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和你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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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在接连不断的轰击下几乎尽数化作了焦土，芙蕾雅在剩下的一小块林子里借着树木的掩护，灵活地躲避来自迦摩的攻击。几道带着魔力的箭矢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她的脸颊上留下血痕。
阿周那和迦尔纳替她挡下了绝大部分的攻击，但现在的迦摩和当初在魔法部遇到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了。借由霍格沃茨为锚点连接上宇宙的她可以从平行世界拉来无数的分体，在任何一个角落发动攻击。
分体算然没有自主意识，但仍然有着不弱于本体的力量。如此一来，哪怕眼前和他们战斗的并非本体，也足以破开迦尔纳和阿周那组成的防线，攻击被他们保护在后方的芙蕾雅。
“差不多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吧？”迦摩的声音从星空之间传来，“同样的把戏玩多了，就算是我也会绝得烦躁哦？”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束耀眼的光炮直奔芙蕾雅的头部而去。迦尔纳闪身挡在芙蕾雅面前，接下了那发光炮。即使黄金甲削减了九成的伤害，他的肋部还是被打穿一个大洞，鲜血从里头汩汩流出。
在密集的攻击下芙蕾雅没有空闲发动治愈魔术，她选择直接通过连接的回路一次性向迦尔纳灌注大量的魔力填补住伤口，这种治疗方法相当浪费精度也不够，但好在效率极高。在黄金甲的自愈效果共同加持下，迦尔纳的伤口飞快消失了，他继续冲入敌阵中，与无数的迦摩展开搏斗。
“差不多了，准备往城堡的方向移动！”芙蕾雅在心里向两个从者喊话，“源头在那边，马上就能结束了！”
两人立马向芙蕾雅靠拢，但这样也使得迦摩的攻击愈发集中，招架起来相当费力。他们作出决断，速度更快的迦尔纳抱起芙蕾雅朝城堡的方向飞去，阿周那在稍微靠后一些的地方替他们断后。
在这种情况下断后可不是个好差事，阿周那白色的披风几乎全被鲜血浸透，他身上的伤口在魔力的填充下不断恢复，又在不间断的攻击下再次产生新的伤口。他放弃了一部分防御，只保护最重要的灵核，空出来的魔力全部用来开道。
即便事态如此艰难，阿周那的动作完全没有因此而减缓，他冷静地观察着最合适的角度，精准地射出每一发箭矢，游刃有余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被逼入绝境的窘态。
迦摩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解，隐隐的怪异感在她的心头环绕。但不管怎么看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了战胜自己的可能，化身宇宙的自己如今已经被赋予了世界的概念，即便是迦尔纳的弑神枪也没办法击杀世界。
而且越是往城堡的方向靠近，就越是会陷入迦摩的身体内部，像芙蕾雅这样敏锐的魔术师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那么他们执意要回到城堡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里头一定存放着某种能逆转现状的武器。
“想都别想，不过是无谓的抵抗，”湿婆的火焰在迦摩身上燃烧得愈发剧烈，凝聚成一道有形的攻击，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越过阿周那直奔迦尔纳和芙蕾雅的方向，“就在这里坠入无限的堕落吧！”
笼罩在草坪上空的威压突然减轻了，巫师们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所有人都举起魔杖警惕地看向四周，却不知道该对准谁。
“梅林的袜子啊！那是什么！”罗恩惊慌地叫喊着，他用力拉住边上的哈利和赫敏，“你们看那边！有东西过来了！”
不需要他提醒，巨大的动静就已经先一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爆炸的巨响从禁林的方向响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堡接近，还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飞溅的焦土、岩石。
邓布利多支起覆盖住整个草坪的防御术，将那些飞砸过来的碎石与未燃尽的残骸挡在外头。重物砸在保护罩上发出恐怖的闷响，让人群也反应过来，纷纷朝天空举起魔杖释放铁甲咒。
