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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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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僵持太久，事情发展就是陈砚拧不过只能跟上裴嘉栩脚步，他望着比前头人的拳头道最关键原因还是打不过。
走廊嵌入式射灯灯光明灭，裴嘉栩带着他走了个最隐蔽最狭窄的通道，恰好只能容纳两人通过，陈砚盯着前头开路人一会儿撞到手臂，一会儿撞到头顶，心情颇好，悠哉悠哉道:“裴先生，你这带的什么路啊，不会要把我给卖了吧。”
裴嘉栩臭脸拉得老长:“闭嘴，你废话可真多。”
陈砚没继续扯嘴皮子，前行道路愈发艰难，打起精神万分小心下裸露的皮肤还是剐蹭不少小口子，傅誉卿的衣服也没保住。
在第N次撞头后眼前终于不再黑暗，陈砚眼底清明不少，通道内石灰头顶墙壁上好大一块蜘蛛网，蚊虫尸体挂在那里都风干了，看来这个通道已无人管制，裴嘉栩一个好吃好喝供着的大少爷是从哪儿探出来这么一条幽邃密道的，而且步骤格外熟练，像演戏了几百遍。
几步之遥后就是出口，陈砚屈身走着走着一头撞在脊骨上，停在出口处的男人转头怒目而视，在他予以无辜眼神后咬着后槽牙做了个噤声手势。
旋转圆门扭开。
陈砚探出脑袋，突然到了敞亮的环境一时之间还不习惯，缓了缓看了整圈，白茫茫一片，实验室空无一人，实验台上全是精密设备和仪器，还有一些散乱摊开材料纸，眼里一张丧尸身体构造三维立体图，和另一张植物分析图纸一起呈现在电脑屏幕。
“裴先生，这些私密资料……”
裴嘉栩瞥见那些东西冷笑道:“无所谓了，反正这些东西不是已经出现了吗？动作快点儿，别在这里停留，如果因为你被人逮住我就会说是受你威胁。”
陈砚看着他随时要爆发的状态，真想提醒他一句任谁来审判都会一下子戳破这拙劣谎言，他紧随其后跨过门槛进了长廊:“他们对我这种行为会如何处置呢？”
裴嘉栩脸上神色变化莫测，笑了下:“他手段多着呢，你的话，没二两肉，正好可以去当那个怪咖的实验品。”
有他们一路拌嘴这一路气氛没那么紧绷，东拐西蹿出了实验室，陈砚从侧门出来来不及观察全貌，身边人一下子扯住他胳膊拽进，右边大门脚步声渐行渐近，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老板发火我们下面小喽喽承受怒火，新进城的男人什么身份，我看浑身都挺贵的。还有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关在那里，不像什么特殊人员啊，关键是我们今天好吃好喝送去伺候着人也不领情。”
“唉，别说了，快点拿着东西回去交差吧。嗯？这门怎么开着的，你没关吗？”
“没关吗？可能忘记了吧，今天乱成一锅粥了，还不知道那些变异附子需要多久解决完？”
“别说了，走吧走吧。”
“……”
研究员匆忙离开，这一次又忘了锁门。
陈砚这边还在思考他们口中贵气男人是不是傅誉卿时，那边裴嘉栩早已出门。
“快，我们跟上！”
陈砚无奈，今日消耗的体量已超标，他身上伤口完全属于工伤，既然姓裴的要补偿，到时必须好好敲一笔。
两人在障碍物后东躲西藏，今日所有人员派遣，实验室几乎没人看守，这一路畅通无阻。
前方建筑与这块地格格不入，黑瓦白墙，陈砚一下子找回熟悉感，那一瘦一胖研究员前脚刚消失在门口。
陈砚听身边人呢喃，“对嘛，我怎么没想起人会被关到这里。”
他们后脚偷偷溜进去，跟踪对象早已消失，陈砚停在石板路碎碎念道:“装修风格是谁的手笔，一堆欧式洋房里藏着这么一座中式建筑，天才，这才是真正的中西合璧。”
庭院清雅，院子里好几棵繁茂大树，树叶皆已泛黄，微风轻轻一扫，好几片叶子飘飘荡荡落在地上，石板路上没有被铺上厚厚一层，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
裴嘉栩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我知道他把人关哪儿了，跟我走。”
经过石板路走上木桥，风亭水榭，脚踩的木板下潺潺流水声，陈砚望了眼旁边池塘又跟着进了个屋子，屋里陈设简单整洁，他随意拨了下手边红木桌上的梳子，每一件物品花纹样式雕刻得十分细致，一眼足以看出准备之人的用心。
裴嘉栩也瞥见那些东西，眼里凌冽嗤笑一声:“这里面的东西可全是死人用过的，说不定有些还当过凶器，小心死不瞑目的屋主人找上你。”
陈砚听他恐吓赶紧移开手并合掌虔诚拜了拜，凑近立在另一扇门的人低声道:“你知道屋主人是谁？”
裴嘉栩面无表情开口:“是我妈。”
“啊？”
