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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我才知道……我原来把唯一的属于我的爱,杀死了。”
      季尾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以为在病人一旦出现攻击人的危险倾向,爸爸就会盯上谁,在爸爸敲门后,被幻想出的具象化的趴在床底的弟弟吃掉,是一种保护措施,爸爸不会伤害弟弟,然后离开。
      原来还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还是一种惩罚,被幻想出的弟弟吃掉,然后被遗忘。”
      “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恐怖的惩罚。”
      季尾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苏邻说的越多,就越代表有把握让他走不出去。
      宋百生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血腥气充斥,两个人就坐在床上,闲聊般谈话,怎么看都不对。
      苏邻看了他一眼,嗤笑:“你知道吗?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之前,若苏邻真的是日记中那样的男孩,离开这里有两个方向,一个就是让苏邻自己打破这个世界,另一个就是直接杀了苏邻。
      宋百生的存在,让他以为有两个能力者,他以为这个世界不是苏邻主动形成,而是类似于梦魇,所有元素组合,那么让苏邻打破梦魇也就好了。
      可是,苏邻所害怕的东西,门口的残缺的爸爸,早就不足以恐惧。
      而这个地方的形成,也是苏邻自己主动形成。
      那就只能杀了他。
      苏邻:“你想杀了我。”
      苏邻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我可以让你出去,但是有一个条件。”
      既然这个世界是他主动形成,那他的站位应当是在精神病院的一方。
      苏邻:“我只是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关,你不会想在这里保护自己能力的。”
      季尾没回话,问:“你认识张忱吗?”
      “不认识。”苏邻歪歪头:“我这里都是被抛弃的人。”
      季尾:“这里的分类标准是什么?”
      宋百生的尸体消失了,季尾皱了皱眉,苏邻似乎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分类标准。”苏邻的目光落在窗外:“你很伤心吗?因为百生?他作为一个复制品,在产生自我意识时就带着我的情感,妄图取代真实的百生,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区别他们的方法。”
      季尾垂下眼:“为什么非要杀他?”
      苏邻:“我没有非要杀他,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能力,结果百生反应太快,直接撞上来了。”
      季尾说话带了自己原本的腔调,呛人:“所以是他活该?”
      苏邻:“那也不是,他就是个乱子,早死晚死都要死,早晚问题。”
      季尾:“说吧,什么忙?”
      苏邻:“你是外来者,离开时带着苏谢,他不适合这里。”
      季尾:…
      门口的怪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宋百生的身体刚刚消失,他并不觉得这是请求,而是一种威胁。
      苏邻:“你也不舍得杀苏谢吧,不然在白天,我虚弱时,你就杀掉我了。”
      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苏邻说的没错,季尾看了日记,确实有些心软。
      季尾的手指刚一动,苏邻的手就穿过了胸膛。
      “不愿意帮忙,就去死吧。”苏邻垂眼,无趣地抿唇,手上的心脏还在跳动。
      苏邻转过身,门外的怪物怨恨地看他,却又带着畏惧,苏邻随意摆摆手:“滚吧,没你的事。”
      爸爸的眼睛发红,头发遮挡了面容,下半身不翼而飞,一只手撑着地面,身体沉沉砸在地上,然后这样离开了,咚咚咚。
      苏邻刚想要走过去关门。
      就感受到陌生的疼痛。
      苏邻低下头。
      小腹处出现一只手,血淋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说的对,我确实心软了,但是不是对苏谢,而是你。”季尾冷冽而平静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他的手收了回去,肚子留下一个大洞,潺潺流血。
