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合法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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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委屈，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照顾自己的哥哥像个善于伪装的骗子。只不过骗的不是秦然，而是他自己。他的精神状态一定有哪里不对，有点危险，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让秦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秦然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不想收养我了，觉得我是个拖油瓶。”
这句话，既是质问，也是试探。
秦暮的目光落在少年发旋的发丝上，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他沉默良久，缓缓将视线移开，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承诺化作一句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你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收养你，你是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的责任。”
少年缓缓抬头，目光定格在秦暮那深邃而温暖的眼眸中。他的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秦暮深深的理解与感激，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渴望。他当然明白，秦暮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后悔收养他的念头。
他希望秦暮......能够做出对秦暮的承诺。
但少年深知，有些话题，并非此刻就能轻易触及。他明白，今天的对话，或许只能停留在这个层面，那些更深层次的缘由，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与耐心，才能慢慢被揭开。
于是，秦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吸烟对身体不好，但是如果你......”话还未说完。
秦暮打断他，“然然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抽了。”
秦然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眼睛闪过亮光，今天一连得了秦暮两个承诺，他不自觉带着笑意轻快的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觉！”随后少年风风火火的推开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秦暮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他发现少年的笑容仿佛有感染力，他的思路被这么一打乱，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他走进客厅，目光扫过被烟烫的略红的掌心，随手将烟扔进了垃圾桶，想了想，掏出口袋的打火机和烟盒也一起扔了进去。
......
翌日，吃过早餐后。秦暮带着秦然去了当地机构，正式开启收养流程。想必过些天就能拿到正式文件了。
之后的几天，两人各自忙碌着。
秦然已经高二升高三，学业繁重，他先前对待学习并不认真，但即便这样学习成绩也还在班级前十名。之前因为家遭变故落下了很多进度，如今快要开学了，他只能每天呆在房间补作业和复习功课。少年慢慢恢复了先前的蓬勃活力和朝气。时间确实是一位卓越的治愈大师，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学会放下过去和拥抱新生。
秦然还是像以前一样，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写完作业到饭点就能吃到做好的饭菜，出去打完篮球运动后换下的衣服每次都会被扔进洗衣机及时洗，家里的各处永远干干净净。只不过做饭、洗衣和打扫的人从妈妈变成了秦暮，这让他有点恍惚。他想去帮秦暮却总被拒绝，“自己被当成孩子养了”，秦然清晰的意识到。
慢慢的，洗漱台上多了秦暮的牙刷，他的毛巾旁放着秦暮的毛巾，玄关处一大一小的拖鞋......秦暮正在一点点侵入他的生活，但并不让人反感和突兀。秦暮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把与人相处的距离拿捏得很好。秦然有点黯然地想，即使是与自己的距离。
他不知道秦暮最近在干什么，他经常坐在电脑旁，有时候会出去很长一段时间，每次都会买回做饭的菜和生活用品。忙的时候，两人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凑不到一起。他们最近的交流也并不多，但是秦然并不担心。最近仅有的几次接触让这个敏感的少年发现最近秦暮的精神状态比较稳定，虽然算不上积极，但是好像这里有了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
今天晚上的饭是秦然自己吃的。
当他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从卧室出来后，看到了秦暮留下的纸条。“然然，饭在锅里，今晚我有事，学习辛苦，你记得按时吃喔。”最后还画了个笑脸。秦然竟然从一张纸条上看出了讨好的意味。他不自觉漏出了点笑意，然后把纸条拿回房间，夹进了书架上常看的书里。
......
晚上十二点，客厅开着一盏柔和暖黄色的小灯。秦然穿着淡蓝色的家居服，盘腿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随意地翻着手里的书。少年不耐烦吹干头发，洗过的头发带着点清新的水汽，柔软地垂在额头和耳旁。
他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随后有人将钥匙插进了锁孔，打开了门。
秦然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秦暮。
他猜今天秦暮可能有重要的饭局，因为男人穿着笔挺合身的西装，初见时那股锋利的气势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银边的薄框眼镜，仿佛还倒映着酒桌上觥筹交错的画面，眼角微微泛红，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不知醉到了什么程度。
秦暮在踏进家门的那刻，看清沙发上等待的少年后竟然笑出了声。隔着这么远，秦然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溢出的愉悦。
说实话，秦暮很惊讶，往常这个时间的少年应该已经睡熟了，而现在秦然竟然坐在客厅里，给他留了一盏属于他的灯，柔和的灯光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和守候的意味。他想对秦然说些什么，比如这么晚了还不睡吗，以后不用等我之类的客气话。但是这一刻，在嘴边打转的话语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享受当下难得的喜悦。
秦然见秦暮进门后迟迟不动，猜想他应该是醉了，起身把玄关的灯打开，去厨房倒水，但目光始终关注着秦暮的状态。只见秦暮略显踉跄地走向客厅，最后斜倚在沙发上，头微微后仰，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额头上，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只露出些许疲惫而略显迷离的双眼。领带不知何时已被扯开，随意地挂在脖子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轮廓，透出一种不经意的性感与放松。
他听见秦暮突然出声解释说：“今天遇见了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他拉着我多喝了几杯。”秦暮没有看向秦然，抿了抿干涩的唇继续说道，“对不起然然，我不知道你等到现在，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秦然把水杯放下，走到秦暮身旁，拿下了他遮着眼睛的手臂，看着他略带疑惑的眼睛，再次感受了一下这个男人迷离微醺的状态。
秦然决定零帧起手。
“秦暮，你是我吗？...或者说，你是未来的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合法同居