难怪没见裴家兄弟两人谈论起父母，原来已经去世了，可裴嘉栩语气是不是太冷淡了点，死不瞑目又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陈砚理清其中关系，裴嘉栩继续嘲讽道:“瞧你那怂样，开玩笑的，这些全是一比一复刻出来的。”
陈砚再次转身看了一圈:“复刻？谁这么大手啊？你还是你弟？”
裴嘉栩:“弟？我妈可没生过第二个孩子，我只能说他们裴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死了开始怀念了，装模作样！”
裴嘉栩给的信息量太大，陈砚最主要的关注点落在他骂人时还把自己骂了进去。
陈砚嘴刚张一半，人又转身开门进了另一边，他无奈感叹，跟这人走一起真憋屈。
要说外面是起居室，里面间屋子就是藏宝阁，虽说并没有宝贝，偌大房间一个空架子挨着墙壁，空荡荡的，四面徒壁。
陈砚正想能在这找什么人，却见裴嘉栩伸手在架子第二层按了进去，“刷——”脚下异动，瞪大眼睛望着眼前地板缓缓打开，空了一块，显出通往地底下的楼梯。
裴家可真是别有洞天！
他道:“这也是一比一复刻吗？”
裴嘉栩觑一眼扭了下脖子示意他别挡道，等他退开打开手机照明灯直接往下走。
陈砚连忙跟上。
鞋踩在木板上嘎吱作响，抬眼望去无边黑暗，陈砚扫一眼敛眸专注脚下，脖子凉嗖嗖的，就算有手电照明也不能消除那种阴凉的感觉。
走完楼梯裴嘉栩将手机横起来照向前方，结网的木桶，喷子，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刑具随意搭在旁边，灰尘满布。
他们细细观察，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灯光闪烁几下消失，一下子陷入黑暗，跟失明一样。
陈砚脚钉在木板上不敢动弹，颤抖着问:“怎么回事，哥你们家地窖有没有发生过命案啊，我还不想死啊。”
“就知道你靠不住，手机没电了而已，怂货。”裴嘉栩皱眉按了几下手机开关，没有响应，气急败坏喊道，“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砰——”
一声撞击回应了他。
身后幽幽一道声音传来，“嘉栩，你终于来啦——”
陈砚一哆嗦，突然出现的嗓音轻飘飘，不像正常人能发出的，他赶紧拽了身边人衣袖:“找你的，你家祖宗显灵了。”
裴嘉栩猝不及防被一股蛮力扯到陈砚身前挡着，挣开手没好气道:“去你的，你家祖宗！”
他望向角落，心里同样忐忑不安，但又不想在陈砚面前丢了面子，只能闭眼踏步循声走去。
眯着眼努力不踏错，感觉自己快要走到尽头，什么都没发生，裴嘉栩暗自松了一口气停下转头得意忘形道:“怂货，看见了吗，这根本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脚腕一阵冰凉触感，脸色变得苍白，是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腕。
黑暗中，陈砚还不明情况:“真的吗？那我过来啦。”
裴嘉栩呵斥:“等、等会儿，不行，你、你先别过来。”
陈砚瞬间明白，完了，就说要出问题吧，脑内一阵天人之战后咬咬牙慢慢蹲身摸索到刚才放刑具的地方随便捡起一个沉甸甸的工具。
“好，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先待着。”
裴嘉栩没想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又不爽道:“果然，你这人真没义气。哼，回去一样逃不掉的，裴翌安那个疯子会拷问你的，你最好祈祷你身边那个男人能护住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下凄惨叫声打断他的碎碎念，脚脖子的束缚感消失，裴嘉栩立马后退，这才勉强看见身前有一人。
陈砚正巧将作案工具丢地下，见获救的人望过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下裴执行官不用拷问我了吧。”
裴嘉栩眼眸闪了下咳嗽两声移开脸道:“得意什么，你打的人而已，我早说了是人在装神弄鬼。”
“人？”
“是啊，不对吗？”
“能对吗？！”
陈砚慌张蹲身去检查刚才袭击的人，人躺在地上轻声呻吟，万幸，他力道恰到好处，铁锹只是敲到了那人大腿肉。
“兄弟，你还好吗？”
那人有气无力呻吟好一会儿才苦涩发声:“……嘉栩，原来你早就和裴翌安是一方的了，你看不惯我直接杀了我吧，何必找人故意攻击我薄弱的地方来羞辱我。”
那人气若游丝，仿佛真被陈砚羞辱一般下一秒要撞墙而死。
陈砚:“……”
好人难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