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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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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何在一众敌视目光中坦然自处，只是对着反抗的雪利温声道，“和他们走吧，雪利。”
轻轻的话语抚平了雪利激昂的情绪，他镇定下来，低声承诺，“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雪利宛如为爱抗争的勇士，拂开上前来牵制他的侍从，被带离大厅时坚定的眼神透露着不服输的决心。
西达和雪利的雌父看向简何的目光幽暗，不怀好意。
但简何无所谓的朝他们莞尔。
这场宴会以“糟糕”的结局落幕，而简何也在这场宴会中成功“一鸣惊虫”，今后将成为众雌虫敌视的存在。
出了大厅，离开皇宫，维利希终于拉住简何，双眸倔强得浮起水雾，“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何抽出手，面色平淡，“维利希少爷不是已经看到了么？我的目的，就是成为雪利殿下的雌侍。”
维利希抬高了声音， “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
简何不想纠缠，自顾自迈开脚步。
“……那我呢？”
简何脚步微顿，回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您一直都是高贵的弗兰克林家族少爷啊。”
维利希不甘的咬紧牙，“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你只是利用我，你只是想通过我接触雪利，是不是！”
最后一句维利希几乎是喊出来的，他被自己的猜想折磨得心脏似要撕裂，再无法维持体面。
简何一滞，顿了顿，“随你怎么想吧。”
简何不太能理解维利希歇斯底里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你难道忘了，从一开始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给我想要的，我待在你身边，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也该好聚好散。”
维利希笑了，眼圈发红，悬悬欲坠的泪水终是疯狂跳下。他狼狈的捂住眼，咬牙切齿哽咽：“对……你说的对，是我自以为是！”
简何蹙了蹙眉，没再多说，转身毫不留情离开。
维利希已经不算是他的“雇主”了，他没有必要再去宽慰这位小少爷。而且简何认为对方也没说错，维利希的确一直都很自以为是。
从一开始霸道的将他绑去，以高位者姿态威胁。然后自我的认为简何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动容……
可是这就是一场交易而已，只有拎不清的一方才会傻乎乎投入……
简何从来都是清醒的一方。
从维利希不尊重的绑架开始，就被简何划进心底的黑名单。
对待黑名单成员，简何不会给与一丝真心，所有不过是套上面具的逢场作戏。
既然已经和维利希撕破脸，简何自然没有理由再回庄园，所幸留在庄园的东西不过是一些衣物。
重要的保险箱早已被他转移，只为预防今日这种突发状况。
买了船票，简何便踏上前往第九区的飞船。
在回到安德的小屋时，简何有一阵怅惘。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破旧的躺椅仍然安安静静的立在那，只可惜它的主人再不会如从前般躺在上面瞌睡了。
简何缓缓走下地下室。
柯斯已经久等多时，见到简何，欢喜得迎了上来。
而安德的尸身被他安置在了手术台上。
简何侧身躲开凑近的柯斯，步步走近手术台，看了看似陷入沉睡的安德，随后弯身在手术台底下翻出一个木匣。
打开就见一封信纸和一张卡。
柯斯在一边探着脑袋，“这家伙还给你留了钱诶。”
简何没搭理他，拿起信纸。
上面赫然是安德的字迹。
简亲启：
在见到柯斯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我的结局，为你留下这封信。
卡里是我这些年存下的积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真心祝愿你能够回到你的世界。
此外我有个心愿，希望你在回家后能帮我寻找叙知，替我看看他过的可好。如若很好那便足够，如若不好希望你能替我帮助一二，但不必告诉他与这里相关的所有，包括我。因我猜他不愿回忆起这里的往事。
我的生命在与叙知的相处中燃烧，他离开了，我的灵魂也燃尽，只剩皮肉。
我曾经辜负了他的信任……我得赎罪。
叙知的身体被困在皇宫，他的灵魂走了，身体也不该留在这个世界。
祝安，亲爱的孩子。
简何合上信纸，看向一旁的柯斯，“你第一次见到安德的时候，说了什么？”
