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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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岁记得，幼儿园到小学，张崇羽都乐意让自己跟着他，不知为何到了初中就变了，他总是在跟自己有意无意的划清界线。
那时候杨岁只知道唯一的朋友不要自己了，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他想要张崇羽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每一次看到张崇羽丢下自己和别人回家，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质问。
朋友吗...张崇羽好像并不缺朋友这样身份的身边人
好像除了朋友，张崇羽也没有给他其他身份，哪怕他在自己心里已经算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不过好像只有自己那么认为。
总感觉自己和他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为什么呢？是因为十三四岁处于一个叛逆的年龄吗？
是什么时候才再次发生转变的呢？
杨岁撑着下巴想着，思绪早已从课堂中飘走，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冬天。
那时，自己以为张崇羽讨厌自己，便没有再缠着他，转而找了新到班的江洋，那时江洋有些腼腆，跟现在简直是大相径庭，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难道...玩久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话说回来，好像还是江洋主动和自己搭话，当时自己正愁于和张崇羽之间的关系，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江洋的主动搭话，不然自己真是没有别的朋友了。
自那以后，杨岁身边那个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去玩的人从张崇羽变成了江洋，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的人就算是变个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跟江洋一起的那段日子确实让杨岁感觉到很开心，不过时间久了，杨岁还是会想起来跟张崇羽待在一起的日子。
过了段时间，可能是张崇羽实在是不满杨岁一直跟着一个陌生人，放学的时候带着他那群所谓的“好朋友”在离学校200米左右的胡同里堵了杨岁二人。
逼仄的胡同内，江洋将杨岁护在身后，皱着眉看着那一群人，“张崇羽，你别缠着杨岁，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张崇羽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他妈是自己的好哥们，被面前这个矮了吧唧的人拐走不说，还说什么自己缠着杨岁，妈的，明明是杨岁之前缠着自己好不好，这个人怎么能颠倒黑白！
“张崇羽，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你这是打架斗殴，是要被处分的...”
杨岁带着劝解的语气，就算他们不在一起玩了，可是家长那边还是朋友，闹得太僵也不好看。
“......”
张崇羽听着这些话，不由皱眉，自己只是带着人来而已，又没有说一定是来打他的，就算要打，那也是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会打杨岁，这人脑洞为什么这么大？
“杨岁，你跟这个小矮...不是，这位同学，待在一起干嘛，就因为他，你都冷落我，难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
闻言，杨岁抬头，对上张崇羽那道炙热而真诚的目光，跟他们刚才的气势完全不符合，一时之间杨岁竟不知说什么。
“什么小矮子！老子叫江洋，记好了！”像是害怕那人没记住一样，少年再次开口：“我！是！你！爸！爸！！”
说罢，拉着杨岁就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的道理江洋还是明白的。
气的张崇羽咬着后槽牙，看着江洋牵着杨岁的手，有一种比吃了屎还要难受的感觉。
“操！你给老子站住！”
那江洋又不傻，当然不会听他的，紧紧拉着杨岁的手。
因为生病，杨岁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跑这么久，还这么快，让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江洋环顾四周，确定张崇羽那群人没有追上来，才放心下来，大口喘着气，转身发现杨岁有些不对劲，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有些费力，而且...脸色有些泛白。
这一下让江洋慌了神，连忙开口询问：“杨岁，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
说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以为杨岁是感冒发烧什么的，才导致这般。
