班第三节课是我的,我连上你那节就好了,有急事你就先去吧,别耽误了。”
吴添居回到工位抓上自己的包:“谢谢陈老师,过几天我请你吃饭。”
“快去吧。”
学校和医院的距离较近,吴添居打车八九分钟就到了,因为现在并不是高峰期一路上很顺,下了车之后就直奔黄舒城所说的位置。
刚一过去,就见姜关然和荆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从侧脸都能看出两人现在都是不服气的状态,中间站着个黄舒城。
听到急促的脚步黄舒城看见吴添居,快步走过去叫他:“添居!这呢!”
座位上的两个人听见吴添居的名字纷纷都抬起头,只是姜关然在看见吴添居的瞬间又低下头侧过脸。
吴添居赶得及呼吸不稳,喘了好几声才平复地走上去。
荆珩在看见吴添居时眼睛都亮了,脸上倔强都减弱不少,贴着创可贴的脸上多了份傲娇。
“添居哥!你怎么来了,我都让黄舒城不要给你打电话了。”
然而吴添居并不想回答这些毫无用的口水话,视线扫过两人身上,声音充斥严肃:“谁先动的手?”
谁都没有说话,就在吴添居刚要问第二遍时,右边那个始终低头的人压着说:“我。”
“你装什么?”荆珩反驳:“是我添居哥,是我先动的手,不是他。”说完对吴添居眨了几下眼。
吴添居目光转向荆珩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打他?”
荆珩给的答案很简单:“看不爽他。”
这句话犹如刺在姜关然心里的那把剑一样,在吴添居目光还没过来时,把头埋得更低,帽子也压的乱七八糟的。
吴添居并没有理会荆珩,将头转向姜关然,然后走到姜关然身前把姜关然的帽子扶正,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声音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地说:“你的脸不能留疤的。”
姜关然的眸光一颤,紧张就会闪躲目光:“我擦了药。”
看姜关然脸上的伤比荆珩的更狠更多,想必荆珩是直接下了重手,反观荆珩脸上,就像是滚到树底下之后被掉在地上的树枝叶片擦过。
吴添居捧着姜关然的脸,反反复复看了好久:“你要好好擦药。”
“我知道的。”被捧着脸姜关然声音就变得没底气:“你也要好好给学生上课,都是小事不用过来。”
吴添居却正色道:“不行。”他的心思似乎都在姜关然留了点伤的脸上说:“拿好药了吗?”
姜关然点头。
吴添居说:“起来,我带你回去。”
知道姜关然腿上有伤,吴添居架起姜关然的胳膊,一只手环在姜关然的腰上。
这一幕让荆珩哑口无言。本来想在两人走过身边吴添居看过来时跟吴添居说的,可吴添居直到从问完他问题开始就没给过他任何眼神,竟直直从眼前走过。
荆珩心脏一疼神色显而易见地慌张,在吴添居将要走远后叫住他解释:“添居哥!我——”
吴添居停下脚步打断荆珩的话:“不要叫我添居哥,还有,你没资格打他,”又扭头去看黄舒城,“荆珩就麻烦你了。”
黄舒城顿了顿了然道:“好。”
吴添居的性格黄舒城知道的,一般很少发脾气,除了之前因为关于陈树涛这个人的任何事,可自从陈树涛死后吴添居整个人就淡淡的很少生气。
虽然这次怒气不显著,但与吴添居相处多年早已知道吴添居这回是真的很生气,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留个面子才好不容易压制。
而这次生气黄舒城知道,他是为的姜关然。
荆珩望着两人的背影仿佛早就透过这一幕撞见自己的结局,心烦意乱道:“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姜关然?他妈的他姜关然哪点比我好?黄舒城我问你,他哪点比我好?”
原以为黄舒城会帮着他说话,竟然没想过黄舒城会这样说:“你不是姜关然。”
荆珩眼里的光渐暗有气无力地问:“凭什么?”
黄舒城没表明但劝说:“没有为什么,你收心吧。”
荆珩抬头看着黄舒城:“可我是不会放弃的。”
黄舒城叹了声气:“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