柯斯撇撇嘴，“这个老家伙看见我就问东问西，我不过说了句皇宫里藏了具雄虫尸体而已。”
简何明了，“你和克伦斯是什么关系？”
柯斯眼神不屑，但还是老实交代，“他是我的哥哥。”
“……你们都是叙知的孩子么？”
柯斯面露迷惘，眼眸微垂，“叙知？是谁？哦，你是说那具雄尸的名字么……我不知道，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
柯斯口中的他无疑是他的雌父——虫皇。
被安置在冰棺中的雄虫尸体是他幼年玩闹偶然发现的。
因此，他被虫皇狠狠惩罚，利刺穿透幼小的身体痛入骨髓，那抹钻心的疼痛蔓延却又无力反抗……柯斯仍记忆犹新。
简何对柯斯的身份并未有太多惊讶，难怪柯斯对皇宫那么熟悉，原来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将信纸和卡收好，简何已经明白，在安德见到柯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安德会毅然扑向死亡的结局。
“在想什么呢？”柯斯忽然凑近，微微低头蹭了蹭简何的脸，细碎的发丝柔软。
简何将他推开，他发现柯斯很喜欢问他在想什么。只要他不是关注着对方，柯斯就得凑上来问在想什么，一个劲的要占据他的注意。
简何低低叹息一声，“将安德好好安葬了吧。”
他们将安德安葬在了离小屋不远的一处郊外。
柯斯似乎很乐于同简何一起完成什么，他干劲十足，十分积极主动。没有丝毫伤感的情绪，死或生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他漠视生命，对于死亡无半分敬畏之心。
“如果我死了，雄主也会这样不开心么？”
柯斯忽然期待问道。
简何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不会。”
柯斯眼里的光芒黯淡，低低的“哦”了一声，随后又勾起嘴角，“那我可一定不能死。”
这话说的好像简何如果会为他的死亡而伤心，他好像就能赴死一般。
此时的柯斯还不知道宴会上雪利和简何“互订婚约”的事情，心里沾沾自喜算着待在简何身边没被赶走的时间。
简何也懒得理会他，处收拾一番小屋后，就打算后买船票回首都。
柯斯提议：“为什么不坐我的飞船？”
他作为星盗，手下可调动的飞船自是不少，调动一艘专属飞船轻而易举。
但简何却拒绝了，他没必要为了省一点飞船票钱而承担不可估的风险。
若是柯斯搭错神经将他带走，他处于对方的地盘上就十分被动。
他对柯斯的信任值有限。
别看柯斯现在一副乖顺模样，但危险系数极大。一旦发疯，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判，柯斯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为他所用，也可以刺伤他。
简何用安德给个储蓄卡租下一处单间作为落脚点。
接下来的计划很清晰。
接近雪利，触发处于皇宫某处的圣祖之地。
然后……回家。
简何心中掀起波浪，嘴里反复低喃那两个字，终于……快了。
回想起雪利抗议的眼神，简何心下稍安，只希望他能坚定反抗下去。
一只雄虫若是非要做什么事，坚持到不死不休，雌虫是无法阻难的。
雌虫生来强悍，但却反抗不了雄虫，这是刻在基因的程序。
也是因此，雌虫怎么会甘心？所以雄虫只会是乖巧无害的……毫无攻击力，永远威胁不了雌虫的权威。
自雄虫出生的那一刻起，保护与算计同在。
——
菲尔头疼的按揉着眉心，反复的看着手中关于简何的资料。
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级雌虫。
门轻轻打开，菲尔眉头微松，是他的雄主爱伊兰进来了。
爱伊兰是虫皇的同雄父的弟弟，雪利继承了他优秀的外貌基因，皆是如出一辙的金发。
菲尔：“雪利他……”
爱伊兰摇摇头，“雪利不肯听，本来就是才病愈……现在却不吃不喝，铁了心要那个雌虫做雌夫。”
菲尔忧心忡忡，“这不匹配，他们的孩子只会是劣质品！”
爱伊兰沉默一瞬，他脑子里回想起雪利兴致勃勃拉着他讲述心意虫时的欢快模样……雪利眼中的神采让爱伊兰恍惚想起幼时的自己。
爱伊兰主动的拉住菲尔，软化了声音，“雪利很少想要什么……如了他的愿吧。”
菲尔紧紧握住爱伊兰的手，他的雄主少有主动亲近，心下不由激动翻涌，挣扎片刻，菲尔还是点头。
“再等等，如果明天雪利还是这样……那就如他愿吧。
只要不让那个雌虫怀上虫蛋便是。”
——
第二天，简何照旧去医学院上柏兰特的课程。
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被封锁的很好，但简何还是受到了特别“注目”。医学院里难免有参加过宴会的雌虫，他们瞧着简何的目光称不上和善，甚至透着敌意。
简何一一无视，只管做自己的事。
课后，他再次走进了柏兰特的办公室。
“教授，我还些问题想向您请教。”
简何的态度谦卑，摆足了好学的姿态。
柏兰特看着简何好一会，指尖有意无意的点着桌面，眼底情绪复杂，他并未接话，而是兀然转移话题：“听说……雪利殿下选择了你成为他的雌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