杨岁只觉得胸口发闷，明明是冬天，可是他现在感觉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想回应江洋，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臭小子你给我...”张崇羽而后赶来，还不等他讲完，就看到杨岁喘着粗气捂着胸口，顿时明白是个怎么回事。
“杨岁，你还好吧？”
说真的，杨岁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把张崇羽的头拧下来当球踢，现在自己这样像是还好的样子吗？他都感觉自己要死了，死在大马路上也太丢人了吧。
想到这，他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怎么都收不住，让在场的几个人手足无措，也只有张崇羽还算的上冷静，从自己书包里给杨岁找到药，那是他放在自己这救急的，还好自己一直有在装着。
将药喂进杨岁的嘴里，张崇羽拧开水，看着杨岁咕嘟咕嘟喝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站起来，神情不悦的看着江洋，“喂，你小子不知道他不能剧烈运动吗？你刚才跑的那么快，有没有想过杨岁可能身体不好，跟不上？”
像是不解气一样，张崇羽揪住江洋的衣领，随即又开口道：“你他妈跟他玩了那么久，连他身体不好都不知道？就这样你也配做他的朋友？”
江洋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场面中回过神，听着张崇羽那样说，眼泪不自觉就下来了，吓得张崇羽赶紧撒开手。
“喂喂喂！你，你别碰瓷啊！杨岁你看到了的，我没有打他！”
杨岁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劲，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开口：“我看到的，崇羽，你没动手。”
江洋听到杨岁的声音，赶紧转过身查看他的状况。
看着江洋紧张的样子，杨岁莞尔一笑，开口道：“我没事啦，不信你看。”
为了叫两个人放心一样，杨岁还特意转了圈，就是让他的脑袋更加发晕了。
“好了好了，别转了，知道你没事了。”
张崇羽替杨岁整理好衣领，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跟着他瞎跑，你不会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备药吧？”
杨岁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搅着衣摆，自己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看杨岁这个样子，张崇羽更生气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直接捏住杨岁的下颚，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开口道：“你这脑子能干什么？学习上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到正事上面就这般没用？”
杨岁被捏的有些疼，眼尾泛着红，“疼......”
他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松开手，掩嘴轻咳：“咳咳...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用那么大力气的。”
杨岁点了点头，算是原谅他了。
就是这个不张嘴说话，能气死张崇羽，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这家伙跟祖宗一样，自己又招惹不起，只能忍着呗。
拉着杨岁就准备回家，就是发现，刚走了两步走不动了，转头发现，江洋攥着杨岁的另一只手。
“你松开他。”
张崇羽不悦皱眉，这人怎么回事，害得杨岁还不够惨吗？还！还拉他的手！那是他能拉的吗？大变态！
“我能送他回家，”江洋多犟啊，打死不松手。
张崇羽要被气死了，这个江洋怎么回事啊，一直缠着杨岁算怎么个事啊！
“你松开！”
“不松！”
“你把你爪子从他手腕上拿掉！”
“不拿。”
回家的路上，杨岁就这么听着他们两个人的争吵，很像小学生吵架。
“哼，反正不管你松不松，老子都是杨岁最好且唯一的哥们！”说罢，张崇羽搂住杨岁的肩膀。
“那又如何，你不是也那么久不理他。”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张崇羽，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杨岁：“你不会是生气了，然后找了个这么个家伙故意气我吧？”
“没有，而且我觉得江洋没有说错啊，本来就是你冷落我，难道只允许你有别的朋友，不允许我有别的朋友吗？”
杨岁皱着眉，可下一秒，眉头被张崇羽抚平。
“就是不允许！你跟他做好朋友了，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嫌我是个小雷达，还总是把你做的坏事告诉叔叔阿姨吗？”
“我那时逗你玩呢，逗你玩，”张崇羽揉了揉杨岁的头发，像是怕他不相信，再次开口：“而且，我就是看学期末了，你肯定想考个好成绩，回家给阿姨交差，所以才没有打扰你，不是冷落。”
闻言，杨岁抬起头，张崇羽的眼神太过真诚，不像是假的，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眶不自觉红了，张崇羽连忙给杨岁递过去纸巾。
杨岁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怎么会，我当然十分乐意做你的朋友，而且...其实被你打小报告也没有那么烦人的其实。”
