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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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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渡独自在抢救室门外守了不知多少个小时，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会来劝他。
他的身影太过悲痛，太过执着，压根劝不动。
终于，从里面出来一个医生，一句话打破他所有希望。
“病人脑部积血严重，压迫神经，创口破损严重，接近一半以上的几率无法抢救回来。”
他说完，递给席渡一份通知单。
“我们现在会全力为他做清除手术，成功就成功，不成功还请您节哀。”
席渡要签字的时候，医生问：“对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席渡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爱人。”
他快速签下字，对医生说：“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我会付一切责任。请你一定要尽全力。”
医生也没办法，转身火速进了抢救室。
又过去几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灭。
祁颂被人从里推着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血色，但能看得见他微弱的呼吸起伏。
随着医生的一句“手术很成功”，席渡才算获救。
他看着祁颂被安顿好，才给黄荒打电话。
黄荒来后，震惊之余，见他要走，忙问：“渡哥，你现在去哪儿啊？”
席渡脚步不停，只沉声道：“算账。”
·
刚才紧跟他身后的就是明崇习，他嘱咐明崇习把颜满带走看好，自己才马不停蹄送祁颂到医院。
明崇习办事不错。席渡到的时候，这个仓库只有明崇习守在外面。
明崇习看他满身戾气走来，说：“里面只有他。”
“嗯。”席渡沉沉地应了一声，一边挽起衬衣袖，一边往里走去。
明崇习不放心地嘱咐道：“多少悠着点。”
……
颜满被蒙着眼，绑在木凳上。
听见声音，他才开始挣扎起来，由于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声来。
仓库的灯很亮，席渡轻轻一揭，一抹光亮带来的刺痛袭击颜满的双眼，他被迫眯起眼去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席渡目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随之而来的是不知注入多少力量的一脚，直接把颜满踹翻在地，让他吃痛得面部扭曲。
接着，一把水果刀从颜满的衣服里掉了出来。
两人都同时注意到了它。
席渡一顿，面无表情的捡起它，缓缓在颜满身旁蹲下。
“你想杀了他？”
颜满脸上突然涌现出慌乱的表情，等席渡取下他嘴里塞着的东西后，他连忙说：“我没有，我没有……你信我，我真的不敢杀了他……”
席渡冷笑了声，压根都不信。
他将那刀举到颜满脖颈前比划几下，又不太满意：“这样太便宜你了。”
颜满惊悚至极，但不敢乱动，浑身都在因恐惧而战栗。
“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席渡不理他，将刀往上一移，冰冷的刀刃紧贴在他的脸上。
“两个选择。”席渡说。
“一，身败名裂。”
“二，毁容，退圈。”
这两个选择无疑皆是颜满的灭顶之灾，他不择手段打拼多年，所求无非就是这两样，席渡现在是要他生不如死。
他猛地瞪大眼，拼命的摇着头，却还要克制着不让刀刃伤到自己。
“不行……”他挣扎着说。
“那就两个都选吧。”
在颜满眼里，席渡现在活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冷血无情判官，毫无人性。他无视了颜满的乞求，对他的忏悔毫不在意。
……
“小颂，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尽管寝室就他两人，颜满还是小声地说。
“好像？”
颜满点点头，不确定地说：“我不明白究竟什么算喜欢。”
“喜欢啊……这东西还得是你自己去琢磨。”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席渡的？”
祁颂停了一会儿，忽然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合照，看着照片上那个让自己倾心多年的男生，缓缓道：“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那是我很喜欢的人。”
“操场、走廊还有很多地方，我都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费尽心思想和他说话，克制不住想靠近他，但又很怕被他发现心意，就像现在，”祁颂顿了顿，淡淡地说，“连朋友都做不成。”
颜满觉得遗憾：“那还是不要表白了好。”
“不说我了，”祁颂笑笑，边把合照放回原位，边问，“你呢？有我作参考，弄清楚自己想法没？”
颜满：“差不多了吧，我喜欢他，我骗不了我自己。”
祁颂玩笑着问：“是哪个大美女啊？把颜大帅哥迷成这样？”
“我……”颜满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也是个gay呢？”
祁颂：“……”
“真的。”
“嗯……就是没想到。”祁颂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我自己就是个失败案例，给不了你什么建议，万事你自己想好就行，但作为哥们，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颜满失笑：“好！谢谢了好哥们！”
语毕，颜满搂着他，亲切地说：“走，出去整一顿香的。”
后来颜满也没说那人是何方神圣，祁颂更没去问。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祁颂才渐渐发现，那人就是胡虎。
两个少年说完就消失在了眼眸中，祁颂站在一片空白之地，似是云层之上，一片虚无。
渐渐地，他被雾围住了。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身在此处，更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何能看见大学时候的场景。
困惑间，眼前之景又开始变幻。
他看见了高中时候的自己，正在去办公室的路上。
“李老师，你找我有事啊？”
“嗯。我刚给你爸打电话了。”班主任叹了气，“本来是想就最近学校的传言和他谈谈的。”
这个传言，可不就是最近有个低年级的女生在到处和别人说她跟祁颂谈恋爱了。
祁颂：“李老师，你也说了是传言。”
“我明白，但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不都盼着你们好吗？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你长得还算不错，有多少姑娘喜欢你你不清楚吗？”
此刻的少年还是青涩的，他笑笑说：“那照您这么说，席渡还更帅呢，我要是说我和他谈恋爱，你们会信吗？”
平时他就和班主任互相开玩笑，倒没什么。班主任也笑：“要是有天你跟我说你俩结婚了我都信。”
班主任说完，就恢复正经：“说到这里，我倒是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你也知道人席渡长得帅，但人家为什么烂桃花没你多？因为人家爱学习啊，成绩好的人身上总有一种特质你知道吧？”
祁颂：“什么特质？”
他在心里默默的问：吸引我喜欢的特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