      苏邻还没有扭头,这里就开始崩塌,墙壁一块块碎裂,门外那咚咚咚的声音愈发快速,然后跑到了门口,头发长的季尾看不清男人的脸庞,只能看到那长满尖牙的嘴。
      苏邻强撑着扭头,就看到了小孩厌烦而乏味的眼睛,似乎还有些微不可查的难过。
      苏邻的嘴流着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死的这么简单。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鲜血堵住了喉咙,字眼不清。
      与百生一样的死法。
      “你在本质上,是与我弟弟一样的人。”
      苏邻躺在地上,门口的爸爸想冲上来,嘴巴张开,牙尖的血肉显得腥臭恶心,他凑过来,被季尾一脚踢开了。
      季尾居高临下地看仰躺在地上的苏邻。
      所有都在毁灭和消失,渐渐归于虚无。
      苏邻想。
      季尾与他的弟弟很像,也很笨,很傻,单纯的可爱。
      他于黑暗中,看着季尾踢开想要上前吃掉他的爸爸,突然想笑,望向季尾眼底深处,只看到了一片悲哀的虚无。
      季尾在难过。
      他闭上眼,好像看到了苏谢。
      小孩睁大眼,把玩具推过来,抓着他的袖子撒娇:“哥哥,哥哥,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玩具,送给你,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他把目光从妈妈做饭的背影上收回。
      看向小孩,心底的嫉妒攀爬缠绕。
      苏谢迈着小短腿,努力站起来,挂着笑就走过来,然后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婴儿肥的脸上有些红晕。
      他啊了一声,笑着道:“哥哥抱抱!”
      夜晚,小孩抱着小恐龙玩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敲门,然后得到允许后推开门,小声道:“哥哥,我想和你睡!”
      苏谢站在门外,开开心心的,映着灯光,比太阳还要亮。
      他答应了。
      苏谢就乖乖关了门,哒哒哒跑过来,爬上床,一咕噜滚进他的怀里,小声说着:“哥哥,你不要难过了,我最喜欢你了!”
      他低头看着苏谢的脑袋,头发毛茸茸的,蹭在脖颈上,小恐龙被他塞到了两人中间,被他压瘪了。
      他想的却是,爸爸妈妈喜欢苏谢,他也喜欢苏谢,为什么苏谢有这么多人的爱?凭什么呢?
      画面一转,他站在窗口,看楼下空旷的水泥地,他扭头,就看到了笑得可爱的苏谢。
      “苏谢,你愿意帮我捡我的玩具吗?它掉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这句话之后,恶意就翻涌着,占据了他,他想着苏谢消失后的所有生活,他第一次对这个弟弟露出温柔的笑。
      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看到了扭曲的自己。
      小孩啊了一声,瞪圆了眼睛,似乎很惊喜:“给哥哥捡一个玩具,哥哥就会开心吗?”
      小孩立刻凑过来,撑着窗台爬上去,看到高度,又有些害怕了。
      他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对啊,我会很开心。”
      如果苏谢死了,他就会很开心。
      小孩深呼吸了几下,跳下去前还说:“那我以后都帮哥哥捡玩具!哥哥每天都开心!”
      啪。
      一切都安静了。
      苏谢消失了。他下楼把破碎的弟弟藏进了床底,与故事书摆在一起。
      他没有玩具,怎么会把玩具丢下楼?
      太笨了。
      他这样想着,开心地露出笑容。
      可是,爸爸妈妈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把爱和关注倾注到他身上。
      他们日复一日地贴告示、到处询问、吵架、打骂。
      他还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他啃着发霉的过期的面包,蹲在地上,看着弟弟因巨大的冲击而爆开的尸体,肚子咕噜噜地叫。
      “什么味道啊?”
      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推开门。
      蹲在地上的苏邻惊喜地扭头,看他们,以为迎接的是拥抱,他为此,丢开了发霉的唯一的面包。
      妈妈跑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蹲下来,看到了苏谢,死掉的苏谢。
      苏邻还是没有得到爱。
      为什么?
      为什么?!