“真的？”
“一...一点点吧。”
“太好了！”杨岁面带笑容，一把抱住张崇羽，原来...他不讨厌自己。
“咦~你俩腻歪死了，我走了，”江洋加快脚下的步伐。
“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啊。”
张崇羽就算是在不愿意，但架不住杨岁的好言相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自此，回家的路上不是杨岁一个人，他现在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头打断了杨岁的思绪，猛然起身，自己竟然...想着想着睡着了，满脸的尴尬。
“睡觉还能传染吗？”王嬷嬷看了看他旁边的张崇羽，刚才杨岁起身弄出的动静并不小，这样他都没有醒，还真是值得人佩服。
“我...”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
“醒了就好好听课，别再睡觉了，坐下。”
杨岁松了口气，坐下，前面的江洋转过头，看着杨岁，小声开口：“罕见啊...你竟然还会上课睡觉。”
江洋的问题闹得他更尴尬了，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应该是被他传染了，”指了指身旁熟睡的张崇羽。
“哈...？这真能传染，许知言，你平时上课看我睡觉，自己困吗？”
像是配合杨岁一般，许知言点了点头，“超级困，感觉自己的眼皮会打架，所以下次你最好别再上课睡觉，说不定张崇羽就是看你睡得太香，自己也睡着了，”转头看着杨岁，“杨岁，你说是吧。”
杨岁点点头。
江洋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这次杨岁没有睡觉，只是盯着窗外，自己哪里是因为张崇羽的脸喜欢上他的，明明就是平日里的作伴，才让自己那颗心一点一点，偏向他。
杨岁试探性的推了推张崇羽，他这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人在极度尴尬的场合下，是会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最好还能埋上，就像现在。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张崇羽，严格来讲，在他刚伸懒腰的时候，闹出的动静就已经吸引了全体同学的目光。
讲台上的王姚气笑了，同桌俩，一个上课睡觉，好像还在做梦了，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一个呢，同桌好不容易给他叫醒，他还明目张胆伸懒腰，真是什么学生都能让他遇到。
“我靠...杨岁，没...没下课啊......”张崇羽欲哭无泪。
“来，上来给同学们再展示一下你刚才伸懒腰的样子。”
王姚指着身旁的讲台，示意张崇羽站上去。
张崇羽生无可恋的走上去，讨好般的看着王嬷嬷：“老师...能不表演吗...”
王姚笑了，张崇羽以为有戏，结果下一秒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他头上。
“不能！”
张崇羽只能硬着头皮表演了一番，下面的杨岁虽然面上不带笑，实则笔都感觉要被他攥断了，虎口处都泛白。
王姚见差不多了，才让张崇羽下去。
自己今天也太背了点吧，为什么今天睡觉还被叫上去表演，啊啊啊啊啊啊！
下课后，江洋那个不怕死的，当着张崇羽的面模仿起来。
“崇哥，你真是...好样的。”
张崇羽趴在桌子上，一副“笑吧笑吧，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不过你们同桌俩今天是怎么了？一起睡觉，还一起被发现？”
张崇羽这才转头看着身旁的杨岁，不确定的开口：“你也上课睡觉？哇...好震惊。”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你不是说，这叫补觉？”
杨岁手指翻动着书页，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张崇羽，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前面憋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一样啊！马上期末考了，你不着急啊？你怎么能自甘堕落？”
翻书的手一顿，杨岁抬起头，挑眉看着张崇羽，开口道：“你一个不学习的，紧张我的作甚？”
“......”
这小子，竟然不领情！自己跟他能一样吗？！杨叔叔多久没回家了，自己又不瞎，刘阿姨一人带着他不容易，他这样做，万一刘阿姨失望了怎么办！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是人，你不是吗？”
哇...好毒的嘴，那一般人不应该说什么，你是人难道我不是吗，杨岁真是跟人不一样哈...
“我当然也是人，老好人！”
自己给自己发好人卡。
闻言，杨岁只是无奈摇摇头，转而继续低头看书，张崇羽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出言打扰，静静地看着他。
哦...原来是在补笔记，不过这小子上课睡觉，还真算得上是稀奇事。
杨岁不是什么天才，他想要考好成绩就必须努力，可比他更努力的人还有很多，甚至他那点努力在那些人面前还不够看，所以就算是成绩不算很好，他也不敢在课堂上睡觉，生怕错过重要的知识点，这小子应该是最近把自己绷得太紧，又失眠了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