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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渴芙症 ...

  •   18.

      楚湛到底找他什么事?

      “我能不去吗?”芙舟对小莺说。因为楚湛找他准没好事,肯定就是要用他身体来满足恶趣味的事。

      小莺本来怕去迟了她跟芙舟两个都要受楚湛的脾气。现在芙舟说不去,更加为难了。

      “我就会在你们附近的。”小莺肯定道。

      “与其这样。到时候你还要去告诉苏先生,不如就让我不去见楚湛。”芙舟说,“这样不是方便一些吗?”

      小莺欲言又止。心里对芙舟说:那怎么行呢,苏先生资助你们的目的,就是给楚湛当玩伴。

      他们已走到主楼的院中,那位年长女仆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像一只猫头鹰,眼神烁烁盯着他们。这可以视为是对他们的催促。

      “快走吧。”小莺说。

      芙舟随她来到酒室门前。据她所说楚湛正在里面等着。

      “去吧。”小莺小声道,“我就站在门口。”

      芙舟脸色惨淡,一根被折断的木头般站着。他早上骗楚湛要上厕所,结果趁机溜走了。

      他怕他一进去,就会被楚湛给掐死。他冲小莺说:“我害怕。”

      “我懂你。”小莺用唇语说,“我也害怕。”

      “我早上不是故意骗他的。”芙舟又说。实际是说给室内的楚湛听。

      小莺不解歪头:“什么?”

      “那我进去了。”芙舟垂眸低声道。语气在小莺听来有些委屈。

      推开虚掩的门。芙舟听见楚湛笑了一声。抬眼看去,楚湛坐在沙发上,正好面对他。

      “害怕什么?”楚湛问。

      芙舟站在门前不走动。楚湛放下杯子再看过来,下巴微抬,眼眸如星斗。

      “门关上。过来。”

      芙舟缓缓侧身关门,余光带着楚湛那边,怕楚湛快步走来掐他后颈。

      “问你的话没听见?”楚湛嗓音带笑。

      不如不笑呢,笑了更叫人觉得马上要发生些什么悲惨事件般的诡异。

      “早上不是故意骗你。”芙舟关好门再面向他。

      他斜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肘搭扶手跷了腿,皮鞋底露出一片。姿态悠闲。

      “没事。”他的手指动一动示意芙舟走过去。

      “找我什么事?”芙舟跟他说话的语气浓淡适中,没突出的情绪。

      “快点。”楚湛的声音有了不耐烦。

      芙舟不快不慢走到他面前,把警惕吊在嗓子眼,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坐。”楚湛虽是抬眼看他,那半垂的眼睛也像是睥睨。

      芙舟要去坐沙发,被楚湛单手一拉,他的腰再被握住了下按,坐到了楚湛的腿上。

      他这算不上端正地坐,只是因为后颈感到楚湛的呼吸,所以脊背像开满的弓。

      楚湛嗅他的气味,搭在他腰上的手没有动作,另一手开始磨蹭他的手指。

      楚湛的手指比他的要更修长,他的手像竹节玉石静躺,任由楚湛指尖滑来滑去的画面像是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亵渎。

      “一会儿带你去看朗语。”楚湛说。

      “你不是答应我放了他吗?”芙舟问。

      “什么时候答应了?”

      “昨晚我陪你睡觉的时候。”芙舟说,“我说请你放了朗语,你虽然眼睛没睁开,但说了好。”

      楚湛笑道:“你又骗我呢?”