      后来,他成为了苏谢。
      他才开始回忆,回忆,回忆。
      想起那些拥抱、言语和即将爆炸的来自弟弟的爱意。
      回忆是一条不归路,所有都会在回忆中被赋予意义,回忆是一块已经吸饱了水的海绵,只是轻轻一压,便溢出无限的流淌的爱。
      他原来,早就拥有了。
      无数个拥抱入眠的夜里,漫天的星星垂落在梦中,留下一道道干涸的泪痕。
      他顺着回忆的脚步回溯,后悔彻底吞噬,黑夜压下,只剩下无边空寂。
      记忆和时间是利刃,划开了身体,痛苦被塞满了血管。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反复提醒他所有的所有。
      在皮鞋和拳头落在身上之后,在深夜里,他拿着刀,划开了手腕,鲜血流出来,好像带着痛苦一起流出来了。
      他像是刑满释放的犯人,感受生命流逝时的轻松和快乐。
      他被丢在这里,白天,他成为了苏谢,在不清醒的黑夜,他才是苏邻。
      他看着季尾的眼睛,明明周围是黑暗的,他却能感受到那股哀伤的平静的视线,落在身上,泛起一波涟漪。
      彻底崩塌。
      ==
      第五精神病院外。
      少女撩了一下头发,耳机中传来声音,她慢悠悠回:“为什么不直接强攻?”
      齐厌:“队里一半人被调走处理白家的事。”
      少女哈了一声,眼中金光流动,无聊地瘪嘴:“为什么不能再等一段时间?”
      齐厌:“你今天话很多。”
      少女微微歪头,认真道:“那我们现在以什么身份进去调查?”
      齐厌:“没有身份,我们偷溜进去。”
      麦里传来一声男音:“等着上面发了命令,直接进不好吗?到底还是异能力管理局呢。”
      齐厌垂眼:“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少女的声音与男声重合在一起:“你是你是。”
      齐厌莫名感受到一种被阴阳的感觉,他扯着唇:“你们要翻天啊。”
      =
      病房。
      头发遮住了大半的眉眼,小少年侧躺在床上,平静的目光与对面床上的小孩碰撞。
      “咦!你也在这里啊!”
      顾陌七一咕噜爬起来,凑到姬清面前,笑眯眯的。
      姬清没什么反应,他在透支精神力,寻找季尾的精神魂体,不过这样的方法实在耗费精力。
      顾陌七扑过来,蓦然打断了。
      他没什么反应,反问:“我在这里不奇怪,你在这里才奇怪。”
      顾陌七哎呀了一声:“我是言灵嘛,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姬清看他一眼,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因为你是言灵,才显得更加奇怪。”
      精神异能力者才知道,他评判的标准,不是简单的病情严重与否,而是通过让病人看到能触发自己情绪的画面,在情绪外放的一刻,测试精神力释放程度,来判断这个病人的精神力强弱。
      而他和宋远很轻松就可以控制。
      顾陌七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奇怪极了。
      姬清没搭理顾陌七的叽叽歪歪,闭眼,继续寻找属于季尾的精神力魂体。
      没有任何的空间阻碍,垂直和水平的线条构成整个世界,各色的精神力几乎是混乱地分布着。
      来到这里已经半日,他始终没看到属于季尾的那团精神力。
      床头是第五精神病院守则。
      他睁眼,看到了顾陌七欠揍的笑脸。
      手指痒了一瞬,想打人,最后被强压下去,他笑:“顾陌七,你最好给我一个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顾陌七的头发有些卷曲,他笑嘻嘻地说:“我一进去,就能感知到空气中波动的精神力,我提前做了准备,嘴巴一张一合的功夫,不需要太多时间。”
      牵强又可笑。
      顾陌七到底也是在姬家实验室待了一段时间的人,他到底融合了什么基因,最后得到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很难用一个词汇描述,所有都是模糊的,没有明确的边界。
      而精神力异能力者、身体强化...
      这的边界过于清晰了,不准确。
      比如说,动物基因融合造成一个人性格上的改变,残暴嗜血、冰冷无情,更倾向于遵守动物界物竞天择的法则,生存是第一要义。
      而这对不同的人其实影响是不一样的。
      这其实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影响。
      顾陌七一脸好奇:“姬清,你看到的是什么?”