“肯定是他们三个！”哈利朝城堡被炸开的一角看去，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在那里一闪而过，紧跟着是一道紫色的影子，裹挟着熊熊烈火冲进城堡，“迦摩在追他们！”
“没时间管那边了！哈利，伏地魔要过来了！”赫敏拽住哈利的衣角，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没有了邓布利多的牵制，伏地魔已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们身上，不详的绿光正在他的魔障前端汇聚。哈利揽住他的两个伙伴，往右侧地上一滚，险险避过这一击。
“现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波特，”伏地魔慢条斯理地拍拍衣角，纳吉尼吐着信子从边上环绕过来，“拿出你的魔杖来，跟我决斗。”
哈利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深吸一口气后抬起手对准伏地魔：“来吧，你这没鼻子的怪物！”
红色的光芒与绿色的光束在空气中碰撞交织，跨越数年的宿命之战在此展开。
“这就是你们的底牌吗？”迦摩漂浮在礼堂的上空，俯视着地上的三人，她清楚地看到芙蕾雅正在转动手中的怀表，那上头的一部分她还曾在阿朗索和伏地魔手上见过，“这个小玩意在复制上确实做得很精巧，但想用它来对付神明未免也太过自大了。我说你们两个，就这么信任这个小姑娘？”
“我对我的御主抱有绝对的信任，不论她要求我做什么，都必然是有相应的考量，”阿周那一边继续架起弓箭，一边不卑不亢地回答她，“我想你应该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感受吧，真是遗憾。”
迦摩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是吗？那你就这样，抱着这份无聊的信任堕入无限的宇宙里吧！”
她抬起右手直指地上的三人，阿周那和迦尔纳挡在芙蕾雅前方，绷紧全身准备接下这一击。
“你说的没错，这个表盘的主要作用就是复制。当然，还有些解析和探索的能力，所以当初才能靠它找到魂器。”芙蕾雅突然开口，打破了临界的氛围，“单从理论层面考虑，只要能提供足够的魔力和时间，什么东西都能够复制，哪怕是神明也一样。”
“哈？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你不会觉得——”
“不，当然不。虽然我对自己的东西一向很有自信，但还不至于到自负的程度。我没有准备合适的媒介，时间也很仓促，大气的环境也不适合。缺少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更讨巧的路子。”
“讨巧的……路子……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圣诞节前第一次遇到你开始我就在悄悄解析了，你附在马尔福身上混进了真是帮了大忙，给我推动了不少进展，”芙蕾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迦摩的问题，“解析你本人就太明显了，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一直在偷偷观察你的影子。啊，这应该算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了。”
“只是影子而已，有什么用处？你难道指望去指挥我的影子来打败我？可笑！”越来越强烈的不妙感在迦摩的潜意识里作响，她不准备再多和芙蕾雅废话，抬手就要打烂那块怀表以绝后患。
“就算只是复制影子，难度也相当大，快两个月的时间也只是勉强复制出了个大概，而且‘复制出来’只是整个几划的第一步，”迦尔纳和阿周那一个箭步冲上前，打断了迦摩蓄势待发的箭矢，芙蕾雅则继续她的说明，“在你通过连接地脉化身宇宙的同时，我用这个复制的影子替换了你原本的影子。我想我做的还挺隐蔽的，你没有发现，对吧？”
“什么时候？！难、难道说——你的意思是——！！”
“嗯，最后一步就是把你引到城堡里来，回归异变的源头，让所有的点重合。这样一来锚点就不再是霍格沃茨了，”芙蕾雅举起手里的怀表，迦摩的表情立刻变了，无数的分体向着怀表的方向涌去，但这一回不是为了毁掉它，而是为了保护它，“锚点已经变成了连接你本体和影子的东西了，也就是这块怀表！”
“慢着！慢着！！给我等一下————”
“结束了迦摩！”芙蕾雅握着怀表的手猛地收紧，用尽全力把那块怀表捏得粉碎，“哪怕只能维持十几秒钟，现在的你也不再是一整个宇宙了，你只是一个可以被杀死的神明！就是现在！！”
笼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星之宇宙消失了，湛蓝的天空重新展现出来。填满礼堂的无数分体都在一瞬间消失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的迦摩，此刻她的神色不复从容，满是慌乱与不甘。