      芙舟确实是在骗他。保险起见不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答应陪我,我就什么时候放了朗语。”楚湛说。

      “得寸进尺的是你吧。”芙舟恨声道。

      楚湛勾唇笑了,搭在他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掐住,芙舟双腿一动想跑,却被他死死按着无法行动。

      “你这不是厌人症,而是狂躁症。”芙舟破罐子破摔说道。

      “真的假的?”楚湛唇边的笑容不减,眼前这属于芙舟的白皙颈子像花杆芳香四溢,还肉眼可见的嫩。

      楚湛的鼻尖和嘴唇蹭了上来。

      明明肌肤该是软乎触感,却叫芙舟梗直了脖子,觉得他是用刀尖蹭上来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刮破似的。

      “你是医生啊?”楚湛问完竟开始吻他的后颈,他受不了,唰得站起来,他现在心里装的不是朋友朗语,而是自己。

      他的脖子像潮红色的水彩在白纸上渲开。表情跟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简直像个壮士:“受你这屈辱,不如你掐死我。”

      楚湛英俊的眉眼被笑意润色。这被黑夜占领的房间里没有开主灯,溜进来的风吹着芙舟的发。

      他看着芙舟不说话。芙舟则瞪着他。他忽然说:“我不掐你。”

      说罢他起身。芙舟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他笑了笑,在芙舟看来是上位者那种闲闲的笑。

      他这种恶人这样笑,就让芙舟觉得很烦躁。他走向芙舟说:“我带你去看朗语。”

      芙舟立即有种不详的预感。朗语是否被他摧残?他才专门说要带自己去看,为的就是折磨他跟朗语?

      这样不安揣度时,芙舟把他瞄了一眼。楚湛拉开酒室的门,走廊里的光线充足,照亮他的脸。

      他衣襟上一片粉红亮眼出现,把他的唇映得更红了。芙舟当然没有看他的唇,而是看他的衣领。

      他穿一件立领黑外套。外套上的刺绣是关山樱,粉花绿叶。他侧眸瞧来,话是对女仆小莺说:“你先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楚湛气质冷艳。小莺表面颔首,内心是打算楚湛把芙舟带到哪儿去,她就跟到哪儿去的。

      芙舟与小莺对视,各自都有不安。小莺走后,芙舟跟着楚湛的步伐,灯光下照,楚湛的影子刚好挡住他的身体。

      朗语被楚湛关在了另外的房间。朗语怕狗,不能陪他的长毛狼犬玩,除了能用来要挟芙舟之外,没有一点作用。

      关朗语的这间房,也使用了单向玻璃。楚湛带芙舟进了所谓的观察室。芙舟一眼看见玻璃墙那边的朗语。

      眼神荒凉无措的朗语看起来十分可怜。房间里有床跟简单家具。他抱膝蹲坐在床尾前。

      芙舟想呼唤他,最终没有喊出口。心里的天平因为这位朋友开始摇晃。

      “小芙。”身后的楚湛又说出那句话,“我真是对你够宽容了。”

      这叫芙舟感到恶心。他回眸看去,因为朗语就关在眼前,眼神不再是瞪了,还额外有种魅人的悲凉。

      至少在楚湛看来是魅人的。楚湛坐在椅上,双膝自然岔开。撑额的手到了唇边托着。他瞧着芙舟这模样。

      “那你能再宽容一点,把他放了吗?”芙舟向他说好话。

      “你也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楚湛唇边的弧度深了点,但绝不是在笑。

      “你想听的是什么?”芙舟问。

      “放了他你陪我。”楚湛垂手搁到了木椅的扶手上。

      他坐的这把椅子看似古典贵重,斜前方是茶桌,后侧方是单枝盆栽。给芙舟一种不能轻易近身的感觉,否则就会受到伤害。

      楚湛等不到他的回答,便说:“楚宅后院里还养了一些狗,它们也都一样,想跟人玩。”

      明明朗语最害怕狗了。芙舟镇定的面容有所变化。楚湛接着说:“很想很想。”

      “我陪你。”芙舟听见自己这样说。不知是不是中了他的陷阱,还是内心深处觉得把朗语解救后,能一起成功逃离楚宅。

      楚湛抬了左边的眉毛。他的眉深黑而浓,有力量感。芙舟盯着他要后续。

      “今晚再跟我睡。”楚湛的眼睛笑出一点弯度,“你的表现好,我就立马放了他。”

      芙舟立刻说:“得寸进尺!”