      姬清露出友善的笑:“你猜猜。”
      顾陌七:“我最讨厌你露出这样的笑了,看的我后背发凉。”
      足够和善,太真了,以至于假。
      姬清翻了个身,扯了被子给你自己盖上:“没事就走开。”
      顾陌七揉揉头发:“你对这个守则没什么想法吗?”
      姬清踢了他一脚,把被子完全盖上了:“听说过守卫吗?”
      顾陌七:“你怎么知道我没听说过?”
      姬清没解释:“别去随便触碰法则,容易死。”
      相当少见。
      守卫。
      一种特殊的异能力者,常见的守卫只能制定普通的规则,而惩罚也是简单的。
      所有的规则落笔于纸,方才成为法则。
      而在守卫的精神力覆盖之地,法则大范围存在。
      这样的异能力者,大多是在循规蹈矩的环境下成长,对规矩有着强烈的渴求,随后在变异过程中,成为精神力异能力者,因为自身的性格的独特之处,而形成的一种异能力。
      成长起来确实是个大杀器。
      但是在早期,却是一个弱鸡。
      精神力弱小,能力控制不熟练,几乎任人摆布。
      各种严苛的条件下,几乎没有几个能活到后期。
      顾陌七看着被子外露出的发丝,无趣撇嘴,走开了。
      =
      崩塌和毁灭一起发生。
      天旋地转之后,季尾醒来。
      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他坐起来,看到了熟悉的病房,只是其他病床上人都沉沉睡着,手臂上的打针,几个管子插入身体,输送一些白色的液体,维持生命特征。
      季尾挣扎了一下。
      自己完全是被控制在病床上。
      比姬家的实验室还要变态一些,维持着生命,保持身体代谢,然后用假世界控制着试验品的精神。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很可能会一直待在那个假世界,然后一直到死。
      还是奇怪。
      那么他那个世界里的宋百生是怎么回事?
      觉醒自我意识。
      这还能算是假吗?
      如果,在真实世界里,真的存在“宋百生”这样从那个世界跑出来的人呢?又怎么分辨?
      而“宋百生”从那个世界跑出来的条件又是什么?
      季尾睁着眼看天花板,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直到看到同病房其他人一动不动的样子,才慢吞吞想起来了。
      那个世界的创造者苏邻死了,按理来说,苏邻用【妄想具象】创造出的属于其他人的精神中的假世界也应当消失。
      可是其他人明显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是因为那个假世界的苏邻也是假的吗?
      不对,苏邻是真的。
      或许不止一个苏邻,每个实验体都有一个对应的苏邻。
      这个猜想让季尾头皮发麻。
      那到底是拥有【妄想具象】的其他人,还是一样的无数个苏邻呢?
      那些人又怎么判断,是哪个病人杀死了一个苏邻?
      “宋百生”的存在始终是个奇怪的谜题。
      而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果研究人员能确定是谁杀了一个苏邻,他该怎么办。
      他挣扎了一会,那乳白色的液体缓慢地输入体内。
      时间越久,他越是不安。
      门开了。
      他闭上眼。
      是轮子轻轻滚动的声音,然后就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
      “不是他。”
      ......