“感受诸神之王的慈悲吧！灭绝即为这一刺击！”黄金甲从迦尔纳身上崩裂开来，贴合到那杆金色的长枪上，仿佛能消融一切的炽焰汇聚在他身上，把盔甲剥离时流出的血液全部蒸干了，“因陀罗啊，刮目相看吧，燃尽一切————”
“神性领域扩大，空间固定。神罚执行期限设定，全部确认。”蓝色的光晕在阿周那手中成型，那是由湿婆赠予他的武器，对象的神性越高，越是容易遭到判定从而‘解脱’，“谨以湿婆之怒，将汝之命断绝于此————”
“不行、我还没有——”
迦摩拉开弓对准他们，准备至少打断其中一个宝具。可她的攻击没能命中，这回是芙蕾雅挡在了两个从者的面前。她用影子接住了大部分箭矢，但仍然有不少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左腿直接被箭矢打断了，只能无力地被钉在地上。
“你这家伙……真是疯了……”
“可能吧，”芙蕾雅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好像一点也不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但就像他们信任着我一样，我也同样相信他们。所以——”
“日轮啊，顺从死亡吧！！（Vasavi Shakti）”
“破坏神之手影！！（Pashupata)”
那是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情景，整座城堡都被白光吞噬了，巨大的爆鸣声几乎要把人的耳膜刺穿。爆炸的余波席卷到草坪上，把巫师们全部吹飞了。所有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甩来甩去，在空中不断翻滚。
等他们晕头转向地落回地上，城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里满是带着火星的焦土，还有一些辨别不出具体现状的断壁残垣，上头还挂着岩浆一样的东西，大概是被高温融化了还没有冷却。
人们还来不及庆祝伏地魔的死亡，就被这爆炸又勾起了恐惧。还能动的人几乎都惨叫着跑得更远，少数受了伤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也竭尽全力扭动着想要逃跑。还有几个人，反而向着残骸的方向前进，一边还呼喊着三个人的名字。
深坑的中央反倒是最安静平和的。迦摩几乎是被鲜血浸泡着，她平躺在地上，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金色的粒子从她身上逸散，那是消失的前兆。她的灵核已经被彻底破坏了，两样遇到神性就会变得更为强效的宝具让她没有招架之力。
芙蕾雅的状态甚至比迦摩还差，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居然不是直接在爆炸中变成灰烬，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伤口和被烧成焦炭的血肉，左腿和右手整个被截断了，曾经漂亮的脸蛋几乎看不出人形，一头长发也全被烧没了。
可和正在消散的迦摩不同，那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新生的白皙皮肤迅速替代了被烧灼成黑色的部分，乌黑柔顺的长发又重新生长了出来，残缺的肢体也长出了新的部件。等她走到迦摩面前，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重伤的模样了。
“咳，注意着装，御主。”阿周那脱下身上白色的外衣和披风罩在芙蕾雅未着寸缕的躯体上，从者的服装也是由魔力编织而成的，上头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这套衣服对芙蕾雅来说有点太大了，衣角拖到地上，让她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原来如此……不老不死的魔女吗……”迦摩的声音虚弱到像是要直接消散在空气里，“现代还有这样的存在啊……”
“我没法接受你的爱，更给不了你想要的爱，”芙蕾雅蹲下身子靠近迦摩，突然说起不明不白话，“你的救赎不在这里，继续等待吧，爱你的人一定也在未来等着你。”
“……连这种事情都能看穿，该说你太敏锐了还是……哼，都无所谓了……”迦摩最后的叹谓随着那些金色粒子一块飘走了，“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走吧，有人来找我们了，”芙蕾雅抓住阿周那和迦尔纳伸过来的手，接力从地上站起来。深坑的边缘处探进来几个焦急的脑袋，正在呼喊他们的名字，“我得先去换件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和你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