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祭司》浮光跃鱼流窜中

9、意外

　　第二场相比于第一场的激烈，胶着许多，庄延朗重复走位，让队友多加阻拦和干扰，成功抵挡住了祁湛猛烈的进攻，但不得不承认祁湛有嚣张的资本，只见他顺手拿衣服擦了擦汗，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随后和庄延朗一起放缓了进攻的节奏，依旧保持着微薄的优势。
　　第二场是庄延朗获胜，他第一时间看向了林岳，林岳清楚这是自己的战术起到了作用，调整好表情给庄延朗送水——
　　庄延朗灌了半瓶，在一片夸赞中深感心情舒畅，回头对着祁湛展开了言语反击：
　　“你那种拼命三郎的打法支撑不了多久的，堂堂祁少和个莽夫一样。”
　　“要是刚刚那一球进了，你现在还有心情这么说吗？”
　　庄延朗满不在乎，挑衅地摆摆手，祁湛白了他一眼，转头抢了队友的一瓶水，喝水的时候朝林岳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碍眼的家伙背着书包，老老实实穿着衬衫和针织背心，手里还抱着一瓶果汁，刘海长得累赘，明明算上乘的容貌轮廓，却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主仆俩一个比一个能装，一个在意胜负在意得要死还要装体面，一个似乎没有任何威胁的家伙，却能对任何人的恶意置若罔闻。
　　而且从刚刚庄延朗的心态变化看来，有被他旗下的仆从教坏的嫌疑。
　　装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祁湛把篮球砸向庄延朗：“别废话了，小爷我还有事要忙，能打打不能打就散”
　　“谁怕谁——”
　　第三场就这么开始了，林岳已经看累了，准备回自己的角落时，被人围住：
　　“同学！你和庄少是一起的吗，刚刚看你们说话，是不是很熟悉——”
　　“上次在食堂也看到你了，你们是亲戚？”
　　林岳不得不微笑着一一回答，委婉地澄清自己与庄延朗的关系，托他的福，虽然大家很快明白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友善许多，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道理真的永远不过时。
　　夏天还要和这么多人扯皮，林岳从□□到心灵都觉得干燥，于是拧开自己那瓶果汁，才刚刚喝了一口，眼前一片阴影闪过，手腕传来一阵闷痛，林岳松开手，果汁撒了一身，瓶子又又滚到地上。
　　…………………
　　老天爷要是想整我，可以换个方式吗。
　　有洁癖的林岳此刻头痛欲裂，砸到他的是一个篮球，众人围上来问他有没有事，不一会他看见庄延朗拨开人群，先上下观察确定林岳没有受伤，然后才回头吼祁澹：
　　“你打球不知道看着点人吗？”
　　祁湛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篮球飞到观众席是很常见的事吧，你怎么不管管你的跟班”——祁湛看向林岳，没来由嗤笑到：“眼睛果然不好使”。
　　庄延朗当场要发作，林岳拽住了他，入学没多久和祁湛这种人产生激烈冲突，不是很明智。贵族之间有自己的社交圈，如果庄延朗事后恢复了理智，觉得不应该和祁湛闹僵，那么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跟班。
　　“我没事，我现在回去换衣服。”
　　夏天沾点水不算什么，就是果汁的黏腻令人不适，林岳接过同学递过来的卫生纸，擦到一半，庄延朗这边的一个队友，好心拿了件备用运动短袖递给林岳：
　　“哥们，你直接穿这个吧，这是备用的不打紧。”
　　不爱穿别人衣服的林岳，扫视四周一圈大老爷们，还有本身就是用来挥洒荷尔蒙的体育场，自己的确没有矫情的必要，于是嘴上道着谢，心里咬牙切齿地动手——
　　庄延朗就看着林岳对着那个送衣服的男生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脱下了在夏天本就累赘的针织衫，掀起时，一节柔韧雪白的腰身暴露在空气里，很快，他的跟班有些局促地往场外靠了靠，一边走，一边用那双写字很工整的手一点点解开系到领口的扣子，把衬衫飞速脱下，白皙的背映衬着盛夏的阳光，晃了人眼——
　　庄延朗忙转过身，呵斥周围一圈人：
　　“看什么看！”
　　众人也纷纷收回目光，庄延朗烦躁地拍着球，抬头猛然发现祁湛的视线不太对劲，拿球砸过去，在砸到对方脸的前一瞬，祁湛才反应过来接住——
　　林岳穿上短袖，听见身后好像还在吵着什么，吵得好吵得妙，祁湛简直是克他洁癖的煞星。
　　篮球赛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回到宿舍的林岳收到了庄延朗发过来的消息：
　　“你回宿舍了吗？”
　　一句废话。
　　“刚到，少爷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洗个澡，不要感冒。”
　　林岳思考了一□□育常识，被果汁弄脏和大汗淋漓，似乎后者更容易感冒：
　　“好，少爷你也是。”
　　庄延朗满意了些，却忽地想起那个给林岳送衣服的“好心人”：
　　“你记得把衣服还回去。”
　　“嗯。”
　　庄延朗似乎还不满意，又发：
　　“以后你也带着备用短袖。”
　　林岳复盘着庄延朗的衣服尺码：
　　“嗯。”
　　敷衍完工作，林岳点开论坛，祁少和庄少的篮球大赛，果然成为了新话题，一共就打了两场，关于哪方更强的讨论仿佛成了第三场战斗，最后到底自己也参与其中：
　　“你们看见那个跟班没有？真的和庄少关系蛮密切啊。”
　　“同天进学校的，家里安排的吧。”
　　“我今天和他聊了一会，脾气还挺好。”
　　“废话，跟班怎么可能脾气不好。”
　　“话说有人看录的视频没？那跟班不是被祁少的球打翻了果汁吗，祁少脸色不太好看呢，估计和庄少多吵了两句。”
　　“祁的性子和谁吵起来都不奇怪吧，但人家就是牛批。”
　　“看见那个小白的腰没，我prprprpr ”
　　“楼上什么情况？”
　　“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别说，的确挺白的。”
　　“庄少眼光真好。”
　　“感觉是非常好推倒的类型…”
　　“艹这楼上”
　　“该不会有南通盯上吧——”
　　“笑得，不怕庄少一脚踹飞？”
　　“……其实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吧，何况少爷们一般在公学里都懒得管这种事——”
　　林岳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手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