      季尾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眯眼,看那两个人正在床旁边的仪器上调试数据,然后一个个检查,每一个检查完都是低低的一声“不是他”。
      有些数据,在人醒时,和人睡着时,有很大区别。
      季尾莫名感觉,是在找他。
      率先从虚假世界醒来的人,与其他人有什么区别,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实验价值更高。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自己被分到严重。
      原来这里的等级与病情没有太大关系。
      精神力问题。
      无论是什么异能力者,精神力强大的人,往往更容易实验成功,然后掌握能力,控制身体异化。
      季尾对此一窍不通,自然不会控制。
      而在人受到刺激时,释放出的精神力应当是呈喷发状的。
      他本身就是异能力者,自然精神力强一些。
      而姬清和宋远本身就是精神力异能力者,对自己精神力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不会被分到严重。
      他尝试挣扎了一下。
      还不能发出丝毫声音。
      一个人的检查需要三到四分钟。
      到他这里至少需要十分钟。
      只要这段时间挣脱开,两个研究人员,他还是能应付的。
      他想。
      “季尾。”
      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就在他的耳边。
      旁边仪器上的心率已经到了一百八,那道声音清晰入耳,安抚道:“别紧张,心率过高会有警报声。”
      姬清虚化的脸映入眼底。
      姬清就看着仪器上的心率迅速平稳下来。
      最后稳定在八十到九十。
      姬清的手指落在捆绑季尾手脚的束缚带上,装模作样叹气:“针对异能力者的束缚带,我弄不开。”
      姬清的手伸过来,给季尾整理头发,笑眯眯叹气:“叫一声哥哥,我就帮你。”
      他无语了。
      姬清整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到现在这种情况还要调戏他。
      眼看,人就要到他旁边了。
      季尾只能对口型,无声地叫了一声哥哥。
      姬清愉悦眯起眼睛,把季尾刚刚整理好的头发揉乱。
      季尾闭上眼睛,研究人员在一旁检查仪器上的各种数据。
      他怀疑自己的心率爆表,紧张的后背浸湿一片。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不是他。”
      心中石头落地。
      姬清勾着他的手指玩。
      研究人员离开。
      季尾才小声地说起话来:“你可以自由活动吗?”
      姬清把玩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分开,然后摩挲骨节,小小的身体蹲在床边,刚好可以趴在床上,露出一颗头,格外乖巧的样子。
      “只有你们严重区的是这样,其他人的精神力都不在了,是遇到类世界异能者了,那不同于精神类中的幻境,但类似,确确实实是一个世界,但真实程度其实是有限度的,是异能者自身精神力强弱决定。这种异能力者会把对象拉进一个类世界,而对象很难发现那个世界的不对之处,让人永远沉沦其中。”
      “也算是一种精神异能。”
      姬清说着,指尖在季尾的手心画着什么,泛起一阵痒意。
      季尾:“我在类世界里看到一个宋百生,假的,但是拥有宋百生的记忆和性格,觉醒了自我意识,想要出来。”
      姬清微掀眼皮,看着季尾不自觉的收缩手指,漫不经心回答:“复制。类似克隆,除了外形一样,还能保证记忆和性格完全相同。”
      小姬清看起来乖巧到过分,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颤抖了一下,脸放在季尾的手心:“你在担心什么?”
      季尾没注意他的动作,还记得宋百生月光下拿着三颗石头,执拗地看他,他张张嘴:“我...”
      姬清:“虽然理论上,记忆和性格完全相同,好像是一个人,但是其实复制品会带着一小部分的隐藏的复制异能力者的性情。”
      季尾这才发现手上的重量,回神,就看到小姬清脸放在手心上,笑着看他。
      他像是被烫到了,动了动手指,眼睛乱飘。
      姬清笑眯眯道:“季尾,你的心率要爆表了。”
      季尾:...
      此话刚落,心率又快了一个高度,他僵着脸。
      姬清看到了季尾发红的耳垂。
      姬清扯开了话题:“严重区处于精神病院靠里侧,我感知不到更里侧的精神波动,没有研究人员的,也没有试验品的,所以试验区应当不在里侧。”
      “但是里侧又是有建筑的,但没有任何人体精神力,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确定。”
      “如果发生意外,不要往里侧去,知道吗?”
      姬清说话总是含着笑意,眼角都是柔和的弧度,漫不经心的,变小了还是这样。
      姬清的下巴还在手心,看起来很乖很乖。
      季尾点头,有些不敢看。
      一看就心率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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