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回忆篇之和老婆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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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榕怀疑是自己脑子烧坏了，才听到了这句话，他缓慢地眨眼。
从漂亮圆润的眼头落下一滴生理性的眼泪来。
灯光被榕树叶片剪碎，投在身前的水杯里，闪着粼粼的波光。
晋榕哑声：“你……”
顾佛禹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把水杯放下。直起身，把他连被子抱在怀里，端正地摆回床上，声音很轻，“嗯？想说什么？”
“不要觉得我是在可怜你。”顾佛禹轻声说，“现在说也真不是个时候，我本来打算等你好点了再说的。”他又一次地笼罩在了晋榕的上方，影子里有温柔的味道。“哈，我在想，要是不和你说，你是不是一直意识不到？”
他又轻笑了一下，“当主任当傻了？多大的官啊？”
晋榕呆呆地缩在被子里。
听到自己的心跳在高热中剧烈喧嚣。
他习惯性地逃避自己的情绪，第一时间找出了所有的借口。忍不住想，这是认真的吗？你喜欢的是什么？我又有什么好的值得喜欢的？
他想说你不一样，你和我们这种诞生于基因编辑与人体外子宫的怪物不一样，你要考虑的应该更多，你的父亲、母亲、乃至你身后所有密切联系的家人，他们都会同意……吗？
顾佛禹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笑得很清晰，“我认真的，是很喜欢你，才和你说的。”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父亲与母亲还不知道，我打算等办完城主府的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他们。但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他继续说：“我以前其实一直很羡慕你和晋闻道，想着我要是能有个兄弟就好了，天然就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后来我又羡慕晋闻道和姓魏的，姓魏的他何德何能能让晋闻道那么去保他啊？你是没见到他们三次进化的时候，要不是晋闻道护着，姓魏的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他又很轻地笑了一下，“再然后，我明白了，我羡慕的只是有人能把我放心上，而不是在各种主义、大义、利益后面。”
他眸光如明星一般，直盯着晋榕，“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这么对我，但我是想这么对你的。”
“我看到你病成那样还要工作就很很生气，什么能比上你自己？父亲老是和我谈奉献、谈高尚、谈道德，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我不认同自我牺牲式与道德洁癖式的奉献，任何事情都能找到平衡点，天塌下来在高位上的人顶着，用不着你强出头。”
“我此刻说的喜欢你，就是天塌了我就替你顶着。我能顶一辈子。”
晋榕睁着眼睛，只觉得声音传进的不是耳廓，而是脑子的深处，振聋发聩。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张了又张，可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等回过神来，才明白此刻的心如擂鼓，是欢喜与快乐。
晋榕神色恍然，眼睫下垂。
他想说些什么，可一口气哽在胸口，只能一只手握拳抵在胸口，用力地咳了起来。顾佛禹坐在他身侧，去轻柔地将他扶起些许，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好点了吗？”
晋榕伏在他腿上虚弱地点了点头，努力翻了身仰躺着与顾佛禹对视。
他咳得面若桃李，呼吸之间都是灼热。眼睛却一直盯着顾佛禹看，就好像今天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可喜…喜欢…我什么？”
顾佛禹又笑起来了，露出右侧的一颗虎牙，更显得少年气了，“哥，你这是对自己长得多好看没认识是吧？等你好了我拿镜子给你照着瞧瞧？”
晋榕不信，摇了摇头。
顾佛禹道：“倒也不是全因为好看，我其实很喜欢你那种，为了主义不顾一切的劲儿，虽然我刚刚才批评过。”他停顿了一下，“这也不知道算顾循楷教育失败还是成功，我虽然一边想着背离，一边却为这种感觉吸引。”
“嗯？不说这些了，先吃饭，”他把晋榕从自己的大腿上扶起来，拿雪白蓬松的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席间离远了，走到桌前把那统一配餐的餐盒加热后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碗散发着奇妙清香的粥水。
白色的米粒中浮着些许淡粉色的肉丝，上面略点了一些葱花。
现如今昆虫蛋白打印食物已经是极其成熟的技术，原型食物因为生物变异的关系越来越不容易获取，毕竟谁也不想只为了口腹之欲冒着生命危险。
这碗里的东西不多见。至少这米应该是出自环境部的试验田。葱花也是奢侈品，现在多是葱味的营养粉制剂。
顾佛禹举起手上的勺子，尝试喂他。
晋榕终于没再露出想吐的意思，窝在被子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咽下。断断续续地吃了大半碗，面上终于回了一些血色。
顾佛禹把碗放下，把晋榕软绵绵的身体扶着侧躺下，自己坐在床旁边，轻声道：“等你好起来，我就要出发去做说明了。我一定把这事儿办的漂漂亮亮，让总统府所有人都挑不出错出来。让你能继续顺利地推进三次进化液的项目进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轴转着赶进度，就好像有人在后面放火烧你尾巴一样。”
晋榕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做什么……咳咳、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顾佛禹剑一般锋利的眉毛一挑，笑嘻嘻说：“不，这就是你和顾循楷认识的误区。你们这种搞技术的根本不懂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的是认错，是三次进化液的研制本来就是错误的，是进化派在走极端。”
“说明说明，说得好听，真是平等的说明就不是我们上去说，而是他们下来听听群众的声音。”
“我这次去是答辩，答辩答辩，只答不辩。该挨的骂一个都不会少挨，但只要主动站明了非必要不进化的自然派立场，主动放弃预测模型的投入，他们必然不会再有逼压。至于私底下怎么研究，这还不是我们广安内部的事？”顾佛禹又笑眯眯地眨眼，“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我父亲哦，他要是知道了可绝不会同意的。”
晋榕张大了嘴，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在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生光明伟大正直的顾循楷顾大城主的儿子已经发育成了一个政治素养出色且敏感的合格接班人。只是与他们设想的轨道偏离太多。
但他随后就更震惊了，顾佛禹欺身上来，半躺在自己的身边。床很窄，为了留足空间，顾佛禹有一半的身体都悬在外面，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像母亲哄孩子一般。
只听见他轻声道：“睡吧，我守着你呢。”
晋榕的眼睛又无法自控地开始酸涩，他闭上眼睛，在极其艰难的自制中缓缓陷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回忆篇之和老婆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