      “就得寸进尺。”楚湛笑道。

      就算朗语是朋友,芙舟也不会为了解救他而真的把身体给楚湛。

      沐浴之时,芙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楚湛要欺负他,那他就用小莺给他的匕首防身,可楚湛的力气又大,看来这匕首很快就会见血了。

      一位女仆踮脚将睡衣搭在了屏风上,这细微动静惹得芙舟看去。

      睡衣不是昨晚那件了,而是浅米色的,衣摆上有木香花点缀。

      浅色更衬芙舟,尤其是粉色。刚出浴的他身上喷出热热的香气,脸颊带有红晕,眼眸润泽如萤火闪烁。

      他这副样子到楚湛的卧房来。点香的楚湛瞬间瞧来,漆黑如棋子的眼隐约一亮。

      芙舟睁圆眼看着他,那把匕首就别在后腰,坚硬的,时刻提醒着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事。

      楚湛不点香了,芙舟来了,就不需要了。他起身走向床铺,用眼神示意芙舟也快点。

      “你穿浅色好看。”楚湛坐在了床边。因为芙舟走得慢吞吞,他拍了拍床沿,没有催促的意思。

      芙舟走到床铺的另一边,他的目光抛来,芙舟坐好再下躺。昨晚没有睡枕头,今晚也没有躺到枕头上。

      “关灯吧。”芙舟斜着眼睛看他。他伸手去关灯。

      灯刚灭,芙舟就感到身侧的空气被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给吞了,是楚湛挨在了他身边。

      “你觉得你表现好吗?”楚湛握住他的小臂,手指向下去,把他的腕骨当做果核一样揉捏玩弄。

      芙舟的心思全放在后腰的匕首上,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心脏跳得越来越迅速。

      “小芙。”楚湛唤道。埋头到他颈边,嗅觉与他的气味融为一体。再轻轻咬他的颈肉,用那两个尖尖的齿。

      芙舟是平躺,仿佛身下的不是床而是棺材,而旁边的楚湛在咬他的皮肉,像是要吸他的血。先吸他的血,然后再吃了他。

      匕首的硬度催着他,他望着床帐,深蓝的帐子在眼中产生漩涡,他先是手开始颤抖,后来是肩膀跟喉咙。

      楚湛停止咬他,捏住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看出他的面色不同寻常,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那把匕首刺来的时候,楚湛眼都没眨。下颚线那儿被尖利一划,刺痛蔓延到心底,接着就滴血。

      血让芙舟有些慌张。手都拿不稳匕首了却还要用刀尖指着楚湛:“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们就同归于尽。”

      “何必呢。”楚湛说。

      随着楚湛撑起身,芙舟赶紧下床,他没穿拖鞋,光着脚后退,脚踝骨被朦胧黑蓝吞没得伶仃。

      芙舟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多美啊,两只饱满的汪汪双眼花苞似的。

      楚湛揩掉下颚的血水,笑道:“很痛啊小芙。”

      “疯子。”芙舟把他当一只可惧的兽,继续后退,“你这个疯子。”

      楚湛慢悠悠地下了床。芙舟快步到门边。宽大的推拉门显得芙舟小小一个,他匆匆去开门,楚湛一只鬼般飘到他身后。

      他一手开门一手把匕首冲向楚湛。不等他以刀威胁,楚湛拧住他的手腕,痛得他握不住。

      匕首被楚湛拿走。他眼睁睁看着。覆盖眼中的一层泪水是混沌的。

      楚湛将匕首横在他脖前,难过地说:“小芙,你就不能乖乖的吗。”

      芙舟害怕不敢动。楚湛哄劝般说:“现在乖还来得及。”

      这话刚说完,他下颚处的血红似乎像一张裂开的血口吞掉了芙舟。

      原来是他抱住了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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